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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个字 ...

  •   覃响想到顾相以现在的模样,没能说出什么,转投了另一个话题,“谢谢船长先生帮我疏导,可以加个微信吗?等你有空了,我想请你吃饭。”

      “你说,人会不会有这么一瞬间,内心千百个愿意,嘴上却只有一个拒绝?”

      “当然会啊,瞬间可是独属于人类的流星。”

      “这是我的答案。”

      “嗯?”覃响明白了他的话,却不明白既然他的心里愿意嘴上又为何要拒绝?或许这是他专门挑出来打落掉拒绝两字尖角的一句话,婉转的拒绝、明晃晃的话要是多想了,可是自己的不是了,没有多问,跟船长先生告别后,刚起步,就听到他说。

      “慢些走,不要那么快。”

      “好啊,”覃响不问缘由地接他的话,大约内心能猜到一点地问他,“步伐停顿几秒算慢?”

      “要是我说一千秒呢?”

      “以一千秒的速度离开驾驶室的距离推算到整艘游轮,怕是彩虹岛上空所绽放的烟花,刚好落幕。”

      也算是落入人心坎的时间了,但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覃响从小身边便有着赶不走、驱不散的热闹,直到如今习惯了做任何事都有人傍身,现如今一个人,他自是不愿意耗费时间的,调笑婉拒了一句,“好慢。”

      “辛苦你了。”

      船长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覃响低头,看向腿,想来是船长先生洞察力强悍,看出了自己的走姿有些困难,想变相不想直接地关心,没思考到两秒,转身,申请,“船长先生,我如果留在这里跟你聊天的话,会打扰到你吗?”

      “十分钟的聊天时间是有的。”

      覃响笑着坐下来,十分钟所出口的文字排列起来,刚好铺了一条顾相以前往码头的路。

      他没有前往海棠花堡,反而是上去了灯塔,站在仅到腰间算不上防护很严实的护栏后方,在此刻他像是一只透明的鸟儿,不管是飞往何处,都会成为它们的颜色。

      一阵儿大风袭来,顾相以没怎么感觉到是风劲太大还是被人推了一把,就从灯塔上掉落在了海里,耳边一下子静了,海水幻化成为了一个防护罩,过滤了百分之八十的声音。

      他睁开眼睛,淡蓝的海面上绽放的是眼睛罩了一层塑料膜的烟花,离自己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遥远,反过来也可以,是自己正在下沉。他没想自杀,只是觉得新奇,海竟释放了一些自由给自己。

      在顾家学习游泳,池子里面的人是比水多的,这一次,有且仅有自己一个人,是习惯养成的不舍吗?

      顾相以不清楚,双手拨开海水,动作突然一止,转头,确定刚刚余光看到的画面是真实后,没有任何想法,立马游到正在沉入海底已经昏迷了的人儿身旁,手臂抱着她的腰往上游,反被她连累沉了一米。

      顾相以的力气放在日常上都是无用的,更别说到了紧要关头。

      他的力量从开始有了自杀的想法后,就随着注射进体内的药液慢慢地减弱,知道他们不想亲眼见证自己变成一具尸体,从未有过责怪和反抗,也包括现在到了死亡的地步,他自会想到办法,用力地向上活着。

      顾相以把脑袋上的绷带拆掉一半,勒紧自己这半,不管出血的脑袋,将另一半捆绑在女子的脖子上,又将手腕上的纱布解开,把另一端绑在她的腰间,仍怕中途断掉,用手抓紧她的衣领。

      使用全身的力气带着女子向上游去,幸好,幸好,自己早已经习惯了疼痛,没有被它主宰,才能带着女子破出海面。

      顾相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来不及多点换气的时间,就向岸边游去,上了岸没有了力气,连呼吸都略显薄弱,但不能就此歇下,凭借着一股精神给女子做心肺复苏。

      他实在是没有了力气喊叫,只能用心间提出来的力量不断地给女子做胸外按压,开放气道做人工呼吸,如此循环之下,视线渐渐地开始模糊,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勉强恢复清醒,无力闭合、进行吞咽的口腔掉落的有点脏。

      在女子吐出了水,恢复呼吸的一刻,是顾相以终于能昏迷的时间。

      ……

      整整三十分钟,覃响才离开了驾驶室。

      十分钟的聊天时间是有的,目送着覃响离开驾驶室的三分钟时间也是有的,再往深了、大了说,目送着他在幻想里上到甲板上的三十分钟照样是有的,怕被发现,不能有。

      “船长”开启自动驾驶,拿下放在肩膀上的衣服,露出本身穿着的藏青色薄衣,摘下脸上的遮掩物,塞到口袋里。走到沙发旁边,搬起沙发,露出藏在沙发后面晕倒的两个人,将衣服给船长穿好,把他拍醒,“先生,先生醒醒。”

      力道似个控制的,没留下一点指印,却硬生生地把船长疼醒了,稳住将要发怒的船长,“抱歉先生,我的弟弟有精神病,没看管好在您这里生了事,我代他向您说声抱歉。”

      船长四十多岁了,差点着了一个小兔崽子的道,让这一船人难保性命!想到此破口大骂:“喝醉酒了就能放火烧操作台?这是让一船人给你陪葬……”骂了有十分钟停歇了,“看在你及时制止的份儿上,就不与你计较了,把他带走好好管教!”

