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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chapter50 ...

  •   池田靖被停职处理,竹昱一休休了三个月的伤假,明明两人应该很闲,前者会有大把的时间粘着竹昱,但是现实并没有如此。

      “嗯?”立青同志打开饭盒,“没想到啊领导,你住了院把网也住断了?”她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有些得意,“我复职了啊。”

      竹昱用着没有打点滴的手舀起一勺饭,闻言一顿,随后想到了:“难怪这几天也不见你在医院泡着,合着往商叔和柏叔家里跑就是为了这个?”

      池田靖嘿嘿一笑,一手端着她的饭盒,眨巴眨巴琥珀色的大眼睛:“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现在一堆事,一队的队长和副队不能全倒下啊,你看任哥一天十几个电话催我回去替你写结案报告。”

      竹昱垂下眼帘吃着饭,淡淡的“唔”了一声,很自然的掩掉了轻微的失落。

      按着温医生的说法,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回家休养,期间饮食清淡戒烟戒酒,一周后过来复查。

      池田靖一边拿着病历本和刚从药房开的药,笑着回答:“放你800个心,这家伙平时的生活水准比你说的医嘱更健康。”

      温霄瑷扶了把眼镜:“话说你跟她是上下属关系?”

      池田靖:“嗯哼,不然呢?”

      温霄瑷一挑眉:“我认为你俩不止是上下属关系吧?”她坐在办公桌前倾倾身子,“快说,是不是你女朋友?”

      池田靖满脸黑线:“……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八卦。”

      温霄瑷笑笑,倒回椅子上,“并不,但是作为我的患者,立青同志您的心理以及身体状况显然好了很多。”她把电脑屏幕转过去,指着上面的报告,“如果你能放下过去,这是好事。”

      “好好好。”池田靖一面敷衍着,瞥了眼那些乱七八糟的数据,肘着脑袋,“你不也是快30岁的人了吗,光看你操心我呢,自己不想想?”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劝医恋爱,不如狗带。”温霄瑷笑道,一面调换屏幕报告,“总T3是0.55,总T4是在4.3~4.4之间……TSH嘛,0.54。”

      池田靖不动声色地听着她的汇报。

      “稳中向好——继续吃药,目前来说不会有太大问题的。还有你的情绪,也要留意,最重要的一点,记住复查!别每次我千呼万唤才能把你请过来。”

      池田靖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余光看见门口没有旁人,“那我的身体素质……?”

      “没什么问题,当然,我说的是目前来说。”温霄瑷翘着二郎腿,明白她想问什么,似乎是叹了口气,“其实病人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身体的,不是吗?”

      池田靖不语。

      “上面这样养着你三年竟然没有把你养废,这是我所惊讶的。”温霄瑷眼镜反光,看不清神色,“其余的不关我的事,但是就论医疗,我以专业方向告诉你,不要再冒险。”

      她在等池田靖的答案,但后者显然不想说,末了也是一笑。

      她不想说,温霄瑷也没有逼她。

      说话间,竹昱处理好伤口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等候,温霄瑷招招手叫她进来,“这是你的病历单。行了回吧,我就祝愿以后在穿着白大褂的时候别遇见你们。”

      *

      竹昱这次行动给自己身上多添了两个窟窿,这下柏澄和商一连联合娄万屹等一众领导说什么都不允许她跑回局里办公了,严令这三个月里警局不得出现竹姓人士。

      池田靖抹了把脸,匆匆套上警服下楼,在楼梯间隔处直接一手抓住栏杆,侧身翻过去一跃,稳稳地落在距离约两米的一楼地上。竹昱听见响动端着早餐出来,见到这一幕一皱眉:“好好走路!”

      自从自己的过去被竹昱知道来个大概,立青同志也就不隐藏实力了,和她同居的过程中也是按着自己生活随性来。

      一开始池田靖压根没想着当自己放开之后竹昱能够接受那个真正的“池田靖”,一个如果没有工作能在床上躺到下午才起床吃饭,然后吃饱喝足又窝在沙发上开始无聊的刷着短视频,一直到睡觉。

      “你不觉得我会很无趣吗?”池田靖问过。

      18岁考入帝警大,20岁进入青专营,22岁卧底,24岁不到从鬼门关走一遭,25岁坐在帝都副处级位子,那个真实的、活在阴暗面的“池田靖”似乎与大家所想象的过于大相径庭。

      “不会。”竹昱很认真的回答过。

      18岁考入帝警大,22岁毕业回到G市,在一线勤勤恳恳7年,凭着优秀的能力水平和过硬的领导力走到副处级,人前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可没有多少人知道或者在意真实的“竹昱”需要的。

      可是池田靖会。

      她不会把她当作一个单纯的领导,一个优秀到难以接近的前辈,一个值得追求的模范标杆,而她那种真正的英雄主义性格也让独行了29年的竹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温暖。

      真的是因为郭湓煞有其事的情感启蒙吗?

