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次子，但是琴酒发小》七千二白

20、你到底是谁？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卡普利斯就在用各种显而易见的低级手段不断地挑衅他、试探他。

　　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傻子一样骗吗？琴酒不这么认为。

　　双方都是聪明人，想要明晰一件事情往往并不需要太多的话语。琴酒又向来是个有事儿就干的主，比起浪费时间和脑力在无端的猜测上，不如直接面对面问个清楚来得干脆。

　　他微微攥紧了扳机。

　　大不了，就杀了。

　　此时此刻的一幕倒也算在泽田和尘的意料之中，只是比他预想的要提前了一些。

　　他缓缓摘下面具，顺手将其丢在地上，眉头轻蹙，略微上扬的嘴角扯出一道微妙的弧度。

　　他上前两步，“咚”的一声，额头重重磕在了琴酒冰冷的枪口上。

　　“你认为我是谁？”

　　琴酒扣着扳机的手指更紧了几分，“不要耍小聪明。”

　　“我在很认真地问你——你认为我是谁？”

　　我认为你是黑泽阵，曾经短暂出现于意大利的西西里，是我曾经的挚友。黑色长发，绿色眸子，左撇子，有爱你的父母。喜欢恶作剧，偶尔傲娇，喜欢比萨，喜欢略带苦味的食物，擅长射击，尤其喜爱伯莱.塔M92F，因为每次用这枪你都能打靶打到满分……

　　在泽田和尘的认识中，黑泽少年的身影几乎已完全与琴酒重合。

　　但是琴酒呢？

　　从他隐藏在帽檐下墨绿的眸子中，很遗憾，泽田和尘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只是卡普利斯。”
　　一字一句，琴酒的回答冰冷得几乎令人冻结。

　　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泽田和尘伸手紧握着琴酒的枪，将其缓缓下移，最终抵在了心脏的位置，“这样呢？”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真的一个都不记得了吗——”

　　泽田和尘直视着琴酒的双眼，绿色的眸子里反射着绯红的天光，像是火焰。他的手逐渐摸向了伯莱.塔扳机的位置，光滑坚硬的枪身传递出了比血液冰凉太多的温度。

　　他扣住琴酒的手指，并缓缓用力，“——那些，曾经被你杀死过的人。”

　　“砰！”

　　震耳的枪声骤然在耳边响起。

　　琴酒的枪口还在冒烟。无人受伤，他偏转了枪口使得子弹只是擦着泽田和尘的胳臂划过，在价格不菲的西服上留下了一道烧焦的长痕。

　　硝烟与衣物灼烧的气味难闻，同样，似乎也唤醒了某些难以回顾的记忆。

　　“……恩佐。”

　　两个字，简单的发音，却异常艰难地从琴酒口中吐出。也是这两个字，让泽田和尘从警方包围网中逃出来也不快跳一下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一瞬间变得雀跃。

　　他下意识将手以抓握的姿势置于胸前。

　　然而，琴酒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眨眼间冷静了下来。

　　“我杀死过的人里，只记得这个名字。脸……不记得。”

　　“关于他的……其它事呢？”

　　“十四年前，意大利西西里，我在着火的宅邸中杀了他——作为加入组织的初次任务。”

　　琴酒收起手枪，不知何时提问者变成了泽田和尘，而他竟变成了回答者。攻守之势变换，加之烦乱的心情与莫名的记忆，他已然失去了继续盘问卡普利斯的兴趣。

　　泽田和尘对此回答却颇为惊愕。

　　琴酒的记忆显然与他的记忆并不完全相符——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昼夜彻底交换。

　　白日碧蓝的海在阴云与月光笼罩下逐渐暗淡，化为了一片深不见底、汹涌翻滚的暗潮。

　　一点赤红在夜中逐渐扩大。

　　“琴酒，等等，”泽田和尘叫住了他，“你看那边。”

　　山林中，岛屿中心的位置，赤红色愈发显著，并隐隐见有浓烟升腾而起。

　　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是波本。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神婆找到了，其实是岛袋君惠扮成的，坏消息是，她杀了几个人后现在烧火自焚，生死不明。”

　　果断挂断波本的电话，泽田和尘捡起地上的面具就冲火灾现场冲了过去。

　　琴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稍作迟疑，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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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库的火势很大，柯南三人以及几个村民围着冲天的火焰，慌乱又焦急，却也只能静静等待着消防员的到来。

　　泽田和尘的到来引起了柯南的注意。

　　“烧了多久了？”他老熟人一样向柯南问话。

　　“十分多钟。”柯南也下意识回答。

　　泽田和尘没多说话，在柯南骇然的目光下，他毫不犹豫迈步踏入了火场之中。

　　琴酒隐在附近的密林里，静静观察着他的行动。与此同时，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波本也暗自沉思着。

　　火焰，这种东西泽田和尘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它不仅是彭格列家族的最强利器之一，还是他命运发生分歧点的罪魁祸首之一，是他又爱又恨的老朋友。

　　在火场中穿梭，他很快找到了被绑住双手双腿，已然昏迷的一名女性，与静坐在地，安静等待死亡的岛袋君惠。

　　灼热的浪潮扭曲了视线，吸进肺里的空气都是一种刑具。

　　“是你？你快出去！”岛袋君惠惊讶地望向泽田和尘，并试图驱赶他。

　　“我有几个问题实在想问你，”泽田和尘毫不避讳地行走在燃烧的地板上，“为什么要扮演神婆？为什么要杀人？”

　　岛袋君惠低垂着眸子，苦笑道：“因为长生的诱惑对人类来说太庞大了，这种诱惑力，足以使无数人趋之若鹜地来到岛上，将这里奉为圣地——咳咳！”

　　“为了岛屿的发展，我的妈妈承自我祖奶奶的神婆身份，却被这些人以‘想验证是否真的不会死’为理由杀害了。”

　　语罢，她的视线厌恶地落在一旁被束缚的女性身上。

　　“我只是，继承了妈妈的工作，又为她复了仇罢了。”

　　一代一代扮演下去的、长生不死的谎言吗……真是可悲。

　　她值得活下去，最主要的是……岛袋君惠的身上还存在泽田和尘需要的剩余利用价值。

　　“我了解了，”泽田和尘向她走近，“我有个习惯，喜欢给别人选择——你选择什么？是和我走，获得新的人生，脱离责任的束缚，让这个女人成为你的替死鬼，还是就此死去？”

　　岛袋君惠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火焰的赤红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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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一直烧了大半个晚上，扑灭后，只发现一具被烧焦的女性尸体，目前正在送检验证身份，其它无任何发现。

　　两天连遭两场大火外加一起连环杀人案，美国岛一瞬间萎靡不振。

　　安顿好岛袋君惠，根据发来的短信内容，泽田和尘一路去向琴酒和波本所处的临时居所，找他们汇合。

　　然而，还未完全穿过山林，一条来自意想不到之人的短信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

　　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