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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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影近在咫尺，她轻跳几步，围着暂时还无法动弹的五条悟绕了几圈，脖颈处的铃铛也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没有在意五条悟的沉默，嘴角上扬的笑容不变，甚至还好心情般的哼着歌。
五条悟觉得自己的精神再次陷入了眩晕，否则为什么脑海中那道莫名的口哨声都更加清晰了。
除了那道声音外，周围的环境都变得安静了。
对面气势汹汹的猩猩咒灵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攻击，这场莫名其妙的回合制战斗好像因为她的介入而短暂停止。
“你是谁？”
脑海中的口哨声很快结束了，眩晕的感觉也彻底消散，五条悟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身体。
他没有理会少女之前所说的话，声音冷淡的问了出来。
“嗯——”
被他问道的少女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她手指轻点着下巴，做出一副纠结的神情，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被改造的异能者、被诅咒的咒术师、黑衣组织的卧底……”
她摆着手指头细数着，随后忽然抬起头看向五条悟，雀跃的说道：
“看你喜欢哪个版本吧，我都可以现编~”
五条悟：……
“别不说话嘛，这些可都是市面上最流行的版本诶。”
幼年的神子蹙起了眉，非常不满意对方完全敷衍的回答。
他摩挲着手指，却感到自己无法使用任何攻击的手段。
五条悟看向少女和对面的猩猩咒灵，结合这场从一开始就很奇怪的回合制战斗，他猜测这是因为现在并不是他的回合。
没有丝毫的慌乱，幼年的五条悟看向少女，再次开口说道：
“你和对面的猩猩拥有的力量一样。”
“那是什么？”他坦诚的问道。
“嗯哼？”
少女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她轻巧的在原地转了一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样式精巧可爱的手/枪。
“你是说这个吗？”
她随手捣鼓了几下，手/枪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
“只能算你猜对一半吧，毕竟我和它可不一样。”
她举起手/枪，朝着对面的猿神比了比，又调转回来对准身侧的五条悟。
“用仙舟的话来说，那家伙是个丰饶孽物，它的力量来自于 [丰饶] 。”
枪/口几度转移，少女漫不经心的眯着眼做出瞄准的状态，但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终于出现一个五条悟曾经听过的名词了。
[丰饶]
最近在咒术界传的纷纷扬扬的东西，就连五条家都朝盘星教输送了卧底。
“而我的力量，来自于乐子神。”
“也就是——”
少女走到了五条悟面前，整个人背对着身后那只猩猩一样的咒灵。
枪在少女的手中来回转动，却在她刻意拖长尾音时，突然对准了她自己的脑袋。
这次扳机被毫不犹豫的扣下，察觉到对方动作时，五条悟的双眼微微瞪大。
“砰——”
爆炸声响彻在耳边，无数的拉花彩带从眼前猛地爆开——
而攻击却全落在了对面的猩猩咒灵身上。
“欢愉。”
在猩猩咒灵倒下的瞬间，少女未说完的话也落下了最后二字。
乐子神、欢愉……
又是从未听过的名词，看样子和[丰饶]同出一辙。
被回合制禁锢的感觉蓦然消散，五条悟注视着重新开始摆弄手/枪的少女，冷静的开口：
“你是来找我的。”
他语气肯定。
“嗯嗯，你很聪明嘛。”少女毫不犹豫的点头表扬。
果然，对方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太有意思了。
五条悟似乎找到了比单纯的离家出走更有意思的事。
从他出生到现在，成长的环境总是伴随着无尽的枯燥与乏味，为数不多的乐趣就只在离家出走的片刻。
他会一个人去东京的大街闲逛、会观察米花町那个除了他以外无人察觉的奇怪时间线、甚至还曾偷偷溜去横滨寻找那里的特产——异能力者。
当然，刚踏进横滨的界限就被逮住了，至今都没能见到那位据说很强的羊之王。
再回到五条家之后，身边就只剩下爱说教的老橘子……
而现在——
乐子似乎主动找上他了。
他对少女的身份、以及身上那不可窥探的力量一无所知，并且由衷的感到好奇。
无论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幼年的神子都毫不犹豫的选择遵循自己的本心，去探索这份未知。
他对自己的力量拥有绝对的自信，并不认为自己会遇到危险。
“给你讲个笑话吧。”
手中的枪/支消失，少女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素描本，将它举起遮挡住脸，翻开了它的第一页。
“在银河里有个予取予求的星神叫 [药师] ，只要有人向祂祈求就会得到回应。”
这页纸上有个抽象的身影，祂不只有一双手，关节处似乎还被眼球给填充。
“而在宇宙中有一群追求长生的傻子，他们向 [药师] 祈求，然后祂赐予了他们永生的肉/体。”
