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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几何休 ...

  •   不需怀疑生活,
      生活有时候像燕子的飞翔,忽高忽低。
      不需怀疑生活,
      生活有时候像药物的特性,升降浮沉。
      人们匆匆忙忙的生活着,
      在这个城市来回地穿梭,
      昔日的朋友,已找到学校,
      昔日的事情,早已尘封,
      只留日后,回首。

      每个星期日,她得回东京见一见池前辈,接受他的指导,每天的放学时间,她则乖乖地接受井之教练的王牌辅导,虽然说是接受教练的辅导,不过多数只是口头指示,或者是让她自己单独练习,而同是高二的同学,则在另外一边进行团体练习。
      “喂,牧绅夕,你还没升上正选吗?”稀奇的声音,从她的头上传出,绅夕放下正擦拭的篮球,看着三浦台的广川奈也的面,然后说:“怎么你最近常常在陵南篮球馆出现的?”
      “外生参观学校是很自由的事。”一旁正为男队员准备饮料与毛巾的小林雨都则纯纯一笑,代绅夕答道:“她是王牌,听教练说,不需拘泥形式上的。”
      “王牌,王牌还得要擦球?如果是我们,早捧到上天上去。”广川奈也哼了一声,然后对着绅夕说:“有没有兴趣,与我再次单对单。”绅夕叹口气说:“你今天不用练习,也不想想正在门口等着你的三浦台队长。”因为今天是她与队长一起来的。
      谁知这时三浦台的队长拍拍身上的队服,然后高声叫道:“我绝不介意广川同学的决定,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能力,能让默默无闻的陵南女子队可以进入全国大赛!”井之教练这时莞尔一笑,而不少新一辈的学子则露出好奇的面,仿佛等着看一场好戏。
      “没什么,靠大家而已。”绅夕继续埋头擦球,一副坦然的模样。
      井之教练这时打圆场说:“两位同学,这里毕竟是陵南,我们也正在练习,作为老师,我不提倡你们只重单打,不重团体练习!你们回去吧!”这句话说得很客气,所以她们也就回去了。
      一场小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但绅夕还得留下来擦拭篮球,擦着擦着,她忽然收到黑田靖子发来的信息,只见上面写着:一年做王牌,二年做队长,三年做教练,兄嫂相争难劝止,侄儿掏气没人管,两边奔波功课忙,偏偏考试又来也。
      她差点笑出来,但也想起不少烦恼事,烦恼呀,每个人都拥有,只是用什么方法面对,好像前几天,哥哥也是正是面对着烦恼,由于他的强势与坚持,被女朋友误认为他不肯花时间陪伴她,所以两人便在冷持中分手了,如果像肥皂剧的公式,男子大概会选择解酒消愁,或者是消极地度日,但哥哥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是更积极地投入练习,投入学习中,并且还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将是他命中注定共一生的人,必是能了解对方的人。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种说法,她反而释然了,过去,她总觉得哥哥理应照顾她,理应是属于她的想法,已经逐渐消失,回想起来,甚至觉得颇稚气的,逐渐明白到,寻求伴侣,寻求一个真正了解自己的人,是那么的理所当然的。
      想着想着,她又不禁摸着那一条长长的伤疤,保健室的医生告诉过她,虽然只是小伤,但会留下疤,也好,留下疤,可以随时记得到那种痛苦,永远记得,自己一定付出更多,去取得胜利。

