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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榭寄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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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的房间在五楼,西里斯房间的隔壁。门口挂着块气派十足的小牌子:“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在我准备敲响房门时,门自动打开了。“抱歉,习惯了。”在我进去后雷古勒斯并没有将房门关紧,“坐这里吧。”他指了指窗户前的坐垫,巨大的绿色地毯铺在窗前,在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建筑群。
两杯洒满巧克力豆的冰激凌摆在坐垫前,左侧的垫子后垒起了几本书,似乎是翻阅过的。
雷古勒斯的房间比西里斯的小一点,不过依旧充斥着布莱克家族特有的富丽。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覆盖着床、墙壁和窗户。法语撰写的布莱克家族饰章和“永远纯粹”的格言精心描绘在床头。
“这么多冰激凌,还是你们家的最好吃。”我同雷古勒斯一起坐在坐垫上,裙子不是很方便,他特地给我拿了条毛毯。
“是克利切做的。”雷古勒斯将右手边看过一半的书盖起来叠在那几本书上,“很少有人进我的房间,所以只能委屈你坐在这了。”
我摇摇头把吃完的杯子放在旁边:“克利切是你们的家养小精灵吧。”
雷古勒斯应了声:“以后想吃冰激凌随时可以过来。”
“谢谢,不过还是不用了。”
“那让你的家养小精灵过来拿?”
“我们没有家养小精灵,有它们在会不方便。”
雷古勒斯表示了解。他的话不算多,基本上属于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也不会有多余的话题。
“可以参观你的房间吗?”我对书架上摆放的照片很感兴趣。
“当然。”他把我拉起来,领着我来到书架前。
我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一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在相框中微笑,前排中间黑头发的那位就是雷古勒斯:“你是找球手?”
雷古勒斯听见我的话稍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点点头。
“我也是!好巧啊。”前排的中间,是找球手的位置。
“我知道。”雷古勒斯笑了笑,又有些尴尬地补充着,“这是今年拍的,斯莱特林是获胜队。”
“你怎么会…”我还在疑惑是什么时候同他讲过这件事,但在听了他的解释后我恍然大悟。
“奖杯陈列室里有你的名字。”
“对了!只可惜我当时没留下照片……”我有些遗憾。
在书架上我有扫到一本熟悉的笔记,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像是看花了眼。
“想看哪本我拿给你。”雷古勒斯注意到我的眼神,但他仿佛有些紧张。
“看错了…”
晚宴即将开始,我本想和雷古勒斯一起离开房间,但他说得让克利切清理一下坐垫前的冰激凌杯,于是我先行离开了。
雷古勒斯看着我走下楼梯,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他反手将房门关紧,原本清澈的灰色眸子如今变得黯淡无神,书架上隐藏的那本日记,是他在诺森伯兰郡的孤岛,那片墓地找到的——属于阿尔法德布莱克的日记本。
窥视他的灵魂,这是一种令雷古勒斯的内心受到谴责的行为。他见过西里斯房间内那幅施了永久粘贴咒的画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至少自己不曾拥有。
雷古勒斯知道这个房间属于阿尔法德布莱克,1973年他独自前往那片岛屿,在墓地前见到了这本日记。
他在墓碑前犹豫了很久,破旧的日记本没有一刻停歇地引诱他的靠近。他失败了,日记被他从墓地带回来,他看见阿尔法德字里行间的爱意几乎溢出。
西里斯还在家时,沃尔布加很少关注他,无论他是如何地乖巧听话,他始终得不到想要的独一赞扬。他也想成为西里斯那样出色的人,可尽力换不来母亲的疼爱,他只能在日记中寻找关于爱的答案。
在日记的结尾,他看见了与前段不一样的字体:
“1947年12月23日,你带我来到这栋房子,这是我第一次知道能把一栋房子称为家……”一段段文字铺满羊皮纸,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她”的视角。
“1951年2月,当我得知你的死讯…我很崩溃。阿尔法德,喜欢你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我想是你真正地教会我什么是爱。但我无法继续了,我想我好像忘记爱你是什么感觉了,我很抱歉…阿尔法德,阿尔法德…阿尔…”
最后的字迹像是被泪水浸湿,墨水渗了一块,看不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段留言,但几乎算不上日记了,只是单纯的情感宣泄。
雷古勒斯把日记藏在书架上施了混淆咒,没人敢进他的房间,所以也没人会知道他的秘密。
晚宴进行得很顺利,汤姆在给贝拉克里特斯交代任务,我百无聊赖靠在门廊前等待,也没注意头顶什么时候长出的榭寄生,雷古勒斯匆匆下楼,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怎么了?”我难得见他形色匆忙。
“圣诞礼物。”他把礼盒交到我手里,“回去再打开吧。”
“好啊,谢谢啦。”我晃了晃盒子,装的东西没有太大重量。不知什么时候,这根榭寄生已经蔓延到我的头顶…“雷古勒斯,你们家门口一直有这个东西吗?”
“每次圣诞节它就会自己长出来…”雷古勒斯后退了几步,“应该没事…”
“希望吧。”圣诞节在榭寄生下必须接吻,无论对方是谁,否则就会带来厄运…不过实在有些为难了,我凑近到他身前,雷古勒斯同我对视着,他的神情有些发愣,应该是没想到我会上前来。
他比我高出一些,我拉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覆在他的唇上,轻微用力,我的唇便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这样应该能抵消一部分吧。”
我松开他的领子退后,雷古勒斯下意识抿唇,他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看我,只觉得脸颊发热,却不知道他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嗯,应该…可以。”
我从没听任何人说起过布莱克家门口圣诞节会长出榭寄生,这种拙劣的谎言也只有像雷古勒斯这么心思单纯的人才编的出来了。
我看着他垂下的睫毛,不由得心生怜惜:“圣诞快乐,雷古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