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次子，但是琴酒发小》七千二白

13、他的把柄？

　　泽田和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要被琴酒揍了。

　　这人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难道是被警方识破伪装抓了起来？不可能，琴酒那么厉害，而且恩里科的易容手法毫无疑问也是完美的。

　　站在家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

　　开门，果不其然，一把匕首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去，完美刺入了走廊的墙壁里。已经卸下了易容的琴酒依旧是经典的黑风衣黑帽子，望向泽田和尘的目光绝对算不上良善。

　　很想问问琴酒是怎么进自己家的，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我——”

　　伯.莱塔再次顶在了泽田和尘的脑门上。

　　他立刻举起双手。

　　“阿内洛，恩里科啊……”琴酒的笑容与威胁别无二致，“你怎么会认识这群意大利商贩？我记得，你好像是美国血统吧？”

　　如果说这句话可以勉强算作调侃，那么下一句，琴酒流露出的骇人杀意便是货真价实的，“你和恩里科·阿内洛什么关系？”

　　“交易关系，”泽田和尘丝毫不慌，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商业战争嘛，你懂的，我曾经帮他搜集了不少敌对集团的不利证据呢。这些，你想查可以在组织的任务记录里查到。”

　　泽田和尘瞪着眼睛好像在装可怜。

　　琴酒无视了这一幕，稍作沉默，伯莱.塔终于放下。

　　然这并不意味着他认可了这家伙的话。任何时候都保持怀疑是他的习惯，只是，现在他尚且无法推翻此人的逻辑。

　　他低头，看向泽田和尘口袋里震动的手机：“不接吗？”

　　暗骂一声是谁这么不识趣，这会儿打电话，泽田和尘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谁？”他没好气。

　　混杂着电流、不辨男女的嘶哑合成音传入他的耳中，像是个磨人的古旧喇叭，“你的老朋友，朗姆。”

　　“朗姆？我们很熟？”

　　琴酒被吸引了注意。

　　泽田和尘打开免提，直接伸手将电话摆在了他和琴酒之间。银发杀手对此举略有不解，却没阻拦。

　　“除掉了我的线人，不得不说，你很有本事，不愧对Boss对你如此高的评价。”

　　“你也很有本事，背着Boss做了不少工作呀。怎么，难道你对他老人家的安排有所不满吗？”

　　朗姆变声后的破锣嗓子笑起来格外难听，“言归正传。我答应你，暂且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泽田和尘的视线下意识飘向琴酒一瞬。

　　“好。”他应了下来。

　　刚想挂断电话，朗姆却再次开口：“等等，我有一个提议。”

　　“你的能力这么出色，窝在警视厅里当一个小小的警部补，是不是有些太屈才了？”

　　泽田和尘蹙眉，“什么意思？”

　　“藤原死了，需要一个人来接替他。”

　　朗姆的暗示非常明显。他看上了泽田和尘的能力，并期待将此据为己用。

　　如此明显的挖墙脚，还是当着两位正儿八经的Boss直系下属的面挖，泽田和尘已经感受到身边琴酒散发的愈发冰冷的气息了。

　　“谢谢，但是恕我拒绝，我对我的现状非常满意。”

　　“我知道，需要诚意，”朗姆诡异地笑了两声，“算作是第一次沟通的礼物吧，我给你两个惊喜。”

　　“第一个惊喜是情报：这次的事件，我只是‘共犯’而已。”

　　“第二个惊喜，你马上就会知道。”

　　语罢，朗姆挂断了电话。

　　共犯？

　　泽田和尘的眉头越皱越紧。

　　能被朗姆称为共犯的，那起码不是他的派系成员诸如库拉索、宾加等人，也不是琴酒派系诸如伏特加、基尔、基安蒂等，贝尔摩德此时还在美国也不可能……

　　最终，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可疑人选只有两个：摇摆的自由人波本，以及Boss的亲信戴吉利。

　　戴吉利说是亲信，其实更像是一个Boss与其他成员之间的联络人，并没有什么实权，这么算下来……

　　难道是波本？

　　刚应聘上某新开咖啡店店员的安室透：阿嚏！

　　至于朗姆所说的第二个惊喜，次日，泽田和尘上班的时候算是明白了。

　　“什么？我？管理官？”

　　突兀收到升职消息的泽田和尘对此表示费解：“这不符合流程吧……”

　　泽田和尘目前的警衔是警部补，对标隔壁搜查一课的佐藤美和子。死了的藤原一郎是警部，对标目暮十三。管理官是更上一级的警视，只比警视正松本清长低一级。

　　“不是让你直接升到警视，”上级解释道，“你依然还是警部，但是也需要挂职管理官，管理整个组织对策三课。”

　　“你们之前的管理官调任了，比较合适的人选只有黑田兵卫，可惜他去当了搜查一课的管理官。三课实在没有合适人选，只能你先代劳一下了。”

