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62、我的妹妹

　　闻言，众人沉默了。“依依？”水云笙轻声叫道。
　　“你个臭小子，你在讨厌什么呢讨厌？”南烛有些生气，“讨厌这讨厌那，总是发着大少爷脾气，也就只有洪霖那家伙受得了你，你以为自己多高贵吗？不喜欢就滚。”
　　“骂的好！”被意幽悰折磨了一天的孤鸾镜在一旁鼓掌附和道，“今天都把咱们累坏了！”
　　“他们都不会逗我！讲的笑话不好笑！玩的游戏好无聊！我，我，哼！”
　　“那你现在去把依依哄好，她快哭了。”南烛命令道。
　　“怎么哄啊？我又不明白她为什么哭？”
　　“你就按你觉得应该要怎么对待刚出生的妹妹的那种态度，将依依哄好。”鹖将军说道。意幽悰有些为难，但还是照做了，他来到意依依面前。他摸不着意依依的头，便只摸摸她的手，笨拙地安慰道：“你，你，别哭了啊，乖乖的妹妹。”
　　他那别扭的安慰逗笑了饭桌上的人，阿那夫调侃道：“还缺少点真情实感。”
　　“依依，你觉得怎么样？”水云笙笑着问。
　　意依依笑得很灿烂，虽然知道他是被迫的，但还是说：“我原谅你啦。”
　　到了深夜，水云笙将意幽悰安顿好，自己准备离开，却被意幽悰拉住衣角：“你不陪我睡的吗？洪霖今晚不在，你要陪我睡。”
　　闻言，水云笙在他身边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很快，意幽悰睡着了。
　　在他的梦里，洪霖和意幽悰正下棋子。意幽悰已经连输两盘，脸色越发差劲，后来觉得无趣便不下了。
　　“还在为妹妹的事情不开心吗？”洪霖将他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意幽悰皱着眉头回答道：“母亲她丢下了我，跟别的男人结婚，而且是一只异兽，别人都说那个孩子也一定和异兽一样肮脏。”
　　“我也是异兽，你怎么不觉我肮脏呢？”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氐的贵客，是我们的贵客。哼。我那软弱无能又没用的外祖父。”意幽悰冷冷地说道，“氐为了争得金国的资源，把国王的女儿卖给了金国刚上任的国王，又怕母亲和国王不听话，便把我留在他的身边。”
　　“话不可乱说，意幽悰。”
　　“我没有说错！”
　　“殿下，金国的公主殿下和乌青、乌桐来访。”殿外一侍女禀报道。
　　“把他们都赶出去！“意幽悰冷眼相对。
　　“意幽悰，你就不怕因为你的意气用事而导致的后果吗？“
　　闻言，意幽悰想了想，又命令道：“那请进来吧。“
　　不久，乌青抱着小公主，和乌桐一起走进来。意幽悰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乌青说道：“殿下，公主如今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公主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不看，你们在一旁玩吧，不要打扰我和洪霖下棋。“
　　“怎么办呢？小殿下，我也想看看小公主。“说着，洪霖将意幽悰抱到地面上，自己前往乌青和乌桐身边，挑逗着意依依。
　　“喂！“意幽悰叫着洪霖，洪霖却没有理会他。意幽悰自己一人呆呆地站在一旁，倾听着身边几人的谈笑风生以及意依依咯咯的笑声，自己心痒痒的。
　　“王后过的可安好？“洪霖问乌青和乌桐。
　　“王后过的很好，除了偶尔照料小公主外，平日总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乌桐说道，”王后知道我们要来探望殿下，又怕我们照顾不周小公主，便把奶娘也请来了，只是听说意幽悰殿下往日不喜欢外人踏足他的住处，所以奶娘不进来。我这儿带来了公主平日爱玩的玩物。”
　　“怎么能让奶娘在外头呆着呢，公主平日与奶娘相处最久，如今见到这么多陌生人，可能会害怕，奶娘在她才安心，快把奶娘请进来。“洪霖说道。
　　“可是……”乌青和乌桐都有些为难。
　　“请进来吧。“意幽悰在一旁说道。闻言，乌桐才离开宫殿去邀请奶娘。
　　意幽悰听见洪霖说的‘陌生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意依依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亲人，怎么会是陌生人呢。想着，意幽悰缓缓走到乌青和洪霖面前，说道：“让我抱抱她吧。“
　　“殿下！“乌青喜不自胜。便轻轻将小公主放到意幽悰的双手上。刚进殿的奶娘见到，慌慌忙忙地跑到两人身边并说道：”殿下，不是这样抱的！小心点！殿下！打扰了。“说着，她连忙纠正意幽悰抱婴儿的动作。
　　“嗯，这样才对。“奶娘满意地欣赏着意幽抱着意依依的画面。
　　意幽悰专注地注视意依依，意依依没有打闹没有哭泣，而是一直在哇哇地叫着和笑着。不知为何意幽悰突然松了口气，他不觉地笑起来：“你看，我们不是陌生人，洪霖，你说错了。她见到我不害怕，她笑了。“
　　“殿下，你也笑了。“洪霖回答道。闻言，意幽悰不禁脸红起来。
　　众人围在意幽悰和意依依身边，乌青和乌桐拿着各种玩物在逗意依依开心，奶娘一直战战兢兢地看着意幽悰，生怕他一不小心松手，小公主就要摔碎了。意幽悰望着意依依发愣，听着乌青和乌桐在旁边一直嚷嚷便抱怨道：“你们要安静点，我的妹妹不喜欢吵吵闹闹的人。“
　　“殿下怎会知道公主不喜欢热闹呢？你看公主笑得多开心。“乌青反驳道。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亲人。“
　　闻言，乌青和乌桐不答话了，两人相视而笑。
　　“洪霖，我累了。“意幽悰说道。洪霖早已坐在石凳上，洪霖将意幽悰抱到自己大腿上，意幽悰将意依依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意依依也玩累了，她闭上眼睛。
　　“她是我妹妹，她很可爱的。“意幽悰说道。洪霖欣然摸了摸意幽悰的脑袋。
　　这时，殿外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檀褐。檀褐对意幽悰大喊道：“意幽悰，上课时间快到了！“
　　意幽悰倒是有些不情愿了：“这个人好烦。“
　　“等你上完课，公主还会在这儿的。“乌青说道。
　　“真的吗？“
　　“是的，快去上课吧。“洪霖附和道。奶娘将意依依抱起来，意幽悰下到地面上，不舍地望着意依依并转身离开。
　　……
　　意幽悰从梦中醒来，意依依安稳地睡在他身边，他轻轻抚摸意依依额头前的碎发，用宠嬖的目光注视着她。
　　我做了一个好梦……
　　次日清晨，所有人都变回了原样。阿尔空落落地坐在屋外阶梯上，山忻一直捶打桌子，嘴里嘟哝着：“我在干嘛！我在干嘛！我在干嘛！“
　　“哥哥，别锤了，桌子坏了就又要赔钱了！“山海月欲哭无泪。
　　犀伸了个懒腰起身，离开谒舍来到医馆。她正巧碰见孤灏正与孤鸾镜交谈着，孤灏转眼看向犀，犀便回笑道：“早上好，大殿下。”
　　……
　　森望着馆内众人。其实啊，小侯还说漏了一点也或许是他忘记说了。如果人服用了返生丸后发生意外死亡，也就等于他在八岁那年已经死了。那么他再也变不回原本的模样，只得在他八岁那年永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