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些事儿还有她（GL）》蓝香Atsumu

2、第 2 章

　　七、
　　那天是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我们一般都会提前下课几分钟，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涌向食堂，一起体育课的班级挺多。
　　我进了食堂，洗好手，去排了一个蛋饺粉丝的队。我喜欢坐到豌杂面前面的桌子吃，因为坐习惯了，我正往那里去。
　　也不知巧还是不巧，就看到了她，于是我就去我今天去买饭时提前相中的座位，还没到，就见她已经把她的饭放到了我看上的座位另一头，是同一张桌子。
　　我站也不是，继续走也不是，就端着自己的粉丝原地转了一圈，内心很纠结，我喜欢我看中的座位，可是又有她，她以前吃饭总是有人一起，我以为另外两个位置也有人，加上面对她，我总不是太自然，所以就在犹豫，没有过去。
　　我又控制不住的看了眼我看中的座位，一抬眼，就看见她也看到了我，她招招手，我没明白什么意思。看到她冲自己的方向招手，我转头，看看后面，没见到三姐她们啊。
　　又把头转过去，站着没动，看着她。
　　她眼睛瞪大了，又招手还指指座位，我还不太确定，就腾出一只手指指自己，她点头。
　　我走过去把饭放到桌子的这头，她示意我坐中间，因为她坐在桌子的那头（一张桌子三个座位），我说好。她又转头去干嘛我不知道。我就先打开我的饭，又看了眼她的饭，站着看她去干嘛了，看到她在买粥，我坐下准备等她回来一起吃饭，一低头就看见她凳面上有水，我看着水挺多就想把我俩的饭挪一挪，整体左移，我刚端起我的饭，她就来了，问我怎么走了。
　　我见她误会，连忙说不是，看到她凳子上有水，就想往这边挪一下。她摆摆手，正要拿纸擦干净，擦了两下说，算了，还是挪一下吧。
　　我刚刚一直站着看她擦凳子，听到她说挪饭就伸手把饭给挪过来。我挪饭的时候才看到她买了两杯粥，我想，一杯不够喝吗？也是，粥太稠了不解渴吧。
　　我坐下看她继续挪远一些饭，之前站着没感觉，现在坐下，我感觉她的饭好多啊，一个大鸡腿，比我的手都大，一盒米饭，里面的菜很满（我知道这家，他们家的饭给的很多）。
　　她坐下，就拎起一杯粥往靠近我这边一放，另一杯她打开喝了，我吃了口蛋饺，我最喜欢上面的芝麻酱汁，然后看向她，她喝了口粥，大口的吃饭，两边鼓鼓的，我问，她能吃完吗。她说，能。我点头，她指指粥，问我，怎么不喝。
　　我习惯性的挑起左眉“啊”了一声，有点惊讶，她竟然是给我买的？
　　她拎起粥，拿起吸管，正要给我打开，我午饭不习惯喝这个，连忙说别别别，现在不喝。又怕她误会，我说自己待会儿带回去喝。她点头。复又各自吃饭。
　　我感觉这样吃饭太尴尬了，就停下问她，可以问个问题吗。
　　她说问。
　　我问她为什么想上清华。
　　她当时没有看着我，放下筷子和鸡腿，咽完那口饭，她说，我也很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不想上清华。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感觉没有梦想、没灵魂的我很羞耻，我感觉我真的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从来没想过清华，我以前初二的暑假到过清华门口，我不愿意留照片，说实话，当时的我真的对很多都大学不屑，或者说，是我自己井底之蛙，总是对别的东西不屑一顾，明明对那些东西一点都不了解，就以自己薄浅的认知来看待自己所谓的世界上的东西。
　　我当时就在想，自己为什么从没想过上清华，是真的不屑吗？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敢想？自己永远只是一个平凡人，没有梦想，不曾奋斗，我连什么是努力都不知道，我从来没有为什么而尽力过 ，我自己的力量又有多大？
