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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 26 ...

  •   上课铃响了,第三节课。
      又是刘康的数学课。

      平常情况下,一到刘老师的课都是前半段安安静静,后半段乱七八糟。

      今天反常,因为刘康把主动权都交给了学生,学生突然要检查老师教案,刘康老师一个字都没写。

      刘康让同学们自习,自己跑到了最后面拉了个空桌子,把一本资料放在桌子上,开始自顾自写教案。

      “班长,维持一下纪律。”刘康撂下这么一句话就低头干自己的事了。

      班长李斯文招摇过市,“放心吧,老刘。”

      这班一直都是这个死状态,刘康又是个管不住人的,早就习惯了大部分同学喊他老刘或者小刘。

      年纪大了就越来越知道查教案到底是个什么形式。班里被管的也没什么太大的噪音,刘康写写画画就合上了教案。

      周程一反正是浑身不舒服,后面来了一个老师,一会嘴里嘀咕几句,一会敲敲桌子,虽然这老头不管人,但怎么着怎么不舒服。

      周程一左挠右挠间,突然听到后面有声音,“周程一,老实点,你看看班里哪个像你,猴样。”

      “你也跟你前桌学一学,人家纪淮弋成绩能这么好都是有原因的。”

      周程一理解不了其中真意,他就是一整个“欲辨已忘言”。
      谁叫纪淮弋在这个班里是个宝贝呢,谁都拥护他,真是没眼看。

      没等周程一出声反驳几句,就听到刘康喊了闻喑。

      “闻喑你过来。”

      刘康昨天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又跟他家那口子江照严说到了闻喑,都夸这孩子确实不错,有天赋,以后竞赛什么的除了纪淮弋,也一定要把这孩子也报上去。

      刘康又闲起来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学生沉迷的手机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找个学生唠嗑来的舒服。

      闻喑听到后面老师在喊他,抬头看了一眼纪淮弋,“老师,会让我做什么?”

      纪淮弋听到他的问题,“不会让你做什么的,就是闲的,单纯找你说话,想不去就推了。”

      “如果你非要去的话,就忍忍。”

      闻喑:……
      纪淮弋以为这是工作吗,想推就推,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也不知道。

      闻喑还是走到了刘康老师的那张桌子旁。
      “闻喑啊,哪里来的,怎么突然转到我们学校了?”

      刘康就是没事闲的,这个学生是个潜力股,有时间了,正好逮到问问。

      闻喑站着,视线往周程一那双想凑近了的耳朵上看了看,然后又看向眼前的数学老师,“是……挺突然的。”

      闻喑一下子短路了,他好像确实没有一个好的理由说为什么会到这里,总不能说是为了配合别人的是要吧。

      他知道,那些实验应该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不能乱说。

      刘康听了他这话,也没有什么疑惑,“啊,这样啊,那你再跟我说说,你以后怎么规划的?在数学方面的。”

      闻喑:……
      “我想我应该会好好学习吧。”

      刘康抬头看了一眼闻喑,也不管人家的死活,坐在板凳上,双手抱着,“闻喑啊,你这个小孩,别老容易紧张,你问问这个班的同学,我是不是最好说话的老师了。”

      闻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刘康都带头讲话了,班里的人哪里还能安心看书。

      李斯文作为班长答应的好听,到头来他也加入了讲话的大队伍中,班里有此起彼伏的波浪。一浪一浪的,声音又碎又乱。

      刘康习以为常,想没看见似的。
      他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跟纪淮弋做同桌挺好,他什么都懂,你不会的东西也可以让他教你。”

      闻喑在这听刘康说了一大堆,有的问题他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让纪淮弋帮他解围的时候有发现纪淮弋压根连头都不抬一下。
      心灰意冷,这朋友算是白交了。

      十分钟过去了,闻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苍蝇,周围全是嗡嗡的声音。
      他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纪淮弋让他忍忍了。
      哎……

      “老师,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吧。”闻喑开口对刘康说。

      呦,别说,刘康听到闻喑提到了这事,也觉得自己有点渴了,更加觉得这个孩子以后一定有前途。

      刘康还没说话呢,就看到闻喑把他地杯子端了出去。终于有一个知他冷暖的学生了,刘康心里那叫一个热。

      前面的周程一是实在忍不住了,他不知道纪淮弋是怎么忍得住的,但是他听着闻喑磕磕巴巴的回应都快笑疯了。

      这会闻喑才逃出了刘康的魔爪,还借口给老师倒水,真是个好学生,他也不怕以后老刘每天都找他唠一唠。

      周程一离刘康太近了,不比前头说小话的同学,他一笑就被刘康发现了。

      刘康终于从板凳上站了了起来,还专门站到周程一后边,“还在那笑呢,你看看这就是差距,人家纪淮弋怎么不笑,怎么不乱说话,活该你们这群小孩子学不好。”

