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celess》aroseisarose

62、番外5

　　东大风云人物数之不尽，浅川是浅川，始终是来自于神奈川县的知名女星浅川未空。

　　而仙道，则被冠上了“浅川男友”的名号。

　　他介意吗？

　　“仙道，学姐又来看你了！”

　　体育馆内，少年手撑膝盖调整呼吸，视线沿着光滑的地板朝大门的方向移了过去。

　　少女挥挥手，安静的守侯在一旁，他笑了笑又重新回到球场上。

　　珍珠般晶莹的汗水划过下颚，勾勾嘴角，球场上的仙道是最闪耀的存在，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他跃动轻盈的身影。

　　一个小时后在羡煞旁人的瞩目中带着他的浅川挂件离去，今晚吃什么好呢？

　　“AKIRA，今天去妈妈家蹭饭怎么样？”

　　“好，听你的。”

　　偶尔不愿外出觅食又懒得自己下厨的小情侣便会厚着脸皮突然出现在仙道父母家，没特别准备晚餐时就四个人围坐一桌吃一顿不动脑的寿喜锅。

　　“未空，小彰最近没欺负你吗？怎么看起来瘦了呢？”

　　细胳膊细腿的浅川即使胸围臀围发育良好，在大人眼中依然是个吃不胖的小瘦子，仙道母亲总忍不住往她碗里夹菜。

　　“欺负了！”

　　指的是生理期期间不给她吃冰淇淋。

　　仙道慢悠悠的举起筷子夹走了老妈往浅川碗里送的牛肉，整个锅子里的上等牛肉全在她面前了，未免太偏心。

　　整齐的牙齿细细咀嚼，牛肉的香气迸发在唇齿间，蹭饭可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告诉妈妈怎么回事？”

　　他抬起眼皮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浅川，听她怎么胡编乱造下去。

　　“因为小彰不给我吃冰淇淋，所以掉秤了。”

　　只要优雅夫人在场，浅川就会跟着学她把“彰”/“AKIRA”改口为“小彰”，这种叫法会令她更具有前辈的威严感。

　　“怎么可以这样？小彰，你忘了妈妈是怎么答应未空的父母要好好照顾她的吗？”

　　仙道点着头表现出一副“嗯嗯嗯我知道了我的不是”的神情，注意力继续放在偷夹牛肉这件事上，往打混后成橙黄色的生鸡蛋碗里滚一圈，沾上蛋液后光泽细腻的牛肉片就这么……

　　“啊。”

　　被浅川吃了。

　　每次来蹭饭还能额外收获各类零食水果，仙道的一只手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另一只牵着他的浅川挂件走在夜樱漫天飞的六本木街头。

　　“去年还只能在车里吃东西呢。”

　　浅川想起了两人躲在保姆车内看隅田川夜景的时光，一直到很晚很晚才能走下车在无人的街头散步。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快到一眨眼，低调的爱恋被公诸于世，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就算被路人发现也没人能追上他们两个体育优等生。

　　快到浅川不叫优雅夫人“伯母”，不知不觉改口叫“妈妈”了。

　　快到接受她所有的小脾气都变成了某种习惯。

　　仙道介意，很快他将只身前往一个无人知晓他是“浅川男友”的国度，在那里。

　　想她了该怎么办？

　　谁能阻止她偷吃冰淇淋然后肚子疼到在沙发上打滚？

　　想听她的声音还要考虑时差才能一通越洋电话打过来吗？

　　孩童般的睡姿天冷了会感冒，不愿麻烦助理跑腿的她只能自己下楼去买感冒药了吧？

　　不惧严寒坚持短裙出门，这么一来只会加剧鼻塞咳嗽的症状，会怕他担心而假装过得很好吗？

　　她想自己了该怎么办？

　　熬过一小时车程异地的两人，即将面临跨洋异国的考验，没有直飞的城市加转机至少十七个小时的远距离恋爱，美东与日本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

　　她的白天是他的黑夜，连打一通电话都要算准了时间。

　　“明天开始还是要自己做饭才行。”

　　浅川捏紧了他的两根手指，把人往沿街下沉超市拐。

　　“我会的，你别担心。”

