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人录》偊鹿氏

41、再回流云殿

　　老板被森和犀从客栈里抬走了。意幽悰安顿好意依依后，亲自为老板娘打扫客栈，孤鸾镜、南烛、水云笙以及夜明、阿管狂都在帮忙。到了深夜，大家才回去休息。
　　水云笙回到客房，她透过客房的窗棂遥望夜景，那位对她“痴情“的老人并未离开林子，迷弥邦走进客栈的前院并四处观望着。
　　这时，意幽悰走进水云笙的客房：“云笙，你今天去哪了？”
　　水云笙坐回到架子床上：“在隔壁的林子里散心。”
　　“真的？”
　　“下次要不要带着你一起去？”水云笙笑着问。
　　“好啊。”意幽悰深呼吸一口气，“我也需要散散心。”
　　“你看起来很累呢。”说着，水云笙伸出手轻轻抚摸意幽悰的脸颊，水云笙手中沁人心脾的灵气消去了意幽悰的部分倦意。意幽悰看着一直在他眼前晃荡的白色身影，白影的消失使他躁动不安的心灵才渐渐平静下来。困倦在他眼皮上拂动，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如果困了就睡睡吧，我守在你旁边。”水云笙轻声说道。
　　“你不累吗？”
　　“我在林子里休息一天了。“闻言，意幽悰缓缓躺在水云笙的大腿上，他不再与困意作抗争，不一会儿他便睡着了。意幽悰那难堪而憔悴的容颜上逐渐扬起微笑，至少梦魇没有再打搅他。
　　“云笙，你找我？”阿管狂走进客房，水云笙望着阿管狂，在嘴上竖起食指并提醒道：“幽悰睡着了，小声点。”见状，阿管狂轻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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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晨，南烛信守承诺，答应阿管狂前往离国配合他们进行调查。听闻南烛要去离国，孤鸾镜二话不说也答应阿管狂回离国。南烛还打算将山海月、山忻、红姐和阿憨以及其他三个义帮人带回去。
　　“南烛，请将这封信交给大殿下。”阿管狂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南烛。
　　“小侯，你同部分弟子先去离国，大皇子殿下已为我们准备好了医馆，你先在医馆给来者看病，我同犀随后会去离国。”森对小侯说道。小侯点点头。
　　“还有，我已安排张副官同你们一起前往，他会保护好你们。”夜明继续补充道。
　　“放心吧，掌门、夜将军。“小侯回答道。
　　“那么我们要出发了。”南烛对前往离国的小队伍说道。众人点点头，然后手牵起手，倏地消失在客栈里。
　　“你不回去吗？”夜明问阿管狂。
　　阿管狂摇摇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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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队伍瞬间到达离国王宫之中。冠冕堂皇、气势磅礴的大朝正殿映入眼帘。他们矗立在安如磐石的御桥上，懵然环顾这个辽阔而气派的地方。穿着护身软甲的护卫以及面见的群臣踏地在绵长的龙尾道上。他们见到孤鸾镜众人的出现，护卫们秩序井然地来到他们跟前。
　　“好美的地方啊……“山海月不禁感叹道。
　　孤鸾镜环顾这个自己长大的地方，见到宫内熟悉的琼楼玉宇以及俨然巍峨的丹凤门，孤鸾镜不禁感激涕零：“我终于回来了！”回想过去一个半月将近两个月度过的日子，如今回到家中的孤鸾镜有一种苦尽甘来的错觉。
　　“阿镜！”御桥上，传来了孤灏惊喜又收敛的声音。
　　“哥！”孤鸾镜喜形于色，立刻转身跑到孤灏身前，抱住了他，“哥！我想死你了，我好想你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离家这么久，也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呜呜呜呜。”
　　“我不是让你回来吗？怎么不听我的话？”孤灏顺了顺孤鸾镜脑袋的黑发，“不过，看见你没什么大碍我也放心了。”
　　“因为我不想抛下我的朋友们！”孤鸾镜委屈地说，“不过哥哥放心！要是哥出了什么事我立刻飞回你身边！哥你快看，她才是南烛哦。”
　　“大殿下。”南烛躬身礼拜。见状，山海月、山忻以及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学着躬身礼拜。
