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秦长子扶苏穿为汉武帝卫太子后》cc1995

30、意外

　　今上最终下诏卫青领太子还朝，霍司马屯田边塞以安西域。又有汲黯做太守，这西域必定能安宁下去。
　　刘据恋恋不舍表兄，霍去病却是无甚所谓，今日送行也不像个簪缨世家的公子，不知为何开始种田以后，霍表哥对锦衣华服突然失去了兴致，吃食也不似以往那般挑剔了。
　　卫青为此夸过他好几次，终于知道民间疾苦了。
　　如今送了舅舅和表弟进关，在送便又要耽误几天了。若依霍去病平素个性就是在送两城也无妨，如今却是成熟了，只拉了卫司马到一边说话去。
　　两人在树下站了，只留刘据和大军一处，偏偏又都朝着刘据说话，刘据心中也甚是心痒难耐，明明知道在说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听，没有比这更折磨人的了。
　　“舅舅我看太子如今也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恐怕难以管束他了，您在京中还是要多看顾他。霍去病如今很琢磨出点这表弟的心思了，说一套做一套，总之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偏偏语气里有淡淡出些许自豪来。
　　卫青看着亲侄，许多话到了嘴边都咽下了，他老了，他大了，差点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又看看在远处的太子，心中也有了数，“去病你守好西域，将军的刀要时刻保持锋利，要永远忠于陛下。”
　　“我知道的。”霍去病看向刘据，又道：“据儿年纪也不小了，去岁开始就想着往外跑，您找个人收收他的心，没事别让陛下生气，孝顺些，咱们也安静些。”
　　霍去病如今就像盘在西域的猛虎，长安有他舅舅坐镇，素日里只要刘据安静些也就罢了。
　　他以往只嫌安静，觉得刘据太过乖巧，如今这一场西域之行，他可算心惊胆战，当年八百击奇袭都没如此忧心忡忡过。
　　卫青点点头，是了，他一向主张太子清静无为，只是侄子年轻总是有些磨人的年纪。又看向去病，很是满意，“舅舅在你放心便是。”
　　卫青下了断语，骑马回到大军中，率领着众人回朝。
　　刘据和霍表哥挥手道别，跟在卫青身边，偏他少年人身体很是活泼好动，路上不免有些飞鹰走狗的事儿，钱新伺候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霍司马以前一向如此，只是这次进西域才变了些。
　　要他说，他还是喜欢以前的霍司马，虽折腾人，但笑是真笑，闹是真闹。钱新对刘据对不免有些移情，十分忠心起来。
　　李陵也是被缠了几次，要问史云的下落，每次都搪塞过了，等到刘据要他送信时又不得不给他送去，不过史云一封未回，李陵又不得不搪塞刘据。
　　等到拿起司马云给自己的信件，李陵恨不得从来没接收到过。
　　司马云口口声声说司马叔父要招自己做女婿，他可算是连长安城的门都不敢进了，无比后悔为什么不留在霍司马处屯田算了。
　　不过如今后悔也无益，只能老老实实回长安去。
　　刘据却是一日近长安一日想跑路，只是看了看端坐在堂的舅舅如兔子见了鹰，若说霍表哥那他还敢造次一二，卫舅舅这便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对付父皇他尚且能一哭二闹三上吊，再不济还有舅舅、表哥高个子顶住，可惜卫青的表情却有些像要守贞的贞妇脸，没人逼他，这才可怕，这样的人心中有道义、有理法，所以不可以随便得罪。
　　“唉！”刘据坐在土堆上叹气，钱新在后守着，“殿下这是第十一声了，您有什么事不顺。”
　　刘据看他一眼，挪开目光，这人连霍表哥都对付不了，遑论卫舅舅了。
　　“殿下、殿下，卫司马寻您，请您去大帐一趟。”
　　刘据起身，忙着人去见卫青，进了营帐里也无旁人，卫青对刘据行了臣子的礼仪，这才唤他过来。
　　刘据就坐到卫青身边，乖乖呆着了。卫青拿出一卷陛下送来的竹简，缓缓道：“据儿你霍表哥怕你父皇怪罪，把你化名卫三的功绩报了上去，如今出了些许差错，你父皇以为你是个外交上的能臣，要派你去南越国办事。”
　　刘据心中升起些希望，卫青继续道：“陛下还要给你五千精兵，若是不能化干戈为玉帛便要你带兵平叛此乱。”
　　卫青看向刘据，刘据心底自然想去，只是对上卫青难免底气不足，低了头慢慢道：“这是侄儿闯出来的祸，没得让霍表哥和卫舅舅受累了。”
　　卫青微微笑了，“你是太子，咱们扶持你。陛下是天子，你自然又要遵从。殿下若去我便派李陵与你一起，殿下若不去我便禀告陛下实情，派李陵前去。”
　　刘据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舅舅我自然去的。”他拉着卫青的手，忙不迭承诺，“我一定听李将军的话，一军主帅绝不深入险地。”
　　卫青笑笑，本也是小国之事，不过是秦时留下的问题而已。他也不欲多说，放了刘据去，又喊了李陵过来嘱咐。
　　只有一条，寸步不离太子，若太子任性离开可绑了带回长安，卫青又看向李陵道：“你用来对付司马云的法子就很好。”
　　李陵脸色暗沉，到底还是跪下称是，心里却是把卫青不深不浅问候了番，感情是看上他绑叛逆小孩的利索了。
　　司马云是司马云，太子是太子，两者岂可同日而语？李陵黑着脸出去了，要回营帐休息，却见刘据也在他帐篷里，心里想把他赶出去，身体却老实的参拜。
　　他就是个妈命。
　　“李将军不必如此，更不要称我做太子，我是卫三吗。”刘据笑盈盈的，马上就要自由了，他可不开心吗。
　　李陵起来被刘据邀请着坐下，李陵郁闷着，他的床怎么自己还要被准许才能坐下了。这卫太子反客为主的精神比司马云那丫头也不差了。
　　“将军怎么哭丧个脸呢？”刘据心情颇好，有精神关心下属的心情了。
　　李陵抬头看了刘据一眼，默默无言，还不都是为了你，只是这话不能说，他道：“此去南越臣怕出事担待不起。”
　　刘据眼珠儿一转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了，笑道：“我想也是，所以我修书了一番，想邀请史云兄弟来帮忙，李将军你帮我把这信派人交给史云兄弟吧。”
　　刘据拿出一卷竹简来，李陵照例手下，想问史云若是来不成又当如何，转念一想一个祖宗已经够了，再来一个岂不要命，不如不说。
　　“殿下放心，我这就派人送去史云那。”那时候我们该已经在去南越的路上了吧，李陵反而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