　　又被仙道一把搂腰拽了回来。

　　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独处的时光，仙道只想把她在沙发上放倒，什么也不说就听时钟滴答声回荡耳畔，柔软的身体在怀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浅浅的瞌睡到深深的入眠。

　　浅川比仙道更容易睡着，所以一进家门就会想去洗澡，如此一来随时随地都能把她抱回卧室的床上，把人叫醒是很残忍的事。

　　仙道从不吵醒她，虽然她很爱在每个早晨八点准时起床，有时在被窝里闹腾，有时先去做个早餐再回房间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睡懒觉的人会变胖！”

　　“睡懒觉的人会没有养份而变矮！”

　　“睡懒觉的人吃不到女明星亲自下厨的美味佳肴！”

　　一直喊到这，仙道也能继续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的闭着眼睛，享受四季分明的窗外，晒到棉被上散发出焦香气味的清晨阳光。

　　“睡懒觉的人会失去我的喜欢！”

　　但凡喊道这一句，浅川便会一路小跑从卧室回到客厅等他自觉起来，如果跑得慢点就会被仙道抓回床上蹭鼻子蹭脸：

　　“嗯？你说谁会失去你的喜欢？”

　　“学姐？”

　　“怎么不说话了？”

　　仙道喜欢睡觉，仙道更喜欢浅川。

　　“唔……没刷牙不许亲我！”

　　被人压在身下，她不敢胡作非为，晨起生理反应100%会在挣脱中擦枪走火。

　　“冷掉了啦。”

　　衣冠不整坐在光线充足的餐桌旁，少女指着没有热气的炒蛋抱怨道。

　　“哦，那就不急着吃了对不对？”

　　连T恤没穿上身的仙道从浴室走出来，刚洗完的头发还滴着水，曙光初照在身前，日丽风清的早晨，有人在点火。

　　白皙的手臂高高抬起，带动了肌肉的拉伸，健壮奇伟的身材该有的一样也不缺，胸肌腹肌人鱼线。

　　“水都滴在地板上了！”

　　浅川带着纸巾向他跑去，才蹲到地上要擦。

　　“迟到一会儿不要紧吧，学姐？”

　　只见少年抽出围在腰间的浴巾擦起了头发，再然后，冰美式里的冰块也都融化了，融化在缠绵的情愫中，在喘气的“爱你”里。

　　这些甜蜜的日常，都会令人无比怀念吧。

　　“你知道美国的食物都多难吃吗！”

　　刚知道大一暑假后仙道就要赴美留学的浅川，第一反应与流川邀请他去美国时没太大差别，东西不好吃该怎么办？

　　仙道对吃也很讲究吧，每次约会去新餐厅打卡开盲盒时，他们都会给不同的食物打分，乐此不疲寻找美食的人该怎么容忍美国没有灵魂调味与烹饪呢？

　　浅川没有表现出不舍与失落，所有负面情绪统统藏在心底，她在日历本上做了倒计时，距离飞往北卡罗来纳州的航班起飞还有109天5小时32分。

　　在这段时间里，她要教会他如何自给自足一顿充满家乡味的日式料理。

　　作为表演系中不需要东大背书也早在演艺圈闯出一片天的浅川，并不是没想一起跟着去留学，但这样的选择无异于放弃学业与事业，作为新时代女性的她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

　　“去美国发展？”

　　谈新一年的合约时，她提出了天方夜谭的要求。

　　“是，我想把事业重心放在美国。”

　　太天真了，事业发展一路顺畅的少女不知天高地厚。

　　“未空，你以为这是我们不想吗？”

　　日本是日本，你要想红遍亚洲并不难，这也在公司的计划之中。

　　“一点机会都没有？”

　　美国是美国，好莱坞的梦不是谁都能轻易实现的。

　　浅川并不灰心，她重新做了计划，要实现财务自由还需拼搏几年，这份计划涵盖了两个人养三个孩子组成家庭所需的一切。

　　“未空你是认真的吗？”

　　江口听她说的一愣愣的，从刚开始不当回事到最后也跟着算起了账。

　　“可我还是要念书哦，虽然不是自己考进来的，但有一张大学文凭以后去美国也能跟着继续念研究生嘛。”