　　我顿时觉得吃的粉丝也变的无味了，芝麻酱甚至让我有点不适。仅仅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和一个这样废的我。
　　我没办法接她这话，因为我不知道。
　　她继续说，从小家里人都是说着清华北大的，那时候也不知道别的，而她想上清华是因为她看到了清华人的厉害，她说以前看到有科学家研究的东西，就如化学，发明研究出一样东西，她都觉得很厉害，她说，她很羡慕那些人，她从初中就想成为一名科学家，希望自己可以为国家、为人类做贡献，就算只能贡献那么、那么一点点，她也愿意。她跟我说，她初中历史很好，因为她每天都看、都背，她说她的每一本历史书都很熟悉，她初中就喜欢历史和化学，她那个时候化学也很好，她还告诉我她中考的时候是以全市第十进的英才班。我想起了之前看的她的化学成绩，的确很好。我想，她高中应该是跟自己一样，不知觉的玩过了，所以她下来了 。
　　我想到每次考试都有人说她成绩好，我自己在心里也记着我和她的分差，我以为她考了年级五六十、年级百内会多少有点清扫雾霾的作用（开心），原来我错了，她并不开心，她在追自己，在追清华。
　　她说她跟清华的距离很远，她有可能永远都追不上。我一直吃得很慢，期间还放下过筷子，她示意我吃，我也让她吃，但她仅仅只是拿着筷子，戳戳鸡腿，跟我单方面讲着话。她说，她讲我听就好了。我有意等她吃饭，却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我问她她不吃了吗。
　　我看到她除了刚开始几口，后面都没吃。
　　我暗自后悔自己问错了个话。回去的一路上，我们聊着。这次，她说的话多，而且没有一个脏字。
　　回去后，我跟室友炫耀了我的粥。午自习，我想了想那句：我也很想知道那些问我为什么想上清华的人不想上清华。
　　我不知道。
　　我看着窗外的碧空，放空自己。
　　拿起试卷，开始做题。
　　***
　　上次我生日那个有件事儿忘记说了，就是我给她送了饼干，她写字条回复，说我这算什么，她因为生日给我糖，我给饼干是什么意思，我当时只是想表示谢谢，没多想。她说，要送就留到她生日再送吧。
　　后来，我看过她表格上的出生年月，在五月份。那就快高考了，于是想过年送礼物，结果年前元旦假期太短了，就一天，手工做不好，我连材料都没有，原本创意是在盒子上写：恭贺公主考入清华的，但由于时间问题没做成，现在想想有点幼稚。
　　过年我也没想起她，我觉得对她我可能就是一时兴起。我在上高中那会儿，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她在我怀里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会有这种感觉，觉得很熟悉很真实，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下学期不知道几月份，有次晚上她应该是没吃饭，班里也没几个人了，她来找人借钱，别人不是太少就是没有，可她就是没来找我借。
　　我书包有钱。我叫了她，我说我有零钱，我问她她要多少，她摆摆手，意思是不用，还指了指她面前的chs。我也不尴尬，就继续拿书，然后我听到她要借的那个人也不够，我抬头看她，于是她走到我面前，我问她要多少，她说20就可以了。我给她20。
　　我和她一起下楼，我有些着急走的快，因为担心她门禁，我说：“你不快点吗？回不去了怎么办？”她摇摇头：“我从教学楼正门走，没事。”“好。”我没再说话。
　　她可能以为我要晚了，说我先回去吧。我担心她钱不够，就一直在小卖部门口等她，等她出来看见我在门口，惊讶的说了个脏字，问我怎么还没走，马上就锁门了。我说我怕她钱不够，之前透过玻璃看到她抱了好几桶泡面。
　　她说够。
　　然后我就说行，我先走了。她点头拜拜。
　　第二天是周六，我们有小星期。我从外面回来时就看见桌子上又一张很飘的“Thanks”和一张二十的纸币。我收下，往前面看，看到她正在写作业。
　　在此，我又记起一件事儿，在我借英语答案的那天晚上，她拉着我到外面 ，让我帮个忙，结果因为我和对方认识，而没有帮成。我写这事儿主要是想说，她拉着我胳膊的时候我感觉我步子都飘了。我记得的事情太少了，时间太久了，写这个只是突然想到了她，就写了。