      “我一定会好好管教。”男子的脸比起身着的衣服颜色更像是藏青色,将昏迷了的弟弟扛在肩上出了驾驶室,前往二楼。

      在楼道中间碰到了刚刚才见了面又离开的人儿,看他站立在原地,猜想肯定是迷路了,走过去好心跟他指引方向,“你要去的地方不在这里……”

      “覃响。”

      覃响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身,入眼是一个陌生的人,眨巴两下眼睛,笑着打招呼:“你好,抱歉,我挡路了。”他侧着身子等男人通过后,走到顾络尤的身边,“还劳烦你来接我,多谢。”

      覃响迷路了,本想找秦绯说,想到他现在估计不方便,就让顾络尤给个地址,没想到他亲自下来了,只有他一个人,眼睛短暂的习惯了几次,造就了这次的不习惯,还没有开口问,顾络尤先说了。

      “我不吃旁人做的饭,留他们在后厨做饭了,来接你是因为在上面待得无聊又啰嗦,收不了这个谢字。”

      “有不少人觉得你的形象不错,想跟你签约是吗?”

      “错了。”顾络尤纠正,“不是不错,用词请适配。”

      “好。”覃响依他,重新说,“有不少人觉得你的形象……”身旁的少年行走间,都能使完美落在身后,找不出一个适配度高的词汇,只能开启任意门,随意抓出一个“传家宝。”

      说出口,让两个人行走的身体僵了一下,连覃响都说不出来的为什么沉默,是有点尴尬的,任意门未免打得太开了。

      “流动性的词,好奇怪。”顾络尤的心里话被柔和地说了出来,没有仇恨、利益冲突等等相见不过几面的相处,自是礼貌为先。

      “流动性……”覃响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笑到额前的头发丝都在颤,一抖一抖出现的笑意留在了相同布局的过道里,听到身旁的人用这个话形容自己的笑意,大约是明白了出口的词对于顾络尤的伤害程度,肩膀轻撞了他一下,“抱歉嘛。”

      “像是抱歉的样子吗。”顾络尤撞回去,又撞了他一下,似是提醒他在认真地说,“你的笑容的确是有流动性,鲜活灵动又有着万千丝缕的新意,很好看。”

      “唔……”覃响轻轻地回撞他,每一下想出了一个字每一下想出了一个字,直到连成一句话,“该说你含蓄、直白?还是谢谢。”

      “实话。”顾络尤一向忠于自己的心。

      “这位小弟弟,你是……”刚到了三楼,就有一个经纪人出现证实顾络尤不久前的话非虚。

      “不好意思,这位可是被多家公司哄抢的大明星,我们目前正在挑选公司,您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留下名片。”覃响做足了助理的做派,语气中展露的炫耀过于真实,一时竟哄着经纪人留下名片就离开了,还有些依依不舍,“我还没有夸完呢。”

      “穿着校服的助理,你说他信几分?”顾络尤拿过名片,直接扔到垃圾桶里,“上了这艘船的人,名片都比人品值钱。”

      “这艘游轮上的人有很多在cos,也有这种可能,我是一名cos学生的助理。”

      “你信啊?”顾络尤反问。

      “不信。”覃响无需cos就是一名学生,“那他为什么要离开?”

      “可能觉得再不离开的话,会有难。”来的人多了,顾络尤的耐心直线下降,为了下一个人的安全,他决定在上一个人结束后就离开那片区域。

      “小弟弟,你有经纪……”

      又来一个,覃响憋不住笑意,挡在顾络尤的身前,全方面跟着第二位经纪人的视线移动,“哥哥,我行吗?您看看我。”

      覃响请他看了好久,获得的只有不耐烦和嫌弃,好一阵儿伤心,等他被自己烦走后,转身,当着顾络尤的面不理解,“他们只能看到你童话般的脸,怎么就忽略了你动画片里面神似章鱼哥的脑袋。”

