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于春》南鹤墨馨

5、彻底断送

　　从那次争吵过后，樊家开始变得不再像表现那样和谐美满。樊爸靠着这几年有点积蓄，在外面买了新家，搬出去和小情人一起住了。用樊爸的话来说就是：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就是厌烦了你这样一心只有这个小家的无聊女人。
　　樊竹羽劝了很多次让樊母去告樊爸婚内出轨，这样还可以挽回一些钱财。樊妈会从一开始的劝说那是樊竹羽的爸爸，还是都留点体面，到后面渐渐麻木，只是沉默的摇摇头。
　　这天又是新的一周，樊竹羽害怕樊妈一个人在家想不开之类的，所以没有再住校了，改为每天回家住。庄秋炀想陪着樊竹羽一起的，但是被樊竹羽拒绝了。
　　庄秋炀：“那天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照看樊阿姨的。”
　　樊竹羽只是笑：“小炀，谢谢你的好意，但是妈妈我想自己陪着她。”
　　庄秋炀：“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樊竹羽：“不，小炀。你临近高三升学，你有你的学业要完成，你的前路一片繁华大道，不该拘束于这里的泥地。”
　　庄秋炀：“我可以再复读一年的。”
　　樊竹羽：“但是今年的那个直升名额你比谁都知道有多重要。”
　　庄秋炀：“可是我……”
　　樊竹羽没有等庄秋炀再说，她手紧紧握拳，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开口说道：“庄秋炀！你不会觉得我喜欢你吧？”
　　庄秋炀听见这话愣住了，没有说话，只是震惊的看着樊竹羽，好像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樊竹羽继续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只是把你当哥哥。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你不知道你的爱有多碍眼，你那双满含爱意的双眼让我看了作呕。”
　　庄秋炀：“那天晚上的那个吻呢？”
　　樊竹羽：“就一个吻？有多重要，不过是我吊着你的小把戏而已，你不会把它当真了吧，天真。”
　　庄秋炀没有说什么，他虽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樊竹羽想让自己远离编造出来的违心话，但是听着听着心好痛，就算不是真的，就算是假的，他还是无法让自己不去想。
　　等庄秋炀回过神的时候，樊竹羽早就走了。留下庄秋炀一个人静悄悄的站在樊家门口那棵老槐树下。
　　樊妈看见自家女儿满脸泪痕的回家没有说什么，门口吵的那么大声她又怎么可能听不见。樊竹羽一回家就回了自己房间。
　　快睡觉的时候，樊妈送了一杯热牛奶到樊竹羽的房间，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樊妈：“小竹，你还好吗？妈妈很担心你。”
　　樊竹羽：“没事的妈妈。”开口说话声音哑哑的，眼睛很红肿。
　　樊妈还是很担心，又不好说什么，最后只是叹息道：“是妈妈没有本事，让我的宝贝过现在的苦日子。”
　　樊竹羽又哭了，这次抱着樊妈哭的泣不成声，一直哽咽道：“不是的…呜呜…不怪…妈妈，是我…我没能照顾好…妈妈。”
　　樊妈心疼的抱着樊竹羽，眼眶红了一圈，最后谁也没再说什么。
　　怀抱中的人的哭声渐渐小了，樊妈将人轻轻的放在床上，掖好被角，默默回了自己房间。
　　樊爸樊妈的房间里面原来有一张很大的结婚照挂在墙上，樊妈那次吵架丢了出去摔碎了，最后当垃圾扔了垃圾桶。墙上其他的一家四口的照片显得极为讽刺。樊妈一晚没睡，将照片一张一张拿出来抚平，再拿出剪刀，一张一张，把带有樊爸的照片剪掉。
　　可是后来樊妈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儿子，还是没有选择她，到最后这世上就真的只有她和樊竹羽两人相依为命了。
　　第二天，樊竹羽请假没有去上学，早餐是她起来做的，等樊妈起床准备做早餐时，樊竹羽已经端上桌了。
　　樊妈看着自家女儿还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满眼心疼。迈步往厨房走去，招呼樊竹羽不用做那么多。
　　樊竹羽沉浸在翻鸡蛋里面，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站着的樊妈，樊妈一开口，吓得樊竹羽差点将锅丢出去。
　　樊竹羽面带微笑，嘟嘴道：“妈妈！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呀，吓死我了。”
　　樊妈看着面带笑容的樊竹羽，心情也好了许多：“妈妈只是来叫你不用做那么多，我们娘两吃不了那么多。”
　　樊竹羽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睛很肿，明显昨晚哭的很伤心。
　　樊竹羽：“妈妈过去坐着吧，我鸡蛋煎好就过来。”
　　樊妈没有出去，等着樊竹羽煎好鸡蛋她好端出去。
　　坐在餐桌上，樊妈一个劲的给樊竹羽夹东西，一会夹鸡蛋，一会问樊竹羽要不要再来一碗粥。
　　樊竹羽看着樊妈，目光一直看着樊妈的头，那里好像白了许多头发，樊妈脸上的皱纹好像也深了许多。樊竹羽满眼心疼，只是叫着樊妈，让她不要再管自己了。
