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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Omega是什么样? ...

  •   “明天去医院待产,你大伯和小叔也跟着去,到时候你就能稍微松口气。”
      床头暖灯并不算明亮,方嘉硕面庞的隐约轮廓看起来格外像另一个人。
      陈晟按按酸疼的眼眶压下种种情绪,笑道:“弟弟要姓陈,但名字还没取,你抽空也帮忙想想。”
      “爸,那我为什么叫嘉硕呢?”方嘉硕装作未发觉陈晟眼底的湿痕,起身抱住埋在肩上,“我听说父亲们感情好的时候生出的孩子更聪明漂亮,爸爸,我聪明好看吗?”
      “好看,你特别好。”陈晟快速擦拭眼泪,自从进入三月份,他总不自觉思念方谧,温暖的怀抱、关切的话语,满是担忧和爱意的眼眸。
      他觉得自己可笑,明明方谧不爱他,但他一门心思笃定方谧是爱他的。
      “当初我怀孕,你父亲。”陈晟并不习惯这样称呼方谧,顿了顿道:“你爸说你是我给他的最好嘉奖,是最棒的礼物。”
      闻言,方嘉硕嗔怒:“哼,合着在小爸心里,我不是人只是个物件儿?”
      “当然不是,你是乖宝宝。”
      陈晟有些累了,在方嘉硕的帮助下挪动躺好,“你也早点睡吧。”
      “嗯。”关上小灯,方嘉硕跪趴床前静静看着陈晟,逐渐等到对方呼吸平稳,正要起身回小床歇息。
      冷不丁听陈晟道:“最近有和你小爸联系吗?他是不是知道孩子还在?”
      方嘉硕心念一动,拉过陈晟的手放在脸颊,“爸爸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假话吧。”说谎的方式有很多,但真相是唯一的。
      “有联系,他知道。”
      “嗯,那他什么反应?”陈晟下意识觉得方谧知道腹中孩子的存在。
      方嘉硕笑了笑,“爸爸,我不知道。”
      “他,会把你和弟弟抢走吗?”陈晟莫名有些慌张,握住方嘉硕的手腕往床边挪了挪,“我知道他分给我很多钱,但我不在乎,爸爸只想要你和弟弟。”
      方嘉硕连忙环住陈晟的肩膀,一手护住他的肚子安抚,“爸你放心,我会保护你和弟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方谧说过隆起的小腹很重,叮嘱方嘉硕帮忙多捧着陈晟的肚子。
      陈晟亦是紧紧抓住方嘉硕的衣服,因怀孕有些浮肿的脸遍布泪痕,“你小爸他不爱我,他不要我了。”
      “不是的,他根本就不重要,爸爸,你看我、看着我,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我爱你,无论任何时候我都在,你可以完全相信我。”
      呓语般的低喃自陈晟口中发出,“我想见他,我想他,我想要他陪着我。”
      方嘉硕不自觉笑笑,认真问道:“爸爸,你想小爸了?”
      陈晟如梦初醒般猛然回神,“不!我绝对不可能再回方家那个牢笼!”
      自从过年,沈澈朗就在没出来走动过。
      方家人都是恶魔。
      方嘉硕垂眸敛起情绪,“噢。”
      以为离开方家就能摆脱控制?实在太天真了。
      “那不回。”
      在哪里都一样,陈晟都是笼中困兽、漂泊浮萍,只不过要看他什么时候发现真相。
      方嘉硕转移话题,“我刚刚跟我哥打电话,他正跟许知礼乱来呢,真讨厌。”
      “嘉嘉,你千万不要像你父亲那样控制喜欢的人。”陈晟目光恳切:“答应爸爸,千万别学你父亲那样,好吗?”
      “嗯,我不会的,毕竟。”方嘉硕叹息一声,“我又不是我哥。”
      “你哥怎么了?”
      清早,雾气朦胧。
      顾溪眉头紧皱,手机里还在播放录音,他匆匆暂停,立即给陈晟发消息:这些话真的是则行说的吗?
      不喜欢知礼,只是在利用他,等到十八岁之后立刻分手甩了他,答应婚约只是借口。
      叮咚一声,方嘉硕悄悄拿过陈晟的手机回复:顾伯伯,我是方嘉硕,这些话确实是我哥亲口对我说的。
      -会不会是则行要面子,不想被打趣故意逞强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伯伯你多少留意些,知礼是好孩子,我哥他、反正我看不惯他这样。
      -你放心,这些话我不会对外人说起。
      -嗯嗯谢谢顾伯伯,那您忙,回聊
      快速删除记录,方嘉硕轻手轻脚掩上房门,门口陈晖正拿着合同等待,见人出来立即递去纸笔,“等小晟醒了就去医院?”
