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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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
清晨的太阳和黄橙橙一样光芒四射。
打游戏熬了一整夜的刘千艺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情一熏，挣扎着掀开了沉重的双眼皮。
——好刺眼，是到天堂了吗？
黄橙橙看着她大得有些吓人的黑眼圈，咬咬下唇，艰难地开口问道：
“姐，你这……昨晚又打了几个段位啊？”
完了。
在旁边看热闹的林筝没来得及捂嘴，仰脖一口气灌完整杯咖啡迅速溜走了。
“段位？段位！我昨天又遇到……*￥……#￥！我%……￥……&%……！他*#￥%@#…………%”
黄橙橙整个人弱小又可怜，一米六的小个子在一米七几的刘千艺面前一缩再缩。
再慢慢地，她就变成地上的一个小黑点，空气中的一粒灰尘。
呜呜呜呜呜，我惹到撒旦了。
……
正当黄橙橙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时，身后突然传来象征着客人来到的清脆风铃声。
“姐，来人啦，我先过去！”
她给刘千艺倒了杯水润嗓，转头得救般朝门口快步走去。
“你好，我送大黄过来。”
一个稍显冷淡但令她分外耳熟的声音传来。黄橙橙愣了下，抬手遮住迎面射来的阳光，眯起眼睛：
“欸？”乔然？
乔然也看见黄橙橙了，愣了一下，原本平静的面孔上泛起丝丝涟漪，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你上班？”前几天送大黄来都没有见到她。
“对啊！”黄橙橙惊喜地说道。
“你是来送咖啡……欸，这是？”
她歪头朝乔然身后看去，一眼就撞进一双水汪汪的黑葡萄眼里。
——是一只非常常见又特殊的漂亮土松犬。
淡黄色短毛，两只竖起来的三角耳朵随着它欢快地呼吸微微颤动着，看起来Q弹有嚼劲，红色的舌头吐在外面。嘴巴咧开友善地笑着。
似乎是注意到女生的视线，它收回舌头，闭上嘴巴歪头看向她。前腿稍显不安地挪动了一下。眼神依然平和友好。
但它这一动，黄橙橙立刻看清了小狗身后那几乎包裹着它整个身体的银色金属框架。
一只坐着小轮椅的狗狗。
黄橙橙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借助狗轮椅行动的小狗。
“这是大黄，我最近帮忙送过来。”
“哦。”
她蹲下身，友好地与大黄平视。那两只刚刚还背在脑后的耳朵悄悄动了动。
“你好呀，大黄。”
她声音细细小小，满脸都挂着温柔的笑意，伸出的手缓缓凑向大黄的鼻子，一边观察着它的反应。
大黄的耳朵转了转，竖了起来。
它迈步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轮椅压过石子路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然后用湿乎乎的鼻子去嗅闻黄橙橙的味道。
呜……陌生但很友好，身上还有好吃的！不过……好像还有“那些家伙”身上的味道……
唔！但是是个好人呀！
它的眼睛格外亮晶晶，快乐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撒娇，但金属框架限制了它的动作。
黄橙橙赶紧上前摸摸它的脑袋，得到一个湿乎乎黏腻腻的舔舔。
“哈哈哈，大黄好乖。好乖好乖。”
她一边稳住身子任由开心起来的大黄蹭着她嘤嘤嘤撒娇，一边抬头问站在旁边替他们挡太阳的乔然：
“大黄是谁的狗狗啊？我在小区里没见过呢。”
“是陆英奶奶家的。”
身后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黄橙橙顿觉局部气温迅速降低。
刘千艺像鬼魂一样飘过来，在踏进阳光的前一秒又被烫得闪进门后。
更像鬼了好吗……
黄橙橙默默在心里吐槽道。
“陆奶奶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这几天都由我接送大黄上下学。”
乔然朝悄无声息“飘”过来的刘千艺淡淡点头礼貌道早，转头朝正在和大黄熟悉的黄橙橙温声解释。
“你休假结束了吗？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和咖啡彤彤一起玩，它们都很想你。”
“好！你最近不忙了吧？”
“不忙，你随时过来。”乔然看到黄橙橙答应了，也有些开心，但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依然是很淡然的样子，“那先不打扰你上班了。大黄就交给你了。”
“好嘞，大黄就交给我们吧！”
两人一时间无视了刘千艺，熟稔地对话起来。
乔然转动身体挡住从他身后露出照射在她脸上的一抹阳光，轻声询问：
“最近你都排班吗？”
“对，我的调休结束啦，这五天都是我。”
“嗯，好。”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看看时间向黄橙橙道别。
“那我就先走了，下午我按时来接大黄。”他也朝里面的刘千艺点头道别。
黄橙橙摇摇撒娇蹭在她怀里不肯走的大黄耳朵。
“拜拜～”
看着乔然离开的身影渐渐消失，黄橙橙站起身来，弯腰牵住大黄的胸背带。
“那，大黄同学，我们也去上课吧——吓！”
一转头，她就和被阴影染成全黑的刘千艺打了个照面。
