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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吃糖 ...

  •   午饭,依然是四个人一起。
      “你说阮老师给你糖吃?”夏闻钟愣了愣,“我看你们班同学在论坛抱怨说阮惜很凶,没想到他爱吃甜的啊。”
      方嘉硕接话:“爱吃甜跟很凶有对立关系吗?我哥不爱甜的,他就很凶。”
      方则行懒得搭理这话,继续同夏闻钟道:“我觉得阮惜不凶,他放松的时候嘴角上翘,看着蛮温柔的。”
      说着他看向许知礼,“阮老师最近可能在发情期,你有事告诉我,我去找他。”
      许知礼点点头,“好,那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我发情期也不想靠近Alpha,尤其方嘉硕臭得像放了一百年长绿毛的橘子。”
      “那你就是臭花!”
      夏闻钟没有发言权,笑着打哈哈圆场:“吃饭吧!都吃饭吧。”
      方则行重重哼一声,调整坐姿伸直腿,没留意碰到许知礼的脚,他忙屈膝收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许知礼轻摇头,收回腿给方则行让出空。
      “诶对了班长,你之前见没见过阮老师?我怎么感觉他……”直接说阮老师讨厌许知礼不太好。
      方则行斟酌片刻,摆摆手道:“没事,你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
      他打量对面许知礼,校服领口没对齐,铭牌扣歪了,低头时锁骨时隐时现,在白皙肌肤下像一对翅膀。
      “咳!”方嘉硕实在忍不了方则行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他就没看到面前许知礼脸红到能煎鸡蛋吗?
      闻声,方则行眼神移到方嘉硕脸上,两人毫不犹豫同时伸出中指。
      午休前,许知礼在黑板上板书,提醒下午阮老师要讲试卷。
      字迹工整清晰,连拿着粉笔的手都格外好看。
      猝不及防对视,方则行眼见许知礼迅速低头目光闪躲,脸也浮上一层血色。
      许知礼紧张什么?他什么都没干啊,看一眼都不行?
      “方嘉硕。”
      方则行满心不解,指指自己郑重问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哇,哥,恭喜你,总算有自知之明了。”方嘉硕冷笑,“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见别人长得好看上去就亲,吓得人家哭到喘不上气。”
      “你少污蔑我,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不可能。”
      “是啊,你忘了等于你没做过,蛮不讲理没心没肺。”
      “我就是没做过。”
      “哼,不信你去问伯夫。”
      “你以为我不敢啊,手机借我。”
      午休结束,方则行洗了把脸,边擦脸上的水珠边低头给沈澈朗发消息:爸,我小时候真的把别人吓哭过吗?
      -有几次吧,你那时候不懂事,现在乖很多。
      -方嘉硕说我亲别人,有吗?
      沈澈朗回消息的速度一顿,仔细回忆也想不起来有这种事:我没印象,可能只有嘉硕还记得吧。
      -那你觉得我做得出这种事吗?
      -是不是该上课了,不许再玩手机了,好好学习。
      -噢,爸,拜拜。
      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有还是没有?
      应该没有吧,他怎么可能做出强吻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下午第一节课正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方则行听着听着打个哈欠,坐直身子紧盯讲台上阮惜,只是目光忍不住落在面前许知礼的后颈小痣。
      “方则行,你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阮惜微微皱眉,他之前没见过学生这么大胆地表露爱意,上课眼睛直勾勾盯着,故意说要一个锻炼机会,其实只是想跟许知礼增加接触吧?
      “抱歉,老师我、我。”方则行心道怎么谁都能抓包他看许知礼啊?
      “请坐,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方嘉硕幸灾乐祸,下课铃一响立刻撑在课桌上笑容明媚:“哥,去喝茶吧,多喝点昂。”
      方则行回头瞪大眼睛,做口型道:你少嘚瑟!
      乖顺低头垂眼,到办公室后他摸摸鼻子主动认错,“对不起老师,我不该上课走神。”
      阮惜拧眉,轻叹一声苦口婆心:“我知道你成绩很好,但是方则行同学,你现在还是高中生,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要被外界的诱惑蒙蔽眼睛。”
      “我理解你这个年龄总会对未知的事务有好奇心,但你现在还小,要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情情爱爱的根本没必要考虑。”
      “等等老师,您误会我了吧?”方则行凑近一步,“我、我没有谈恋爱啊。”
      “你的心思有完全放在学习上吗?我能理解你对A的好奇,青春期的懵懂是很美好,但请你不要在课堂上分心,好吗?”
