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夜》南江梵音

17、宿规与校规

　　唐久安和祁默紧张地看着房门，时间嘀嗒嘀嗒地走着，屋外的敲门声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唐久安拿起桌上了的规则纸，门逐渐被打开，他下意识地摸着耳坠，却想起那耳坠早被他收了起来。

　　“宿规三，宿规与校规相互独立，若有冲突，请以校规为准。”

　　随着纸上的规则浮现，沈渡也打开门，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两人，“敲了这么久都没开门，我还以为你们已经gameover了。”

　　唐久安警惕地上前一步，站在祁默的面前，“你来干什么？”

　　沈渡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看着唐久安走到了他面前，“这个嘛……”

　　他弯了弯眼睛，倾身将唐久安手中的纸抽了出来，“当然是来给你们开个小灶。”

　　沈渡丝毫没有自己是危险人物的感觉，他径直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低眉看着手中的规则。

　　祁默与唐久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祁默关上了宿舍的房门，沈渡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唐久安坐到了宿舍的床上，眯眼看着他，“说真的，我可不信你有这么好心。”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沈渡直接笑出了声，他微微抬头看向唐久安，“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么无情的人？”

　　“你就是。”唐久安吐槽了一句。

　　沈渡耸了耸肩，也没去否认。

　　祁默关上门后，坐到了唐久安的旁边，他暗自打量着沈渡。而一旁的沈渡也在打量着他，不过不同的是，沈渡是光明正大的打量。

　　“这就是你新一轮的队友？真稀奇。”沈渡一边打量一边啧啧称奇，说句实话，他还真不信唐久安能真心对待别人，即使他们是同一战线的队友，他也不信。

　　要问为什么？简单。唐久安这人虽然表面上很好相处，但是他这人其实就是一个极其自私冷漠的人。这点和沈渡自己也挺像的。

　　唐久安抱着双臂，冷漠地看着沈渡，“我居然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打听别人。”

　　沈渡支着脑袋，略有深意地说着：“如果换成别人我当然不会去打听。”

　　祁默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的互动，他与唐久安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唐久安的态度如此冰冷。

　　是死敌吗？但又不太像。而且那位又是什么身份。

　　他看向椅子上坐着的人，心里一直在推算着。

　　“言归正传，我想问件事，所有的规则都是真的吗？”唐久安抬手打断闲聊，要是真让沈渡这么问下去，估计他的祖上三代都能被他给套出来。

　　沈渡这下终于正经了一点，他随手将那张写着规则的纸压在了书下，“是真的。每一条规则都是真的。”

　　唐久安表情凝重地问道：“如果一直遵守规则会怎么样？”

　　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了眼他，将椅子转了过来，和他们变成了面对面。

　　沈渡一只手平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支起脑袋，“原来你已经发现了。不过这个我可不能说，那样的话可就太无趣了。”

　　即使相处的时间并不久，但唐久安还是很了解他的脾性，也不再多说什么。

　　“第三个问题，樊恩现在安全吗？”

　　听见唐久安提起樊恩的名字，祁默瞬间直起身子，紧张地听着沈渡的回答。

　　沈渡装作才回想起来的样子，说道：“你说那个小小姐？”

　　他笑着靠回椅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诉说，“那个小小姐挺有意思的，我倒是觉得就算你们两个死了，她也不会死。”

　　祁默猛地站起来，他握紧了拳头，手心中正在疯狂地冒汗，“也就是说，她现在没事是吧。”

　　坐在椅子上的人挑了挑眉，一旁的唐久安拉着祁默的手腕示意他别激动。

　　但关心则乱的祁默哪会注意到这个细节，沈渡幽幽地看着祁默，他站起来俯视着那人，随后问道：“如果我现在说樊恩已经被副本boss给杀了，你会直接去单挑boss吗？”

　　祁默点了点头，他无比坚定的回答，“会。”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退缩，仿佛只要这件事是真的，他就能直接杀到穿整个副本。

　　沈渡沉默了一下，他盯着祁默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可最后还是没看出他想要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那位故人当年也是这般吧。

　　他低着头轻笑一声，随后，对祁默说了一句，“The knight in Tarot.”

　　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没有丝毫留念。

　　“沈渡。”唐久安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将即将踏出房门的沈渡叫住。

　　“你来副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沈渡抓着门把手，将门打开，昏暗的灯光，照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他回头望向唐久安。

　　他还是比较喜欢唐久安戴着流苏耳饰的样子，只是可惜副本限制。

　　他轻笑一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秘密。”

　　他抬脚走出了门，一阵风从门外吹过，唐久安自风中听到了沈渡的声音，“努力活下去吧，唐久安。”

　　沈渡的话未曾说完，但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地补充上了最后一句：期待与你对立的那一天。

　　门被关上，祁默这下成功放松下来。

　　“现在可以知道是不能一直遵守规则，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一直遵守规则的话会变成怪物，与外面的那些东西一样。”唐久安疲惫地躺在了床上，丝毫没有一点想动的意思。

　　祁默坐在他对面的床铺，手里拿着刚刚从桌子上拿过来的纸张，他思绪刚回笼就听到了唐久安的这句话，于是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是精神崩溃的自杀？就像班里的那位。”

　　唐久安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头疼，“因为条件。打个比方，一个故事想要进行下去，必须有一个开始点，而那个自杀的人就是那个开始点。”

　　他一边脱鞋，一边说道：“就和规则一样，对于这个故事，玩家其实是旁观者。当我们成功变成故事里的人物时，精神崩溃才会是我们的归宿。”

　　祁默摸着下巴，梳理着唐久安说的话，“也就是说，在我们没有被同化时，结局只会是死亡和变成怪物？”

　　唐久安肯定的点了点头，“是。”

　　祁默皱了皱眉，想到个事情，“那外面的怪物呢？他们都是以前的玩家吗？”

　　唐久安叹了一口，严肃地说着：“不知道，不清楚。”

　　他无奈地摊着手，一脸汗颜地回答：“再说了，我又没有手拿副本，我哪知道啊。”

　　耍宝的表情再配上他的这个表情，成功将严肃地气氛给冲淡了些。

　　祁默终于沉下了心，从刚刚踏入副本的时候，他就一直在不安，这下他终于进入他在副本里的状态了。

　　祁默下意识地拉了一下不存在的围巾，发现没有围巾后，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抬头看着对面的人，“说起来，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唐久安想了想，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算不上，只能说我和他算是死对头，那种不死一个不罢休的那种。”

　　祁默思考着他们两个相处时的情景，一脸八卦地看着他，“是吗？我看你们关系好像还行？”

　　他的话得到了唐久安无声抨击，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祁默，好像在对祁默说，你没事吧？

　　“emm……”祁默彻底说不出话了，就在他不知道如果接下去的时候，纸上的规则解救了他，虽然他并不想要这样的解救方式。

　　“规则又增加了。”

　　听到祁默的话，唐久安直接起身窜到了他旁边，“嗯？什么规则？”

　　祁默没有回答，因为纸上已经给出了答复。

　　宿规四：学生只能在十一点之后睡觉

　　宿规五：早上四点钟请按时到达教室

　　宿规六：请在早上八点钟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