      “嗯,昨天聊得晚了点,我爸可能还要再睡一个小时。”
      合同是帮扶陈家在芋城项目落地的资金计划,方嘉硕仔细核对过条款后签上名字递回,朝陈晖笑笑:“大伯,合作愉快。”
      “小方总客气,生意场上不讲亲戚。”
      陈晖公事公办与方嘉硕握手,收回手恢复和蔼笑容:“方谧什么时候来?”
      “在赶来路上,具体计划听我安排,不要轻举妄动走漏风声。”
      “好。”
      方嘉硕了然点头,朝陈晖摆摆手示意离开。
      “方二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用餐?”
      “等我爸醒了再吃。”
      窗前春景醉人,方嘉硕静静看着白雾散去,算好时间返回卧室,不到两分钟便听到陈晟的声音,“方嘉硕,扶我起来。”
      “好的爸爸。”
      隆起的小腹不便弯腰,陈晟接过方嘉硕递来的帕子擦脸任由蹲下帮换鞋。
      “你帮我跟你大伯说一声,我在医院这几天希望澈哥过来陪我。”
      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和方家人打交道,除了方嘉硕,就连方则行也根不正,真可怕。
      “好,有伯夫在,爸爸就不会害怕是吗?”
      方嘉硕轻笑,“多希望我快点长大,这样爸爸就会完全依靠我。”
      “这不一样。”陈晟在方嘉硕的搀扶下走到桌旁坐下,接过递来的早餐慢慢咀嚼,“你确定你哥说对许知礼只是玩玩?”
      “嗯,我也没想到我哥是这样的人。”方嘉硕长叹一声,“否则为什么他不让许知礼标记?”
      “他身体不好,你忘了?”
      “我看他生龙活虎没一点事,还把从我这要走的戒指送给一个O。”
      “给O?”陈晟微微皱眉,摆摆手道:“好了,现在我不想听这些,你也不要告诉外人,等下次见到你哥和许知礼,我会仔细核实情况。”
      “也是,爸你现在不能听心烦的消息。”
      驱车前往医院,办过入住证陈晟换过病号服躺下。
      方嘉硕帮他按捏浮肿的手脚,瞧着陈晟莫名有些心酸,瘦条漂亮的人,因为孕育孩子,脸肿了、身上胖了,大腹便便行动不便。
      “爸,你其实不想生这个孩子的,对吗?”
      “别瞎说,你弟弟都听着呢。”
      陈晟没好气瞪方嘉硕一眼,颇为安抚地轻抚肚子,“乖小宝别听你哥哥胡说,爸爸最疼你了。”
      方嘉硕没忍住笑一声,为陈晟这样的傻气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是、是,我胡说。”
      “到时候你进去陪产,会不会被血吓到?”
      陈晟无端担忧,“万一你在里面吓晕了,医生边给我接生边抢救你,传出去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不会的,我胆子可大了,不像我哥,还怕黑。”
      “那是有原因的。”陈晟如实道:“你当时在分化不知道,大哥把则行关在阁楼小半个月,硬生生把人吓出病了。”
      “啊?我、我没听别人说过啊。”
      “大哥不许别人提,则行更不可能主动往外说。”
      陈晟抬手揉揉方嘉硕的眉心,叹道:“其实有时候我也看不透你们,心里装的事一个比一个多。”
      方嘉硕闭眼享受这样的亲昵抚摸,“哪有?我心里只装着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弟弟。”
      “等你长大就不会这样说了,你会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到那时肯定想不起来我。”
      方嘉硕正要说话,房门被轻叩响,沈澈朗推门进来,面上挂着羞赧而愧疚的笑,“小晟,这些天没能来看你,是我不好。”
      “什么嘛,澈哥你要跟我生分啊!”陈晟给方嘉硕使眼色,拉过沈澈朗的手点点自己嘴唇,“哥,亲一口。”
      沈澈朗依言捧住陈晟的脸颊凑近亲吻,气氛安静美好。
      方嘉硕悄然退出房间,垂眸接通方谧的电话:“喂爸。”
      “你爸还好吗?”
      “伯夫在陪着他,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快到芫城了,什么时候能让我见他。”
      方谧的声音微微发抖,不难听出语气中的急切和激动。
      “等他生产那天,你跟我一起陪产,没有你的信息素安抚,我怕我爸到时候不好受。”
      方嘉硕屈指轻敲栏杆,思索片刻道:“我之前教给你说的话,都记下来了吗?”