      阮惜不想把话说那么直白,清清嗓子长出一口气,“如果不是知道你跟方嘉硕同学是兄弟,我不会让Alpha和Omega做同桌。总之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上课盯着别的同学看,我会立刻把你们调开。”
      方则行欲言又止,点点头再次认错:“老师我不会有下次了。”
      “嗯,回去吧。”
      “老师再见。”
      回到班坐下,他抢在方嘉硕前开口道:“打赌吗?下周月考谁名次在后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赌什么都行?”方嘉硕挑挑眉,“如果我赢了,你帮忙撮合我跟夏闻钟。”
      “好。”方则行一口答应,他不会输,“如果我赢了……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行。”方嘉硕同样自信。
      “所以哥,阮老师跟你说什么了?”
      “说让我劝劝你,高中生要以学业为主,不要总想着谈恋爱。”方则行大言不惭,忽略方嘉硕的质疑声堵住耳朵埋头学习。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害得夏闻钟被方嘉硕这个浑蛋缠上。
      上课铃声响起,教室里逐渐归于安静。
      办公室里。
      阮惜浅抿一口保温杯里热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监控,接着继续低头备课。
      课实在落下太多,加上一班是重点班,如果在他手里成绩退步,作检讨、处分、降薪,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叮咚,阮惜没有立刻查看消息,今天是七月二十三,他心知肚明是“货”的消息。
      -8月6号,东街老时间见
      -好
      不待阮惜删掉对话框,那边又发来一条消息:新货,有跟你一样的味儿,香
      忍不住皱眉,他沉下脸无视近乎骚扰的暗示掐灭手机。
      环顾周围没人注意自己,拿出背包最里的药瓶和注射器,阮惜状若无事缓步走到卫生间,揭开后颈上抑制贴,轻轻将瓶里的信息素注入后颈腺体。
      瞬间,信息素相揉纠缠的快感占据整个大脑,咬住指尖等待快感消退,五分钟后,阮惜推开隔间门。
      抑制贴静静待在垃圾桶中,他快速清洗手上难闻的A信息素味道,直到只留下冰薄荷味道后舒展眉头回到办公室继续备课。
      入职登记表安放一旁,三十五岁Omega,未婚未育。
      一般来说,满二十岁的Omega就可以向国家申请分配信息素契合对象登记结婚,像他这样拖到这个年龄不结婚的,少之又少。
      七年前,阮惜从军联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受遥前往科研室参与机械建造,那时他最快乐的日子,凭借自己的努力打破歧视和偏见进入科研室。
      他兴高采烈将这个消息告诉两位父亲时,他们却只冷冰冰的问他是否找到心仪结婚对象。
      “如果你三十岁之前还不结婚,我就直接销户,当你死了!别说你是我的儿子!”
      如当头一棒,遍体生寒。
      “父亲,我不需要结婚,我也不想结婚。”
      “那你就去死!”
      “小惜你别听你父亲胡说,我们也是为你好。”柔声劝和,话语内容刺耳戳心。
      “我不会结婚的。”阮惜很坚决。
      说来可笑,作为一个Omega,他不喜欢Alpha,但他的腺体迷恋Alpha的信息素。
      阮惜称其为身体的背叛,于他而言,发情期是他身体的叛逆期,他像不合格的家长对叛逆期的孩子一样对待身体。
      身体同样与他对抗。
      未被标记过的Omega,发情期一再延长,频率也跟着增加,腺体信息素分泌水平会逐年增加,直到三十六岁到达峰值,而后逐渐递减。
      三十岁那年,父亲果然真的与他断绝来往,同时,他深陷学术不端的谣言,即便最后证明清白,他的研究心血在不知不觉中被旁人占为己有。
      最难的时候他想过买安眠药就此了断,求生欲最终战胜死意,一切尘埃落定,离开军联大,在恩师的帮助下到军附中教学。
      今年初,他的腺体让他整整十天没能正常生活。
      发情期带来的困扰已经大过一切,就医,医院的建议是利用Alpha信息素调节腺体。
      他不想接触Alpha,好在有钱能解决一切,几经辗转他找到向Omega出售Alpha信息素的老黄。
      一小支信息素售价四千,他一个月要用五到八支,加上每个月要给两位父亲转账、付房租水电、日常花费。
      从今年开始根本存不下钱,父亲们已经年老,如果生病就医,又是不小的开销,无论如何他不能忘恩。
      他调职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工资更高,虽然只多了一万,但总比没有好。
      熬过明年,一切都会好的。
      如果在大型联考中,一班能在南城区几所中学获得好名次,学校还会另发奖金给他,他必须盯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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