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算是意外收获 ...
-
上回说到楚云岚帮韩家剿灭了断魂门来袭之人，却出其不意抢走了韩家药方，黑丰息和断魂门都在追寻她的下落。
已经追了一天了，钟离实在忍不住腹诽道：“公子，你说这文姑娘到底是图什么呢？”
黑丰息拂开眼前的树叶，他们正藏身在一株枝叶茂盛的树干上，“也许真如她说的那样，不问缘由但随本心吧。”
“可是，她这么做不怕引来杀身之祸吗？现在江湖上都在传文姑娘抢走了韩家药方，正在四处搜寻，就连断魂门也追过来了，奇怪，”钟离皱眉，疑惑道：“这些断魂门的人怎么迟迟没有动手抢药方呢？”
“因为他们想看我跟文姑娘斗得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公子，那我们......诶？”话还没问出口，身边的黑丰息就已经纵身跃下树枝，纸扇自手中飞出袭向文舒雁藏匿之处，逼得文舒雁不得不现身。
“丰息公子，还真是执着呀。”楚云岚被人扰了休息，并无不悦，还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不过这次，我不是来与姑娘拼命的，而是想给姑娘提个醒的。”
“哦？文某洗耳恭听。”
“韩家丢了药方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与韩老英雄交好的各路英雄，都在找姑娘的踪迹，断魂门自然也会找上门，望姑娘好自为之。”
“听公子的言外之意，是打算放弃了？”
“姑娘莫要忘了，我乃隐泉水榭之主，无论姑娘逃到何方，我都能知晓，眼下尚有他事，希望等我再入江湖时，还有机会与姑娘交手一战。”
“文某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钟离，走了。”说完，黑丰息果然离开了。
钟离一路跟着黑丰息，直到远离了那片树林才停了下来，“公子，既然我们不追了，是不是该赶回府里？”
“呵，谁说我们不追了？”黑丰息挑眉一笑，“断魂门想做渔翁，我又怎会让他们如意呢？”
[断魂门分舵]
“门主。”
“事情办得如何？”
“韩家传来的消息，药方确实不在韩家，我们的人趁机劫持了韩玄龄，从他身上没有搜出药方，韩府也搜遍了，都没有，碍于白风夕在场，我们也不敢下杀手，从韩家撤了出来。另外抢走韩家药方的那名女子叫文舒雁，现在江湖各路人马都在搜寻文舒雁的下落，黑丰息好像有什么事，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人和那文舒雁交过手，发现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门主，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请门主吩咐。”
“既然韩家找不到药方，又有白风夕坐镇，就先不要耗费精力了，加派人手追杀文舒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将药方抢到手。”
“是，属下遵命。”
“公子，水榭传来消息，断魂门偷袭了韩家，挟持了韩玄龄，但没搜到韩家药方，有风姑娘坐镇，他们都撤退了，水榭还发现有不少断魂门的人正在往这里赶，应该是想围杀文姑娘。”钟离把纸笺递给黑丰息。
黑丰息草草看了一眼，“这次断魂门还真是下了不少手笔，看来那位文姑娘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虽然文姑娘盗走了药方，但我更不想看到药方落入断魂门手中，公子，我们要不要帮帮文姑娘？”钟离没忍住，提议道。
“我们先观望，见机行事。”
夜幕降临，气氛也越来越凝固，就连钟离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而这次断魂门的人没有被文舒雁击退，尽管他们依然无法近身，伤不了文舒雁一丝一毫，但他们依然前仆后继缠住文舒雁。
“公子，我们要趁机抢回药方吗？”
“你方才不是还说要帮文姑娘吗？”黑丰息轻笑。
“公子可以先把药方抢到手，再帮文姑娘打退那些断魂门的人也不迟啊，我看断魂门的人也没下死手。”
黑丰息好笑地看着钟离，“断魂门没下死手是因为他们在耗，耗光文舒雁的体力，等待支援，而且，钟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啊？”钟离一脸状况外。
“你抬头看看周围。”
钟离听话地左右看看，“周围不都是树，诶？好像有点眼熟，”钟离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来过的那片树林吗？公子的意思是，文姑娘在这里设了埋伏？可是那些断魂门的人好像也没有伤亡啊，文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黑丰息无奈地摇摇头，还是好心地回答道：“她在等。”
“等？等什么？”
“等一个时机。”
“公子你快看，”钟离望着远处的战局，“好快的身法，一击毙命，根本看不清动作，文姑娘这是看穿了断魂门的计谋，不给他们消耗的机会啊。”
“不，是断魂门的支援到了。”
“文姑娘好厉害，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杀了好几个......诶？公子人呢？”钟离转身，哪里还有黑丰息的身影。
树林中不断传来惨叫声，惊起林间栖息的飞鸟，半炷香后，兵戈声止。
“多谢丰息公子出手相助。”楚云岚扔掉手中染满血的短刃。
“即便我不出手，姑娘也能应付自如。”
“倘若公子没有出手，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黑丰息认真想了想，“说的也是，”他高声喊道：“钟离。”
钟离从藏身处出来，“公子，有何吩咐？”黑丰息只说了个“车”字，钟离会意，吹了一声口哨。
“姑娘这手调虎离山玩得精妙，连我也差点被骗过去了。”
楚云岚摆了摆手，“雕虫小技罢了，不还是被公子识破了，若不是公子演的那两场戏，断魂门可不会这么快就上钩。”
“哈，马车来了，姑娘一路奔逃，不如上车休整一番。”黑丰息邀请道。