      “嗯,孩子姓陈,我名下所有财产都可以交给你爸打理,我不会再对他的工作指手画脚,只要他提要求,我一定都满足。”
      “要爱他,尊重他,理解他,要说,这一年里你想了很多,你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误,在往后的日子里,绝不再犯,努力改正。”
      “我会记住的。”
      方嘉硕不太相信方谧能演好这场戏,暂且相信对方这话。
      他清清嗓子转而拨通另一个电话:“陆先生您好。”
      一阵风吹得衣袖簌簌作响,呜咽如泣。
      轻轻升起车窗,免得还有些萧条的寒风吹到方则行,许知礼揽过昏昏欲睡的人躺到自己怀中。
      “则行,我想亲你。”
      “嗯。”
      方则行微微睁开眼,把住许知礼的下巴偏头轻轻含吻,轻柔得像在抚摸花瓣上的露珠。
      许知礼环住他的腰轻揉软肉,猝不及防与司机对视,羞红脸的瞬间慌忙后撤拉开距离,反被方则行追着推到门上亲啃。
      “跑什么!”
      喘匀气,方则行忍不住扬声发问,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太过凶狠,坐回位置拉过许知礼摁在自己肩窝,轻拍后背道歉安抚:“抱歉,我不该这么说。”
      “哥、你刚刚好凶。”
      许知礼以唇蹭弄方则行脖颈,不过也好漂亮,他怎么样都好漂亮。
      “对不起,我这两天总觉得心里不安生。”
      方则行挑起许知礼的下巴再度亲吻,“你让我两天,以后我也让你。”
      “那,哥能帮我口吗?”
      许知礼满眼期待,“不用全都吃下去,用舌头舔一舔就行。”
      方则行动作一顿,思考片刻认命点头:“好。”
      是他无故发脾气在先,就算许知礼接吻的时候往后躲,他也不应该吼人。
      只是隐隐发觉,他讨厌许知礼躲避自己的接触。
      自从在一起之后,许知礼自觉关系更加亲近紧密,胆子也大了不少。
      每天早上到教室第一件事就是拿方则行的笔和试卷全部摸一遍,到午休跟他换外套穿,盖着玫瑰花信息素激动不安,总是硬着起来写作业。
      彻底不用自己的水杯,渴就喝方则行的水,吃饭也时不时让他喂,走在路上握手腕搭肩揽腰,黏黏糊糊像熬得正好的一锅糖,甜得方则行牙疼。
      “哥,今天周五,我能不能去你家,你之前答应我的。”
      “好,都听你的。”
      “方则行,许知礼,你们出来一下。”
      阮惜冷着脸一路沉默带两人走到一楼,许知礼内心惴惴,方则行边走边勾他的袖口安慰无事。
      “哥!”方嘉硕站在阮惜工位旁,笑嘻嘻朝两人招手。
      “你怎么来了?”方则行忽然想到原因,“叔夫生了?”
      许知礼松口气,看看阮惜紧皱的眉头,拉拉方则行的衣角,“咱们出去说吧。”
      “诶呀我都帮你们请好假了,走吧,去看我爸。”方嘉硕一把攥住方则行的手,回身朝阮惜笑笑:“阮老师再见。”
      “嗯。”
      “老师拜拜。”方则行和许知礼同样同阮惜告别。
      出办公室,方则行迅速甩开方嘉硕的手,走到许知礼身边挽住胳膊。
      “哇哥,你现在总算有点O的样子了。”
      “你少来。”方则行不为所动,乜方嘉硕一眼冷哼:“Omega是什么样?是我一拳抡你脸上的样,还是我次次第一的样?没用的屁话少说。”
      方嘉硕笑容僵住一秒,努力绷住面上表情,拉开车门坐下的瞬间彻底黑脸。
      方则行自顾开门同许知礼坐在一起,急不可耐跨到对方膝上低头亲吻。
      啧啧水声听得方嘉硕都有些脸红,忍无可忍回头道:“你们能不能别亲了!”
      “我亲我男朋友管你什么事?”方则行扭身同样不甘示弱,“自己找不到对象,就看不惯别人亲嘴是吧?”
      许知礼扶住方则行的腰捏了捏,低声道:“哥,咱们先别亲了,怪不好意思的。”
      “你看看人家,都比你懂事理!”
      “诶哟,咱们家二少摇身一变,居然能对我这个当哥的指鼻子塞脸。”
      方则行随许知礼的话坐好,把玩手指哼笑:“来,方嘉硕,你再把刚刚那句话给我重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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