      竹昱想,不是的,她理性到冰冷的思维不会因为那个B随口一调侃就搭错筋。

      “哎。”池田靖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一边把衬衣塞进裤子里,“今儿早上省公安厅下来人调研,上午有个会,这不是F市出的那俩案子嘛。”说着捏起一个烧卖扔嘴里,“嘶——嚯嚯嚯,烫!”

      竹昱左肩夹着夹板,无奈的走过来,右手环过她绕到腰后。

      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烫得要死的烧卖嚼了嚼囫囵吞下,察觉到她的动作的池田靖大惊,一把摁住她的手:“不行不行不要了——昨晚你都快搞死我了!”

      “那看你还挺生龙活虎的。”竹昱耷拉着眼皮,终于露出一种看智障的眼神,右手把她身后没折进去的衣边儿塞好,好言相劝,“池副队,脑子不能只装黄色废料。”

      池田靖眼角抽抽,扬扬下巴叫她给自己塞个包子,一面系着领带:“……我说你带着这么重的伤呢还能那么强悍?”

      竹昱一勾唇,吊梢的丹凤眼显得更加狐媚而冷灵。“首先,我伤的是左胳膊,右边好好的;其次,”她微微俯下身,右手扣住池田靖刚打好的领带上正了正,“这件事可不能只赖我,你不也挺能要的吗?”

      池田靖被狠狠的噎了一下,耳尖泛红,瞪了她一样穿上鞋跑了。

      到了市局,池田靖从奔驰上跳下来,卡着点儿进了门。因为平时查得不严,加上自己嫌麻烦,鲜少穿过警服的立青同志在去办公室的路上收获了不少目光。估计这会儿“铁道游击队-没有领导!”的群里面快炸了吧。

      自从那天审问完范莉和范荣秋,刑侦支队的两位女大佬同居的事儿不胫而走。全局似乎已经默认了她俩不一般的关系,就像当年勘检部主任和法医部主任一样。

      “唔,来啦。”任盛华嘴里叼着包子,含糊的向她招呼。

      裘梧从成堆的资料里探出个脑袋,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池副,老竹她咋样儿了?”

      这次的缉毒行动结束后,一线出勤部队全体放假两天休整,等补回来体力后再交接二线对两个行动的后续整理工作汇报。

      池田靖看着已经把同样小山高的文件贴心的放在自己办公桌上,无奈叹息:“挺好的,除了左胳膊暂时缺失吃嘛嘛香,还逃过了最难挨的结后报告……”

      “上午10点会议室开会。”任盛华通知道,“小池,禁毒支队给整理出来范莉九·一二缉毒行动的人员名单和阿沙的抓捕行动缴获涉案人员名单发过去了。”

      “嗳。”池田靖应了声,趴在电脑前边看名单边写报告。

      阿沙的抓捕行动并不成功,似乎这个狡黠的老狼已经嗅出了所有的不对劲,竟然选择直接弃货逃脱,连抓获人员也甚少;相比之下海的康那边收获颇多,毒品、军.火、非法药品、在逃嫌疑犯、甚至足够幸运的被绑架的女孩,整个看似废弃的工厂正在全力被掏空,搜索出更多的线索。

      鼠标划着下一页,琥珀色的眼眸停留在了一张熟悉的照片上。

      720p像素不免的有些模糊,但已经足够。三年不见,岁月并没有在这个闲散、悠哉而漫不经心的杀人艺术家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海的康依旧是喜欢浓艳的装扮,却也十分符合她的气质。

      而那道四年前自己刚刚进入园区,为了证明地位而在她左眼留下的疤,也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冲淡。

      她静静的盯了一会儿那张在对峙中的截图,然后默不作声的低头继续写着待会儿开会要用到的报告发言。

      *

      阿沙没有抓捕到,所有人的情绪都不算好,除了池田靖。毕竟在得知了有这么一个毒瘤长在国境内这么多年,搁谁谁身上都不舒服。

      “……以上是我个人以及代表G市刑侦总局刑侦第一支队的工作汇报。”池田靖颔首,关掉PPT走下来坐在座位上。

      正对着屏幕的人淡淡的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网管部对阿沙的嫌疑车辆排查如何?”

