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水火》填舟

5、第 5 章

　　马修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跳了出去，不忘回头狠狠瞪一眼李远乔。
　　“手感不错。”李远乔虚空抓了抓，勾起嘴角怪笑道。
　　站在房门口，马修突然不想开门，他感觉自己是脑子抽风，才会同意把李远乔带回家。
　　“干嘛不开门？”李远乔跟幽灵似的挪到马修身后。
　　马修立马用手提包挡住屁股，另一只手迅速按下密码。
　　没错，马修换了个更高级的门。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李远乔就“嗖”地钻了进去，直冲沙发一屁股坐下。
　　马修一边放置手提包，一边换鞋：“换双鞋，别把我的地板弄脏。”
　　“哦......”李远乔立马起身回到门口，换上马修拿出来的拖鞋。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马修抱起手臂做防御状。
　　“回到帮派吗？”李远乔装傻问道。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马修冷哼一声。
　　李远乔上前一步靠近马修，一脸认真地问道：“你舍得我独自一人在外流浪吗？我这么漂亮，万一被坏人盯上怎么办？”
　　“你会让自己受委屈？”马修反问。
　　“对啊，所以住在你这不委屈，我还会很开心！”李远乔说着张开手臂，一把抱住马修。
　　“你到底想做什么？”马修冷脸推开李远乔。
　　“我之前说过的呀，我，喜，欢，你。懂了吗？”李远乔又贴上马修，整个人挂在他身前。
　　马修垂眸注视着李远乔的眼神，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他顿时感觉自己又被戏弄。
　　一瞬间，马修怒气上头，失控地钳住了李远乔纤细的脖颈，将人按在门板上。
　　“啪”的一声脆响，马修被李远乔重重扇了一耳光。
　　“有本事掐死我。”李远乔说着朝马修比了个中指。
　　脸颊上隐隐传来的滚烫和痛感让马修清醒过来，他松开手，大步后退：“滚，现在就滚！你又欺骗了我！”
　　李远乔没说话，只是噙着笑靠近马修。
　　他突然伸手揪住马修的衣领，踮脚贴上马修双唇，故作动情地亲吻起来。
　　这举动让马修既惊诧又气愤，几次试图推开却无果，李远乔的嘴唇就像抹了胶水一样。
　　既然推不开，马修干脆反向发动攻势，发狠地啃咬李远乔嘴唇，直到口中泛起淡淡血腥味。
　　“唔......放，放开！”李远乔终于忍受不了，使尽全力推开了马修。
　　“你是狗吗？连接吻都不会？”李远乔捂着嘴巴，不爽地质问。
　　“我可不会和敌人接吻，要么滚出去，要么别烦我！”马修看着是真的生气了，头也不回进了厕所，把门狠狠甩上。
　　李远乔自讨没趣，抹了把嘴角的血迹，在屋内参观起来。
　　虽说里面有些狭小，但不显拥挤，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和物品。
　　李远乔逛了一圈，最后在开放式厨房区域停下。
　　他打开冰箱，里头还剩下一些蔬菜和牛肉。
　　想起之前打电话的时候，马修说自己厨艺不好，李远乔还想给他露一手呢！
　　这不，机会来了！
　　李远乔取出蔬菜和牛肉，整齐摆放在吧台上，视线在厕所门上停留片刻，突然勾唇笑了起来。
　　祖国有一句话，叫做要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搞定他的胃。
　　巧了，李远乔厨艺不错，搞定马修不是问题。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等马修洗完澡吹完头出来，李远乔已经做好一桌菜，端端正正地盘坐在茶几前等着了。
　　“帅哥，来吃饭。”李远乔朝马修勾勾手指。
　　马修立马偏过头，抱起胳膊走到茶几前，俯身打量起那几盘色香俱全的菜肴。
　　“你做的？”
　　“废话，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在？田螺姑娘？”李远乔嗤笑道。
　　“听不懂你说话。”马修自顾自盘腿坐下。
　　“你不是华裔吗，没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李远乔不禁发问。
　　马修摇摇头，道：“我出生在这里，从小到大没离开过。”
　　“原来是这样啊，那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国玩。那可是个地大物博、历史悠久的国家。”提到祖国，李远乔心中不免骄傲起来。
　　马修没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听李远乔这么说，他应该是在有记忆之后才离开祖国的，他要么是被父母带来的，要么就是被领养过来的。
　　或许，李远乔的身份在那个国家能够查到。
　　“喂，你傻了？”李远乔伸手在马修眼前晃了晃，出声唤道。
　　“吃饭吧。”马修仍旧一脸漠然，捏起筷子夹了一块肉。
　　薄薄的牛肉进入口中，在牙齿碾磨下散发出扑鼻的咸香，加速了唾液的分泌。
　　马修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没想到李远乔厨艺确实不错，他没有吹牛。
