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营业cpHE了》月既白

10、第 10 章

　　“我要是付导，肯定也选你。”

　　菌菇汤滚烫冒泡，李稚往里放几块鸡胸肉，胳膊肘碰欧睿，“对吧？”

　　欧睿从汤底里夹了根青绿纤长的茼蒿，笑道：“不选他的话那就是有黑幕。”

　　“别吹捧了啊。”陆沐景给李稚倒了杯乌龙茶，把自己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我要是飘了都赖你们。”

　　付谨导演讲究镜头美学，同时演员必须贴合角色，在座的三个演员饰演的是洛安城有名的才俊美人，要时刻注重对身材的管理。

　　满桌子的食料看着多，全都是低脂低肪，从美食角度看，不合格！

　　他们连汤底都只敢点菌菇汤，酒和饮料不敢喝，只能沏店里赠送的茶包。

　　“真可怜。”李稚蹙起秀气的眉，巴巴咽下萝卜可怜起自己。

　　“为了工作，忍忍吧。”欧睿漂亮的唇瓣被汤底染上水润色泽，放下筷子，“吃得素中素，赢得钱加钱。”

　　夜风灌进来，h市金光璀璨的夜景缩在方格玻璃中，陆沐景吃得昏昏欲睡，有谁提了句“宁楚均”，他应激似的一脑袋栽在桌上。

　　“谁？你们在说谁？”

　　李稚被吓到：“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你刚才提了宁楚均。”陆沐景捂着磕到桌子的下巴，一说起那人他就没好气，“好端端的提他干嘛？”

　　营业搭档嘛，在场的人都懂，镜头前你侬我侬私下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的不在少数，李稚对他们两个人的真实关系心照不宣，有些看热闹的意思。

　　“杨涛那事儿，有反转的苗头。”

　　陆沐景乏得脑子不太灵光，想了几秒杨涛出了什么事，慢悠悠说：“他们不都说锤得死死的吗？”

　　“真要搞人的话可不得准备充分，不过杨涛和他的经纪团队发了声明，他和他老婆早离婚了，现在算是新恋情。”欧睿点开手机电源键，胳膊越过李稚，“磕/药那事儿说是无稽之谈。”

　　欧睿的手机当前界面是杨涛最新发的微博，陆沐景点开图片放大，上面就近日诬蔑一事提出义正言辞的反驳，声称将运用法律对带头造谣者提出反击。

　　娱乐圈真真假假，内行人也不敢说摸得清，杨涛这事儿估计得扯够久的头花，就算付谨再满意他也不能为了条真假难辨的声明抛开全剧组等他一个人。

　　且不说杨涛到手的江思行这个角色算是彻底黄了，就算澄清是假料，以后的事业估计也会受到打击。

　　“所以，你们提宁楚均是……”陆沐景眼珠游移，眼皮一跳谨慎道，“和杨涛有关？”

　　“我都和你说了，网上宁楚均的呼声特大。”欧睿抬了抬下巴，“不信你自己搜。”

　　陆沐景眉头突突地跳，忘了手里拿的是欧睿的手机，当即退出杨涛的声明界面，没等他点开搜索栏，热搜弹出来“江思行宁楚均”，后面跟着红色的“爆”。

　　陆沐景：“……”

　　“我觉得宁楚均来的可能性很大。”李稚伸脑袋过去，凑近神秘兮兮地告诉陆沐景，“我今天下午去见付导，凑巧听见他和制片提了一句宁楚均。”

　　“宁楚均哪适合江思行了？”陆沐景不服气，“他才22岁，杨涛都34了。”

　　欧睿气定神闲：“江思行的人设本来就是稳重深沉的少年将军，你看杨涛的脸像是34岁吗？定妆照往那儿一贴，妥妥意气风发的将军，再加上那股岁月沉淀的气质，更贴人设了。”

　　“网上都说宁楚均是‘小杨涛’，杨涛演不了可不都喊话宁楚均。”李稚接话，“而且我觉得宁楚均的确更合适，毕竟22岁的杨涛肯定比34岁的杨涛更像江思行。”

　　这话听着太奇怪了，怎么感觉在说宁楚均是杨涛的替代品。

　　陆沐景心里不是滋味，宁楚均能在别人那里受委屈吗？他这个毕生之敌都没把他当别人的补货。

　　“杨涛哪能和宁楚均比！”陆沐景声音大了些，“宁楚均可比22岁的杨涛有气质。”

　　李稚一愣：“是这样没错……呃，也不是说杨涛年轻时气质不好。”

　　“你看看杨涛的脸，再瞅瞅宁楚均。”陆沐景在手机里搜出了一张宁楚均和杨涛被拼在一起的照片，“看仔细些。”

　　他俩关系到底好不好！

　　李稚听陆沐景一开始的语气，以为他俩是演出来的cp，现在又一副“誓死捍卫我家小宁”的坚毅眼神。

　　就……真的很像因误会阔别多年的老情人嘴硬自己不爱对方实际超爱。

　　李稚觉得自己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柳应眠深爱顾知月会被演成“柳应眠说顾知月去死吧”，她从宁楚均的发丝看到杨涛的眼睫毛，慢慢移到陆沐景跃跃欲试的脸上。

