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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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机甲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精神力，”尤斯说：“而且它现在已经失踪了。”
“不，”秦桉看着‘海神’，耳边似乎响起了海水涌动的声音，他缓缓开口：“他身上有精神力波动，来自……我的一百位族人。”
属于秦桉的精神力逐渐笼罩了‘海神’，霎时，深蓝色的光从‘海神’身上刺出，一道极为虚弱的影像飘出，僵硬的对秦桉行礼。
“好久不见……皇。”
‘海神’长久的沉默后，似乎有些疑惑：“您还是幼崽？”
秦桉看着它，没有开口。
十几秒后，‘海神’缓缓叹了口气：“原来是您啊，看来人鱼族发生了什么大事。”
秦桉双唇紧抿，强忍眼眶的酸涩，缓慢的讲述着那场惨烈的斗争。
‘海神’却只是一声叹息：“皇，这是我们的使命。我的本体被人袭击，不知所踪，我没法庇护您长大，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
“我太虚弱了，”‘海神’的虚影渐渐消散，“我们会再见面的，皇……”
随着‘海神’声音的消散，他的虚影也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尤斯震惊的看着‘海神’的模型，眼神近乎狂热的看向秦桉。
秦桉勉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一转头，就看到尤斯仿佛要把他拆吞入肚的目光，顿时打了个激灵，瞬间后退三四步。
“老师？”
“你是人鱼皇族？！”尤斯向前两三步，鼻尖几乎紧贴在秦桉脸上，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害怕被什么人听到似的，“你的父亲是秦北？！”
“是，”秦桉被尤斯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缩着脖子小幅度地点头，“我的父亲是秦北……老师，你能不能后退一点，我快要，快要喘不上气了。”
秦桉说完，整个人往往后一仰，“哐”一声砸落在地上。
尤斯被这突然的意外惊醒，单手握拳放在唇角，尴尬的轻咳几声：“那个，秦桉同学，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桉不明所以，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也不敢多言，只能捂着屁股委委屈屈的站起来，点头应好。
已经接近下课时间，在初代机甲区域打转的人，有的跃跃欲试的挑战和新型A级机甲进行沟通，运气好的能勉强召唤出几个机甲的精神力化形，但是大部分的结果都是面色惨白，遗憾离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待在超智能3S型机甲区的秦桉自然被其他人所关注。
“他怎么从上面下来了？”
“对啊，上面可都是超智能3S型机甲啊。”
“他不会什么都没问到吧？那下节课他可就惨啦。”
“哼！真是自不量力！”
小声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从秦桉身上转移到刚刚开口的男生身上。
“这人谁啊？”有人一脸茫然的开口。
“这是高营啊，”很快有人热心开口，“我们今年机甲系的第一名啊，你不认识？”
“啊？原来是他啊。”
秦桉脚步一顿，目光移向高营。
高营人高马大，站在一众新生之中格外瞩目，只是……
秦桉眉头微皱，压下心底微妙的不舒服，嘴角绷直，站在台阶上俯视着高营。
“丢人现眼罢了，”高营嘲讽的笑着，“你不会以为超智能3S级机甲跟其他机甲一样吧？”
秦桉皱眉：“你想说什么？”
“超智能3S型机甲有一定的自我意识，除非得到他们认可或者自身实力比他们的拥有者更强，否则是不可能跟他们对话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对话？”秦桉心底蓦然升起强烈的反感，“你做不到不代表其他人做不到。”
秦桉抱着胳膊，站在台阶上毫不退让：“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好啊，”高营眯了眯眼，毫不遮掩自己的厌恶之情，“那就让尤斯老师出题，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跟超智能3S型机甲沟通！”
“秦桉，高营！”尤斯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也从秦桉身后响起，“倒立一小时。”
秦桉、高营：“……是。”
两人谁也不服气，但是又不敢违背尤斯的命令，仇视的火花一路滋啦乱响，在空中炸出一串金花。
尤斯背着手走到两人之间，抬手指着高营，厉声呵斥：“你！去楼下训练室！”
又转身看向秦桉，秦桉浑身肌肉紧绷，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等候尤斯发落。
“你！”尤斯指着秦桉，沉默两秒，语气放缓了些，“跟我来办公室倒立。”
接着，尤斯背着手，扫视一圈台阶下的新生，面无表情道：“下周考试，各位，记得准时参加。”