　　樊竹羽夹了一个煎鸡蛋给樊妈：“妈妈也吃。”说完笑着看着樊妈，像等待被夸奖的小孩。
　　樊妈忙应好：“好好，一起吃。”
　　吃过早饭，樊妈赶紧催着樊竹羽去上学，自己收拾厨房。却被樊竹羽赶出了厨房，并告诉了樊妈今天不去上学，专门陪樊妈一天。
　　樊妈：“小竹，去上学吧，妈妈会好好在家等着你回来的。”
　　樊竹羽：“好了妈妈，不要再说了，我有分寸，等我收拾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樊妈最后还是出去了，等樊竹羽收拾完，又被叫着去换了一套好看的衣服。
　　樊竹羽：“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我妈妈这么好看。”
　　樊妈笑着：“瞧你那样，我什么时候不好看啦？”
　　樊竹羽抱着樊妈，说道：“对呀，我妈妈什么时候都好看。”
　　两人整装完毕，樊竹羽挽着樊妈的手出门去了。樊竹羽带着樊妈去逛商场。
　　樊竹羽：“我们去看看首饰那些吧，妈妈常年在家，都不见你怎么戴这些。”
　　樊妈：“妈妈年纪大了，带着不好看，不用浪费钱。”
　　樊竹羽：“送妈妈的怎么能说是浪费钱啦，我们之前不是才说了，妈妈什么时候都最好看？自信起来我的妈妈。”
　　在樊竹羽的劝导下，樊妈最后喜笑颜开的跟着去了首饰店。经过早上这会，母女两心情开心了不少，但是都各怀心事，只是表面云淡风轻罢了。
　　樊妈戴着今年新进的手镯，正爱不释手，准备买下的时候，看见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小情人挽着樊爸的手出现。
　　樊妈脸色当场就黑了，樊竹羽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樊妈把手镯还给柜台人员，拉着樊竹羽就要离开。柜台小姐试图挽留：“诶，女士，怎么走啦？这是我们的最新款，价格也合适…”
　　柜姐在后面说，樊妈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脚下的速度不减。
　　柜姐看着不能挽留，吐槽道：“什么人嘛，明明很喜欢，买不起就不要拿着戴呀，浪费表情。”
　　正巧这时，小情人挽着樊爸的手进了这家店，小情人刚好看上了樊妈刚才戴的那镯子，晃着樊爸的手让买。
　　柜姐看着樊爸衣着得体，看的出是一个有钱人，忙上前一步说道：“这位夫人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新进的新品，款式独特，采用了…”
　　在柜姐一番介绍下，小情人更喜欢了。樊爸也很满意，亮出卡买下了。
　　樊爸：“娟娟喜欢就好。”
　　是了，小情人原本和樊爸是同事，叫李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上了樊爸，把樊爸吃的死死的。只要一句话，不管李娟想要什么，只要樊爸能办到，第二天之前必定会出现在房间的床头柜上。
　　李娟离过婚，她前夫因为结婚四年，李娟还无所出，被前夫婆婆赶下堂了，刚好她前夫又是一个妈宝男，当然听他妈的话。但是后来前夫再婚，新媳妇还是一直怀不上，去医院一检查，发现是那前夫的问题。婆婆当即拍手叫天，说天要绝她家后。这件事李娟原是不知道的，但是那婆婆的新媳妇也有生育问题，婆婆只能又舔着一张老脸，求李娟为前夫试管生一个孩子，并保证以后一定会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
　　李娟当然愤恨的拒绝了婆婆，那婆婆也不放弃，一直纠缠着李娟，有次冲进李娟的公司，跪着求李娟，李娟被整的不知所措，这时樊爸就站了出来，说他是李娟的新老公，让婆婆不要再纠缠。后面婆婆果然没有再来公司找过李娟，樊爸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精神，每天下班送李娟回家，就是害怕李娟再被纠缠。
　　就这样，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公司里也有人看不过去，小声嘀咕，其实大家都听见了：“有些人装的那么好心，每天送回家，还是有妇之夫，我看是有外遇了吧”
　　这些话被很多人赞同，李娟听见后脸红一阵白一阵。樊爸当即冲上去和那个人打了一架，他倒是没事，那个人当时被打的鼻青脸肿，被人拉开后，指着樊爸骂：“怎么？还不许我说了？我指名道姓了吗？你那么急，心虚了吧？”
　　后来这件事被樊爸塞了五万才解决，而家里面的樊妈和樊竹羽当然不知道，就这样瞒天过海。
　　后来主动的是李娟，那天李娟被婆婆打电话说了一顿，樊爸害怕她出事，跟樊妈说加班在公司就不回家了，结果是陪着李娟。李娟喝了很多酒，樊爸让李娟少喝点，但是没有拦下来。后来李娟扑倒樊爸时，樊爸没有喝酒，但是跟着李娟一起醉了一晚。
　　后来就是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是李娟假装不小心说漏嘴的。她那点小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害怕像上次被樊爸打的人那样，又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也心照不宣的没有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