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真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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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叶之助的课程三点半就结束了。
下完课，在学校吃完饭，坐公交车，他来到开阳中学门口，接妹妹叶之杉放学。
路上堵车，5点零7才赶到，已经放学七分钟了。
学生源源不断地往身边经过，站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叶之杉。
已经几乎没人从校园出来！
叶之助拧眉，凑到保安厅，微微俯身，问:
“叔叔，我想请问一下，全校学生都放学了吧？”
毕竟有些老师拖堂，所以有时要在这里站很久才会等到叶之杉。
万强看了他几眼，眉目间尽是提防，说:
“是啊。不过，你可别想打什么坏主意！”
“嗯，”叶之助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动，“我不打坏主意，……我只是来接我妹妹！”
又在这里等了会儿，校园里没人出来，叶之助便给叶之杉的班主任打了电话，那边说叶之杉一放学就走了。
挂断电话，望向死气沉沉的教学楼，他神情惶惑。
随后，又想着叶之杉会不会自己先回去了，便给对方打了电话。
……无人接听！
转念一想，叶之杉上周来上学时没带手机，要是刚才没等他就先回去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到家，不接电话也合理。
叶之助极力安慰自己。
站在十字路口，捏手机的手却无意识地收紧——
卖水果的大爷推着推车，往身边经过，让他买几个水果，他摆手，望向远方。保洁阿姨拿着扫帚和铲子，清扫地面垃圾，这时，有路人把垃圾扔她脚边，她破口大骂，抬头时那罪魁祸首早没了影儿。
这些景象吵得他思绪更加混乱。
又打了个电话给叶之杉，还是无人接听。叶之助低叹:
“……会去哪儿呢？！”
穿梭在大街小巷，叶之助找半天也没看见叶之杉。
打开手机，没人打电话给他，屏幕上的时间让他惶然。
他想不到，叶之杉除了回家还会去哪儿。
会不会是回家的时候没看手机？要么手机没电了，在充电，没开机?
想到这种渺茫的可能性，赶紧打车，往家赶。
下车后，匆匆赶到家中，推开门，大叫一声“之杉”。
……一片死寂！
抱着侥幸心理，他往叶之杉的房间走去，敲了几下房门，无人应答。
加大力道，门被推开。
房间里空无一人。
心脏猛地一沉，他神色大变。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叶之助再也无法冷静，急速出门，返回开阳中学，向保安咨询，仍旧一无所获。
他又忍不住问:“……到底会去哪儿呢？”
……月亮出来了，夜里冷气重。
联想到开阳中学的一些传说，叶之助心中的不安愈发剧烈，于是疯狂地在街巷中奔跑、呐喊，却始终没找到叶之杉。
汗水打湿头发，他的呼吸十分紊乱，嗓子也越来越哑，而脚步却越来越快。
身影飞速掠过一个偏僻巷道。
跑几步后，一股烟味从巷道传来。
掉头，匆忙回到巷子口，往里张望——
巷子里黑沉沉的，有人在抽烟，身形不高。
“臭傻逼！他妈的还敢无视我！”陆泷手里掐着一根烟，烟气模糊他的脸，给他平添诡异色彩。
一脚踹在被堵在旮旯的女生身上:
“操！贱人！”
女生的头发经过挑染，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恶狠狠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眼神憎恶无比。
叶之助没看出被打的人长什么样。
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加上还要找妹妹，没时间在这里耗。
他快步转身，往外奔跑……
陆泷甩手，打了女生一巴掌。
女生摔倒在地，朝他冷冷地瞪去一眼，骂道:
“贱逼！”
听见这道声音，叶之助大惊失色。
妹妹！
迅速回身，他冲开人群，电光火石间，便已挡在叶之杉面前。
坚不可摧……
“你们太过分了！”叶之助冲那些混混咬牙切齿地说，说完又去查看叶之杉的状况。
叶之杉冷漠地往后退半步，嫌恶地避开他的触碰。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会儿，专注地看着她，见她没有大碍后便松了口气，背过身子盯着眼前这些人，气到一时说不出话。
他的身形被月光拉得很长，气势凌厉，压迫感十足。
气氛僵持不下，有几个混混胆战心惊，默不作声地往后退几步。
陈顺手上的烟刚好燃尽。
叶之助冷眼看着他们，质问道:“不知道我妹妹哪里惹到你们了？”
