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城·荆棘血石》长攸宜

24、第二十三章 人间：她算何人

　　边疆数万匈奴来犯，阵法诡异，武将纷纷铩羽而归，宇文颢自荐欲带兵平定。
　　朝中上下哗然，皇帝亦是认为不妥，“贵为宁都王朝太子，边疆极寒之地，太子断不能贸然前往……”
　　“父皇，眼下只有儿臣亲自前往，方能稳定民心。”
　　宇文颢只于皇帝说了一个条件，若此战大捷凯旋归来，他要迎娶一个姑娘为太子妃。
　　八王爷宇文澈早已从醉红楼得知宇文颢抢走了嬨音，敢怒不敢言，这下他一走，宇文澈觉得来了机会。
　　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半天，斟酌再三应允。
　　宇文澈在下朝时行至宇文颢面前，谄笑胁肩：“皇兄，臣弟不知，皇兄竟也好青楼女子那一口啊，原以为皇兄对那女子叫喊的‘嗯啊咿呀’不感兴趣，早知如此……嘿嘿。”
　　宇文颢目露寒戾：“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远离嬨音，她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这话说的，一点兄弟情分不留：“哎呀，皇兄！岂敢嘛，臣弟只是心生好奇，嬨音是用了何手段将……”
　　宇文颢一甩袖，吓得宇文澈往后一退。
　　“匈奴来犯，你倒是会多管闲事，八王爷还有几日可做，得看这匈奴何时平定。明日，你一同前去。”
　　”哎哎哎，皇兄！可别啊……”
　　早知如此，何必欠打来问话，宇文澈自扇耳光都来不及，原地跺脚懊恼不已！
　　回太子府的路上，宇文颢暂且庆幸嬨音的身份只有那醉红楼的老鸨一人知晓，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派人去封了老鸨的口，若胆敢泄露，格杀勿论。
　　——
　　府内，未找到嬨音的踪迹时，宇文颢在太子府内大喊“嬨音”。
　　婢女说，“嬨音姑娘每日等太子一上朝，便将自己泡在后山的河水里，而后又去书阁饮酒……此时，嬨音姑娘应该还是在书阁。”
　　书阁的顶上，她一人上不去，只能靠在这一处的栏杆独自饮酒寻欢。
　　似乎没有这般畏高了，心不知为何静了。
　　兴许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与他不相配，日后绝无可能，便洒脱了些……
　　他这人，难不成还真能放在她心里当回事了。
　　倚靠着栏杆仰头饮下一盅，嬨音的红裙肆意随风飘，她不免自嘲：“裙摆都能随风有个方向，我又当朝着哪儿走呢……他可是，宁都王朝的太子啊……”
　　太子府内奇珍异宝颇多，就连风景都是最为独特的一角。
　　于十七层的书阁远望，嬨音醉了，竟然在远处看到了海市蜃楼。
　　随后，又映出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是宇文颢。
　　酒壶碎了一地，响声唤回了嬨音的神智。
　　日日泡那后山的寒冷河水？
　　宇文颢磨牙凿齿，将她禁锢在栏杆，“你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虎口被掐着，宇文颢颤着声问：“在我面前，我从未因太子身份，刻意与你有身份之别，真心相待于你，而你的心，是捂不热吗？”
　　撇开了宇文颢的手，嬨音脚步踉跄，娇笑道：“同床共枕，不过是一个醉红楼的女子该做之事，太子何必……”
　　夜夜同眠，方知他身份时，她的心一瞬凉了大半。
　　终究是错付了……
　　不该有期待的。