      果然。池田靖微微侧头瞥着那个本来应该是柏澄坐着的位子上的人,不动神色的瘪瘪嘴,这老汉儿就是要问的。

      “……并没有。”一阵沉默,柏澄顶了上去,回答,“阿沙跑的太突然,直接折道而行,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G市和F市之间,一路向南下没了踪迹。”

      池厉锋:“所以目前是不能确定阿沙的具体活动地点?”

      柏澄:“是。”

      “同样情况的还有海的康。”池田靖接话说,“她的肇事车辆在下了高速后就再也没了踪迹,南下的国道、县道的监控都调取了,没有可疑车辆,”她顿了顿,“个人怀疑是没有走正规路线逃逸。”

      池厉锋闻言,偏头看向她:“按你的意思,海的康目前不在国内?”

      池田靖垂眸:“个人猜测,没有证据理论支撑。”

      会议结束,其余参与行动的参会者都陆续出去了,除了池田靖。这时候大家才后知后觉刑侦第一支队副队是帝都城西公安厅厅长的闺女——也对,大部分人都以为池田靖姓的是池田。

      偌大的会议室里,池厉锋、柏澄和商一连各自点着一支烟,眉宇间并不放松。

      “别看了,你闺女没事。”池田靖被老父亲盯得发毛,说,“不仅没事,还非常听话的呆在家里,一直等到自家领导身上挨了俩子弹才赶过去。”

      池厉锋深邃的眼眸里是时光给予的沉淀,尚还年轻的池田靖并不能完全模仿到。他轻哼一声,“你是等着我夸你了?”

      “别,您老儿别损我就不错了,没指望能夸我。”池田靖接梗能力一绝,“海的康的案子后续还要追吗?”

      池厉锋弹了弹烟灰,直起身看面前的报告。他阴着脸盯着被通缉的那张女人的照片良久,不明不白的“唔”了一句。

      池田靖耷拉着眼皮挑眉:“爹您给句准话?”

      池厉锋回过神看她:“你刚刚说到的猜测,怎么说?”

      “第四个狙击位,竹昱身上的那颗改装过的M200,以及她的仓皇逃逸。”池田靖说,攥着左手指腹,“那个道儿上的规矩,不碰中国警察,海的康不会不知道。”

      “后续的我没法以依据说话,只能凭经验瞎猜。”她揉揉太阳穴,无声的叹了口气,“爸,给支烟我吧。”

      池厉锋从鼻子里喷出白烟,笑了,丢给她一支烟和打火机:“不是说都戒的差不多了吗?”

      “谁会想到遇见这么操蛋的事儿。”池田靖已经半个月没摸烟了,但是上手依旧是轻车熟路,笑道,“没尼古丁大脑转不动。”

      白雾缭绕,池田靖左手夹着烟,站起身走向白板拿起笔,“张昊和范莉扯出来的这条新型毒品线并不普及,按着他们的说法,贵、小众,但是精品,那么推出来的结论就是——”她快速写下关键词,指向一个箭头,“难以量产。”

      桌前的三个男人没有吭声。

      “这种毒品,据我所知,三年前在金三角没见过。”池田靖说,手里的烟就这么燃着,不抽,“那么我合理怀疑,这是近年新研发的种类,却因为难以量产而受众小,只能指定卖给有钱的大户人家。”

      池厉锋低头看着报告内容,一面听着她讲,结合起来:“所以你认为阿沙和海的康在境内的这段时间有合作?”

      池田靖打了个响指,歪头看着自己画出来的人物关系图。“差不多这意思。”她说,“但是应该不多,或者说,就是在这一种烟有着合作。”

      如果按着这样的说法,后面就能说通了。

      商一连回忆着那晚几乎同时进行的两边抓捕,低头翻着资料:“当时范莉那边暴露时,阿沙还没有到。”

      有可能是海的康泄露了消息,给了阿沙可乘之机。

      “但是这样做的利一定大于弊么?”柏澄托腮思考,“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万一暴露,警方就能发现这种毒源来自一条线,并准确牵进境外毒枭范围里。”

      池田靖转过身把那根只吸了几口就自然燃尽的烟捻进烟灰缸里,“当然。”

      “第一,两人的合作关系一直都持续出现过,不论是三年前作为园区里克钦邦分区一把手的阿沙与当时二把手的海的康还是现在同是国际红头通缉榜上的阿沙和海的康,有一个落在警方手里都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池田靖树起两根手指,“海的康在通知阿沙的时候应该就已经知道自己就算能逃出去,这辈子也就回不来中国境内生意了,所以不管是易碎的金钱友谊还是出于当初的情分,她为了中国市场必须能保一个是一个。”

