《Priceless》aroseisarose

64、番外7

　　“仙道，有你的快递。”

　　室友在门外叫喊着，晚训回来没多久急着去冲澡的少年径直朝着二楼走，没顾得上看堆在客厅沙发旁的两个大纸箱。

　　“Okay。”

　　头发剪短了一些，在这里他连二十分钟抓头发的时间也挤不出，更别谈乘坐公交远离荒地外出觅食的悠闲。

　　曾今的自由自在都成了过往，可即便如此，仙道也会在收到沉甸甸的几大箱快递后，挤出点放空时间蹲在地上清点着来自一万公里外的心意。

　　“这次又寄了什么来？”

　　每个纸箱上都贴满了粉色爱心胶带，漂洋过海半个月才能抵达的滞后与不便，按理说不该如此频繁的出现在这个无人在意的角落。NCSU位于北卡州府，它的冷清众所周知，相对便利的校园巴士贯穿了几个校区与周边的繁华地带，即使不开车也不至于买不到生活必需品，显然寄快递的人把这位一米九几的少年宠上天了。

　　“你上次说好吃的鱼干，要吗？”

　　装满食物的箱子里，仙道取出了一半来分给室友Jason，对方迫不及待拆开包装散发的鲜香吸引了另一位室友橘。

　　“也有我的份吗？”

　　放下半桶要去洗的衣物，他从洗衣房赶来。

　　“有，你们自己分一下吧。”

　　将每个品类各取一份，手工饼干全被拿走，其余的大半箱都留给这两位贪吃的室友了。

　　仙道朝着卧室储物架挪的同时，用脚将另一个未拆封的箱子也往里踢了踢，摆明有鬼。

　　Jason与橘不错过八卦的机会，双手托腮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对着他，用令人作呕的声音齐声道：

　　“这次学姐又会给人家什么惊喜呢？”

　　注重私人空间的少年有着好脾气，谁不喜欢好相处又大方的帅哥？

　　“真拿你们没办法。”

　　浅川知道他有两个比越野还闹腾的室友，日常爱好包括了看仙道开箱，于是从未往纸箱里放过任何见不得人的物件，当然也怕被海关拦截。

　　比起食物那箱，生活用品这一箱有看头多了，最新款耳机从精美的包装便能看出其高昂不菲的价格，牙刷牙膏毛巾这种小东西也有。

　　“真把你当小孩子了？”

　　牙刷上的小刺猬图案被换成了小鲸鱼。

　　“呵，羡慕了？”

　　仙道习惯了他们揶揄中强烈的酸味，两个男人抱成一团暗自伤神，单身惹谁了？

　　伤筋膏药贴、眼药水、护腕。

　　“好贴心的学姐哦～～～”

　　限量版篮球鞋……至少四位数美金，且有钱也不一定能抢到。

　　“F***！仙道你确定是只大你一岁的学姐吗？！”

　　他不仅确定，他怎么会忘记两年半前的浅川有多忌讳自己不那么尊称她。

　　“真是服了，我说你在这里还追星，害不害臊啊。”

　　指的是，被压在箱子最底下每次都有的几本杂志，封面都是同一个人，额外还会有几张她的相片夹在里面。

　　“哈哈哈哈哈。”

　　仙道懒得解释，第一次被看见时提过一嘴这就是学姐，然后收获了两位室友的惊天爆笑。

　　翻出合照让他们闭嘴？

　　他不至于那么无聊，被误会就误会嘛。

　　据Jason与橘粗略估计，每两周一次的快递价值不会低于一千美金，小到一包北海道产的大米，大到一双篮球鞋，便宜的有猫咪图案的创可贴，贵的也有奢侈品牌的年轻系列腕表。

　　“一般被包养的男人都要牺牲色相，仙道，我说你长得是帅身材也好，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学姐究竟图你什么？”

　　每每都落下羡慕的泪水，在几句不甘心的提问后，室友抱着瓜分完的零食留下心声扬长而去：

　　“记得问学姐，要不要也包养一下我们！”