　　“各位辛苦了，先到殿内休息吧。”孤灏对众人说道。
　　“南烛，我们去流云殿吧！回到你曾经住过的别院里。”孤鸾镜说，南烛点点头。
　　“大殿下，我们是从灵山来的，掌门希望我们能去大殿下为我们搭建的医馆里为离国百姓看诊。”小侯上前禀报道。
　　“嗯，既这样，鹖将军麻烦将他们送到医馆吧。”孤灏命令道。
　　“是。这边请。”说着，灵山弟子与灵国将士纷纷离开皇宫。
　　剩下的义帮人面面相觑，孤灏对义帮人说：“你们先在城内休息一会，我会派人将你们送回到义帮人所在的城邑。哦，对了，来人，带他们去成衣局。我答应了你们义帮首领会送你们每人一套新衣服。”
　　“哇！真的吗！”爱美的山海月和红姐早已嫌弃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麻布，听到孤灏送新衣服给她们，她们当然高兴。谁人不知离国人具有让其他国家望尘莫及的审美与品味。
　　“嗯，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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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鸾镜牵着南烛重回流云殿。流云殿一如既往，曲径通幽。南烛瞻望这个朱栏白石，水木清华的幽幽别院，可她心中五味杂全。
　　“南烛，快来。”孤鸾镜牵着南烛走进南烛曾经居住过的屋舍内。屋内的装饰与南烛离开前别无二致，在实木亮格柜里摆放着她曾经书写过的已经泛黄了的文稿。南烛拾起稿纸粗略地浏览：“这些是写废了的，你怎么还留着？”
　　“因为这是你的呀。”孤鸾镜坦然回答道，“还有这支毛笔，我和你一起在街头买的首饰，还有我给你准备的衣服都在这里了哦。南烛，你离开的时候怎么都不带一些离开呢？即使你不想要了，你可以将它们卖掉也能挣到一些钱。”
　　南烛只觉心酸：“孤鸾镜。”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嗯……”孤鸾镜思考着，“我也不知道啊，可就是想和你一起。”
　　南烛悲戚地笑起来，小声道：“可我担当不起啊……当你知道后你就不再想了……”
　　“什么？南烛你刚刚在说什么？”南烛说话的声音太小以至于孤鸾镜没听清她在嘟哝什么。
　　“南烛！二殿下！”这时，换上新的长襦内里搭长裙的山海月拉着不情不愿被山海月强行换上及膝上衣配开裆裤的山忻来到流云殿，“南烛，你看！这套衣服好美啊！”
　　“对呀，南烛你要不要也换一套新衣服？你身上这套衣服都坏了。”孤鸾镜对南烛说。
　　“南烛你也换嘛！”山海月撒娇道，“和我们一起穿新衣。”
　　“好吧好吧。“南烛最终妥协了，”我等会换。“
　　山海月与南烛并肩坐在罗汉床上，山海月笑着说：“南烛，我想让意幽悰看看我的新衣服，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他什么都喜欢。”南烛回答道。
　　“这身衣服有什么好的，拉拉跨跨，打起架来也费劲。”山忻埋怨道。
　　“哥，你和二殿下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哦。“闻言，山忻愣了愣：”仔细看来，还挺好看的，不会是师父的品味。师父！你什么时候再教我飞？我一定可以学会的！”山忻立刻缠上孤鸾镜，“师父！是我没用，这也学不会，那也学不会，保护不了师父！”
　　“不过，二殿下，原来你从小生活在这样的房子里呀，这榻比山寨的麦秆舒服多了呀。”山海月欣赏着流云殿，不禁感慨。
　　“这有什么好的，比不过我们的山寨，这个屋子感觉就像是把人圈起来的笼子。”山忻不以为然。
　　“说到这宫殿，父皇曾经告诉过我和我哥。我们七百年前的宫殿不是这样的，族人以前住的是石头屋，而这些建筑全是人类的杰作。一位非常伟大的人类女性将人类的智慧凝结而成的知识交给了异兽。我们现在看到的建筑呀，服饰呀，食物呀很多都是人类留下来的，当然啦这些物品也包含了我们异兽的特色的。父皇是非常尊敬和崇拜人类的。”
　　“那不就是南烛吗？”山海月呆萌地回答道。
　　“我哪有那么伟大。”南烛说道，“你记得那位女性是谁吗？”
　　孤鸾镜沉思良久，最后羞惭地摸了摸后脑勺：“我忘记了。”
　　南烛叹了口气，淡然回答道：“那位女性叫意辛夷，是意幽悰、意依依的母亲，也是金国过世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