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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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也没想到事情的走向是这样的。
他今天出来采风，没想到刚好撞见了陪着方允出来逛街的陈司越。
陈司越主动要求给他背画架，他懒得背这个又沉又难背的画架，便答应了跟他们一起走。
逛到商场的时候，翟琦忽然提到前面有家精品店，顾墨记得那家店的小手工做的不错，刚好画架背在陈司越身上，他又跟着来了这边。
至于那群小孩，在他们眼里就是他傍上了陈司越，顾墨懒得解释，由着他们胡思乱想。
后来遇到了方云熙完全是预料之外的事情。
“方云熙，”他看着闷头往前走的人，顾不得拿回自己的画板，连忙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刚刚太冲动了。”
方云熙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冲动了呢，但是让他看着陈司越给顾墨买东西，那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你别跟他走，”方云熙放缓脚步，却还是郁闷的垂着头，“我会努力赚钱的。”
顾墨连忙表忠心：“我当然不会跟他走。”
紧接着，他又像确定什么似的问道：“你不会扔下我吧？我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画画还要很多钱。”
他悄悄观察着方云熙的神色：“我可以卖画赚钱的。”
“不用，”方云熙拉着他的手，脸色终于舒缓几分，他安抚的摸着顾墨的胳膊，认真的看着顾墨的脸，说：“你放心，除非你自己要走，否则我是不会扔下你的。”
顾墨放心了，但是又不是很放心，一边因为方云熙的话欢喜，一边为自己感到忐忑不安。
万一真的被方云熙发现了自己就是整垮他家的幕后黑手，他不确定自己有多大的把握留住这人。
他抬手摸摸方云熙的脸，也认真道：“我不会走的。”
回家之前，两人特意去了趟菜市场。
菜市场里人挤人，闹哄哄的讲价声，菜叶子飞了一地，杀鱼的人手起刀落，刚刚还在游动的大黑鱼猛地挣扎一下，落地瞬间变成生鱼片。
这还是方云熙第一次见到入口的食物生前的样子，紧张的往后倒退一步。
“顾墨，”他纠结的站在菜市场入口处，说：“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顾墨神色一动：“我会做饭，要不……买点菜回去我试试？”
“你会做饭？”方云熙看着他，脸上是明显的不相信：“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几年前了，”他低头在菜摊上挑挑拣拣，“家里没人做就学会做饭了。”
方云熙看着他逐渐熟练的买菜的动作，忽然记起来，第一次见到顾墨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已经洗到发白的校服，说自己是孤儿。
所以现在他过不惯的生活，就是顾墨以前的生活吗？
他愣了一下，直到顾墨回头问他要不要吃土豆丝的时候，才恍然回神。
“都可以。”他说。
不做饭的没有挑挑拣拣的权利，他深谙这句话的含义。
买完菜，两人回家的路上才想起来家里锅碗瓢盆啥都没有，又急匆匆的回去买。
回去的路上，顾墨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人，犹豫一下挂了电话。
蹲在地上的方云熙扭头看他：“谁啊？”
顾墨面不改色：“诈骗。”
另一边的“诈骗犯”秘书：“……”气人！
“哦，”方云熙没有怀疑，只是很担心道：“你可千万别去借高利贷啊，虽然我们现在穷，但是借了之后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顾墨一脸认真的点头：“放心，我不会的。”
抱着锅碗瓢盆回家，方云熙站在厨房门口看顾墨的操作，眉心微蹩，在顾墨失手把锅掀翻在地的时候，悬他着的心终于死了。
“要不……”他看着地上的锅，犹豫道：“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顾墨看着因为手滑而脱落的锅，尴尬一瞬：“等等，我就是手滑。”
方云熙还是犹豫，但是顾墨没再给他劝说的机会，开好锅后直接起锅倒油，煸上葱花的瞬间香味飘出了厨房。
接着倒入土豆丝，醋浇上的瞬间，酸辣土豆丝的香味跟设了导航似的直往他鼻子里钻。
一共做了两个菜，一荤一素，还熬了个小米粥。
搬家第五天，方云熙终于吃上了一顿热乎饭，恍惚间竟然有种生活步入正轨的感觉。
“好吃吗？”顾墨紧张的看着他，眼里露出一丝丝期待，“味道还可以吧？”
方云熙一个劲的往嘴里塞饭，顾不得讲话，举起左手大拇指给他点赞。
“好吃就行。”顾墨松了一口气，笑着拿起筷子。
拴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拴住男人的胃，顾墨深知这一点，并且十分优秀的落实到位了。
吃完饭，顾墨忽然拉住方云熙，犹豫着开口：“现在暑假有很多找家教的，有人请我去当家教，一小时两百，但是可能一天都不在家。”
方云熙一愣：“全天家教？什么时候回家呢？”
“下午就能回了，”顾墨看着桌子上的花纹，说：“我想去试试。”
“可以啊，”方云熙虽然担心，但是没有限制他的行为，“要是觉得不合适再拒绝也不迟啊。”
顾墨松了口气，点头：“好。”
于是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出门了。