      “他们只能看到你能演恐怖片的脸,怎么就忽略了你想当明星的心。”顾络尤以话噎话。

      章鱼哥的脑袋/恐怖片的脸,都少不了对方的添砖加瓦,说到昨天打的那一场架,两个人之间没有隔阂和不爽之类的情绪,甚至在对方的话落下后,认真地思考起来,一个不想被他们邀请,一个想被他们邀请,如此一想,不约而同地说出一句:“不应该啊。”

      覃响和顾络尤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笑了,一笔写不完一个笑意,灿烂如阳、含蓄似花,只等一场恰到好处地倾斜。

      忽然间,覃响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笑意减弱,光芒却更盛了,让花瓣上面的纹路开出了隐藏款,严肃又好笑地说。

      “抱歉,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抱歉,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这是顾相以醒了大约四十分钟后的第一句话,内心跟着被风吹起又落的白色窗帘数数,又数过了十分钟,由女子开启了第二句话,准确点说是一个字。

      “嗯。”

      随后,两个人两道视线一同望着白色的窗帘,虽身处病室,但白色纱纱的帘子像洁白的翅膀一般,让他们如同身在鸟类的腹中,格外得安心。

      顾相以的世界中少见晴天,一时贪恋,眼睛舍不得移开,视线从阳台望到外面的蓝天,是要越过在阳台上,正晒地暖烘烘的衣服这座大山,他自知越不过,闭眸,头也不回地跟女子说。

      “我赔你一件衣服,方便出门。”他抬手想掀开被子,没抬起来的手让他灭了心思,完好的右手昨晚所经历的程度不亚于左手,累瘫了,当然是双双歇息了,“我给你转钱。”

      “没关系,我等衣服干。”

      “嗯。”

      顾相以听到了开门声,没敢睁眼、转头,从睁开眼睛看到阳台上面晒着的女士衣服,就给自己的视线画了一个小圈。

      “感觉怎么样?”华风岸走到病床前,将午餐放到床头柜,把冲着一相方向的椅子挪到正中心,将两个病人一起看进眼睛里,“吃完东西做个检查。”

      “您进来,方便吗?”顾相以没头没尾的一问算是让华风岸愣住了,有可能不方便的事情在脑海里面播放了一遍,都没有找出来究竟是怎么个不方便,直接了当地问,“怎么不方便?”

      “男女有别。”顾相以看到阳台上的衣服,就没有往左边看去,不知道女子身着什么、是否遮体,纵使衣衫完好,也要顾及男女有别。多提醒了一句,引起了华风岸的笑声,“顾相以,你转过身来看看他是男是女。”

      什么意思?

      顾相以转头,看到“女子”赤裸的身躯,柔软的发丝披在胸前,没看到关键部位就闭上了眼睛,还是靠本人说出性别:“我是男人。”

      怎么可能?

      他明明有胸!

      男人……女人?

      顾相以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子,睁开眼睛,动作来得迅速猛烈,话却没有几两重,“改造身体?”这瞬间他的情绪是空白的,挑不出一个合适的、想要的外露或是内藏的表情。

      “胸罩。”男人诚恳地说,眼神示意,“在阳台上挂着。”

      顾相以没有转过头去看,眼睛已经看到了他的胸膛,的确是男性,移开视线,看向空气,仿佛那里有自己锻造的国度。

      没等继续躺下,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赤裸着身体的男子拿起被子裹住身躯,只露出脖子以上部位。

      顾相以等门外的人进来,没觉得多惊喜、多意外、也没有疑问,视线扫过在最前方走过来站在病床右边的秦绯说,直落到站位在中间的覃响身上,轻声关心。

      “你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很疼吗?”

      “抱歉,我让你奔波了……”

      “我所做的种种如果令你生气的话,能不能请求你不要生气,气大伤身。”

      “唉。”覃响一声叹气,叹的是他出口的话,要作孽到什么程度,让一个受了苦、躺在病床上的人道歉,小心翼翼地求着原谅。眼中流露出的情绪顾相以就算是看到了,也看不懂,他的经历没有过这般的眼神,倒是唉声叹气得很多很多,这也就让他前倾身子,忐忑地说。

      “是我不懂事,你别叹气。”顾相以认错,不该反问爸爸、以自己的情绪绑架爸爸、让爸爸为自己忧愁,不该自作聪明一声不吭地跑走、不该神志不清地跟着华鸣叶走,不该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带给爸爸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只是想保护爸爸,却无意间影响了他,陪自己住院、因自己打架受伤、现在又来到彩虹岛。

      想通了便是,一个悲伤的巨人,不该靠近一个本来就渺小又开心的人,想通了便是,不再靠近爸爸,在父亲身边也是一样的,自己的出现如若不能给爸爸带来幸福,那便消失吧。

      覃响说不出什么话,顾相以好似和人类不一样,人类披着皮外包里皮包馅,他恰恰相反,露出骨头和流动的血液里包外馅□□,碰不得、见不得,连呼吸大点声都觉得会刺伤他,话出不了一点。

      顾络尤见对话该是过去了,询问,“项链呢?”他上前,碍于身子被覃响挡着,只能站在原地审视顾相以的全身,此刻阴谋阳谋层出不穷,都快成为一个高手了,弄丢他人传家宝的人却在演一个小白。

      顾相以低头,手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又转着圈地仔细确定了一番,这副表现让顾络尤厉声,“顾相以!”