　　将她打横抱起，推门进了书阁内，毫不留情地甩在地面，嬨音被琼浆的香气紧紧围着身子，她迷醉着问：“你为何要这般对我……前朝长公主若怀了你的子嗣，难不成是什么无上光荣之事吗？”
　　他不语。
　　“我是你豢养的鸟儿吗？太子殿下。”
　　双手攥拳，他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
　　声色冷然，见她在地面缩成一团，犹如一朵妖娆的曼珠沙华：“我要率兵平定边疆，明日便出征……”
　　醉眸微阖，又轻掀：“嬨音盼你凯旋，为你舞一曲。但，兴许你我二人缘尽至此了。”
　　缓缓起身之际，嬨音醉步理着裙摆，他待她几分真心，其实嬨音也不知，但后宫，本就是龙潭虎穴，她腻了。
　　嬨音深深望了她一眼，言明事实：“你是太子，日后一国之君，后宫佳丽三千，我这身份又怎能站在人前，即便躲在你身后，你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呵，我又算何人？”
　　甩着红袖飞转，舞姿倾城。
　　莲步轻移，飞袖如拂过疾风骤雨。
　　珠钗落，发髻散乱，青丝扬。
　　灵动的眼神印刻着他的身影，宇文颢扼腕将她抵了柱身，呼吸紊乱：“为了你，我愿意被非议，你说你是何人？待我平定边疆凯旋之时，即娶你为妻。缘尽至此？我不允许！”
　　红布零零落落，被宇文颢扯去。
　　嬨音粉颊微红，一口咬在了宇文颢的肩头。
　　宇文颢嚼疼了腮帮，绷紧下颌，“厌恶我了？这般倘若让你畅快些，你便狠狠地咬，扯碎血肉入腹也好，此生，我要定你了。”
　　汗液皆泛着酒香，她到底饮下了多少？
　　宇文颢将她放在书阁的台阶，后背膈得生疼。
　　柔软的身子可舞出任意倾国倾城的舞姿，嬨音望着自己绷直的脚背高于头顶，宇文颢势必今夜要她铭记他的容颜，他的狠绝，他毫不隐忍的神情，和他在她耳边诉说的情话，“嬨音，别逃，你信我……”
　　唇齿交缠，他舔干净每一寸她身上的香汗。
　　十指相扣，嬨音闭上了眼，那贯穿之力似乎要将她劈凿开成两半。
　　待到回寝殿，本以为结束了。
　　宇文颢将嬨音扔进了浴桶，强迫着她撑在浴桶边缘。
　　水花四溅，她的心，就如同那晃悠的水波，起伏不定，胡乱飘摇。
　　两行清泪落下，她哭得凄惨。
　　宇文颢让她的身子转向自己，又吻去她的泪珠。
　　床榻边，他又使坏了一般，硬逼着她伸舌勾吻，“尝尝你自己的味道，是否与你所言那般一绝？”
　　将她的身子紧拥，宇文颢与她同睡一个枕，唇瓣附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夜的：“你等我……”
　　未有回应的嬨音，在他离开太子府前，对穿上盔甲持剑的宇文颢说了一句：“倚着悬崖而行，莫慌行至极寒深处，那儿，会有别样风景。”
　　宇文颢问：“为何？”
　　嬨音浅笑：“你忘了，我的身份？”
　　宇文颢依依不舍，紧紧抱着她一瞬，轻吻了她额头。
　　——
　　边疆之地，群山环绕，冷若寒冬。
　　浩浩荡荡的兵马率领至此，马儿奔跑似是无力。
　　武将燕枭的兵马前来。
　　“报——！”
　　“太子殿下，前处山路极寒不可扎营，按这么走下去，兵马支援未到，咱就冻死在路上了！”
　　冷风萧瑟，宇文颢不知为何，忆起嬨音的那句话。
　　宇文颢抓紧缰绳，随即下令：“传令！倚悬崖而行。”
　　——
　　嬨音在宇文颢离开太子府后，又在太子府内走了一遍。
　　婢女们被吩咐过要好生照看着嬨音，不能出一丁点差池。
　　十几个婢女低头在她身后跟着，嬨音回头低喝，“你们不必跟着，让我一个人走走。”
　　吓退了婢女，她走到了亭榭内赏花，嬨音心想，他定能凯旋的。
　　只是她配不上这样的宇文颢，她不能将他推上风口浪尖……
　　她要想办法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