　　她的计划非常详细，细致到将仙道将来发展比较繁忙的几年不适合生儿育女也考虑进去了，因此他的事业巅峰期她也不应该闲着，照顾生活起居的同时可以再进修更高的学历。

　　以体育特长生被东大录取的仙道，初次登上大学球坛的表现收获了由美赴日的球探青睐，很快便与他联系上了。

　　继续打篮球，以篮球为人生目标，是高中最后一年做的决定。

　　在教练与全队的共同努力下，摘得了当年IH亚军的桂冠，流过的汗水是青春的代名词，仙道享受训练的艰苦，擅于在面对强敌时绝地反击，酣畅淋漓的体育竞技赛中，他确信了这是一条想要继续前进的路。

　　“浅川，我以后可能会出国，你能接受吗？”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一天，他告诉了浅川未来会有这么一种可能。

　　“能啊，你去哪我也去哪。”

　　谁知道这一天会那么早降临，在还没做好充足准备之际，好不容易熬过了异地的两人在即将分离的路口沉默了半响。

　　“如果就这么分开的话……”

　　仙道先开了口，看她湿漉漉的眼睛，吻了长长的眼睫，沙哑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尘埃顺着他的口风缓缓升起：

　　“我是不会接受的。”

　　少女眨眨眼，理所当然回应他：

　　“哇，仙道彰。那是当然的，难道你想把人睡了就跑？！我可不是一般人诶，我是女明星，小心我告你去哦！”

　　仙道清楚她心里难过，可也止不住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学姐真是可爱得令人招架不住。

　　“知道了，我会努力早点把你接过来。”

　　月光皎洁，在两人的视界中，这一夜是朦胧的。

　　也就眼眶红润了一次，第二天清晨浅川照旧准时把他闹醒，早餐是在他胸口滚了好几圈把人粘起来去做的。

　　“从今天起，AKIRA做饭给我吃。”

　　食材已备齐，简单的梅子泡饭、玉子烧与香煎多春鱼，这对仙道而言是手到拈来的事。

　　“好，想吃什么前一天告诉我就行了，不用备菜的。”

　　小心思他怎么会猜不透？

　　只是浅川还是过于单纯，篮球之国的留学生活对于亚裔而言，他或许没有时间为自己准备一日三餐，白人也好黑人也好，天生强壮的体格与过人的运动天赋，将为成为他行径之路上不可避免的巨大障碍。

　　要增肌、要变得更强壮，光靠这些美味的家乡菜是不行的。

　　随着东大篮球教练为其定制的更为严苛的训练方案启动，浅川发现了两人的早餐内容大不相同。

　　“那就不要那么麻烦为我做了嘛。”

　　她吃点罪恶的可颂也能应付，或者去食堂。

　　“不行哦，我好像也习惯早起了，不做早餐难道做学姐吗？”

　　单手敲入一颗、两颗、三颗蛋，掌勺的男人也好性感。

　　“笨蛋不是要存体力，不能乱来了啦！”

　　不堪负重的高度训练之下，被教练屡次提醒不可以有过于频繁的x生活，临近假期的两人决定克制着想要亲近的冲动，在相处中更享受纯粹的爱恋。

　　“说的是不要过于频繁，没说不行嘛。”

　　“昨天……不是……今天半夜才睡你忘了吗？”

　　“忘了诶，学姐。”

　　只是十八岁的男大学生，有着比钻石更……嗯……的什么以及深不可测的体力，要他乖乖跟着计划来，那就不是仙道了。

　　对未知的恐惧有部分来自于雪奈这一对，还没收到offer就先分手是对感情没有底气，还是比他们更清楚现实处境的艰辛？

　　浅川的演艺事业蒸蒸日上，经理人承诺尽可能为她寻求亚洲区之外的机会，扩张事业版图直至欧美。于是在磨练演技上，不能再仰仗着天生丽质而浑水摸鱼了。

　　“即使跑个龙套也可以飞过去哦。”

　　先稳固在日地位，接一些国际品牌合作，以代言人或品牌大使的身份参加影展与晚宴活动，浅川必须改变她本土化的甜辣风。

　　“要有女人味，要优雅中不失性感，这便是欧美所盛行的审美。”

　　浅川170不到的个子在日本算是出挑，放在国际舞台则会被压的抬不起头，玲珑曼妙的好身材是她最大的优势。

　　“你别看那边都丰乳肥臀的，其实都是人工的。”

