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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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清晨，姜晚歌在给谢梓沛发完早安后快速洗漱，然后提上包推开了宿舍门。
谢梓沛发了一张对着镜子的自拍，照片里他还没换上实验服，只是把白大褂搭在手臂上。随后他道：【看看你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早上出门的时候互相给对方发一张对着镜子的全身自拍成了他们之间的习惯。姜晚歌背着书包走下楼梯，经过宿管站时看到了门口的全身镜。她拿起手机随手一拍，发给了谢梓沛。
照片里，姜晚歌穿着黑色的背带裙，脚踩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用鲨鱼夹利落地盘起，看起来俏皮而富有活力。她并未化妆，但就算只是素颜也眉清目秀。仅仅是随手一拍就这般赏心悦目，真正见面只会更加惊艳。谢梓沛看着手机中的这张照片有一瞬间的恍惚，头一次有些怨恨这招致封校的疫情。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师兄把白大褂披上身，转头就看见谢梓沛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他凑过去瞥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女孩时也吃了一惊：“很漂亮啊，是你女朋友？”
谢梓沛收起了手机，笑了笑：“不是。”
师兄倒也没在意：“明天植物学的要和咱们约球，你来吧？”
谢梓沛平时也喜欢打篮球，现在封了这么久的校，除了打游戏之外的娱乐大约也只剩篮球了。他点了点头：“当然。”
这边姜晚歌到了图书馆，选了个离空调近太阳还晒不到的地方就放下书包开始学习了。平板上的网课放在那里自顾自地讲着，姜晚歌把耳机搁在一边，低头做着英语阅读理解。
眼看着第一大节的课要结束了，安鹤终于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早晨爬起来开机后挂着机的电脑放在床边发出幽幽的蓝光，她眯着眼睛摸出了手机。
开屏就看到一条短信提醒。
——亲爱的安鹤小姐您好，您的HPV九价第三针……
安鹤瞬间坐了起来：“我天，明天我打九价第三针！”
当时安鹤是和江晚歌一起蹲着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放苗时抢的九价，因此两人也是一起去打的针。她明天打第三针，意味着姜晚歌也是明天打针。然而现在学校的封控越来越严格，出校审批极其麻烦。安鹤犯了难，给姜晚歌发消息问该怎么办。
姜晚歌看到安鹤的消息时才想起来九价这回事。然而前几天学校才通知的非必要不离校，现在申请出校也更加困难了，据说外出回来还得隔离。思虑再三，她对安鹤道：“咱们下午先去做个核酸，我去找辅导员问问。”
她翻出了九价的单子拍照发给辅导员，询问是否可以申请出校以及是否需要向校医院申请转诊单，然后在出行系统里填了申请，之后便忐忑地等待辅导员的回复。
“日理万机”的辅导员理所当然地不可能马上回复她，在等消息的这段时间里，姜晚歌闲着无聊，给谢梓沛发消息：【我明天打九价最后一针，也不知道辅导员能不能同意出校。】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谢梓沛回了她：【这个时候能出校吗？我这边好像进校得有24小时核酸，还得隔离三天才能正常活动。】
姜晚歌叹息一声：【我这边也是。】
这也是她叫安鹤下午先去做个核酸的原因。这个时候出校一趟再回来确实麻烦，但是也没办法。
谢梓沛安慰她：【就医相关的应该还是会允许出校的，你记得提前收拾好隔离用的行李。】
姜晚歌：【希望能顺利出校吧。】
又等了足足半个小时，“日理万机”的辅导员终于抽出时间来回了姜晚歌：【你们做核酸了吗？】
姜晚歌：【我们下午去做。】
辅导员：【进校需要24小时核酸，你们能保证时效期内回来吗？】
姜晚歌：【我们注意时间，会在核酸报告24小时内回来的。】
辅导员：【能保证除了医院不去其他地方吗？回来的时候要提交打车记录或者地铁公交乘坐记录……】
辅导员提出了各种刁难一般的条件，姜晚歌提着一口气与她周旋了半天，终于得到了辅导员松口：【回校后拿了行李直接去隔离点隔离，不能回宿舍，可以叫室友帮你们把行李送到楼下。打完针后立刻回校，不要在外面逗留。】