“正合我意。”楚云岚也不推辞，径自上了马车，难得有与黑丰息相处的机会，虽然很意外，但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马车内很宽敞，钟离还贴心地备上茶点，楚云岚虽然也带了干粮，但水壶里的水冷了，干粮放久了也不好吃，哪有一杯热茶来得暖心暖胃，不得不说，有时候讲究一些还是挺舒服的，她尝了一口糕点，入口绵软，有一丝清甜，“味道不错。”楚云岚点评道。
“那是，能入我家公子之口的，自是好的。”
“姑娘可有落脚处，我送姑娘一程。”
楚云岚抿了一口茶，“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四处游历，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落脚点，不知公子欲往何方？”
“雍京。”
“雍京？未曾去过，那便同去雍京吧。”
“公子......”钟离一脸为难。
“可是不方便？”楚云岚注意到了钟离的神情，她知道钟离肯定会反对，毕竟黑丰息的身份特殊，她也只是随口一说，“那就随便经过哪座州城，把我放下就行。”
“无妨，”黑丰息似乎并不在意，“韩家寿宴那日，我见姑娘身边有一位侍女相随，如今姑娘去雍京，可要让隐泉水榭的人帮忙将姑娘的行踪传递给侍女？”
“不必，我对他们早有安排。”
“他们？”黑丰息摩挲着茶盏。
“很奇怪吗？我初次游历，家中长辈担心我的安危，自然会多派几名随从。”钟离备的点心太好吃，楚云岚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姑娘的功夫，放眼整个江湖，恐怕无人能及，不仅如此，姑娘还为韩家谋算，把断魂门耍的团团转，等断魂门反应过来再去韩家，韩家已经人去楼空了吧，姑娘可谓智勇双全啊。”黑丰息为楚云岚续满茶。
“丰公子谬赞了。”她楚云岚不过是手握剧本，才能提前做好准备罢了。
“这次断魂门元气大伤，势必会伺机报复，姑娘往后恐无安宁之日。”
“公子还敢与文某同行吗？”
“哈，息何惧之有。只是既然是调虎离山，为何断魂门二次袭击韩家时，也没有搜到药方呢？”黑丰息疑惑地看向文舒雁，“难道韩玄龄果真信任姑娘，情愿把药方交给姑娘保管？”
“非也，”楚云岚摇摇头，取出药方翻开书页，大大方方地摊在案几上，“我身上的药方确实是假的。”
那书页内都是摘抄的一些经句，笔力俊秀，像是新练的字帖，黑丰息抚掌笑道：“看来，还有息猜不到的细节。”
楚云岚笑得神秘，黑丰息见她没有解惑的意向，并不深究，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息还有一事不解。”
“丰公子请讲。”
“那日在韩府，我曾邀请姑娘同去宣山，姑娘也知道玄极令就在宣山，可姑娘却对此事毫无兴致，反而对韩家颇为上心，明明韩家之事更麻烦些。”
“耶？莫非是我猜错了？公子那日是为玄极令而非风夕姑娘？”楚云岚揶揄道，“这玄极令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死物，世人都说得玄极令者可得天下，真是笑话。”
“哦？”
楚云岚接着道：“若果如传言那般得玄极者得天下，那今日我得了玄极令，明日他抢了，难不成这至尊之位要轮流来坐？岂不是笑话？何况，古往今来，唯有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楚云岚拎起茶壶给黑丰息添茶，“而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姑娘高见，令人敬佩。”
楚云岚填饱了肚子，在舒适的车厢内犯困了起来，“文某有些倦了，借你这马车小憩片刻。”她斜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黑丰息放下茶盏，建议道：“车上有软榻，姑娘躺着休息更舒服些。”
“这个主意不错，那就却之不恭了。”楚云岚从善如流，确实舒服极了，枕着一只手臂，很快沉入了梦乡。
钟离悄悄凑近黑丰息，小声道：“公子，文姑娘也太信任我们了吧，丝毫不设防，就这么睡着了？也不怕我们趁她熟睡之际做些什么？”
黑丰息把钟离推回原地，“我观文姑娘是坦荡磊落之人，她已奔波多日，精神紧绷，防备断魂门偷袭，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扛不住的。更深露重，钟离，去把织锦毯取来给文姑娘盖上。”
“是，公子。”
楚云岚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马车已经停住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毯子缓慢滑落，被她眼疾手快地一把拽回，她转身看着车厢另一侧正在看书的黑丰息，道了声：“多谢。”
“姑娘醒了，睡得可还安稳？”
“一夜无梦，像是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浑身舒畅。”楚云岚将毯子叠好放在一旁，“马车怎么停了？是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姑娘看了便知。”
楚云岚拨开车帘，是流民，她想起来了，是商州兵临洛城，洛城百姓为了躲避战乱，只能四处逃难，影视剧中时常有这样的画面，但她身处国富民强、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真正置身其中时，方觉震惊，她想起曾背过的一句词，“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黑丰息闻言看向文舒雁，眼前的女子与白风夕不同，白风夕恣意潇洒，纵情江湖，文舒雁反倒像官家女子，虽有同样的侠肝义胆，更多了一些异于常人的眼界格局，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楚云岚意外得到了与黑丰息相处的机会，并且她无意识的举动吸引了黑丰息的注意，那么，接下来她又会有什么样的动作呢？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算是意外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