      周程一这次后背是真的发凉,因为刘康是真的在说话。

      那纪淮弋不说话是因为他不爱说嘛,还不是你把人家的omega抢走了,难不成让人家跟空气说话,要他周程一分析,这都是老刘的锅。

      不过不能轻易顶撞老刘的,虽然老刘不管,但是江照严管,他可不敢放肆到跟抄斩师太正面刚。

      周程一选择不说话了,他开始翻看一个不会一题的数学册,“认真做题”。

      学校的饮水器在每层的走廊尽头,闻喑出去给刘康接水的时候,呼吸到了外头的空气,如获新生。

      但是,当他接完的时候又觉得头顶有千斤担。碰巧的是,他还遇到了英语老师。

      江照严看到闻喑挺惊喜的,她对这个孩子很喜欢,又看到闻喑手里端了刘康那老头子的杯子,心里觉得不对劲。

      她是这个班的班主任,刚才去教务处开了个小会。现在不用猜都知道了,刘康这节课一定乱七八糟的了。

      闻喑这个班第一天就听过江照严的外号了,不过他觉得这个老师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好。反而挺慈祥的,好说话,对他也不错。

      “老师好。”闻喑端着刘康地玻璃杯,跟江照严打了个招呼。

      江照严点头回应他,“怎么让你出来倒水了,走了,闻喑,我跟你一起进班去。”

      江照严让闻喑走在前面,有预谋地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闻喑心道不好,还有种站错队的感觉,可他别无选择,狼狈为奸就狼狈为奸吧。

      闻喑老老实实回到教室,刘康已经又坐会原本的桌位上了。闻喑把杯子放到老师的桌子上。

      他想总要提醒一个吧,数学老师还是班里同学呢。

      下一秒,在所有同学的屏息凝神中,江照严像鬼一样站在了讲台上。

      刘康听到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往讲台上看,他看到了。
      刘康立马起身,差点要把他自己的杯子碰到。

      闻喑觉得情况不妙,暗自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班里一片寂静,大话不敢讲一句。
      闻喑心里不安,只能偷偷地给纪淮弋传了张纸条,“我……”

      纪淮弋看到了,给他回了一句,“看戏。”

      江照严就知道班里要乱,可他没想到能乱成这样,这已经不像一锅粥了,那粥还是个能吃能闻的东西,这算什么,猪食还差不多。

      江照严不遗余力地呼了几口粗气,酝酿好了,指着后门,“后面的数学老师,杯子带上,出去!门关上!你的问题下课解决!”

      刘康一秒也没耽误,也不整天觉得自己年龄大腿脚不好了,他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并且关门声很轻。

      这么轻的关门声,让闻喑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今天过后他就能知道为什么江照严就是抄斩师太了。

      “帘子拉上,快点的!”江照严拍了拍讲台,指示下面的学生把窗帘都给拉上。
      闻喑就坐在窗边,他在纪淮弋的目光下也跟着老老实实拉上了窗帘。

      “你们来这里到底是干嘛的!?高二了不是高一了,不是三四年级的小孩了,知道的以为你们在上课,不知道以为这是菜市场呢!?都在搞什么东西?”

      “班长!叫你管纪律,你这管的是什么?给你权利不会用还是怎么回事,自己也想说?啊?一个一个的。”

      闻喑发现平常爱拉扯的李斯文头低的比谁都低。

      “哎,你们也都长大了,我也说不得你们了,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穷老师哪能教的好你们啊。你们也扪心自问,老师是不是欠了你们的,我大可以去办公室喝茶,为什么就非要来看一下你们呢!”

      江照严越说越气,班里也越来越平静。
      没一个敢喘大气的,没一个是仰着头直视她的。

      闻喑坐在纪淮弋旁边呼吸“由深入浅”,纪淮弋低头写题的手轻微滑了一下。

      “我也不让你们和成绩好的比,你们就学学人家秦可桢,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干事也利落,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和纪淮弋在做题,人家在学习,你们呢!?你们看看自己在干嘛!?”

      “说一千道一万,能学学,不能学趁早滚回家种你那一亩三分田。”

      江照严说完了,气也暂时消不掉,走出教室,把门大力一关。

      嘭——
      鸦雀无声。

      闻喑也低着头,这种时候不低头就是死罪,有一个敢抬头的那都是一个勇士,闻喑是知道的。更何况,江照严的武力值不是假的,他也不敢轻易有一点小动作。

      闻喑感觉江照严好像是算好时间的,因为等她走了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

      终于不用低头了,闻喑脖子都酸,“磕巴”一声,骨头的响声。

      闻喑动了动脖子,这一节课,自己的“涂鸦”只进行了一点点。

      先是当了半天陪聊,又挨了一顿集体骂,他叹了一口气。

      纪淮弋半天都在继续做题,他对江照严的这种发火的话已经听腻了,倒是闻喑,看起来就是第一次经历,有些好笑。

      “戏好看吗?”纪淮弋问他。

      闻喑真不知道纪淮弋是怎么想的,难道受到老师重视的人都会这样吗。那他以后肯定也会和纪淮弋想的一样,因为他成绩肯定也不会差。

      为了显示和纪淮弋没有太大的差别,闻喑对他说:“还可以,挺好看的。”

      纪淮弋笑,“等着,看不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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