      神的信,依然工整,他不排斥高科技,但他更喜欢用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字,每次收到他的信件,她总觉得心灵深处被他这份干净的执着所感动,烦躁也一扫而空,他现在就读了他理想的医科大学,学内科,学年很长,功课很忙,实验也多,但他笑说这无所谓。
      他只期待,绅夕能明白她哥哥的深意,以及期望她能及早复习,考上好大学。
      绅夕仰望窗外的天,天太高,看得不远,蝉正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彼此,仿佛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正用着生命最后的力量呼喊淡水,篮球馆很闷热,风扇一点也不解凉,但这偏偏是比昨天更要凉快,这时,才6月,明天又开始夏季选拔赛。
      绅夕现在的号码是6号,高一的位置是后备席上的小前锋,现在是高二了,位置依然是后备席上的小前锋,与国青队恰恰相同的是,她的位置是小前锋,理由是缘子前辈的身高只有176CM,而且经验更丰富,辨别能力比她更好,控球的手感也不错,有她为后卫,成功率上升。
      说真的,越是在学校篮球场上打比赛,她越是怀念在国青队的练习,虽然茗子和靖子前锋常常吵架,但在球场上的配合可是一级好的,缘子的传球技巧很精湛,仿佛能看出谁需要球,就主动传给谁,打起篮球十分干脆,优雅,而对手都是个中高手,在她们的潜言默化之下,篮球的技术也日益完善,但在学校团体练习可不一样,为了拦截人,扭打一团是常见的,好几次,当她们以为得手的时候,绅夕就是看穿她们的破招而穿过去入球的,这式样,她早在高一的时候就练得很熟。
      “夕,一个假期不见你,厉害了那么多。”中场时间,冲永恬子递上湿毛巾给她说,“那儿的训练真有效,有你在,陵南女子队今次就不会再惨败了。”
      “或者吧。”她不承认一定成功,但也不想说自己会失败。
      当晚,她写好寄给神的信后,电话响了,不陌生,是晴子的生意,她和她,自从在前年见过几次面,就视对方为朋友,晴子不介意说一些湘北的事给她,她也不介意地写一些陵南的事,虽然见面的机会少了,但信件、电话、短信交流的机会多了。
      “真可惜,现在湘北只有樱木同学与流川同学两人撑着,真替他们担心,不过他们的实力真的变强了,安西教练最近又采取针对他们的练习……”
      “但是流川前辈不是想去美国吗?那么他的训练不是加强了。”
      “是呀,他的心,一心一意地只想着篮球。”她顿了顿说,“我一直很奇怪,三井前辈是怎样和沉默寡言的高砂前辈最近成为好朋友的,不过看到宫城前辈例子,我就不觉得奇怪了。”
      宫城与彩子读着同一间大学,各自加入社团后,由于彩子那爽朗的性格交结了不少男性朋友,慌作一团宫城分别找他们谈话,但与各人交成好朋友,其中逗人发笑处非常,但可见宫城对彩子是真心诚意的,也大概因此,所以彩子和他的感情更上一层。
      然后,两人说了不少事,都是家常,放下电话的时候,她又接到另外一个电话,是茗子。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么特别,听到茗子忽然劈头一句:
      “小猫咪,我喜欢上一个人了,他和你挺熟,你可不能喜欢上他哦。”
      “茗子前辈,你确定你刚刚的话,是经过大脑想清楚才说的?”
      电话旁的茗子很激动地说:“是呀!但他的朋友太烦人了,弄得我现在烦恼得很。”
      她摆弄着放在一旁的假花,漫不经心地说:“茗子前辈,你冷静点好吗?你喜欢的人是谁,他的朋友又是谁?是什么令到你那么烦躁?”
      茗子似乎在思考,过了一阵她说:“他的朋友叫花形透,明明在东京读书,却老是到三重县探望朋友,自从长谷川抱起我家的狐狸给他看过后,他就一直对长谷川说,远离它,也远离它的主人,真过分!”
      “难道说,茗子前辈你……喜欢上长谷川前辈。”
      “有什么问题?他虽然不算俊朗,但心肠很好,我不需要找个最好的,我只希望找个更好的,他正符合。”然后她娓娓道出,他在京都旅行时是怎样救了她家的宠物,他又是怎么悉心照顾它,未了,她还说:“世人都认为狐狸是不祥的动物,但是他能够这样照顾这一只来历不详的动物,而且还找到我,把它归还给我,甚至答应指导我功课,我觉得他比所有都好。”
      她忘记是怎么挂电话的,不过她一抬头,看到日历标明明天是星期日,也不用去池前辈家练习,于是她搭上了电车,来到海南大附属中学。
      很奇怪,当哥哥在这间学校学习的时候,她是绝不踏入这儿的,但当兄长离开之后,她反而对这儿充满感情,是因为这儿有哥哥的影子,还是因为这儿曾经有阿神等人的踪迹?她无从谈起,心中的感觉,只是想来看看而已。
      虽然是星期日,但是高头还是极力地训练着新人,那些新人无一不是面青口唇带白,在咬牙切齿之间跑着步,这时队长清田看到她,向高头教练说明原因就跑到她身边,对她嘻嘻一笑说:
      “嗨,绅夕,好久没见,最近好吗?”阳光下,他的表情看得更真切了,他长高了,样子也变得更成熟,但性格依然是大大咧咧,这位前辈,曾经是用狂妄两字来形容的,但现在他变了,变得随和而不嚣张,积极但又很理智。
      “我很好,前辈也好吧,听闻前辈你当上了队长,我过来道个喜。”
      他甩甩头,笑着说:“阿神走了,我才知道压力多大,现在才知道队长不好当。”这句是他肺腑之言,当阿牧一走,高头就让他到处找队手,每日都坚持加强他的训练,当阿神当上队长,他就碰了不少壁,逐渐,他狂妄的性格改变了,如果说,他还保留着高一时候的某些东西,就是面对熟人的时候,会不自制地说个不停。
      “清田,限你在6秒回来!”高头一边说,“6,5……”还没数到3,他已经跑回教练的身边,曾经的不少前辈,在这个规定时间回不了来,于是罚跑10圈,不过这才只是小训练而已,高头教练还有不少训练方面,只是看新丁是否能承受得到。
      这就是海南大附属中学的篮球部呀,一支不负“常胜”的队伍!
      见状,绅夕决定不打搅他们了,绕过篮球场,来到小卖部,慢吞吞地舔着雪糕,一边远远地看着女子组的训练,风悠悠地吹,时间悠悠地过,她的心,有一种无名的满足。