　　“发现什么了？”

　　欧睿闻言也看过去。

　　“宁楚均……脸小些。”李稚又把眼睛移下去，“也更白点？”

　　行吧，宁楚均的确脸很小。

　　没错没错，宁楚均可是冷白皮！往太阳底下一站，和透光的瓷娃娃似的。

　　——虽然他长得不像娃娃。

　　“你没发现最重要的一点。”陆沐景一脸严肃。

　　“哪一点？”

　　“宁楚均超帅。”

　　“……”

　　李稚和欧睿面面相觑。

　　“哈哈。”欧睿干笑两声，“你们二位关系真好。”

　　他心里吐槽，真不愧是“出路”cp。

　　陆沐景瞪大眼睛：“谁和他关系好？”

　　在深知套路的同行面前，虽然不至于挑明，但再演男同就显得虚伪了。见两个人双双看过来，陆沐景察觉自己反应过度，假装被娃娃菜噎到，捂嘴咳了一声：“我们……关系就那样。”

　　这应该就是欲盖弥彰，李稚了然一笑：“继续吃吧，火锅快干了。”

　　“让服务员加水吧。”陆沐景按下服务铃。

　　话题被李稚成功转移，三个人扯了几个在圈内算是默认但没被公开的瓜，又避不可免聊起剧本。

　　这剧本的确很难演，用词之考究，逻辑之缜密，人际之复杂简直是错过一个字都得重新看。

　　仅仅是在坐的三人，除了欧睿是实打实的学霸，李稚不爱看书，陆沐景是学渣。

　　“我上学要是有研究《明堂殿》剧本的劲儿，早上985了。”李稚感叹。

　　提起剧本，陆沐景直揉脑袋。

　　《明堂殿》官方给出简介是——

　　延庆97年，令帝萧云笃缠绵病榻，继后沈轶笼络世家干涉朝政，与齐安王萧云川分庭抗衡，太子萧子鸣正值弱冠，遵太傅之言迎娶顾相独女顾知月。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宁国公世子柳应眠提剑闯入东宫，负伤满身……

　　最简单的就是感情线——

　　女主角顾知月和柳应眠是青梅竹马，顾知月及笄前日在长街捡到了自酒楼下江思行扔下的边塞诗，自此少女情愫生。

　　江思行是男主角萧子鸣的表哥，十四从军征屡建奇功，无心男女情爱，只想帮助太子稳坐东宫，因权谋内争死于战场，至死也不认识顾知月。

　　柳应眠曾和江思行同窗，知道顾知月喜欢江思行，也困于自己和江思行的好友情谊将对顾知月的喜欢埋藏于心。江思行战死不足半年，一道圣旨，萧子鸣就娶了顾知月。

　　柳应眠以为嫁给太子非顾知月所愿，一向惰于习武的世子提剑夜袭东宫，得到的却是满心失望。

　　萧子鸣和顾知月，一个要稳坐将属于他的龙椅，一个野心勃勃要和萧子鸣平起平坐甚至拿他当垫脚石，两个野心家在猜忌与合作、私心和道义中相爱相恨。

　　这部剧是一个乍听起来很狗血的四角恋但故事，但这可是付谨和贾姿曼合作的剧本，能是烂俗的狗血剧吗？

　　这部剧的感情线尚是辅线，主线是付谨最爱的宏达叙事——家国命运与时代人心。

　　“如果真是宁楚均演江思行……”陆沐景递给欧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江思行作为一款戏中所有人的白月光，出场就下线快半年的将军，全片活在众人的回忆里，其中萧子鸣和柳应眠与江思行的对手戏最多，相应的私下交流也不会少。

　　饰演萧子鸣的欧睿心下一跳：“他怎么了？”

　　陆沐景卖关子：“你自己猜猜。”

　　“别逗他了，你看他话都说不出来了。”李稚忍俊不禁。

　　陆沐景笑了下：“他能怎么你，咖位比不了，粉丝没你多，人脉也没你广，你还能怕他不成。”

　　“我怕麻烦啊。”欧睿也笑，“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这可是我工作的准则。”

　　陆沐景揶揄：“那你放心，你和他对戏绝对不麻烦，一点事都不会有。”

　　他夹了块芋条放在口中，软糯的口感裹着咸甜的滋味，舌尖被微不足道的热意烫到，有些疼。

　　欧睿听出他话里有话，好奇道：“怎么说？”

　　陆沐景哼笑：“对你来说无趣呗。”他嫌不够似的，追加一句，“真的很没意思。”

　　“对我来说无趣。”欧睿把这句话放在齿间品味，“看来对你来说他很有趣。”

　　“一般吧。”陆沐景抱臂，后背靠着椅背，姿态懒散，“像我这么有意思的人，总是会和无趣的人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虽然他总是受一肚子气，但真的很有意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