　　八、
　　关于体育课
　　短短的讲一下她跑步吧。她每次体育课在别人玩的时候她都会自己跑圈，一个人，不停地，跑。直到够了圈数她才停。
　　有一次我听说三姐说她那节课跑了11圈。我的体育课最初是听故事，后来改成了逛我学校的古楼，再后来，在我学英语的时候改成了记单词。
　　关于罚站
　　别看她成绩挺好，她有时经常被罚站，不是因为作业没写完就是某一题错了，或者是因为上课犯困，被老师点名站到最后面。
　　真的，那个时候我也经常上课犯困，尤其是声音一直一个调子的老师，就如我们数学老师，是个漂亮女老师，是我们公认的催眠音。她的声音很尖锐，而且一直一个调子，我虽没被她因犯困点起来过，但因错题和作业没写完而被叫起来过。有时自己困了就站后面。
　　很巧，她也是后面的常客。
　　有次我班主任突击检查英语复习大册。起因是，他看见一个学生正在抄答案，于是就说，没写完的自己站起来！我心里有愧，就自己站起来了，那次班里的2/3都站着，而她也站着，并且那节课的提问知识点全是站着的人，对于提问，我是怎么都躲不过的，也就接受了。提问之后人可以回去坐着，但是英语课代表要继续站着，因为她失职了。
　　我感觉作业还是有点多的，可能是因为我不太会吧，除了每天的正常上课、早读外，基本上英语试卷每天都一套，数学也一套，做理综之前，我们化学、生物也天天发，就物理老师稍微好点。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得在第二天上课前做完，因为老师要讲。
　　我都是看着课表写作业，哪门课在前先写哪门，那时候最怕的就是哪个老师突然换课。
　　午自习睡得很少，我自己也买了很多试卷，可是到毕业，我没有一套是做完的。别人的理综卷都刷了好几套，我自己的就写到第7套，我还没时间写完就搁置了。
　　五月份的时候我英语不太行，我看到她考了一百四十多，我室友英语很好，我自己趁着请假一冲动又买了一套英语，每天最后一节晚自习和多留一会儿坚持做一套，然后再做作业，为了作业能写完，我下课都在写作业，有时不喝水都能忍。就算没有英语卷或者别的卷也是一样的，我英语卷子买了没几天，我们就英语卷子疯狂发了，于是到毕业，这套15套的英语，我还有七、八、九三套没做完，我之后都是趁着联考对答案的那个自习写的。
　　有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爱上了做理综。
　　我写理综卷有个习惯，是我摸索的，我一直是先写选择，因为好几次联考我的选修写不完，于是写完选择我就写选修，保证多拿分，然后再按照顺序写，虽然物理在前面，我物理也不太好，但我还是能静心写。
　　我最累的一次是，五分钟不到交卷，也就是不到300秒，我迅速写了三道生物大题。那次是我第一次额头出汗。因为来不及了。
　　我迅速扫一眼，把除了计算外的空都写了。
　　到后期，我每次做完选择的时间都差不多，然后是选修和物理前面的一起做，看看时间，每次留给生物和化学的时间都差不多。
　　高考的时候，我做完倒还剩了一点时间。
　　因为不会的就是不会，我也懒得继续思考。

　　我们班周四会读励志文章，她读的一个文科生考北大的故事。
　　我很喜欢她读书的那个劲儿。她说“Nothing is impossible”,念了很多遍，我一直记得。
　　我在讲台读过两次，我第一次读的时候读的是关于亲情的“不要等到父母变成了一张照片”，我回到宿舍才知道我下铺要笑疯了，因为班里其他人都听不懂，我讲话声音轻而连，跟没声调似的，只是突然听到了我的哭音，还以为我哭了，大家都抬头，还有人问她讲台上的我咋了，就下铺知道真相，在底下一直笑，其他室友也问我哭什么，我说没哭，那是到了重点处，我读进了些情绪而已。
　　我当时是感受到了下面人的目光，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这样以为，以为我哭了。
　　我第二次读是一篇她找的文章。我拿回去看了，看到那个女孩梦想是厦门大学，最后还是在家人的劝说下去了北大。
