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莲仙》三盏桃花

11、粹身

　　现在不管这是他的腰，还是她的腰，先让沈雁秋将她放下，才是正事。

　　沈淮舟一直在她脑海里嚷嚷，叫得她无语。

　　南芙挣了挣，示意沈雁秋将他放下。

　　“大哥，我没事，你可以将我放下了。我已经洗好了，这处浴池就留给你用好了。”

　　沈雁秋一将他放下，沈淮舟就催着南芙快些离开。

　　南芙疾步离开浴池。

　　等她一回到内室后，她就与这个麻烦的凡人，道：“我看了你大哥，需要付钱给你大哥吗？”

　　“什么？”沈淮舟都被问懵了。

　　南芙道：“你不是说在你们人间，人的身体是不能随意给人看的，如果看了，那就得拿银钱补偿。刚才你大哥衣裳半漏，我把他的胸看了，我需要付银钱吗？”

　　沈淮舟都快忘了，他曾经对仙子说过这句话了。

　　人不能说谎，说了一个，就得不停圆下去。

　　他违心说，“仙子，这不算看光，你不用付银钱。”

　　南芙轻哦一声，原来只看胸是不用付钱的，除非把人全部看光了才算钱。

　　她忽而想起之前与他说，要与他结契一事，此刻屋中没有外人，正是最适合结契的时机。

　　“你可记得，你与我说过，你想变得和你哥哥一样强。”

　　沈淮舟自然记得，“嗯，你说你可以帮我，但我需与你结契。”

　　南芙：“是，现在我俩就可以结契了。我现在就要你的一滴精血。”

　　沈淮舟闻言，耳尖有些微红。

　　回来沈府的路上，他思来想去，觉得精血于未婚男子而言，还是比较重要一物。

　　虽然他很想变得和沈雁秋一样强，可他现在还没有娶妻，就让他失去贞洁，沈淮舟认为自己无法做到。

　　他深吸一口气，道：“仙子，抱歉，我觉得男人的贞洁很重要，我不能以失去自己的清白，来换取这一切。”

　　南芙蹙眉，“贞洁？失去清白？你在说什么？”

　　沈淮舟：“仙子，你说要我的精血，不是……指要我的第一次。”

　　南芙从他支支吾吾的话语中，大抵懂了他的意思。

　　这可真是误会她了。

　　南芙向他解释，她指的精血，是要他指间的一滴鲜血而已。

　　这会儿换沈淮舟一愣，“你指的精血就只是这个？”

　　南芙：“你是童男子没错吧？”

　　沈淮舟：“没错。”

　　南芙：“你精.气未泄，我莲族将童男子的血都称为精血，倘若不是童男子，我族就将此等血称为浊血。”

　　原来如此。

　　沈淮舟知道自己误解仙子的意思后，一时有些无地自容。

　　半晌后，他示意仙子可以取他的精血了，他愿意与她结契。

　　“好，你既愿意。那我就开始了。”南芙忽然想到一件事，结契者需互念对方姓名，“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只记得你大哥唤你为阿舟了。”

　　“我叫沈淮舟。”

　　他突然意识到，他一直唤她为仙子，至今为止，连她的姓名也不知道。
　　由此看出，仙子对外的防范心很强，一直没有对她敞开心扉。

　　如今他们要结契了，她需要他了，仙子才对他透露她的姓名。

　　“吾名南芙。”

　　“沈某记住了。”

　　南芙从他发间取出一只银簪，在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上轻轻一划，一滴鲜血就从他的指间涌出。

　　她将指尖的血滴落在瓷瓶中的白莲花上，让沈淮舟默念她的名字，她不说停，他就不许停。

　　沈淮舟依言照做。

　　南芙低声默念他的名字，双手结印，须臾间，一朵白莲从她的掌心飞出，飞向沈淮舟的额心。

　　“以我莲，结我心，永不散。”

　　她默念完最后一道咒语后，对沈淮舟道：“可以了。”

　　沈淮舟停下，如果不是说南芙说已经结束了，他都不敢相信结契如此快就结束了。

　　他问南芙，为何他觉得身体一点变化也没有。

　　南芙道：“只有食用妖丹或是修了魔功，才会修为大涨。你一个凡人，之前从来没有修炼过，哪会何法术，像你哥哥一样强？”

　　这句话，通俗来说，就是沈淮舟还是一个小孩，连路都不会走，是别想着拿刀舞剑。

　　沈淮舟理解了，是他操之过急了。

　　南芙道：“我会用我的莲丝为你重新粹身，等你大哥从你的院子离开后，我再帮你。”

