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拒绝黄/赌/毒 ...
-
这间土房子左右方圆十里都无其他邻居，我干脆一把火烧掉，烈烈熊火在黑夜中明亮耀眼，吞噬了一切，一直接近天边渐明，火势越来越弱直至烬灭，我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
水萤儿令我想起曾经在初中与我做过同桌的女同学，她的学习成绩优异，性格也很善良，瘦弱单薄却极为坚韧，做事独立，班上大多数同学都非常喜欢她。
但在初二那年却因为告病休学，直到初中毕业后，我们才知道她原来不是生病，而是被家里安排嫁人，结果第二年因为难产死去。
这样的悲剧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会发生。
我也不是第一次听说。
像这样“清理垃圾”更不是第一次。
所以我不害怕，心情只像一潭被浓雾笼罩的死水，直到心底某种植物被连根拔起时，掀起了惊涛波澜。
……
在待家属认领的太平间时常传来悲痛的哭声。
【这次连环杀手案件对社会影响甚大，受害者无一例外都是手无寸铁的单身女性，凶手作案十分残忍，目前调查到嫌疑人可能潜伏在……局长希望……出于安全考虑……你有权拒绝此次任务……】
耳边仍旧回荡着家属们失去亲人的痛哭，我一边听着上司的交代，毫不犹豫的接过了档案资料，对于以身作诱的任务也一并接下。
【斯人已逝，我们唯一能为受害者家属做的就是抓到犯罪凶手，告慰家属，也防止更多悲剧发生，这个任务，我没有推卸的理由。】
……
以前的我，总想着力所能及去保护些什么。
然而现在的我，却连一个小姑娘也保护不了。
脑子里却燃起想要把整个烟都给毁灭掉的想法。
我最后送留了几束花在水萤儿墓碑前。
“晚安。”
朱三闻原本想将水萤儿遗留的三个孩子送走，但在我半威胁的笑容下，他冒着冷汗选择接受。
我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装进锦囊里丢在桌上。
“这些钱你是哪来的？”朱三闻揉了揉眼睛，他可记得自己从来没给我什么钱，我当然也不会跟他说这些都是我在买菜购置时吃回扣以及自己私下卖药攒下的。
“多了三个孩子开销会有点大，这些钱是我辛辛苦苦打零工攒下的，用着补贴吧。”我善解人意开口：
“毕竟跟着你一年到头行医义诊，累死累活赚到的钱一个月连烧鸡都吃不上几次。这个家光指望一个家务不干，照顾孩子也不会，不爱洗脚，有狐臭的中年老大叔是不行的。”
朱三闻表情欲崩：“……你说谁不洗脚啊！我每晚上床之前都会把脚洗得干干净净！不要越来越嚣张了啊臭丫头！”
自从水萤儿走了后，我的心情越来越暴躁，但在那些小孩们面前我尽量忍住耐心。
水萤儿在烟都宫中是唯一对我好的人，作为朋友，我也想妥善安置她的孩子，与水萤儿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小女儿叫凉儿，凉儿年纪尚小，却格外懂事体贴，比偶尔淘气的朱寒都让我省心许多。
水萤儿的事情让我越想越气，我开始翻遍朱三闻的医书，想找办法整治一下某个大神经病，朱三闻对烟都宫中抱着奇怪的向往，竟然想让朱寒以后进宫得位。
那意味着朱寒也会成为阉【哔——】
我和朱三闻观念有着严重分歧，经常吵架。
正捣着药，又听见朱三闻搁着和客人在旁边幻想朱寒进烟都宫中后吹水。
我脑门蹦起青筋，将捣药的锤子狠狠朝朱三闻丢出去，朱三闻脑门上瞬间被砸出个肿包，又被我揪着衣襟狂摇大吼输出：“臭老头！你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梦话！！知不知道坤坤被切之后上厕所都不方便！生出来好好五肢健全的男孩子生生被【哔——】再这样，还是你亲儿子你忍心吗！？
就算他长大想带耳钉穿孔打洞也行，但为了追随这种脑残切掉坤坤绝对不行！你脑残就算了，别把这孩子送火坑！！”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朱三闻还不死心嘴犟道。
我心里火气更大了，眼中燃烧的愤怒几乎要把人烧死：“那么想切不如你去啊！！不用他动手，我现在就拿刀切掉你坤坤！连同你的脑子一起切掉算了！！”