台下的新生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头蔫脑的应了声。
下课铃打响，尤斯一挥手，扬声道：“下课！”
新生飞快的涌出机甲训练室，高营愤愤的看了眼秦桉，冷脸去楼下的训练室倒立。
尤斯带着秦桉去了办公室，一进门，秦桉便自觉的找了个地方开始倒立。
“你真的是人鱼皇族？”尤斯坐在办公位上，双手撑着膝盖，俯视着秦桉的脸，“所以说闫斯越上报的事情都是真的？”
秦桉不知道闫斯越上报了什么，于是开口询问：“能不能再具体一点？”
尤斯沉思几秒，有些犹豫：“你父亲真的……”
“嗯，”提起父亲，秦桉的情绪又低落下去，“父亲和母亲都牺牲了。”
尤斯依旧维持着手撑胳膊动作，眼神说不出来的落寞。
秦桉见状，不由得开始好奇：“老师，您认识我父母？”
尤斯久久没说话，直到秦桉倒立结束，他才朝着秦桉招了招手，让他坐在隔壁的椅子上，给他倒了杯淡盐水。
“我跟你父亲，算是好朋友吧。”尤斯给自己泡了杯茶，看着袅袅热气，很轻的叹了口气，“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父亲刚跟你母亲成婚，那时候的你还是一颗蛋。”
这是秦桉第三次听到自己还是一颗蛋的时候的父母爱情了，秦桉眨眨眼睛，有些期待这次能听到什么故事。
“那时候，人类和人鱼还交好，你父亲很强，我一直很仰慕他，”尤斯喝了就茶，润了润嗓子，陷入回忆，“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
四十年前，人类和人鱼两族并未交恶，人鱼上岸学习人类的知识是很常见的。
身为人鱼族的皇，秦北也来到人类的大学，学习人类的知识，当时的尤斯便是他的舍友兼好友。
“我们相互竞争，相互帮助，我曾是他最好的兄弟，可惜……四十年前，我们制造出了第一批机甲。”
“你父亲敏锐的直觉让他意识到，机甲是对抗虫族的有力武器，所以他向人类提出了合作请求。”
“可惜那段时间，我在边缘星跟虫族厮杀，并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等一切尘埃落定，你父亲已经不知所踪，而他们答应你父亲的机甲‘海神’不知所踪，在实验中丧命的一百条人鱼也让人类与人鱼彻底交恶。”
尤斯喝完最后一口茶水，长长地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看着秦桉：“有人说你父亲偷偷把‘海神’带走了，现在看来，这个说法简直是一派胡言！”
秦桉还沉浸在故事中，闻言下意识顺着问道：“为什么？”
“融合了一百条人鱼的精神力的超智能3S级‘海神’，如果被秦北带回去了，你怎么可能连机甲是什么都不知道。”
尤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起身从书架上拿了几本大块头书，“嘭”的一声放在秦桉面前。
“你父亲的学习能力很强，现在他不在了，那么就由我来教导你，”尤斯向来冷漠的脸上裂开诡异的笑容，“毕竟，我也算是你干爹，这可是秦北答应我的。”
秦桉的表情逐渐惊悚。
抱着半人高的书回到宿舍，秦桉整条鱼虚脱在地，趴在地上蠕动着把自己摔进泳池。
海水接触鳞片的瞬间，秦桉便感受到自己的鳞片飞快的变得光滑起来。
他沉入海底，在泳池里游了几圈，最后停在岩石边缘，把尾巴放在覆盖着浅浅的海水的岩石表面，认真的刷洗着鳞片。
在这里没有养护鳞片和头发的海藻，秦桉只能尽可能的让它们保持清洁。
看着逐渐闪亮的鳞片，秦桉满意的甩甩尾巴，抱住尾巴沉入海底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机甲课他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接收到了太多杂乱的知识，现在需要好好的整理一番。
还要思考一些问题，比如……尤斯上课的时候问他的问题：为什么要讲解那些已经被淘汰的，不再使用的初代机甲。
随着精神力的展开，秦桉顺利的找到了最初代的机甲的虚影。
那是一台高达五米，重三吨的大家伙，他的操作十分的简单，基本可以归结为两类：进攻和防守。
从虚影给出的影像来看，进攻主要是暴力推进，凭借他高大的钢铁躯体，在虫堆里横冲直撞。
那时候的虫族还没有进化到现在的程度。
而防守则更简单了，他的整个身体都由特质的材料包裹，没有任何的缝隙能让虫族对其进行损伤，他的外壳就是最完美的盾牌。
最重要的是，他对驾驶虫的精神力要求很低，只要B级精神力就可以随意驾驶它。
相较于现在的机甲，他没有自我意识，比起伙伴，他更像是一台钢铁工具。
随着虫族的飞速进化，机甲也跟着飞快的更新换代。
从一开始的无意识机甲，到现在的有独立的自我意识的超智能3S型机甲，每一代机甲都是当时虫族的克星。
但是，现在它们因为自身的局限性而逐渐被取代，但是，虫族的每一代进化虫都是存在的。
秦桉微怔，忽然明白为什么尤斯一定要他们了解每一代机甲了。
机甲在不断的更新换代，老旧的机甲终究会被淘汰，但是虫族的更新换代并不代表上一代虫族消亡。
过快的进化速度，让第一代虫族至今仍然活跃在边缘星，而现在的机甲并不能有效的针对每一代虫族。
尤其是，随着机甲的更迭，对驾驶者的精神力要求也越来越高。
表面上来看，人类一直在有效的克制虫族的进化，但是目光放的长远些，现在的每一代机甲，都没法保证有效的对抗每一代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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