　　“好。”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沈雁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

　　“阿舟，爷爷派人传话，让我俩一起去用饭。”

　　“我这就来。”

　　南芙提醒他，“你今夜需粹身，记得不可食荤腥，只能吃素。”

　　沈淮舟道：“记住了。”

　　沈雁秋催得急，南芙从衣柜中取了一件白色长袍，穿在沈淮舟身上后，就急急出门。

　　夕光洒落在庭院中，沈雁秋抬眼看向自己的弟弟，见他头发未干，就赶过来，拿出一道符纸贴在沈淮舟身上。

　　片刻后，沈淮舟的头发就全干了，连衣衫上沾染的水珠，也不见了。

　　南芙：“你这大哥，还挺细心。”

　　沈淮舟：“他确实从小到大一直就很关心我。”

　　南芙：“那他把你看了，就看了，你不用这么在意。”

　　沈淮舟再次无言：“……”

　　两兄弟一起去到沈崇山所居的苍梧院，下人早已将膳菜备好，见到二位公子到后，齐齐向他们行礼。

　　“爷爷！”

　　“外翁！”

　　沈崇山对着沈雁秋露出慈和的笑容，侧头看向沈淮舟时，脸上的笑容一淡。

　　三人坐下后，他多是问沈雁秋在栖山除妖的事，刻意不提自己让沈淮舟去桐山庄园思过一事。

　　沈雁秋是个好哥哥，这次沈淮舟有了进步，他便提出来，想让沈崇山也夸夸他。

　　“爷爷，这次我在桐山庄园除妖，阿舟帮了我一个大忙。”

　　沈崇山意外，“你莫不是诓我，淮舟不给你填乱就算好事了，他还能帮你一个大忙。”

　　“……”

　　南芙：“你在你外翁心里，这么不中用呢！”

　　沈淮舟早知外翁看不起他，认为他没有本事，可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还是伤到了他的心。

　　南芙见沈淮舟沉默不言，知这人也是要面子的。

　　她安慰他，“你别伤心，以后你会变强的。”

　　沈淮舟早就习惯了。

　　沈雁秋见沈淮舟握着筷子不言不语，觉得他是被沈崇山给伤到了，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沈崇山听到沈淮舟找到了芭蕉树妖的本体，用火符焚烧树妖，才助他杀了那只妖怪后，神色微微一动。

　　随即，他下颌微微一扬，道：“不过是运气好，恰好被他猜到了而已，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他这小子恐怕早就成了树妖的盘中餐了。”

　　沈雁秋：“这不全是运气。爷爷，我觉得阿舟这是有进步了，兴许他多历练历练，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厉害的捉妖师。”

　　沈崇山道：“雁秋，阿舟资质不足，比不得你，他此生只适合做一个平凡人。”

　　沈雁秋侧头问：“阿舟，你想做一个平凡人吗？”

　　南芙不用问沈淮舟也知道答案，“不，我不想。”

　　沈雁秋接着问，“那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淮舟想成为一个和哥哥一样厉害的人，做捉妖师也好，做符师也好，做剑修也行。

　　南芙听到他的答案后，觉得他这野心也太小了，但她还是帮他说了出来。

　　沈崇山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当他说这句话，是一句玩笑话，没有当真。

　　沈雁秋却放在了心上，他陪沈崇山用完晚膳后，将三本书送给沈淮舟，这些书一本是有关捉妖的术法，一本是有关画符的书籍，另一本书全是剑诀。

　　他道：“阿舟，你看一下这些书籍，对哪一本更感兴趣，可以告诉我，我再为你寻来更多的书，你有哪处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谢大哥。”

　　南芙接过，替沈淮舟道谢。

　　回到观水苑后，南芙将沈雁山给的书放到案桌上，打算先给沈淮舟粹身。

　　沈淮舟见南芙回到内室后，又往浴池而去，忍不住问：“仙子，粹身必须得去水中吗？”

　　“当然，我是莲花，为你粹身，必须得去有水的地方，才能帮你粹身。如果你不喜欢浴池的话，去池塘也可以。”

　　“不了，大晚上的，天怪冷的，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有癫症，更不愿意感染风寒。”

　　南芙：“所以，你去浴池粹身，是最好的选择。”

　　她踏入浴池后，对沈淮舟说她准备开始了。

　　“嗯。等等，仙子，你不是说粹身吗？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