“朱三闻，你小老婆脾气那么大，你不得治治……”那个来客的话没说完，紧随着就被我怪力发挥拎起朱三闻当成人肉武器扔向他，两个大男人吱哇乱叫，一阵烟尘滚起后，他们都被狠狠甩出门外口吐白沫躺尸。
朱三闻颤颤巍巍举起手，声线颤抖虚弱：“饶命、我、我再也不说了……”
“爹爹！”朱寒泪汪汪抱起朱三闻：“爹爹，你别死啊！寒儿还没长大孝敬您呢！”
“姐姐、”小凉儿被我吓得瑟瑟发抖，抱着我大腿，我意识到自己太凶残了，只好清咳一声，将怒火压下，蹲下身抱了抱小凉儿：“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抱歉，刚刚是我太过火了吓到你们，以后不会了。”
朱三闻：“……你道歉也该对着我吧……”
我扭头朝朱三闻一个凌厉的眼神砍过去，他顿时学乖不说话了。
对于我的过去，我对任何人闭口不谈，即使想起，大部分也不是什么愉快的时光。朱三闻不知道，他也不理解为何水萤儿的死让我变化那么大，原本只是脾气臭嘴毒辣，现在却开始能直接动手就绝不留情了。
在那堆乱七八糟的医书中，我翻到一条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就是据说苦境某处有一潭水，饮后无论男女都可立即怀孕，我猛然想起以前在时间城看书时翻到类似的，不过被我当成了故事传说，没有当真。
既然连时间城这种东西都存在，在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可以让男人怀孕的神奇之水也不无可能。
传说这片潭水位于苦境西北武林，有了想法就要干，我收拾包袱出门，朱寒见状以为我要离家出走，哭汪汪的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调皮了，我摸了摸他脑袋：“只是出门一趟，快的话没几天就回来。”朱寒才依依不舍松手。
说来也怪，我好像特别招小孩子喜欢，我对孩子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些耐心而已，要说十分喜欢孩子也许真谈不上。
路途中再次遇到绑架我已经麻木了。
这次是一群土匪把我绑到青楼，他们见我那么乖巧也不反抗，还以为我被吓怕了。
青楼的老嬷嬷把我丢进池里猛撮一顿洗香香，还想让我穿上那件情/趣薄纱衣裙，我固执的穿回了自己麻布衣衫，她见我开始不听话就想开口骂，实在听得烦，我就扬起手一个巴掌扇到她满是白粉装饰的左边，这一巴掌把她给打懵了。
“你敢打我！！？”
“不要废话，我时间很忙的，来让我见见哪个臭不要脸的老变态想包/养十几岁的小嫩芽。”我甩了甩发尾未干的长发，模样不似即将失贞的少女，更像是心血来潮来一赴春楼的瓢虫。
“好啊！来人！把她拉到那位大人的房间！！”这老嬷嬷气得脸都黑了。
我被带到一个充满二手烟气息的房间里，他们把门锁上，让我吸口新鲜空气都没可能。
隔着薄薄的幔帐，隐约可见里面慵懒斜倚的身影，暗红色的锦缎衣袂昭示着此人不凡的尊贵地位。
“大人广其心，无物不宜我，劫墨磨成灰，慵与世相左。”
低沉的嗓音慵懒从容，然而在我眼中活像是瘾君子眷恋毒烟的腐朽生息。
混蛋，好呛的烟味。
经过这些年遇到那么多男人，我忽然觉得跟时间城主起来，好像时间城主完胜太多了。
第一，时间城主起码不吸烟，也不传播二手烟。
第二，论人品……不，是神品，起码不做什么丧心病狂的坏事。
第三，论相貌……无所谓，大家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男人大差不差都长这样，没什么好比的。
要是被听到夸他长得好看性格好之类的，可是会让时间城主得意忘形的。
我脑海甚至已经想象得出时间城主微扬下颌，眼神微眯，嘴角勾起，像只猫一样优雅高傲的神情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又会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恶寒到，想他干嘛？？出来混都已经好些年了，即使是被挨打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向他求助，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关头，居然想起了他。