　　我觉得这跟她前面为了厦门大学而努力不太好，我就擅自把这段删了。“大家好，我是xxx......我要读的这篇文章是陈小梦推荐的。”我说的她的名字还是加了一个“小”，我语气很柔，跟她对视了一眼。
　　开场白是我真心的话，我说这很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读文章，送给在做的各位，我的同窗。
　　我下去之后，她说，为了让每人都有机会，以后可以到她那里报名，不是最后一次，只要你想分享，就可以。她又说我很有个性，可能是觉得那个结尾不好，就给删了，我看着她点点头表示她猜对了，我的确觉得结尾不太行，她又揭示了结局，大家也很震惊，不是要考厦大吗，为何去了北大？
　　我当时是想传达不要丢了自己的梦想，别的方面也一样。我觉得她这个结局揭示的挺好，就是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体会到我的用意。

　　见到她弟弟送她礼物是我坐在她后桌的时候。她让家里给她买试卷送过来，然后第一个拿出来的是一幅粘贴的画，是个爱心花花，我听说，是她弟弟做的，她弟弟4岁。我能看出来她非常喜欢她弟弟。我想到她以后会结婚拥有家人都祝福的家庭，我就觉得是自己龌龊了，我不能接近她，不能跟她有点什么。可是，我又很想靠近她，某方面有点冲动。我对别的女生没感觉，只有她。
　　我曾无意表达过很喜欢她，就是那次吃饭的时候。
　　她有点惊讶。我还问她我说话她能听懂吗，很多人都听不明白。
　　我看到她没动，好像定住了。一两秒后。她说，那是他们不认真，只要认真听，就能听懂。
　　在我心里，她很可爱。

　　九、
　　我们澡堂是五月份才用的，周六，我买完东西回去洗澡，我很不适应大澡堂那样的，虽然八个蓬头就被墙隔出来一个空间，可是我看见里面的光景还是不适应。但是我需要洗澡。
　　我战战兢兢地找了一处坐下，选一个柜子，不幸的是我打开的每一个里都放有东西。
　　我正把盆放到坐台上，想着就这样放吧，不找柜子了。
　　这时，感受到有人拍了拍我，抬头，是她。
　　我说好巧。
　　她说没柜子了。
　　我点头，看了看坐台上别人的衣物：“就放到这个坐台上也可以。”我不想在她面前无遮挡，就自然地走到跟她隔了一个一人大的过道旁脱下衣服，背对着她，我动作很慢，是在等她先走。
　　我慢吞吞的背对着，过了很久，目不斜视的将衣服放好，拿起洗澡的皂子和洗发水以及一个小盆起身。
　　结果我一转身就看到了她还在脱衣物。
　　怎么她比我还慢？
　　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腰挺得笔直，稍稍收紧自己的小腹，露出我这不知道怎么来的线条，抬步走向洗澡帘处。
　　之前在宿舍换衣服，虽然熄灯了，但窗户透光，有人看见我的腰背，顺口说了句腰细，我也想看看她的，顺便让她看看我的（什么鬼啊我！）。
　　这个大厅堂有点冷，终于，在进帘之前，我忍不住的想要回头一览她的腰，于是我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一眼，正巧看到她要转身，我忙转过头去，我自己安慰似的咳了一声，毫无负担的走进帘子里，我找了一圈，发现不是没卡就是人满了，我走到头转了一圈回过身就看见她进来了，我又赶紧背过去。一旁有个女生走了，我就站到了她原来的位置上。在用肥皂时，想到一个荤段子，我自己脑袋空了下，及时打住，赶紧把卡放上去冲了肥皂。
　　我洗的不算快，头发也洗了，我感觉我这速度她早走了，我就没什么事儿的端着东西出去穿衣服，我看到坐台上那像是她的校服还在，我不知道但我感觉像是她的，之后事实证明，那就是她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认出来的。
　　我擦干净身上的水珠，把东西放好，去等吹风机。
　　我闲着无聊，就从镜子里往后看，也不一直看，就隔一会儿随意瞟一眼 。再抬眼时，就从镜子里看见她在擦身上的水。
　　很瘦，修长，小麦色。
　　我希望前面吹头发的可以快点，我怕她走了，我还想再跟她说说话。
　　我飞快的吹好头发，过去一看，她在擦头发，我走近，她抬眼，前面的头发都成湿漉漉的垂在她额前。