叶之杉把他推到一边，不耐烦地说:“滚开！！我的事用不着你插手！”
见两人起内讧，混混们幸灾乐祸。
叶之助目光冷锐地瞥他们一眼，随后目光柔和地在叶之杉面前俯身，并把手搭在对方肩上。感受到叶之杉的微微颤抖，神色微变，冲她说: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叶之杉掌心发热，气冲冲地将头别到一边去:“……滚！！”
陆泷拍着手，讽刺地说:
“真是兄妹情深啊！”
叶之助不悦地盯着陆泷，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来晚了，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一直以来，他都讨厌恃强凌弱、颠倒黑白、无事生非的人。
火冒三丈，走到陆泷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冷声说:
“道歉！”
陆泷一脚踩在他脚上，并狠狠拉住他的衣领。
他不为所动。
陆泷被叶之助盯得心里发毛，却无比嚣张地说:“不可能！”
叶之助把脚抽回来，目光发冷:“你们真贱！！”
陆泷怒气冲冲地问:“你说什么？”
叶之助一把将他的手拍开，随即，一字一句道：“我说，给我妹妹道歉！”
陆泷一手插兜，怒吼着：“你他妈是没睡醒吗？”
叶之助更生气了。
陆泷走到一边，笑得不怀好意，但也有几分认真:“这样吧，我们公平点。”
叶之助见他开始认真，便依着他，问:“……怎么公平？”
陆泷打量着他，而后嫌弃地别开眼:“只要你能打得过我们，我们就给你妹妹道歉，并且不再找她麻烦。如果你输了，就跪下给我磕头，认我当爷爷。”
“贱种！”叶之杉上前，很快被叶之助拉到身后。
叶之助深感恶心，气血上涌，但还是说:“不管我是输还是赢，你们得保证不伤害我妹妹。”
那几个混混交换眼神，答应了。
“行。”叶之助也点头。
“爽快！”陆泷走过来拍打他的肩。
猝不及防地，陆泷伸脚，狠狠踹在叶之助腿上。
叶之助咬紧牙关，闷哼一声。
陆泷看向后面那些人，吼道:“快上啊！别他妈杵着！”
那群人赶紧帮忙。
一人快速上前掐叶之助的脖子，叶之助错身闪开，又在对方失去重心时抓住他的手腕，急速翻转。
“喀喀喀——”
骨头错位的声响传来。那人心有不甘，继续用另一只手去掐叶之助的脖子。
叶之助早预料到他会来这一招，便捉住对方的手，往后一抻。
那人继续出脚、出嘴，不断攻击他。
他在对方背上来了一击。
倏地，陆泷迅速扑向叶之助，好在叶之助反应够快，才避免被压制。
五指并拢，他斜斜地向陆泷手指劈斩。
“妈的！”陆泷吃痛，暴躁地大喝一声，又往后退一步，挥挥手。
很快，便有人填补他的空位。
叶之助被围住。
他刻意避开叶之杉所在的地方。
很快，身上就挨了几拳，裤子上也多了好几道脏脚印。
“啪——”
叶之助左脸被打一拳！
他一脚踩在陆泷脚上，又狠狠踏上去，扭转几下。
陆泷虽然在道上混，抗揍能力却不强，很快便面目扭曲，丑态百出。
见自己落了下风，陆泷怒气冲冲，往兜里探。
“铮——”
尖利声传来，叶之助感受到有光打在自己脸上。
顺着光源，看见陆泷手里拿着一把刀，笑得不怀好意，正凶狠地往他脸上刺。
“你他妈不是猖狂得很吗？”陆泷的眼睛瞪得无比大，仿佛下一刻眼珠子就会弹出眼眶，掉落在地，“妈的！看我不削死你！”
叶之助往边上一让。
打了那么久，还没帮手，他逐渐力不从心，迅捷不如往常，只是制止住这刀往他脸上划。
刀一偏，滑破衣服，刺在肩上。
鲜血从肩上落下，沾到衣服，刺鼻的血腥味扑入鼻中。
“快走！”叶之助看向叶之杉，对方冷眼看他。
他感到无比庆幸，还好叶之杉没有受伤！
与此同时，心脏又一阵抽痛……
叶之助被陈顺压制得节节败退。
大势已去！
眼镜裂开，碎落在地，眼眸周围被碎片划伤，一时视物不清。
他此刻所面临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急骤如雨的拳头……
“我以为你他妈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傻逼，就你这怂逼样，还想保护自己的妹妹。”
“真他妈丢人现眼！”
……
“你们真贱！！”叶之助不断反抗，却不敌他们人多势众。
他有些后悔。如果刚才能理智思考，现在说不定已经带着叶之杉完好无损地离开了，可他偏偏做出这样的选择，让叶之杉也陷入危机。
……我也太不称职了！
突然间，混混全部让开。
叶之助靠着墙，伤痕累累。
“妈的！”陆泷目光狠厉地盯着他。
氛围恐怖诡异。
叶之助闭了会儿眼，又竭尽全力睁开，刺目的光射进眼中。
他神色大变。
陆泷笑得残忍，快速弯转刀子:
“……死吧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真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