      同样的风,吹在东京,缘子仰着头,感觉着这来自大自然的运动,友人藤真微微一笑说:“来风了,所有烦躁都像给风吹走一样。”
      “是呀,风是留不住的,留得住,就不叫风。”
      “在国青队遇到什么事吗,片风?”
      “没有,遇到一些新人而已,很有前途的新人呢。”那两兄妹,真的很有前途的。
      藤真又笑道:“能找到一个好对手,有时候是件幸福的事,无论是否能够超越,也是很值得挑战的。”
      “就像你以前在高中的时候的对手,牧绅一吗?”
      “他,的确是少有的对手。”出乎意料的,缘子正若有所思。

      很佩服父母对他的相亲大事比他入学时大考更重视,想当初,他凭借着冬季选拔赛最后一场而进了海南大,父母也只不过是喘了口气说,你现在重新改了罢,现在,他才大二,作为股东的父母伏案盘算了三井企业的帐单,忽然板起面对着自己说:
      “寿寿,最近经济不景气,你是知道的。”
      “知道,不然中年人为什么放弃学商业,跑去学法律。”牧绅一可是某商的公子呢,放着继承权不理,一定有某些理由,说到最后,还不是因为法律系专业的学生比商业系更吃香吗?
      “挽回我们家悠久的声誉唯一办法就是相亲。”
      “拜托,这是什么老法子呀,一旦分手可要赔偿的哦。”
      “只是见见别人家的千金而已,反正我们认识他们十多年了,偏偏两家的孩子都不见面,牧叔叔他可是一个好人,对于经济方面的敏锐度很高……”
      “多谢了,我要练球!”三井推开门说,关上门的同时,好像他们正念着‘这孩子’等话,他摆着面,晃到沙发中,望着天花板说:
      “和牧绅一的家人相亲,比到大猩猩家中复习更痛苦!”
      自从高砂告诉他,绅夕是绅一的妹妹后,他偶然会见她一、二次,相处时候的气氛虽然融洽但不暧昧,因为心中明白,他只当她是小妹妹,只是一个曾经在三分线上无助的女子。

      雨,一直落过不停,风有种冷冰冰的感觉,但靖子一点也感受不到寒冷,反而觉得浑身辣辣的,这跟屋子里的空气无关,而是和眼前的情景有关。
      “哥嫂,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是为了什么而结婚的?”
      “我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觉得好就结婚,谁知会天天吵架?”她哥哥是这样答的。
      “还不是因为你的脾气,你就是那种不会让人的人!让不起,就要打要骂,我受不了你,还是离婚算了!”她的嫂子是这样答的,而一旁,则是她那哭得咽呜的侄儿,她本来不想在侄儿幼小的心灵烙下这些阴影,但侄儿却因为没有接他回家,所以一放学就直截了当地回去了,谁知一回家,就看到大人吵架,他一腔想得到称赞、安慰的心无法得到,便忍不住以哭宣泄情感了。
      “你们对得起孩子了吗?你究竟当你们的孩子是什么?只是婚姻调剂品还是玩具?太过分了,侄,过来,背上你要带的东西,跟姑姑走!”
      “哎,妹,孩子不是你的,不能跟你走!”“是呀!”
      靖子一回头,干脆利落地说:“孩子是黑田家的人,他要的一个快活的童年,不应该让他在你们的吵架之中过他的童年生活!”她哥哥无话可说了,因为他看到的,不止是他那刚强的妹妹,还有曾经作为国家篮球选手,刚直不阿的奶奶的影子。
      “姑姑,我们去哪儿?”收拾好东西后,他一出到门,就问眼前高大的姑姑。
      “我的家,你以后的家,真正的黑田家,即使抚养书落了下来,你也会住在那儿的。”然后她拍了拍在门口等着她的狼狗说:“我们回去吧。”
      狗狗叫了一声,跟上两人撑开的伞,慢慢地消失于雨中……
      是夜,奶奶很严肃地听完靖子的诉说后,就直逼着比她的身高更高的孙女说:“倘若真是这样,黑田家的以后靠你了。”
      “是。”
      “真没想到,他会像那孩子一样,当时我嫁那个人,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人,但孩子却没有一个是真的好心肠,你是特别的……”她想了想说,“日后无论离婚协议书中写着他归谁,那孩子还是要住这儿,由我照顾。”
      靖子无语,雨却停了。
      “日后,找一个好人的同时,不要因为理想耽误了孩子,或者是因为我的疏忽,所以孩子都是这样。”

      “孩子,你等你的父母吗?”老师看着他,笑眯眯地说。
      他报以灿烂的笑容说:“不,我姑姑接我!啊,姑姑来了!狗狗也来了!”
      那孩子,终于愿意笑了!老师一边欣慰地笑,一边看着跑过来的人,说:
      “你好。”
      “呀,你是他的老师吗?你好,多谢你照顾我的侄儿!”
      “那里,应该的。”然后他看着那女子尽可能地压低身高,笨拙地拉着他的小手,慢慢地走时,那孩子甜甜地向后挥手,说:“明天见,木暮老师!”
      木暮公延点点头,报以挥手告别,然后望着远去的彩霞说:“真好……”
      童年的画,应该是美好的,不应该给灰暗之色添上,又添上……
      木暮很清楚,有梦的时候,的确如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几何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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