　　江口伸手捏了捏她胸前柔软弹嫩的肉，干什么干什么！

　　“呀！这里只有猫猫和AKIRA可以玩！”

　　吓得她连忙捂住。

　　“这么保守可不行哦。”

　　江口打量着她羞红的脸颊，直指要害。

　　“什么意思，难道要被潜规则才能去那边发展？”

　　出道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浅川已经收到了各界成功人士的“关怀”，是非观念明确的少女总能凶巴巴的把人骂回去，令她生气的是，有些变态你越骂他，他越起劲。

　　“那不至于啦，可是国际制作的电影尺度不小，别说吻戏不借位了，激情戏里可是会真上手摸的哦。”

　　回顾巨幕前曾看过的几场对手戏，江口没有夸大其词，想到这浅川一哆嗦，冒着冷汗连忙摆手拒绝：

　　“算了算了，这个钱我赚不了，快和我计划一下什么时候能退役吧。”

　　江口没想到少女也有事业心满满的这一日，理由竟真的是为了“包养”男人。

　　在仙道出国前通告、活动、拍摄能推则推，眼下也仅剩两个月的时间了，等他踏上征程以后，她便投身于繁忙的工作将异地苦恼抛诸脑后。

　　“最近都没有工作了吗？”

　　记得三四月的那个寒假里，浅川忙得不可开交，而今足足两个月的暑假她却每天赖在家，哪儿都不去。

　　“干嘛，你对我在家游手好闲有意见吗？”

　　浅川把家里两只猫也接来了，严格来说并不是整日无所事事。

　　“当然不会，只是我每天去训练，你在家不会无聊吗？”

　　即将出国的人是没有假期的，东大体育馆内篮球鞋与地板的摩擦声不断。

　　“我可以看书、看电影、写文章嘛，外面好热不想出门。”

　　话是这么说，可她会顶着骄阳，日复一日去送午餐，从下午五点开始等在封闭训练的体育馆大门前，生怕晚了一分一秒看见他。

　　“现在不热了吗？”

　　七月的东京，即使入夜也是走两步就出汗的炎热。

　　“冷死了，快抱我，AKIRA快抱我！”

　　这是街头拥抱与热吻被最高频偶遇的两个月。

　　“学姐是不是偷吃过冰淇淋了，变重了诶。”

　　一梯一户的理念造福了喜欢从步入电梯间就腻歪的情侣，譬如这一对。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贪吃鬼吗？”

　　仙道偷笑着有人忘了她总会在早餐的华夫饼上挖一大勺冰淇淋，有时贪心的再往美式里多挖一勺，再觉得不够的时候，就先往他的咖啡杯里也挖一勺，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全都吃掉。

　　“哎。”

　　总有一刻，看见日历的倒计时，会对着窗外的东京塔叹气。

　　在遇见他之前明明是独立自主的学姐，两年内成为19岁的人气偶像，几个助理与司机围在身边，怎么越来越令人放不下心了呢？

　　分离在所难免，洞悉人心的眼睛一次也没捕捉到浅川对他的不舍，故作坚强的将最后几天过的比往日更平凡，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只有安安稳稳的呼吸着对方的鼻息，睁开眼被她漂亮的眼睛注视着。

　　“在看什么？”

　　仙道打着哈欠揉揉眼。

　　“看你能赖床到几点！”

　　长手长脚把人圈起来，少年的体温暖的人怦然心动。

　　“箱子还有地方吗？我想给你带点东西去，如果没空间的话就给你快递好了。”

　　零距离的身体间，她还想贴的更近，把人往床沿挤。

　　“有，你放吧，衣服什么的可以过去再买。”

　　次卧的地上敞开着两个32寸行李箱，浅川的粉色收纳袋明晃晃的躺在角落里，究竟装了什么问她就是秘密，总之到了美国的居所后才能打开。

　　九月的第一个工作日，与家人一起吃了母亲做的家常菜，八点后乘一部车准时出发去羽田国际机场。

　　会被认出来没错，可浅川不想戴墨镜了，他必须在离开这扇闸门前，仔仔细细看着她的眼睛，要说的话全在里边。

　　“要给我打电话，要吃好每顿饭，要记得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子。”