“哈、哈啊哈，千艺姐你咋在这呢？”
“我一直在这啊……”刘千艺幽幽地，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又转身飘走了。
这熟悉的氛围呀，啧啧啧。
“大黄的事情具体和筝筝交接哦。”
不过敬业如她，临走前还是向黄橙橙认真交代了一句。
“筝筝姐？”
于是黄橙橙像是游戏里从NPC处获得支线任务的玩家，带着大黄欢快地去找林筝。
林筝正在院子里给花花它们冲凉，整个院子里都是狗子们甩动身体时形成的水雾。
“大黄啊，早上好呀。”林筝挠挠大黄的下巴，温柔地招呼一声。
“大黄和别的狗狗都一样，没什么要特别注意的。摔倒了就扶起来，注意一下它的后肢是否有受伤。零食它有专用的，在仓库那个大黄的柜子里，奖励时给它喂那个就好啦。”林筝想想，“不过小狗也有嘴巴馋的时候吗，也可以给它吃一点点其他的零食。一口就好。”
“哦哦。”黄橙橙拿出小本本认真记载，连连点头。
大黄在一旁也听得格外认真。
“好啦。”
林筝站起身来，拍拍手吸引正在嬉闹的狗狗们的注意力。
“同学们，今天的课程要开始啦。今天也要吃好玩好哦。汪汪！”
“嗷呜——”
“汪汪——”
“嘤嘤嘤。”
顿时整个院子里都是小狗们欢快的叫声，其间还夹杂着几只嘤嘤怪的撒娇声。
*
今天来上课的小朋狗们依然都是大型犬，体力异常的好。
黄橙橙送走一只英俊严肃但玩起来很认真的德牧，瘫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气喘吁吁地朝旁边同样躺下的刘千艺说道：
“汉堡是真的、呼——大型犬是真的体力好啊，感觉它们以前都是收着的。”
她刚接手那几天，双方都不太熟悉，狗狗们表现得还是比较含蓄的。
“哈！”
刘千艺发出一声冷嗤。
“等着吧，等后面完全熟悉了要玩得更疯。”
她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都要用狼牙棒狠狠松解一下肌肉。
不过这也算是她保持好身材的秘诀之一吧。
“不过姐，你要不还是快去休息吧。”
林筝今晚有约，暂时离开了。黄橙橙担忧地看着刘千艺愈发大的眼袋，贴心地说：
“正好就剩下大黄了。等乔然一来，我收拾好再走。这也没剩下什么要收拾的了。”
黄橙橙跟林筝学得很好。总是会一边照顾小狗狗们，一边及时收集散乱在一边的玩具和零食。
这样能省很多时间。
“哈啊——”刘千艺欲语哈欠先打，捂着一时闭不上的嘴含糊地说：
“行，那我先带着嘟嘟和教练上楼去。你一会收拾完了把大门关好就行了，筝筝估计一会也就回来了。”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
黄橙橙推着刘千艺后背，把在旁边乖巧卧着的两只小狗抱给她。
“去楼上玩吧乖狗狗。”
“后院记得锁好啊。”
“知道啦。”
很快，一楼安静下来，就剩下黄橙橙和大黄坐在地毯上面面相觑。
大黄真的是一只很甜的狗狗，笑起来有一股很治愈人心的感觉，淡得近乎发白的毛发也很好摸，它也非常喜欢让人摸。
总是抖着耳朵，带着小轮椅经过“千难万险”来到黄橙橙面前给她摸头。
“小狗儿～你是一只赛博小狗～”
黄橙橙又被它湿漉漉的眼神打败了。如果说咖啡给她一种安全感，那么大黄身上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慈祥味道。
望着它深邃的眼睛，总会像拥抱奶奶一样，埋进它厚实毛发里，深吸一口暖阳的味道。
被抱住的小狗开心地咧开嘴巴甜甜地笑，调皮地将长长的嘴筒子埋进人类的颈窝，身体抑制不住地摇晃。
唔，人好！
正当黄橙橙争分夺秒地借机撸狗时，敲门声按时响起了。
“来啦～”
她不舍得放开大黄，安抚地摸摸它的脑袋，穿上拖鞋去给来人开门。
“哈，就猜到是你啦。”
一开门，黄橙橙抢先一步和乔然打趣。
乔然曲起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收回，差点敲在她的脑袋上。
“哇，真准。你怎么猜到的。”
他走进内厅，配合她的打趣。
“嘿嘿，我想你一定很准时啦。不过你真的在六点整到，一秒都没差！”
黄橙橙看看手机时间，也是被惊讶到了。
“自己给自己打工很久了，已经练出来了吧，毕竟是经常在Deadline前一秒完成工作的摸鱼好手了。”
黄橙橙被他无奈摆手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她擦擦笑出来的眼泪：
“好了，大黄也在等你。”黄橙橙将大黄的小书包交给乔然。
她回头看看已经站起来随时等待出发的大黄。
“那，晚安。明天见。”
“明天见。”落日下，乔然温柔地笑着应声。
不过……
他探头看看黄橙橙身后空无一人的大厅，试探地问道：
“还有小狗吗？你什么时候下班？”
“马上就可以下班了。”
说到下班那打工人可就兴奋起来了。
“等你们一走我收拾完就可以关门下班了。”
“那我们等你？”
“嗯？”黄橙橙发出疑问的声音。
乔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
“正好我想问你些彤彤的事情。”
但还没等歪着脑袋看着他的黄橙橙回应，又紧接着说道：
“咳，我正好帮帮你，下班更快嘛。”
他摩挲着微微发红的鼻尖，躲开女生的眼神，视线挑高投向她的身后。
身体却稍微前倾，等待着她的回答。
“啊……”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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