　　“我会做饭！”

　　“我会按摩！”

　　“哈哈哈哈。”

　　到美国的第三天终于倒回时差，仙道在电话里提及两位室友，措辞精准——留学生版的越野，脾气相对更温和些。他可没忘陵南的好友曾今有多喜欢从背后突然跑来偷袭他，以及气呼呼的骂回他贱兮兮的吐槽。

　　“手表不会太破费了吗？”

　　打开的那一刻，仙道也有些诧异，但很快猜到了或许是品牌方送的。

　　“不是买的呀，出席活动会送，我没有带手表的习惯就厚着脸皮要了男款的。”

　　那就好，与他的猜测一致。

　　第39通电话响起才说一句便被挂断，浅川不知从哪打听来的国际长途收费标准，自那以后她的秒接成了秒接秒挂秒回拨。仙道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她所有的经济支持与心力付出，因为他深知一个道理，异地恋最大的敌人是一种深深的无力。

　　不被需要的感觉。

　　红过一次眼的浅川没在他面前流过一滴泪，即使在机场分别的那日，也笑着目送他的背影远去，电话里的声音永远朝气蓬勃，仿佛她有用不尽的电量。

　　就像是她一旦停下，便会上气不接下气，对他的缺席手足无措。

　　仙道都知道，她越是逞强他越心疼。

　　如果有那么一刻浅川决定放弃这段短期内无解的感情，她的理由绝对不会是见不到他、孤单的时候缺少陪伴又或是人走茶凉感情淡了这些经不起考验的理由。

　　只有一种理由，她会毫不犹豫的放手，那便是她不再被他需要了。

　　“浅川，不是很困，再聊几句吧。”

　　“浅川，下次也寄两件你的衣服，有点想你的味道了。”

　　“浅川，围巾很暖和，我买到羊绒专门清洗液了。”

　　长长的电话线里传来道不尽的思念，冰冷的夜空中伸出手抓了抓空气。

　　“AKIRA也伸出手来，我们隔空牵一牵。”

　　“呵，好。”

　　初来北卡，对任何事有游刃有余的仙道也不免需要过渡期，九十月的干燥天气、稀少的人烟所带来的不便利性、全英文的生活环境以及严苛的球员筛选制度下紧凑密集的训练体系。

　　贪恋温暖床铺的少年每日第一个闹钟是六点，是见识过欧美人健壮体格后给自己的加训，舒适区里不觉得有这样的必要，当不再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后，纵使是仙道也会改变思维习惯。

　　他的体力在亚裔中算惊人，毕竟是被陵南狠狠操练过的场均40分钟皇牌选手，在这里目前两周基础课与专业课上下来，他认为自己尚能经得起额外一个半小时的早训。

　　空腹有氧后回寝的路上买一份早餐，快速冲凉躺回床上后便拨出那个号码。

　　“小彰早早早！”

　　在母亲家接起时她就这么称呼自己。

　　“AKIRA早！”

　　在东京的家也元气十足。

　　“彰，早安！”

　　在镰仓的家。

　　女明星的日常应该很辛苦，可到了她口中变得轻松而有趣，刚开始仙道半信半疑，直到收到了江口发给他的邮件，拜托他在电话中劝说浅川少吃零食少在镜头前说奇怪的话，以及多多接受商务局的邀请。

　　“浅川，最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江口前辈伤脑筋的话了？”

　　他无意劝说，仅是好奇。

　　“好啊，她和你告状了吗！”

　　好像看见一张小嘴嘟起来了。

　　“哈哈哈。”

　　仙道想到她多变的神情就会想笑。

　　“最近是指哪一天呢？我好像每天都让心美生气呢，可是你知道吗，她不给我吃巧克力诶，公司还下令不给我吃第二碗饭，你觉得可能吗？”

　　浅川是非常喜欢米饭的人类，这一点刻在骨子里了。

　　“那怎么行呢，你又吃不胖，说实话我经常觉得你可以再多长一点点肉。”