少女没有翻页，原本抽象的身影从页面上消失，像按下播放键一样，上面出现了一滴甘露、一群跪着的小人、以及……
一颗参天的大树。
“而这群傻子居然觉得这是一场没有代价的恩赐，就这么一直活呀、活呀、”
“直到最后……”
“砰——”
画面还在继续，五条悟看见上的小人忙来忙去，最后在某个时间点开始抽搐。
随着少女话音落下，无数银杏叶从他们身体中冒出，他们最终变成了一副令人陌生的模样。
他很快联想到打着 [丰饶] 赐福，拥有着可以治愈一切病痛的力量的盘星教。
“不好笑吗？”似乎是因为久久没有得到五条悟的反应，少女从素描本后面探了出来，露出一双粉色的眼睛看着他。
“好吧，我这里还有 [秩序] 、 [存护] 和 [毁灭] 的版本，你想听哪个？”
少女遗憾的收起素描本，漫不经心的问道。
年纪尚小的五条悟脑子非常好使，他很快就明白少女口中剩下的几个名词很有可能就是在 [丰饶] 之后会发生的事。
“所以你来找我，是要让我拯救世界？”五条悟皱着眉，看上去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在家族的耳濡目染下，他非常讨厌那些所谓的‘正论’。
但他还是个小孩子。
即使他从一开始神色就没变过，但幼年的五条悟对少女所描述的、展示出的力量非常好奇。
“当然不是啦。”
少女一改之前的态度，她将双手放开，原本被她拿在手中的素描本立刻化作光点消失在空中。
“那些都有人去做了。”她竖起食指摇了摇，还啧啧了两声。
“一场戏里是有分工的，谁是正义的主演、谁是炮灰的配角、谁又是没有好下场的反派……”
少女脑袋左侧红白相间的狐狸面具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手上，她举起来晃了晃，半遮住自己的脸。
“那当然也要有看乐子的观众啦。”她语气上扬。
“提前把你预定了，省得他们把你拉去干苦力活。”她摊开手摇摇头，用着有些嘲弄的语气说着。
“毕竟这场戏……观众席才是最佳视角。”
数条红色的金鱼忽然浮现在空中，围绕着少女打转，那把精巧可爱的手/枪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次稳稳地对准了五条悟。
“哎呀，我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在即将扣下扳机时，少女突然歪头说道。
随后，她嘴角上扬弧度增大，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好你好，我是花火！是一名……星穹列车的假面愚者，嗯哼~”
对方笑的过于灿烂，以至于五条悟觉得除了她的名字以外，剩下的都是假信息。
“欢迎你，踏入真正的宇宙。”
话音落下，扳机再次扣下，伴随着巨大的爆裂声而至的，是从空中飘落的彩带，以及——
那一张金红色相间的车票。
白发小孩抬起手，精准的抓住了它。
他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将车票高高举起对准天上的太阳，那双苍蓝色的双瞳直直的盯着它。
六眼传递给他的信息和那只猩猩以及站在他身前的花火一样，完全无法解读。
金色与红色交织辉映的车票映在他清透的瞳孔中，格外显眼。
一种带着窒息的感觉从车票中奔涌而出，和他被控制所感受到的眩晕感不同，五条悟觉得现在的自己格外清醒。
呼吸声与心跳声交杂在一起，清晰的传递给神经。
双眼产生微微的刺痛，但那张一直蒙在车票前、无法被六眼看清的黑布好像正在被揭开。
周围的环境也开始迎合这场变化。
原本露出的阳光被聚集起来的云层给遮盖，无端刮起的大风使得这片树林的树叶不停碰撞，变得吵闹不安。
幼年神子的呼吸加促，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花火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打开。
没有移动、没有眨眼，周围的一切突然全部消失。
他来到了一片宇宙中。
五条悟保持着之前的动作，车票依然被他拿在手中，但它背后的太阳消失，变成了另一道刺眼的光。
忽然，一个半人半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五条悟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看见祂扬起前蹄，仰起身拉开那把宽大的弓。
而那道刺眼的锋芒正凝聚于祂的箭锋之上。
五条悟恍然间在祂身后看见许多星槎的虚影，再眨眼，那些无边无际密布下去的星槎又变成了一道道耀眼的飞星。
此刻，无数凌乱剧烈的风骤然而起，和祂手中的箭矢一起，朝五条悟的方向飞来。
视线最后还是定格在了祂身上。
那层黑布被狂风吹开，包裹在周围的一切瞬间消散，他再次回到了森林中、他一直站着的地方，就好像他从未离开一样。
刺眼的阳光透过云层直直的照射在五条悟身上，形成的丁达尔效应仿佛是刚刚射出的那支箭矢的轨迹。
一个奇怪的图形出现在五条悟身前，又很快消失，他莫名的能明白那是巡猎的图案。
周围的空气好像更冷了一些，五条悟能感受到呼出的寒气，以及白色的睫毛上好像都挂起了霜。
他眨了眨眼，再次看向手中的车票。
无数的信息通过六眼涌入大脑，而他唯一清楚看见的只有车票上出现的一行浮空的字：
【欢迎来到，星穹列车。】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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