“小丫头，你还不过来？是害怕吗？”那个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慵懒之中却隐隐透露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是啊，好害怕。”我自然而然拿起角落放置的雨伞，歪头一笑：“毕竟遇到的客人如果太粗暴，可是会让我受伤的——”
“噢？”
幔帐拉开，露出对方饶有兴趣的脸庞，丰神俊美。
在他抬眸将视线抬起刹那，伞尖在我手中犹如化作锋利的刀刃，直冲他的瞳孔。
“拒绝黄/赌/毒，应该从自身做起——”
……
一炷香时间后。
这座青楼就化为大火中的残渣，在这之前，我放走了被关起的女人们，至于那个男人再被我踹废坤坤后捂着下/体逃跑，从容不迫的面色变得扭曲，他十分诧异我有如此的身手，过程中我拒绝和他谈和，顺带把他身上值钱的全部掏过来，他的神眼从此对我充满仇恨。
“你是谁？”其中衣衫破旧的小姑娘死死抓着我的手，秀丽的脸上燃烧着恍如被世俗伤害过的怒火，微蹙的眉头略显倔强，她说：
“能不能教教我吧，教我武功！”
“我不会武功。”我面无表情，将作案的雨伞丢进火势之中，仿佛可以连同我的罪孽和已经所剩无几的节操也丢了进去。
自从想起某些糟糕回忆，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于我以前而言就不少。
作为垃圾清道夫，我的双手本就无纯净可言。
“我不信！那你怎么可能打跑得了他们！”
“他们在那里，已经跑不了。”我好心提醒，指了指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除了那个被我戳爆坤坤的男人之外，其余所有欺负过，凌/辱过这些女人的家伙们已经全部葬身火海。
我把这楼里还值钱的玩意给了这些女人们，这些钱，足够她们在找到新工作之前能维持一段生活，我指引她们跑到南方南修真的管辖范围镇上去，会有好心人安置她们的去处。
“你跟她们一起走，如果有缘我们还会再见。”我从这小姑娘的紧扣中抽回自己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样吧，你真想学功夫，就试试死皮赖脸缠上那些道长好了，他们飞天遁地可厉害了。”
我不知道这句话给了恶骨小姑娘怎样的影响。
她当真了，从此缠了一位名叫原无乡的道长。
在我历尽千辛找到神奇水带回来后，悄悄投进了烟都宫中的水源井，三天后，流言四起，宫里但凡喝过这口井水的人肚子开始肿胀变大，疼痛难忍，好像要生娃娃一样。
朱三闻也被传进宫里诊断，从他回来后脸上精彩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远比想象中更有趣。
“没想到啊，连大宗师这样的人物也中招了。”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宫中连男人都生孩子了，这是真的吗？”朱寒一脸后怕。
男人生子，对烟都来说简直奇耻大辱。
朱三闻面色凝肃：“寒儿，不要多嘴外传！”
“也不知道是哪个妖孽作恶，污染了水源，愁啊愁啊！大宗师让我三天之内出解药，简直要我老命！”
我抱着凉儿跟两个小弟小妹玩耍，笑得老开心了。
可惜的是，第二天后，这件事就平息下来。
神奇之水是有概率能让人受孕，却不一定全中，比方说肚子大了疼痛，结果也可能只是拉出一泡带血的【哔——】，不一定是小宝宝，就算真有小宝宝，根据烟都每况愈下的人口，大宗师也可能硬着头皮养下来当做杀手工具培训。
此后我开始乐此不彼在烟都整活。
直到玉佩在某天裂成两半后，我被强行召回时间城。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拒绝黄/赌/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