　　盈盈一握的腰、纤细的手腕与脚踝、漂亮的天鹅颈，一般而言这样的条件之下，不太容易前凸后翘，可她是被上帝精心捏造过的完美存在。

　　“什么什么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嫌我发育的还不够好吗？你以为手大就了不起了吗，就算你一只手抓住了……那也是因为……你一只手都可以抓篮球了啊！”

　　气呼呼的争辩着，这件事看来必须再次重申：

　　“诶？怎么会呢？难道是我没有表现好让学姐产生这种误会了吗？”

　　“你明明知道无论是客观主观看，你的身材都是完美的。”

　　“是忘了我最喜欢……”

　　一些令人想起便会脸红耳热透不过气的爱好。

　　“啊啊啊啊，知道了啦，不许说有人监听怎么办！”

　　自从被海关看了私密照后，浅川傻乎乎的认为美国人会监听两个毫无机密的学生间的对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

　　说会拿来用的相片，仙道小心翼翼收在床头的抽屉里，体力耗尽的每一个夜晚，都只是温柔注视着那样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学姐，对她说晚安，以她为动力完成日复一日机械化的枯燥基础训练。

　　转眼间来美国三个月了，平均气温十度的冬季也会有下雪的迹象，先是淅沥小雨般刮着玻璃窗，从篮球馆往外走时已经积起厚厚一层，与此同时收到了第八个快递，手感柔软的羊绒围巾织线排列不那么整齐，却比任何奢侈品都难能可贵。

　　“浅川，Merry Christmas。”

　　上一年的平安夜一起装饰着东京家里的圣诞树，她喜欢白色他就买了白色，他送的礼物是路过银座商场展柜时她看了好几眼的米白色冬季手套，她回赠的礼物是身着圣诞红俏丽内衣套装的自己，在两百平的房子里与他玩起的你追我赶游戏。

　　“彰，今年的圣诞树雪奈和越野来帮我装了，好神奇，他们居然一点也不尴尬诶！还跟着我一起去妈妈家蹭饭了。”

　　再上一年的平安夜，比四个人更多的相聚，浅川卖出了他送的SENDOH运动外套，承诺了陪他过来年的生日。

　　礼物的本质，依旧是把你送给我。

　　繁忙的留学生活，仙道在圣诞假期中与有驾照的室友难得抽空一部车绕着这座城转了转，小小的纸箱里装满了为数不多他认为这里还算美味的零食与可爱的小物件，半个月后浅川在电话那头说了一百次“谢谢”。

　　再亲密的人，也不能忘记说感谢，感谢他贴心的寄来了她最想要的一件什么图案也没有的纯白棉T。

　　“学姐好像有那种怪癖。”

　　不止一次调侃，她喜欢嗅着自己的头发、脖颈、手指睡觉的习惯。

　　“又不是叫你别洗，哪里怪了。”

　　闻着他洗香香的睡衣很过分吗？

　　“所以之前在你家真的不是要亲我啊？”

　　指的是流川枫冷着脸说“学姐亲你”的那次。

　　“当然不是，就算想，当时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嘛，怎么可能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事。”

　　她甚至觉得偷亲别人犯法，但偷吸一口鼻尖处的气息是可以的。

　　“啊……当时如果不是流川走过来，其实下一秒我就会那么做了吧。”

　　“诶？！好啊你，仙道彰你对我图谋不轨很久了！所以说在你家对台词那次亲我是故意的？”

　　“当然啊，学姐，对我而言那已经是忍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你是第一个……”

　　差点说漏嘴，第一个让他等了那么久才亲上的人。

　　“第一个？第一个什么？”

　　灵敏的耳朵没有放过他，这次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

　　“唔……睡前看看你的照片吧，这件球衣你从哪找出来的？”

　　“快说，每次都扯开话题！”

　　“咦？看了很有感觉诶，下次我帮你拍吧。”

　　“……”

　　“嗯……”

　　“仙道彰，你在做什么！”