      “轮不到你教训我。”顾相以丢失的不是这个时空的项链,自然轮不到还活着的父亲多嘴,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地细碎。

      频率加快的双眼、仿佛以此来滑动脑海中的回忆,轻蹙眉、微抿或微张的唇,器官直接将心思暴露无遗,不贴合顾家教育下的模板,是因无求生欲所纵容的定制款。

      两者都是顾家的,且在顾络尤和顾相以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一个从未发现定制款,一个见过模板却不语,便注定了只认为是姓氏相同。

      顾相以不会关注外界随时随地发生的变化和身体所感触到的异样,项链什么时候离体的不清楚,但可以保证的是,项链是自己摘下的。

      顾家的传家宝一旦戴在人的身体上,就会使用死扣,只有本人和所佩戴的人知道如何解开,旁人不会知晓,这是爷爷在自己长大后跟自己说的。

      他相信顾家大于信任自己,所以只能是自己摘下的,可没有印象,同时,他将顾家看得比自己重,虽然这与爷爷奶奶所说的悖论。但他明白,如果他未曾想过自杀,便是如此。

      爸爸阻止了自己下床,说我帮你找,你先养好身体,顾相以摇头,婉拒,“别为了我,误了自己的生活,你回去上学。这条项链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耽误不得。”

      “不差吃饭的时间,吃了饭才有力气找。”华风岸劝说,“我见今天的你比昨天的你瘦了一些。”

      顾相以对待覃响有那么三言两语已经是掏空了心思,对待旁人的沉默更是绞尽脑汁,找不出措辞便只能是服从,也到了午饭的时间。

      只要保证不会被饿死,其余和以往一样,吃了吐,刚起的动作遭到了秦绯说的阻止,“他的吃食由我护理,我会给他准备,麻烦你了。”

      一听到秦绯说这样子说,顾相以就想到了半个小时,吃饭十五分钟已经是极限了,半个小时太耽误时间了,按照这呆子的性子,无论是哪种拒绝都不管用,不费口舌。

      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刚着地,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还连累了想扶一把没曾想自己的腿也是个不利索的覃响,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摔在众人的眼前。

      华风岸将他们一个一个扶到床上坐下,开口,“昨天在我家门口分开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脖子上有项链,今天早晨我送鸣叶到码头,在岸边发现了陷入昏迷的你,那时候你的脖子上没有项链,昨天晚上八点四十到今早凌晨五点的时间你仔细想想,别急着去找。”

      “我得依靠监控。”顾相以无法凭借着内里的心思来驱动回忆,只能靠着外界的刺激来调动脑海中的回忆,譬如脖子上丢失的项链是顾家的,是顾家的传家宝,人所赋予的重大意义才让顾相以窥见回忆,但无果。

      “昨天我离开您家,按照你们的路线去到了海边,是什么路?监控室在哪里?还请您告知。”顾相以听到他这么说,才想到能够直接问,不用自己调查。

      “我跟你说……”

      顾相以听到了地址,第一时间起身跑到顾络尤的身前,拦住他的路,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能一个人去。”如果项链被父亲先一步找到,自己就拿不回来了,二十五年后的传家宝跟着自己来,就要跟着自己走。

      顾络尤只需招招手,站在他身后的两位保镖就要上前。顾相以自知几斤几两,拦不住顾家的保镖,也不会连累他人,直接转身就跑。

      为今之计只能赶在他们之前,刚跑了两步,门打开了,脚步一止,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男人笑脸相迎,“这么热闹啊。”

      顾相以继续向前跑,擦过男人的身边,男人往旁边侧了身子,饶有兴致地望着又窜出来、追在少年身后的三个人,这是上演什么追击战吗?直到看到第四个人,拉住他的手腕,“跑什么?”

      秦绯说的眼睛依依不舍地望着顾相以的背影,但长辈在眼前,不能不打招呼,转过身,恭敬地点头,唤了一声,“二叔,婶婶在里面。”

      “我知道。”秦琼斯不着急,罕见地八卦,“跑过去的四位,哪位能帮助到你。”

      “最前方,身穿着病服的……第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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