　　泽田和尘算是明白了，就是无名无实但有权的意思。

　　至于那个被调走的前任管理官，多半是朗姆的手笔。

　　看来组织的人脉不少啊。

　　应下了这个差事，自此泽田和尘也算是正式升上了警部。回到办公室，同事们对升职一事纷纷表示了祝贺，他却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使得众人沉寂。

　　是啊，宫泽警官的升职是出于藤原警部的牺牲，而那次刺杀甚至连凶手都没有抓到，会伤心也是难免的……

　　警察们善良又默契地不再提此事。

　　不错，泽田和尘心里想，只是演了下戏，就省下了一顿升职宴请客的钱，他可真聪明。

　　……

　　之后的几天相对平静多了。

　　搜查一课忙着调查藤原暗杀等各种多如牛毛的案子，对策三课这边也陆续打击了几个不成气候的小型团伙。泽田和尘不由得感叹，东京这犯罪率简直是亚洲的哥谭，不比意大利和美国好多少。

　　期间，他略过了很多细节，只向苍羽何彦说明了事情已经解决。好友虽然疑惑，或许是出于信任，并没有多问。

　　周末，一条来自组织的短信震醒了赖床的彭格列次子：全权接管名古屋研究所的安全工作。

　　名古屋？研究所？

　　泽田和尘“噌”地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直觉告诉他，他即将在步入组织的第十个年头里，第一次亲密接触组织最为核心的机密所在处——科研部与技术部。

　　科研部，研发神秘药物，技术部，开发神秘软件。都是笼罩着层层迷雾的存在。

　　坐上组织安排的火车，很快，他便来到了名古屋。

　　在上次炸毁村下公司后，组织在遗址上新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研究所，目前只完工并投入使用了五分之一，却也足够说明组织雄厚的财力和令人惊叹的办事效率。

　　踏入新研究所，迎上来的是一名身着白大褂的茶发女性。

　　她望着泽田和尘脸上奇怪的银面具，眼底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不过在组织，有怪人倒也合理。

　　“你好，卡普利斯。我的代号是雪莉，是药物开发一部的总负责人，你所在的这间研究室正是我们一部的。当然，这里只作为副研究室使用，主研究室还在东京。”

　　雪莉的语气总是没什么波澜，淡淡的，就好像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毫无兴趣，很符合泽田和尘对书呆子的刻板印象。

　　“药物开发？我有听说过，A什么什么……”

　　“APTX4869。”雪莉提醒。

　　“嗯哼。进展如何？”

　　她指了指一旁的电脑，“自己看吧。”

　　在泽田和尘坐过去浏览电子记录的同时，雪莉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组织里，卡普利斯的名字被提起的不多，却不代表不响亮。比起活跃于前线的琴酒、贝尔摩德等人，这个代号的神秘性、保密度要高太多。有关他的任务记录甚至只有少部分代号成员才可查看，真实身份至今成谜，就连他是如何加入组织的也几乎无人得知。

　　全能型的神秘人，传言是Boss的亲信，真是有趣。雪莉心想。

　　“雪莉小姐，这个，”泽田和尘指着电脑屏幕，“确认吗？”

　　雪莉走近，待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她的心仿佛猛地被攥紧了一瞬。

　　尽管这种异常状态被她很快调整过来，泽田和尘还是把握住了这一刹那的动摇。

　　屏幕上是一份APTX4869的人体实验名单，内容写有：工藤新一——死亡。

　　“当然是确认过的。”雪莉微笑着肯定。

　　“嗯，也是，”面具遮住的脸看不到表情，只能听出来他语气中淡淡的笑意，“琴酒做事向来是靠谱的。”

　　泽田和尘从椅子上站起来，雪莉下意识后退一步。

　　“你、你要走了？”

　　“是啊，毕竟我只负责你们的安保。平时，研究所有问题交给那些外围成员就行，搞定不了的再联系我。”

　　雪莉看着卡普利斯与自己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匆匆离去的背影，一丝疑惑浮上心头。

　　就……这么走了？

　　泽田和尘确实很急。

　　他急着回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如果他真的猜对了某件事，那毫无疑问，他就终于有琴酒的把柄在手上了。

　　把柄这种东西，尤其是琴酒的，还是在自己手里放心。

　　回到东京的次日，泽田和尘立刻开着车来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一层的咖啡馆如今已经开门，挂着醒目的“波洛”二字，装修简约温馨。

　　原本对此并不在意的泽田和尘，被店里一名略有眼熟的、金发黑皮的服务生吸引了视线。

　　……波本？

　　有点意思。

　　考虑了片刻，泽田和尘摘下脸上的面具，调转车头前往了恩里科目前暂住的地方。

　　约两小时候，停好车，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泽田纲吉”径直走入了咖啡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