      “这也是我为什么大胆猜测海的康已经出境。”她深吸一口空气中的烟草味,声音沉闷,“因为结合最后这一枪的出其不意,我大概猜到了。”

      “Shang,”她抬手捂住眼睛,狠狠的搓了两把,“Shang,在用自己的方式,把海的康谴回金三角。”

      三年前的连环爆炸除了没弄死核心目标以外,对整体的国际毒品管制与黑市交易还是做出了巨大贡献。整个园区三分之二被炸毁,国际缉毒部队大面积清扫,缴获数以万吨的枪.支弹.药毒品非法奴隶,一度重创亚洲地区乃至国际黑市流通。与此同时,大部分园区头目非死即俘或逃,一时间分崩离析。

      在这样的背景下,海的康作为园区里德高望重的老人,自然会选择脱离乌烟瘴气“安享晚年”。

      至于Shang自己的方式,池田靖太熟悉了,他从来都是将所有机会和可能都堵死,然后堂而皇之的伸出唯一一个、他给你铺好的路。

      “企图搞死一个中国警察,还是副处级的,海的康除了回去,不会被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或者交易团伙接纳。”她把手放下,“而阿沙的行踪……我无法推测。”

      海的康给他铺好了后路,即使遁于泱泱中华大地也无妨。

      柏澄问:“既然如此,从张昊出事开始这么久,阿沙没有可能把你活着的事实告诉海的康?后面的事儿怎么会发生?”

      是的,如果及时止损,海的康不至于弄得现在只能夹着尾巴回金三角打工。

      池田靖在裤兜里摸索了半天,“不会。”她说着,掏出一颗棒棒糖,“即使阿沙说了,她也不会停手。”

      三人同时看向她。

      池田靖嘴里叼着棒棒糖,丝丝的柠檬酸甜味儿沁入心脾。“三年来‘沉渊’里对我的死亡猜测颇多,大多认为我没死,还有一部分认为我死了。而她,就是坚定的认为我死了的那个。”

      池厉锋压低眉眼,沉静、深邃而幽暗的眼眸更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我左肩这距离心脏不到3厘米的、贯穿前胸后背的一枪,”她靠坐在椅子上,右手点了点那个弹孔所在的地方,眼底阴冷,“就是她亲手开的,在我一跃而下跳楼逃离的一瞬间。”

      “所以她坚信我死了,即使跳楼没摔死,这一枪也让我撑不到警方找到我。”池田靖左手拿着棒棒糖转了转,“所以这么些年来关于‘阮阿娅活着’的绯闻事迹她都不当真。”

      池厉锋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低头凝视着资料里的那个女人的照片。

      “这件事,市局不用再查了。”他最后打下结论,“中央派专案组对接省厅公安干部进行调研,包括工厂里俘获的在逃犯罪分子的后续处理。从8月初碎尸案到现在,也该给刑侦部的放放假了。”

      池田靖低着头看手上的棒棒糖,没吭声表态。她知道池厉锋的性格,敲定下来的事儿基本上没有回旋的余地,也就懒得再争是非。

      池厉锋看了看她:“看你这么久才抽了一根不到,怎么忽然喜欢吃棒棒糖了?”

      “唔,”池田靖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快两点了,有些累,“我对象叫我戒烟,给我买的。”

      正收拾着资料准备离开的三人皆是一惊,手上的动作默契的停下。池厉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扑哧”笑了,眼底满是揶揄:“哟,铁树开花了?”

      池田靖跟着把资料整理好,抬头看了眼。不知怎么,柏澄和商一连的神色有些古怪,或者说忧虑。“嗯哼,”她说,“才谈了没多久,她受不了烟味儿。”

      池厉锋腋下夹着文件夹,一身警服把本就伟岸的身姿衬得格外威严,语气里却掩不住欢喜:“哦——谁啊?G市本地人?你们市局的?你商叔和柏叔认识吗?”

      老父亲扑面而来的关心把池田靖问的有些窘迫,她伸手拉门,老实回答:“就是……之前送我回家的,我直系领导,G市刑侦第一支队队长,竹昱。”

      “啪!”

      她回头,看见父亲怔怔地站在身后,腋下的文件掉在地上,散落一地。

      一瞬间,池田靖从来没有在池厉锋眼里读出那么多、明显而复杂的情绪:震惊、错愕、愤怒、担忧——甚至一点点模糊的悲凉。

      “你说是谁?”池厉锋难得破了音,怒气不禁而散,“你说是,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chapter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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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期末周ing 安排表刚刚下来,估计得7月才能动笔(嚎啕大哭jpg)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