　　可以不要发出那种既放松又享受的声音吗。

　　“浅川，说你想我。”

　　“……”

　　通常情况下浅川会主动在挂电话前用甜糯的口吻说好多次，可今天。

　　“浅川？”

　　“讨厌！我要出门了啦！再见！”

　　“嘟嘟嘟……”

　　“哈哈哈哈哈哈。”

　　无论被质问多少次，仙道总有办法蒙混过去，再牵扯出更多的“第一次”前把电话挂了也好，被浅川发现他曾今的过往会吃醋与生气是毋庸置疑的。

　　她会飞来美国恶狠狠的教训自己一顿？

　　如果会就好了。

　　看着小小相片中的甜美笑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距离阻挡不了相思成灾的爱意，化作每日清晨挥洒汗水的动力。

　　仙道又长高了一些，体重也增加了10kg，肌肉比高中时期更明显。

　　看到这样的自己，她会更无从下手吧。

　　浅川所在的日本二月下旬到四月期间有较长的春假，再然后是七八月的暑假。仙道所在的美国一年有三次假，圣诞前后开始的winter break今年被延续到了一月中旬，可随意支配的一周左右春假与相对宽裕的两个月暑假。

　　然而初来乍到的fresh man与这些假期是绝缘的，除非甘愿放弃假期弯道超车的机会，选择在最该拼搏努力的年纪享受加州的阳光或是阿拉斯加的极光。

　　因此两人在电话中一直商议着下次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从圣诞节推迟到了春假，又从春假推迟到半年后的长假。

　　一个整日要训练的人与另一个要兼顾演艺事业的人，时间成了最稀罕的宝物，谁能挤出40小时的飞行时间只为见对方一眼？

　　4分16秒、28分09秒、71分55秒以及90分24秒。

　　是浅川寄来的影碟上贴的便签，写上了有她镜头的具体时间，她知道自己可能连看完一整部126分钟的电影的时间都没有？

　　仙道与室友在winter break结束前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着难得一顿的放纵餐看完了完整的一场电影，香草奶昔有浅川的味道。

　　“仙道，你的品味还不错，我妹告诉我浅川未空是日本现在最红的新生代影星。”

　　来自于关西京都的橘捧着DVD封面说道，浅川作为配角出现在角落位置。

　　“但真看不出你追星追的那么上心，书架上都是她的杂志，真爱粉啊？”

　　Jason也不忘评价几句，在他这个土生土长的美籍日裔眼中，浅川也符合欧美主流审美标准，喜欢没毛病，可这个年龄的男大学生会收集封面杂志、照片与影碟实在太过了。

　　“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学姐不吃醋啊？”

　　住在隔壁间的橘不少次听见两人腻歪的电话，内容总让他这个千年单身狗想从二楼阳台跳下去。

　　“她的学姐哪会吃醋，这些都是她寄来的呀！”

　　仙道收起影碟，又看了看左下角的那行字——あさかわ みそら（浅川未空）。

　　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离开，他没想到的是，自己有那么多机会能够澄清与解释的事，只因懒得那么做而在某日给两位室友带来人生中最难以忘怀的震撼。

　　“要进组了，我能在平时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打给你吗？”

　　这次参与的新项目取景地在巴厘岛，浅川必须跟着剧组连续住在岛上一个月，每日收工时间不再那么确定，两人的时差倒没怎么变。

　　“没问题，我等你电话。”

　　据说长发会被剪至耳后，有了新造型的相片会第一时间从巴厘岛寄出，或许会有比基尼造型？

　　没所谓，学姐即使披麻袋在人群中也闪闪发光。

　　江口前辈与铃木学姐隔三差五会给他发邮件，前者关心他的留学生活之外更多的是向他求救，后者作为仙道党替他牢牢盯住浅川的动向。

　　有那么一个月的时间里，雪奈不再发来邮件，仙道多少能够察觉其异常。新年后她的邮件又重新出现在电脑屏幕的界面中，多是一些抓拍的浅川生活照。

　　雪奈违背了浅川的旨意，几十张照片中混进了一张少女捧着两人合照跪坐在空荡荡的客厅地板上的偷拍，十二月的东京飘着雪，开了暖气也抵挡不住寒意。

　　落寞的背影，反光玻璃上没有血色的面容，撞击而来的初雪像是流下的眼泪。

　　“珍惜她。”

