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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柳沛哄白棠:“你看它是不是会说话,你带回去把它菩萨的莲花池里陪你玩。”
      他想多只活物陪白棠,白棠就没空搭理青窈了。
      那鱼听见说它,把一个脑袋都拱上岸:“是地藏王菩萨的莲花池吗?养我吧养我吧!我很好养的,都不用喂我,有水就行。”
      它往前凑了凑都快搁浅了。
      “你太大了。”白棠摇头。
      话音未落,这鱼识趣的缩成巴掌大小,在水中上蹿下跳:“您瞧,这不算大了吧。”
      白棠捞起这条鱼:“还能变得这样小,真像孙悟空的金箍棒。”
      北冥鱼摇着尾巴,瓮声瓮气的说:“孙悟空嘛,我倒真见过,不过是个毛猴子浑身毛乎乎的,没多大的本事。”
      柳沛看出来了这鱼是个爱吹牛的,难怪肚皮这么大。
      白棠捧着它回去了,小心翼翼放入莲花池中。
      谛听在一旁看着,伸出尾巴扫了一下水面:“你怎么想起养鱼了。”
      “这不是普通的鱼。”白棠得意地说:“这是北冥鱼。”
      谛听凑近了看:“你被骗了吧,地府那里来的北冥鱼。”
      菩萨也来看:“还真是北冥鱼,不知是什么机缘竟来了地府,养在院里也算造化。”
      这鱼见菩萨点头,连连道谢。
      自此这鱼就在地府住下了,且再不谈化鹏之事,似乎扶摇直上九万里成了过眼云烟,菩萨还赐它法名-渡因。
      白棠听的酸溜溜的,暗想这鱼头上无毛,也省得剃度了。
      渡因大鱼比他听话,菩萨每一句它都听了,连那佛经也是一句句记下,唯一可惜的是它只能吃素了。
      每日,白棠捧着一碗素面在岸上,它在水里,一人一鱼吃的面目狰狞,不知是多大的仇。
      魏判的衙门又来事了,这次是个红衣女鬼,她吞了无数的魂魄,好不容易才被拿下,其他衙门不愿收这烫手山芋,便丢给了魏判。
      长命百岁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鬼按在堂上,犹自不敢松手。
      这女鬼是个我见犹怜的模样,白棠见她第一眼无端想到梳妆台上落满灰尘的红粉盒,香且重的灰尘迎面而来。
      女鬼不卑不亢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堂上判官:“还审什么,直接送我去刀山火海,不是更干脆。”
      女鬼说话的时候,竟有一种明珠蒙尘的气度,哪怕是一身的煞气。
      “该去哪儿是由我判的。”魏判不紧不慢的说:“轮不到你说话。”
      魏判缓缓看着阳卷:“朱缨,管未国公主。”
      白棠眼睛一睁:“公主?”他第一次见公主,可惜是死的,还成了恶鬼。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国破家亡的公主也得充作歌姬。”魏判嫌弃他大惊小怪。
      白棠想起唐簪,她也是贵妃啊。
      朱缨笑了:“这话说的不错,可挑起战争的是我的兄长,国破家亡之后却要所有人担责。”
      魏判没理她:“噬魂之术是谁教你的。”
      朱缨自不会说,白棠突然怕了,魏判还坐在正堂上,连脸上的懒散都晃晃浅浅的,他不动甚至都未曾张嘴,白棠手中的笔掉在案上,染了好大一块墨迹。
      只听咔嚓一声,朱缨发出一声惨叫,长命百岁扭断她一条胳膊,显出青面獠牙的本相,将胳膊放入口中大嚼起来。
      朱缨是鬼不会流血,伤口处只隐隐散去一团红雾,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可她另一条胳膊被百岁攥在手中,像是咬钩的鱼被一道力拽着,翻来覆去逃脱不得。
      白棠眼看着断臂处渗出黑雾,又凝成一条胳膊,长命又是咔嚓一声扭断那条新生的胳膊大嚼起来,如此反复了七次,直到那黑雾凝的越来越慢,朱缨连疼都喊不出来了。
      魏判这才又说了一句:“你是恶鬼,就凭这一层还能讨什么好,说!”
      魏判最后一句好似惊堂木,重重落在堂上,白棠不敢多说一句,捏着笔又在纸上染了好大一团墨。
      朱缨趴在地上,缓缓抬头:“教我的那个人我不认得。”
      她也见识判官的威力,见长命百岁又要断她胳膊,赶忙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全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我实在认不得相貌,他只是带我出牢房,将我困于一个地方 ,我只记得烈火熊熊烧得全身疼,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
      “不认识?为何带你出牢房?”魏判又问:“地府牢房戒备森严,带你出来可要冒大险。”
      “他说我有怨恨难消。”朱缨说道:“最易成恶魂。”
      前些日子,地府查了一批牢头,他们手上都不干净,做了些买卖魂魄的买卖,朱缨口中的黑衣人,便是他们主顾之一,只可惜这人神秘的很,无一鬼差见过他真面目。
      “他说了什么让你肯跟着他走?”
