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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奴家心好痛! ...

  •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刚过门的新儿媳,周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何况我们还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就是就是!传出去了,你让大家怎么说你?你还能抬得起头么?”

      七嘴八舌的,都在指责魏春红不该这么说话,觉得魏春红是在多管闲事,就应该在一边待着去,也没她说话的权利。

      “是吗?”

      魏春红冷冷一笑,拨开面前的人,冲了出去,等再进来时,手里握了两把明晃晃的菜刀,那菜刀被磨的锋利,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着银冷的光来。

      也不打听打听她魏春红是什么人!

      就敢上门来找事?

      她婆母是年纪大了,可她没有,她还正年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对付他们这些狗东西!

      “谁刚才说了话?我就削谁!”握着菜刀,魏春红的眼睛又狠又冷,毫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周大宝看着那两把菜刀,心跳的异常快,他忙问:“你这是作甚?你要做什么?拿菜刀做什么?”

      “杀你!”

      魏春红是个不喜欢说废话的人,能打就别说话,能死就别逼逼,抡起菜刀就往周大宝脑袋上砍,那是吓的周大宝抱头鼠窜,一旁的周大福担心殃及鱼池,再看魏春红这个泼妇的样子,赶紧拉着家里人跑了。

      这厢周大宝是真的怕得要死,那菜刀嗖嗖的风声割断了他的头发,人被吓的屁滚尿流,一溜烟的就跑了个没影。

      一屋子的人都跑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比一个怕死。

      魏春红提着菜刀又追了出去,但她没下台阶,而是站在台阶上骂,“呸!都是些什么货色!再敢来老娘非把你们头剁了,当蹴鞠踢!”

      周家的奴仆们也都被吓了好大一跳,对魏春红是不敢再小瞧。倘若是知道周氏的,在周家当了十几二十年的仆人,都会觉得魏春红跟年轻时候的周氏有点像。

      那个时候的周氏脾气不好,当家作主,上上下下都打理的很好,基本没人敢忤逆。就是村里头的里正来了,也得对周氏低声下气的说话。毕竟,周家有钱有势。

      只是现在周氏年纪大了,对有些事情也提不起兴趣,现在儿子又没了,她心力憔悴,就更没有心思去打理这个家了。所以才让那些人有了可乘之机。

      骂够了,魏春红进了屋子,她慢慢的将菜刀放下,走到周氏跟前,她又搀扶着周氏,低声询问:“您好些了吗?”

      随后她又问冬月,“大夫可请来了?”

      冬月刚要出屋去找人问,春花就带着大夫来了,大夫忙放下药箱,卷起袖子,为周氏把脉。魏春红放心下来,又同婆母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冬月去了账房。

      周家因着家大势大,是有账房的,也雇了一位账房先生,账房在后院,走过抄手游廊,穿过月洞门,就进了账房的院子里。院子里共有四间南北通透的房子,里头堆的是各种绫罗绸缎、米面粮油,还有冬天的炭火炭盆,凡是家里头要用的东西,都在账房里堆着。

      冬月把门打开,请了魏春红进去,账房先生看到来人,忙搁下笔,从椅子上起身,拱了拱手,尊敬道:“夫人,您来了。”

      魏春红点点头,扫了一眼货架上的东西,问:“周大宝周大福这几年总共借去了多少银钱?”

      账房先生从抽屉里取出借条来,上面有签字手印,他都递给了魏春红,说:“您请过目,这是周大宝周大福这几年借去的所有借条,字字为实,不容作假。”

      魏春红掂着手中沉甸甸的一沓借条,有的借条纸张已经有了泛黄的痕迹,也十分久远了。借去了这么多钱,连一分钱都没还上,真当周家是钱庄了?

      “从今往后,凡是我没有经过我同意的,都不能从账房来领东西。还有,只要是周家的亲戚来,一律都轰出去!”

      账房先生连连点头称是,“是,夫人,我晓得了。”

      “明儿你带几个人去他们家要欠账,就算目前要不回来,也要把他们两家给我大闹一场!”

      她魏春红睚眦必报,招惹了她,别想好过!她今天的气都还没出呢,这些三流货色就都吓得跑了,真是贪生怕死的一群懦夫。

      黄昏落下的时候,魏春红心里头不畅快,老想着罗月白,自己就架着驴车去了太平观。

      到太平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太平观的大门已经上锁了,还有个后门开着,是供观中的坤道们方便出入的,平时罗月白也从这个门出去,到山下的镇子上采办一些东西,再从这个门回来,把东西放到后院的厨房。

      但今天,后院的门从里头上锁了。

      魏春红皱了下眉,敲响后院的门。她小时候是记得这里有个门的,那时候,她祖母在前头上香,她就和一些小孩子们在太平观的山坡上、林子里头打打闹闹,有时候就从这个后门进去出来的,有几回她不小心撞上罗月白,也只是说小心些,别摔着。之后就是沉默寡言。

      对那个小坤道的回忆突然多了起来,魏春红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心里头觉得甜丝丝的。

      有一会了,门开了一条缝,渐渐的露出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来,那小脑袋比魏春红矮了半个身子,穿的是蓝色道袍,盘着头,一双星亮的眼睛在月色下十分清亮,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圆,她声音脆生生的问着:“您好施主,请问您找谁?”

      魏春红低头去看,温柔笑着回答:“您好,我找清渊师太,她可睡下了?”

      小坤道回答:“师父正在打坐,还没有休息。施主请先随我来。”

      魏春红点点头,她跟着那个小坤道进去,又问:“清渊师太是你师父?”

      “是的,施主。”

      小坤道手里提着一盏照路的灯笼,那灯笼比小坤道的脑袋还要大,她提在手里头,灯笼快落在鞋面上了。

      魏春红看着就笑问:“师父,你今年多大了?”

      “九岁。”

      怪不得小小的一点。

      方才她都没看着人在哪,谁在说话。

      “你叫什么呀?”

      “贫道守宁。”

      守宁在台阶下停下步子,对魏春红说:“这里就是了,施主请稍等一下,贫道先进去跟师父说一声。”

      魏春红轻轻点头。

      院子里头铺满香火味,她嗅了嗅,觉得身心格外平镜,方才上山时的那些焦躁感也淡了许多。

      一会,门开了。

      白色的道袍被月光洒上了清冷之色。

      “是你?”

      罗月白看着魏春红,她记得,这位施主不是早上刚来过吗?怎么这会天色这样晚,又来了观中呢?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这般想着,罗月白就更心疼眼前人了。她看到魏春红泫然欲泣的模样,心揪了揪。

      魏春红拿帕子擦了擦,看着罗月白,她上前几步,扑到人家怀中,一只手还放在罗月白的腰上,委屈说着:“师太,奴家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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