早餐是顾墨做的，方云熙一觉醒来就发现他在厨房忙乎，洗漱的时候在内心狠狠的谴责自己一番。
果然人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要是家里还没破产的时候，哪里需要顾墨亲自下厨啊。
“云熙？”顾墨在外面轻声喊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哦！来啦！”
顾墨没有说兼职在哪里，方云熙也没有问，不过每次他下班回到家，顾墨都会在家里并且准备好晚餐等他。
有时候晚餐丰盛的让他产生是不是家里还没有破产的错觉。
“顾墨，”他看着桌子上的鱼，惊奇道：“这个鱼的味道好熟悉啊。”
顾墨面不改色：“是吗？可能我做的方法跟以前王妈做的方法一样吧。”
“是吗？”方云熙不疑有他，埋头苦吃。
他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破产到现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脸就瘦了一圈。
“对了，”他吃完饭，从口袋里掏出了刘素云给他的小饼干，“刘姐又做了饼干。”
他打开口袋，咬了一口酥脆的小饼干。袋子里剩的饼干已经不多了，上午上班的时候他实在太饿了，没留意就吃了一半。
顾墨虽然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饭，偶尔还会从外面带点挺喜欢吃的饭菜，但是方云熙的体重依旧在下降。
翟琦给他的这份工作真的辛苦，而且因为他是店里唯一的男生，一般的力气活他都抢着干。
顾墨没事的时候就坐在二楼咖啡店看他，一坐一上午，而楼下的方云熙一上午都没坐下休息。
前两天方云熙的腿水肿得胖了一圈，顾墨几乎就要忍不住跟他坦白了。
但是又怕他知道后情况变得更糟糕，便谨慎的按兵不动。
不过从那天起，两人就多了一项饭后活动，泡脚加按摩。
“你要是心疼就直接跟他挑明了呗，”陈司越看着他眼底的纠结，调笑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知不知道啊？”
顾墨摇头：“现在还不行。”
“那你要拖到什么时候啊？我可告诉你啊，方云熙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拿捏。”
要是方云熙是个软性子，也不可能在一众私生子的围攻下还稳坐方家独子的宝座。
他妈走后十几年，方建华在外面女人不断，但是没有一个能成功上位。
算下来，上位最成功的一个竟然是顾墨。
陈司越虽然看不上顾墨的行为，但是不得不佩服他的气魄。
从一个一穷二白的学生到现在他也要忌惮三分，这么多年一步出了差错都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但是他就是这么神奇的走了过来。
但是看到楼下忙碌的身影，他总有种顾墨要栽跟头的不祥的预感。
*
“小方，”刘素云站在门口，看着远处走来的浩浩荡荡的人一群人，不由得心里犯怵，“又来了。”
“什么？”方云熙本来站在收银台前发呆，听到她的声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以翟琦为首，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
方云熙神色淡漠的看着他们，安慰刘姐说：“不用担心，他们还不至于为难你。”
刘素云看着他，轻叹一声：“我是怕他们为难你啊，上次来……”
她看着越走越近的翟琦，没有再说下去。
上次就是这一群人来，把方云熙好一顿为难。
“没事，”方云熙站在门口，看着为首的翟琦脸上挂起职业微笑，“欢迎光临。”
“方云熙你这做的是越来越熟练了啊，”翟琦赞赏道：“好好干，干到最后我给你提拔成店长。”
他说这话的时候，店长就站在方云熙身后，借着镜子的反光，他看着店长的嘴角扭曲一下。
方云熙：“……”害人精！
这群人以前没少捧着他，现在看他落魄了，都想着来踩一脚涨涨自己的气焰。
不过正经的大少爷们不会明面上去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所以出行总得给自己带把枪。
而赵清就是最好的那把枪。
赵清跟方允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方建华的私生子，不同点是赵清这人没什么脑子，还贪财。
他娘是方建华最拿不出手的一个女人，其他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道德底线，而这位生来就是恶心人的。
赵清不合身的西装，双臂环胸拿鼻孔瞪着方云熙，一脸不屑：“把那件衣服拿下来我看看。”
方云熙看着那件衣服后面的几个零，挑眉看着他：“稍等。”
赵清拿着西装，朝身后看了眼。
方云熙顺着看过去，一时拿不准是今天的赵清是谁的枪。
毕竟他跟这几位都不太熟，就算来看他笑话，也不应该是拿枪的人。
“去换吧，”方允发话了，“要是合适，就买吧。”
他坠在队伍的中间，一脸温和的看向方云熙：“哥哥，你觉得呢？”
方云熙“啊”了一声，实在张不了口去夸他。
赵清被他娘养的肥头大耳的，一张脸跟刚出生就砸地上砸了一下似的，变成了一个没有弧度的平面。
可以说跟方建华长得毫无关系，至于跟他娘长得像不像，这点谁也不知道。
毕竟他娘那张整容脸，下巴尖的跟蛇精似的，鼻子翘的恨不得顶破天，很难想象会生出一张饼。
赵清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他趾高气昂的看着方云熙，笑的阴阳怪气的：“哥哥？你算哪门子哥哥啊。”
方允：“……”蠢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