　　我一个没忍住，就抬手抄了一把，从抬眼看到我再到我招呼她头发，整个过程她都呆呆的。
　　我问：“（你要去）吹头发吗？”
　　她摇摇头：“没有。”
　　刚开始我没反应过来“没有”什么意思。
　　我问的意思是，要不要吹头发，她好像理解成了我问有没有吹头发。
　　但我也没多解释。慢慢的穿好鞋子，跟她打个招呼就回宿舍了。
　　时间还早，我就回去洗了个衣服，又拿了两盒布丁。
　　回到教室，我路过她的桌子，顺手似的往她桌子上放了盒草莓味布丁。我当时觉得自己很帅（bushi，反正我做这个动作时，就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吊儿郎当坏学生跟好学生偷偷恋爱，然后装作不经意送东西。很帅。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草莓味的布丁是有多难吃。早知道就给换个了。

　　十、
　　毕业那天，五点多我赶回学校，因为要早早地拍毕业照。
　　夏天的时候，天都很亮了，我到学校五点四十多了。因为很堵，我坐的车从学校旁的陵园路过的（我和另一个同学在车上恰巧遇到了）。同学还有她妈和弟弟陪她，下了车，我就先走了（书包很重）。
　　走着走着，我回头看看同学，没看到跟我一起坐车的同学，到是第一眼看到了骑着电车的陈。
　　她后面还带着一个女孩，我见过两面，是她英才班的朋友，以前那女孩儿来找过她。
　　我又想到了以前看见过她的饭卡，上面贴的是两个动漫女生，橘里橘气。
　　我不清楚...她是不是。
　　她对着我笑笑，然后我们从人流中分离。我想着我没坐过她的车子。不知道在她后面坐着是什么感受。
　　到学校后，我没换裙子，上衣还是长袖白衬衣和领带，下面我穿的裤子。
　　在操场上，我见到她时，她正在找人给她打领带，我看着另个女孩儿给她系上领带。然后她又直接在裤子外面套裙子。她很瘦，不看裤脚，完全不觉得别扭。我有犹豫要不要去卫生间换裤子，最终也没去。
　　排队行时，我们最开始是按照体育课上的队形拍的，我和她之间隔了人，但是中间那个女孩儿在这次排队行时换位置了，因为她要去找好朋友，所以我就跟她挨着了。
　　她借小皮筋，说是要扎辫子。
　　我早上洗了头发，还没干透，于是我就把我的皮筋给了她一个，我自己还剩一个。
　　我的皮筋是没有花的，只是一个单单的小细黑圈。她要扎两个，我说我帮你 。
　　于是，她坐在操场上，迎着太阳光，我给她扎了右边的，另一个女生给她扎了左边的。结果是我俩给她扎的不一样高。于是又解开。
　　我把她左边的也扎了一下。看不到碎发了，耳边的也没了。她带着两个小辫，很可爱。
　　还有三个班就到我们班照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她扯扯我的裤腿。我以为是她不小心碰到，我就没往下看。于是她又扯了扯。
　　我低头。
　　她问我，三姐去哪里了。
　　我四周看了一圈，说，她在那边儿玩。我说着指了指右边的人堆。
　　她没起身，就继续坐着。照照片时，我和她站在一起，摄影师说要，右肩在右边人的左前。要侧点身。于是，她的右肩就在我的左前。
　　在摄影师说一、二、三，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觉得我的高中结束了，我们真的散了。
　　我对我们班同学不熟悉，除了玩的好的室友，其他的同学，这么久过去了，我都没见过他们，更没联系过。我感觉应该大部分都留在了原来的省份上大学。
　　我是少数往南的。
　　很多年过去，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苦乐，就都当作生命中匆匆的旅客。我的高中就像车站，大家都是车站的行人，谁也没必要一直念着谁，都有终点，不是吗？
　　我对高中的记忆不多，留给她的独有一份，因为，我从想过，18岁，我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儿。

　　那个暑假的某一个雨天我去学校办理点东西，一个人撑伞到了学校。