　　是雪奈邮件的主题，以及唯一的文字。

　　雷利作为北卡州最美城市，迎来了春季的第一场雨，万物复苏的夜间温度维持在五度左右。背着挎包从篮球馆侧门走出的仙道打了好几个喷嚏，果然昨天运动完应该及时洗澡，已经有了感冒的征兆。

　　“喷嚏！”

　　“喷嚏！”

　　“喷嚏！”

　　七点的街道冷冷清清，校园巴士每隔十分钟一班倒也方便，刷过交通卡靠窗坐，没几站便到了住所。

　　打包一份外卖还是做个快手餐？

　　他忘了今天室友们约好了一起吃火锅，他被嘱托了要带一盒鸡蛋回来。

　　最终径直往家的方向走，沙沙的喉咙急需一杯热水浸润，以及充分的休息。

　　“仙……仙……仙道……”

　　橘神色慌张的迎接了他的归来，看见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锅子这才想起。

　　“抱歉，我忘了买鸡蛋了。”

　　换了拖鞋去洗手，Jason突然出现在背后。

　　“仙道……”

　　两个人都变得非常古怪。

　　“呃，你们不会和我一样都忘买了吧？”

　　橘要买火锅蘸料，Jason要在另一条回家的路上买饮料。

　　“有你的快递！”

　　两人异口同声，眼珠子瞪的贼大，要掉地板上的那种夸张程度。

　　这次又寄了什么来，难不成和上次一样足足有四个纸箱那么多？还是说更多，多到他宽敞的卧室也塞不下了？

　　“先吃饭吧，好饿。”

　　倒了杯热水喝下去，整个人舒服多了，仙道转身打开电视机往椅子上一坐准备开吃。

　　“去……你快去拆快递！！！”

　　没想到橘抽走了他的筷子，Jason的小个子从背后试图把他抬起并往楼梯口推，仙道无奈被拱上楼，还以为有人急着吃本月最后一批来自东京的小零食，他摊手回头念着：

　　“嘛……别急，我真的很饿诶，不能……”

　　当仙道看见紧闭的卧室门缝里，一束柔弱的光穿透在脚尖，堵塞的鼻腔瞬间通了似的，他闻了熟悉的味道。

　　难以置信的，熟悉的味道。

　　“咔嚓——！”

　　拧开门把手，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瞳孔中的世界与离开时相比像被打劫了似的。

　　橱门开了一个，衣架上崭新的衣物不属于他，他的全被装进了地上敞开的拉杆箱内。一些T恤、卫衣被堆成高高的小山丘，起起伏伏的小山丘下，压着令人眼眶瞬间湿润的背脊，她的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一件蓝色卫衣，白皙光滑的手臂露在棉被外。

　　“浅川？”

　　起起伏伏的，是安安静静的呼吸。

　　漂亮的长卷发如河流分枝在枕边蜿蜒散开，室友捂着脸站在门外，细雨霏霏的夜晚，好像快要发烧了。

　　“浅川？”

　　仙道将门合上，朝她走的每一步，都能听见呼之欲出的心跳声。

　　“唔……”

　　含着泪水的眼睛被揉开。

　　“AKIRA你回来了？”

　　这一次，声音终于不再从电话线里传来。

　　“你……”

　　这一次，手也不再牵住了空气。

　　一分钟后，卧室里传出少女喘着气的哭喊声。

　　“Jason……难怪……”

　　“Unbelievable！”

　　面面相觑的两人张着“O”型嘴躲在门口偷听，懂了，终于懂了。

　　关于仙道彰为什么会有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异地巨星女友，这个想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答案的问题，终于在此刻连绵不断的哭喊声中，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