　　最后一句叮嘱真是让人忍俊不禁，仙道难得脸上没有笑容，语气平和而坚定：

　　“你是全世界我最喜欢的人，浅川。”

　　拨开细碎的刘海，双唇蜻蜓点水在她额头，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听见了没有。

　　学姐，心是为你而跳动的。

　　夏末，夜空划过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带着思念与祈愿，遥遥相望仙道所搭乘的国际航班远去。

　　城市被乌云遮住，不见明亮璀璨的星，浅川在空荡荡的六本木高层公寓内泣不成声，辗转难眠的夜晚守在一通最快要二十小时后才有可能响起的电话机旁。

　　喜欢闻仙道的味道成了一种依赖，打开衣帽间他的柜子，收起一双长腿少女蜷缩着身体爬了进去，两只猫咪以为主人在玩捉迷藏，也跟着跳上跳下，黑影踩着模糊的灯光，月亮若隐若现。

　　模糊的是明亮的双眼，哭到拂晓的微风透过纱窗吹在脚边，仙道的白衬衫在浸湿与自然风干间反复徘徊。

　　“丁零零——！”

　　请假一天没去念书，直到等到这通比预计更早三小时的来电。

　　“喂，是AKIRA吗？”

　　背景的广播声响起，有些嘈杂。

　　“…………lost and found……”

　　全英文的播报，一定是美国，对面没说话，耐心等候安静时刻。

　　”我想你，好想你。“

　　因为广播是在他那边响起，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一定听不见。

　　“……”

　　他的唇仿佛离话筒很近，横跨太平洋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我想你。”

　　浅川跟着播报小声说了好几次“我想你”，直到某一刻。

　　“学姐，我也是。”

　　世界好安静，纯粹没有杂质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往她胸口开了一枪，眼泪不争气的止不住往下掉。

　　浅川用手捂住听筒，扭头吸吸鼻子，迅速切换轻快的语气。

　　“刚下飞机吗？”

　　祈求他听不出她的克制。

　　“嗯，本来想到学校那边安定下来再打给你，可是看见了箱子里的东西，就很想听见你的声音。”

　　呃。

　　诶？

　　“那个你怎么会看见！不是说好了到住所后才能打开看嘛。”

　　学姐焦急的小脾气，倒是一点也克制不了。

　　“是啊，过海关的时候被要求打开了诶。”

　　仙道摸摸鼻子，哑然失笑，浅川被点了穴似的在电话线这头呆住了。

　　听他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学姐给我带了这些，打开的时候我也有些吃惊，很快就被当作可疑人物带去单间问了几句，幸好钱包里有我们的合照，所以很快就放行了。”

　　“所以是什么时候拍的呢，我竟然一点也没察觉。”

　　“走的时候还听见背后有人说我是lucky boy。”

　　哭了十几个小时整个人瘫软无力的浅川用尽最后的洪荒之力惨叫一声，仙道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是……

　　“我的照片被海关看见了？？？”

　　“我的内衣裤也被看见了？？？”

　　“我……我……我是女明星啊！！！”

　　粉色收纳袋中放的是仙道最喜欢的她的两套内衣裤、洗脸做面膜时常戴的猫咪耳朵发箍、一双戴了整个冬天的手套、情侣牙刷与毛巾的男款。

　　以及，身着仙道陵南7号球衣真空上阵的私密相片。

　　浅川的尖叫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眼泪什么的早就被红彤彤的脸蒸发干了。

　　“是女海关，哈哈哈，学姐别担心啦。”

　　仙道的安慰稍稍起了作用，至少她可以确定，他的声音带着笑容。

　　“好吧。”

　　想到那样的笑容，被看见……那就被看见吧。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份惊喜。”

　　以及你的用心，只不过看着幼态的亚裔在相片上很容易被误会是未满16，欧美对于此类相片的传播与管理极为严苛，一不小心就会被关入小黑屋或是遣返，仙道随身携带的情侣合照替他避免了这样的麻烦。

　　“喜欢……喜欢就好，不过一定要藏好不能再被人看见了哦。”

　　单纯的浅川又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呢？

　　“放心，我会收好，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单纯的浅川也没意识到奇怪的措辞。

　　挂了电话许久后，被栗子塔噎住，半杯咖啡把自己灌醒，才回过神来。

　　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照片是给你拿来看的，不是用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