　　学校那天人很少，我办完事儿本来就无事了，可不知怎地，我又逛了逛学校，先去了教学楼，上到四楼，走到我们班，从门上的小窗往里看了一眼，又到落地窗前看隔壁陵园的楼宇和宝塔。临走时，我拿走了门口的座次表。这是她写的，除此之外，还因为，这是我们班最后剩余的学生。
　　那张表，我一直放在老家我房间书桌的抽屉中。
　　逛到操场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我的头绳。
　　没错，就是那个黑色的。我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她的亦或是别的什么人的。可我感觉很熟悉，我就直觉那是我妈买给我的。
　　那个黑色头绳就在我们曾拍毕业照的地方。我看着它在细雨中毫不突兀的躺在操场积水处。我想，这大概就是它本该有的宿命吧。
　　我收好座次表。就出了校门。一个人，撑着伞，走在两旁是桐树的柏油路上。
　　这是老城。那有我的高三。我到了汽车站，跟我妈打个电话，说我要回去了。我让我妈给我准备双凉拖。说我脚上的的运动鞋湿了。
　　后来，我看到毕业照时，找到我自己，也找到了她，我确定了，那个头绳是我给她的。因为，她的头发，左边扎着，右边，却散落了。
　　想到那个黑色发圈。我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我和我的暗恋该有的结局。
　　其实在看到那个躺在在水里的头绳时，我已经释怀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是感觉也好，还是妄念也罢，我和她，本就只是同学，不是一路人。那注定是我无法表达的感情。也终究是我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的回忆就此结束。点一首歌送给曾经的那个她《写给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歌》。

　　十一、
　　许久不见，下午忽然梦到了你。梦里我在亲切感以及和你十指相扣的作祟下亲了你一下。这不是第一次在梦里和你亲近，但我很惊讶，为什么又会突然想起你。是因为冬至吗？不知道你现在怎样，前段时间听一个共同的人听说你在天津，我其实是很想问她要一下联系方式的，但转念一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许你已经不太记得我了，或者没什么感觉了，所以犹豫几分最终只是跟那位共同的微信好友发去了我唯一的一条“冬至快乐”，送给她，也暗暗的希望送给你。
　　是去年冬天吧，大概比现在要晚一些，我开始写了这篇文，原来又一年过去了，时间真的好快。意外听闻你在天津的好消息，我为你感到高兴的同时有不可避免的有些难过，你知道秋风落叶吗？我想，那时候我的心情大概就是秋天要到了，我们渐行渐远，终归不是一路人。今日在梦里拥抱你，我看到你还是短到下颌的头发，小刘海儿，细长的手指，没有很白，但我却觉得很温暖。我想一直握着，不放开。噢对了，你知道吗，我前几天看到一篇文，里面一位主角居然和真实的我重名了，她也喜欢一位姓陈的女孩儿，我仿佛看到了共同点。哈哈，最搞笑的是我起初在怀疑这个作者我是不是认识，因为我这个名字真的好怪，奇怪怎么会有角色叫这个？于是我点进人家的主页，才发现，哇，原来是一位大佬，那我可能想多了。但是每次在那文简介一看到我的名字我就觉得似乎冥冥之中有一丝奇妙的缘分，就觉得自己名字的那三个字十分具有诱惑力，我脑子里想到的是你。
　　陈小梦啊，祝你冬至快乐。
　　永远快乐，阴霾散去。
　　……
　　对不起，我还想再说一些话。你还记得高三的时候吗，有些时候你不太好，我很难过、很想给你一些力量，但是又碍于各种各样的情感只能远远的看着。因为我觉得自己和你的距离很远，我们之间也有跨不过去的隔阂，但是我仍旧很想在你灰暗、觉得自己很糟的时候在你身边陪着你。兴许我嘴巴很笨，不会说一些什么积极向上的话，但我一定是希望你好的。
　　……
　　祝你永远快乐，我的公主。［诚挚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