　　“好吃吧，多吃点！”李远乔赶紧给马修又夹了几筷子肉和蔬菜，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嗯......不错，你自己学的吗？”马修收敛神色，状若无意地问道。
　　“对啊，这里的食物我吃不惯。”李远乔嘴里鼓鼓囊囊的。
　　马修沉默地点点头，又往嘴里塞了几口菜。
　　也不知怎么的，或许是马修今天太饿了，他竟然一口气吃了两碗米饭，这可是他这几年吃的最多的一次。
　　“你歇着吧，我来洗碗。”李远乔麻溜站起收拾好碗筷，抱到水槽里开始清洗。
　　“你不用献殷勤，我不会赶你走的。”马修沉声开口，他忽然觉得李远乔这人没那么讨厌了。
　　听到马修这句话，李远乔垂眸阴恻恻地扬起了嘴角。
　　看来这顿饭真把马修收买了。
　　“没事，我在你这白吃白喝白住，总要付出一点劳动的。”李远乔说着刷碗的手更加麻利。
　　十几分钟后，厨房被李远乔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水槽都被擦得锃光瓦亮。
　　看着李远乔转来转去忙碌，马修原本异常戒备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他想：李远乔如果真的想弄死自己，应该不会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或许，李远乔真的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事实上，李远乔真没想弄死马修，他只是，觉得马修有利用价值而已。
　　“有换洗衣服吗，你看我衣服都破了。”见马修似乎在沉思什么，李远乔默默凑上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
　　马修什么也没说，转身爬上床在衣柜里翻找，最后找出一件压箱底的白色T恤。
　　这件T恤马修基本没穿过，主要是因为他不喜欢白色，太容易脏了。
　　“给你，穿这个吧。”马修把T恤递给李远乔。
　　“没有裤子吗？”李远乔又问。
　　马修就转身又开始翻找，找出一条到膝盖的短裤。
　　拿好换洗衣服，李远乔就进了卫生间。
　　在监狱里的时候，李远乔都没好好洗过一次澡，身上脏的不行。
　　第一遍洗，他从身上搓出一地泥，连洗澡水都是黑的。
　　后面又搓了几遍，直到皮肤红肿，什么都搓不出来才停手。
　　马修的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T恤能遮住整个屁股，短裤也到了小腿肚的位置，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
　　稍稍一弯腰，领口就耷拉下来，露出大片排骨般的胸口。
　　他揪着领口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马修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一旁的沙发上放着一个枕头和薄被。
　　“我睡沙发吗？”李远乔松开手，任由纤细的锁骨露出。
　　马修淡淡一瞥，迅速收回视线：“不然呢？我收留你已经很好了。”
　　“可是我现在身体很虚弱诶，睡沙发会生病的。”李远乔攥起拳头抵在下唇用力咳了几声。
　　马修盯着书上的文字沉默片刻，随后翻身下床。
　　“那我睡沙发。”
　　没等马修起身，李远乔就飞扑向他，双腿一蹬跨坐在马修腿上，手臂也搂住他的脖子。
　　“一起睡不行吗？我一个人失眠。”李远乔收拢手臂，循着马修嘴唇的方向靠近。
　　马修却偏开脑袋，一把抓住李远乔肩头，把人扔到床上。
　　“又要耍我是不是？想在这好好生活就别招惹我。”马修说着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可是我喜欢你嘛，你不喜欢我？”李远乔跪坐在床上，伸手拉住了马修的衣摆，露出委屈的神色。
　　“你收留我，我报答你，这不是理所应当嘛，我又不介意......”李远乔继续“进攻”，和蛇一般缠上马修的腰身，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头定定地望着他。
　　“要报答，就给我做好家务。过两天出去找份工作，帮我分摊房租。”马修不动如山，面色冷漠地扒开李远乔。
　　见马修态度坚决，李远乔不怒反笑，猛地推开马修，视线轻蔑而嘲讽地将他从头扫到尾。
　　“怎么，你是不敢，还是不行？听说你都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李远乔语气刻薄地调侃道。
　　马修顿时沉下脸：“李远乔，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作为多年死对头，我是关心你啊。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李远乔目光落在那处，面上显露出嫌恶的神情。
　　“你闭嘴！”马修一把掐住李远乔脖子，面色凶狠地呵斥道。
　　“咳......被说中了？恼羞成怒了？你想老牛吃嫩草我还不愿意呢！”李远乔双手用力攥住马修的手臂，瞪大双眼继续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