      “他说。”朱缨咬了咬牙:“他说只要我帮他吞一百个魂魄,就送我回人间。”
      白棠说了句公道话:“你都被他练成傀儡了,他送不送你回人间,你怎么知道。”
      “我原先只能信他,他说炼化我只是助我吞噬魂魄,我不会乱灵识的。”
      朱缨说的是实话,她吃过苦挨过打,知道如此保全自己,她也不是真信了那人规划,她只是想出去,至于出去之后的事,那就再说,她早就学会什么是世事无常,走一步看一步。
      可魏判势必要从她口中敲出点什么,“不记得。”魏判笑:“那便摄魂。”
      长命百岁只是阴沉的交换了眼色,将朱缨按在地上。
      “你们想做什么?”朱缨拼命挣扎,一时间彷佛又回到城破家亡我为鱼肉之时。
      “等一下。”白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出头,他心跳的快便将话挤出来:“不要摄魂,我回去问菩萨,看菩萨有没有法子让她记起来。”
      “我官门中事,岂可让佛家插手。”
      “你让我试试。”白棠求他,救不了唐簪,不能救不了朱缨,他不知摄魂为何物,但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的。
      白棠言而有信,真回去问了菩萨,名为渡因的鱼也来凑热闹:“若她实在想不起来,将她投入黄粱水镜,也能看见她所经种种。”
      “什么是黄粱水镜?”
      “世人所遇皆黄粱一梦,痴迷其中诸般因果。”菩萨说道:“北冥鱼七百岁可口中生出一镜,为黄粱水镜照见过去种种。”
      渡因变为一人大小,从口中吐出一面银镜,那镜框是密密麻麻的水纹汇成,镜面却是空空如也。
      白棠好奇的将手伸过那镜面,才发现不是空无一物,只是一面极细极缓流动的水幕,霎时间,那水幕金光大做化为井口大小,“井中”是一盏古色古香的油灯。
      “原来你前身还真是个灯儿。”鱼笑话他。
      白棠慌忙抓住镜柄,水镜缩回巴掌大小:“这镜子先借我。”
      “慢着。”这条鱼拦住他:“借可以,报酬呢。”
      这条鱼的算盘打得精细,菩萨笑着看他们讨价还价。
      “真抠门。”渡因鱼收了十文钱,让白棠拿走了镜子。
      魏判一见黄粱水镜,便先说道:“菩萨还认得北冥鱼。”
      魏判一向见多识广,白棠见怪不怪,只是说道:“有镜子就不用摄魂了。”
      朱缨左手置于水镜中,那水镜身形展大,“井中”又是前世种种。
      镜中是雪天,鹅毛大雪密密麻麻自天上来,地上所及皆是一片刺目的白,这遮天蔽日的白,须尽力才能看清远方建筑的轮廓,那是一面城墙,最巍峨处是一座宫殿,在这雪夜也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按理说宫中规矩最严,绝没有深夜喧哗的道理,可今夜是皇帝最爱的容妃生产,这后宫不知几人喜几人忧。
      折腾了大半夜,拂晓时刻才生出一个皱巴巴的女婴,女婴一出生,容妃便不省人事,足足让太医争了三天,才救回一条命来,容妃醒了之后,又养了大半月,朱缨满月的时候,母女才第一次见面。
      可容妃见了这女儿,竟生不出半分舐犊情深,原来她醒的时候可是吵着闹着要见女儿,可过了这么久,她见着这亲生骨肉,竟觉出陌生来。
      “别放我床上。”她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吵的头疼。”
      旁边的宫人连忙将孩子抱了下去。
      “这孩子克我。”她说道:“怀她的时候就折腾我,要生产的时候也不肯好好出来,差点要了我的命,快将她抱的远点,看着便心烦。”
      这惹人心烦的朱缨,被容妃的耳旁风吹到李妃宫里,李妃是个不得宠的妃子,但家世显赫,自不必靠王上宠爱在后宫立足,也乐得多个女儿。
      朱缨在李妃宫内养到五岁的时候,她同父同母的弟弟,管未国三皇子—朱基赞出生了,自此容妃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朱基赞七岁那年,城中又下了一场雪,到处白皑皑一片,宫内的皇子公主都聚在一处玩闹,各宫的娘娘们都在一旁看热闹,麻烦就跟着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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