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退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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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退房了。
正当她准备找理由同陈时嘉解释时，江雪就收到了他的电话。
电话里，他的压着嗓子，周围充斥着独属于办公室的键盘的敲击声。
陈时嘉很小声的问：“你退房了？”
江雪：“我找到工作了，也找到住的地方了。”
正当江雪准备再次解释时，听筒中再次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语速很快。
“翻台率不是现在的重点，我们应该先考虑上座率，现在流量口径那么小，去提升转化率没有任何的意义，别的店现在都在花钱请人排队。”
一段话下来，江雪只听明白请人排队，但是根据听筒中传出额激烈讨论声，她知道陈时嘉在开会，并且很忙。
“你先忙吧。”
“等会我再打电话给你。”
中午饭点时间，江雪也忙了起来，陈时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没有接到。
等她忙完的时候，未接来电5个，短信1条。
短信是陈时航的。
陈时航几乎每天都会问她在干什么，有时候还会汇报自己的行程，问她要不要一起。
江雪大多数时候都选择了忽略。
有时候烦了就回，你别烦我，我很忙。
有一次，他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毕业旅行。
江雪看着屏幕上的字静默了许久，那一刻她想问他，两个人吗？很久之前他们约定，要一起去日本看《灌篮高手》和《龙猫》的取景地。
但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随着她语气的变化，对方真的会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自那次之后，陈时航变了，变了好多。
江雪回拨了陈时嘉电话。
陈时嘉问她，她在哪里，他要见面聊。
江雪不明所以，但还是告诉了她的地址。
他到的时候，她穿着工作服，稚气和朝气均为脱落。
而他，手指贴着镜框许久未语。
江雪很久没见过他戴镜框了，准确来说很多年了。
“你。”
“你。”
两人的话撞上了。
陈时嘉：“你先说。”
江雪：“我现在和我同事住在一起，等开学了，我就去学校了。”
原本她是想问，你怎么戴眼镜了，你之前不是近视好了吗？
但想了想，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奇怪，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这个，他找她应该是退房的事情。
陈时嘉：“你应该找我的。”
江雪诧异：“嗯？”
陈时嘉解释道：“你如果缺钱，应该找我，或者找你黄姨也行。”
江雪侧过脸，阳光照在了她脸上，她调整了身体，靠近了阴凉处。
这时候她才发现，遮住太阳的云层离开了，陈时嘉整个人也暴露在阳光底下，他的皮肤很亮，他的耳廓透着光。
江雪收回眼神：“喝奶茶吗？”
陈时嘉顿了一下，说，“好。”
于是两人去了奶茶店。
正当陈时嘉取钱包的时候，江雪直接从裤袋里掏出了20元的现金。
江雪：“我也没有那么缺钱。”
陈时嘉：“做服务员很辛苦。”
“大家都一样。”江雪的目光落在对面街上的奶茶店，服装店，里面坐着的、站着的都是年轻人，“其实，我也没有那么辛苦，挖煤搬砖才辛苦。”
“你要不要考虑去我的公司，我帮你找个事情做。”
江雪的食指戳了戳吧台，看向他，“干保洁吗？”
还未等陈时嘉回话，她继续说，“我现在什么技能都没有，除了保洁干什么，又或者去你们公司的门店做服务员？所以还是算了，我不想给你，也不想给我自己招来麻烦，再说我挺喜欢这里的，我现在有了新朋友了，是个很可爱的女生，我现在也是跟她住在一起。”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她真的很有趣。”
江雪拿到打单小票后，坐进了靠墙的长椅上，双手撑在桌子上。
陈时嘉问：“你有考虑找你的父亲吗？”
江雪脱口而出：“我不想去。”
“那他最近联系过你吗？”
“没有，从那次之后，他就没有找过我。”
听完后，陈时嘉的下颌紧绷，手指蜷在一起，手背的青筋也凸了出来，“他......”
江雪打断他，“没事，他就是这么对我妈的，他就是这样的人，习惯了。”
接着她耸了耸肩，“认真讲，对着干比和他正常的相处要容易得多，我觉得我过得挺好的，没有压力，最近我还追起了综艺。”
奶茶上得很快，江雪戳开了之后推给陈时嘉。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很自在，所以你不要觉得为难。还有黄姨，你先帮我保密，她问起来了，我会跟她说我回我妈那边的乡下了。”
陈时嘉的手落到桌子下面，口袋中手机开始震动。
他按掉了。
“时航最近联系过你吗？”他问。
江雪：“有，但我跟他的情况，你知道的。”
陈时嘉：“那你还喜欢他吗？”
空气停止了，冰水在她的舌尖打旋，麻麻的。
江雪笑着，仿佛是自嘲一般，“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难道你要帮我去说服他？还是他突然告你，他觉得我还不错？”
她笃定陈时航没有跟陈时嘉说那件事。
陈时嘉：“我只是问一下。”
“那就行了。”江雪摆了摆手
“如果说，时航他喜欢你，只是他没意识到呢？”陈时嘉又问。
江雪仿佛听到一句很吓人的话，她猛吸了一口奶茶，嘴巴鼓得很大，许久之后才咽下，“是吗？”
很快她又说，“是他觉得突然不习惯吧，毕竟这么多年了。”
陈时嘉摇了摇头，眉毛也皱了起来，“我觉得你们之间很可惜。”
江雪的语气开始不善，“他最近在家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还是你心疼你弟弟了。”
陈时嘉：“跟他没有关系。”
江雪瞥过眼神，落在地板上，“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我想说，我的心也是会痛的，你简直不知道那一年我怎么过的，我每天都要忍住自己的情感，我总是不受控制的关注他，关注他们的。我觉得这样的我恶心，你知道吗，我觉得很恶心。”
江雪吸了一口气，鼻子发出了堵住的声音，“我不希望成为被选择的那个，还是那个备选项。时嘉哥，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无论陈时航怎样，我怎么样，我都不会和他在一起了，哪怕我孤独终生。”
见了店长和宋琳的相处，她更不能理解陈时航了。
也不愿意接受那种被迫的、畸形的相恋。
“抱歉。”他说。
奶茶点的搅拌机再次响起，江雪看了看手机，“我介绍宋琳给你认识一下吧。”
“好。”他回。
宋琳很快就来了，江雪又点了一杯奶茶。
三人个人短暂地交流了一会，江雪以要准备晚餐为由离开了。
走之后，宋琳捞着江雪的腰说，“我觉得那个帅哥不错，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质，感觉那方面应该挺厉害的。”
“哈？不是。”江雪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你在想啥呢？
接着江雪的身体后仰，瞥着宋琳的眼睛，“还是说你们已经？”
宋琳拍了拍江雪的手，“没没没。”
接着她又说，“如果店长的发际线低一点，我没准会倒追他，那天他挡在你面前，我觉得他特帅。”
江雪：“植发不就行了嘛。”
宋琳：“那是拆东墙补西墙，把后脑袋的头发补到前脑袋。”
江雪怪声怪气：“你这都研究过？”
宋琳：“嗯。”
江雪又问：“你们真的没那个过？”
宋琳：“没。”
江雪：“有也行，记得保护好自己。”
宋琳拍了江雪肩膀：“傻子。”
又走了一段路，宋琳收到了黄盛的信息，她连忙拉着江雪往餐馆方向跑。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退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