姜晚歌应了一堆“是是是好好好”，总算是应付过了一个难关。谢梓沛恰好在这时发来消息：【怎么样，出校申请通过了吗？】
姜晚歌：【辅导员已经同意了，明天可以出去打针了。】
【那就好。】
片刻后，对面又发来四个字：【注意安全。】
姜晚歌看着对面白色的消息框，轻轻笑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回了一个字：【好。】
下午，姜晚歌去学校的常态化核酸点做了核酸，之后便直接回了宿舍，收拾隔离期间要用的行李。
拿到了出校许可后，安鹤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打不了了呢。还得是你啊阿歌。”
姜晚歌笑了笑：“既然提出了三天隔离这种安排，就说明还是有人会出校的。外出就医本来就属于特殊情况，辅导员没理由不让我们打针。”
自从封控变严格后，寝室四个人外出的频率大大减小。再加上网课不需要去教室，除了姜晚歌会勤快点去图书馆复习外，其他人几乎都是在宿舍一待待一天。
苏浅谣看她们收拾行李，伸了个懒腰：“注意安全，在外面别摘口罩。”
安鹤道：“在医院里我也不打算摘。”
苏浅谣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给我发消息，我帮你们把行李送下楼。”
祁月聪床帘里探出了脑袋：“哎，那岂不是你们有三天都不在宿舍啊。”
姜晚歌抬头：“毕竟要去隔离嘛。”
祁月的脸上露出些许失落：“你们不在宿舍，感觉会少很多乐趣……”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我会想你们的！”
苏浅谣也道：“我也会想你们的。”
姜晚歌失笑：“我知道你们会想，但是你们先别想，我们明天中午才走呢。”
第二日早上，姜晚歌没再去图书馆，而是清点自己的行李，看看有没有什么忘记的东西。拉上小号行李箱的拉链之后，她看了一眼手机上和谢梓沛的聊天框。
清晨时两人还互相发了“早上好”，但是后来对面就没有消息了。
姜晚歌问他去实验室了吗，说自己今天没去图书馆，还问他今天穿了什么衣服……都是些看起来无关紧要但平时总会聊的东西，只是他一条都没回。
怎么回事？姜晚歌微微蹙眉，思考着这种反常的理由。
“阿歌，洗发水好沉啊我不想带了……”
安鹤的询问打断了姜晚歌的思绪。她回过神来，看向安鹤手里那一大瓶洗发水：“找个分装瓶带一些出来就行，或者直接不用带。”
安鹤见姜晚歌只提一个小箱子不由得好奇：“你怎么带的洗发水？”
姜晚歌摊手：“我没带洗发水。”
在安鹤吃惊的目光中，姜晚歌坦白：“昨晚我就洗头了，接下来三天就不洗头了，等回宿舍再洗。”
安鹤恍然大悟：“对啊，三天而已。我昨晚也洗头了，那就等回来再洗吧。”
在姜晚歌的建议下，安鹤重新收拾了行李，精简掉了许多没必要的东西。
到了中午，两人全副武装出了校门。在等出租车来时，姜晚歌给谢梓沛发了消息：【我出发了。】
对面依旧没有回复。
姜晚歌摇了摇头，把手机收回到口袋里。不管对方是真的忙还是就是懒得回消息，自己都没有必要去穷追不舍地质问。
车来之后她和安鹤一起上了车，去往社区医院接种九价的最后一针。
经历了漫长的排队和接种的观察等待，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两人打完针后迅速回了学校来到宿舍楼下。从苏浅谣手里接下行李后，姜晚歌和安鹤两人一起去了隔离宿舍。
对于她们这些短期隔离的学生，H大并没有安排特别严格的隔离点。姜晚歌她们隔离的地方是H大已经废弃的员工宿舍。虽然单人单间且男女混住，但是没有独卫，想上厕所还得去楼层里的公共卫生间。所有隔离的人都可以在宿舍楼里乱窜，所谓的隔离，大概也只是把这些外出过的人和校内没离开过的人隔离开了而已。
连独卫都没有，自然就更没有洗澡的地方了。姜晚歌庆幸自己提前问了之前隔离过的同学，在空间不大的小行李箱里硬是放了个盆，以此应付三天的洗漱。
安顿下来之后天已经黑了，看着空旷简陋的隔离宿舍，姜晚歌无奈的拍了张照准备发给谢梓沛。打开对话框时她忽然发现上面连着几条都是自己发的消息，而对面至今没有回她。瞬间她就遏制住了要向谢梓沛吐槽的想法，取消了选中的图片，退出聊天框，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与谢梓沛收不到回复就连连追问不同，这是姜晚歌的一项原则：连发几次消息后如果对方一直不回，就没必要继续发了。
一方面是别打扰对方，更重要的是给自己留些脸面，别落得一个死缠烂打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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