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出现以后的世界》妃子妓

18、第十八章

　　牧若英停好车，带着两个孩子从地下停车场出来。
　　今天商业广场的人明显比之前少，因为受到‘那个女人’事件的影响，所有不明真相的人都内心惶恐，胆子小的都躲在家里观望。
　　三人穿过一栋栋庞大的商业建筑，进入广场后方的‘默’训练道场。
　　‘默’训练道场的前台认出牧京蓝标志性的装扮，扬起标志性笑容，对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位客人请先去更衣室换衣服。”
　　另一个女人出来带路。
　　牧京蓝和苏桃拿着昨天穿回家的道袍，道袍已经扔进洗衣机洗过，烘干了。

　　来之前，牧京蓝临时联系了乔陌言，通知她再准备一套衣服，她妈要陪她一起来，所以进入更衣室的牧若英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木隔板上的道袍，尺寸刚好。
　　牧京蓝站在更衣间门口，指了指挂着的道袍，“妈，把那个道袍换上。”
　　她说完走进旁边的隔间换上自己的道袍。
　　牧若英和苏桃换好衣服出来，牧京蓝已经在外面等她们了。
　　“那个领路的女人呢？”苏桃转头看了看，不在，走了？
　　“我让她走了，一回生二回熟，没人领路我也认识。”
　　两人跟着牧京蓝穿过走廊，推开雕花的平移门，走进一间训练道场。

　　乔陌言带着另外三人走过来，礼貌地对牧若英弯腰，一起问好，“欢迎阿姨，阿姨好！”
　　阵仗跟迎宾似的，动作整齐划一，还真有点当迎宾员的潜力，牧京蓝震惊，少女们的热情真是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牧若英笑容美丽，声音温柔，“你们好。”
　　陈洛琪嘴巴最甜，笑眯眯地夸赞道：“阿姨穿上道袍，看起来好英姿飒爽呀。”
　　牧若英笑弯了眼，这是送牧京蓝上学时第一个冲过来跟她打招呼的小姑娘，“琪琪真可爱。”
　　陈洛琪这个戏精捧住自己的脸，扑闪着睫毛，“阿姨，我真的很可爱吗？”
　　“当然，琪琪比我们家京蓝可爱多了。”牧若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陈洛琪朝牧京蓝使坏地眨了眨眼睛，“阿姨说我比你可爱。”
　　牧京蓝摆了摆手，“我妈的意思是我很酷，酷压过了可爱，我也很可爱。”
　　牧若英一把抱住她，低头在她白嫩的小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宠溺道：“我家宝贝真酷，不愧是我的孩子。妈妈十月怀胎终是没有生错。”
　　牧京蓝也偏头亲了一下牧若英凑过来的脸，等她放开后，抬手招了招，“集合，今天继续练拳。上午的‘那个女人’你们也见到了，实力超凡，非一般人。现在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危险，基础的防身手段和强身健体也变得越来越必不可少，都过来集合。”

　　牧京蓝站在道场最中央，五位学生按照昨天的顺序一字排开，牧若英觉得有点意思，成家立业后，她就没有参加过这么年轻的活动了，她正想找张矮板凳坐下，被牧京蓝叫住，“妈，你也别愣着，过来排队一起打拳，交了钱不要浪费学习的机会，你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都不活动，全身血液不流通，对身体不好。我还想啃老呢，你得活得久一点。”
　　黑色团体五人：“……”不愧是团体门面，真是孝出强大。
　　牧若英：“……”有一个想啃老而如此关心她的女儿，她是不是应该觉得感动？
　　不过，既然选择参与，那就得全程参与。
　　牧若英走过去，站在牧京蓝指定的位置。

　　牧京蓝这才转身，面对着训练的镜子，然后开始一招一式地演示每一个动作，牧若英一开始只是秉持着陪孩子玩的想法，但跟着练了一遍后发现身体真的变舒服了，人也精神了，于是更加投入地跟练第二遍。
　　三遍结束后，中场休息。
　　除了牧京蓝，其他几人都在刷手机。
　　玩家协会又来联系牧若英了，问她考虑得怎么样。牧若英直接问了对于‘那个女人’的疑惑。
　　展镇鹤倒是没有回避地回复她。

　　牧若英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回复道：既然您问了，那我简单向您透露一点，玩家协会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如果您选择加入，您的工作就是保护人类。牧若英女士，据我们收集到的面板信息，您女儿不是面板拥有者，我们玩家协会会保护像您女儿一样需要被保护的人，从‘那个女人’一样的存在手中保护她们。

　　牧若英表情凝重，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她的脸庞，年近四十的她保养的不错，皮肤光滑细腻，五官端庄而艳丽。
　　如果展镇鹤告诉她玩家协会是为了保护人类，她不见得想加入，但提到保护自己的女儿，她就无法拒绝，这个事情没有一个正常的母亲能拒绝，父母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孩子。
　　牧若英打字回道：加入玩家协会就能对抗‘那个女人’？鹤先生，恕我没有那么乐观。
　　展镇鹤回道：玩家协会会训练加入的成员，让她们获得与‘那个女人’战斗的能力。
　　短短半天，“那个女人”已经成为一个新词语了。

　　牧若英看着屏幕思考，女儿出车祸的时候自己无能为力，想准备却无从准备，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她可以提前准备，即便不知真假，但她如何能拒绝？

　　牧若英回道：约个时间见面吧。
　　展镇鹤：您有空的话明天上午，地点还是玩家协会，具体时间您来定。
　　牧若英：7:30.
　　展镇鹤：好。

　　今晚的399课程一共练习了七次拳，回去的车上，牧若英看着前方路况打转方向盘，看了眼内视镜，“宝贝，今晚这套拳你从哪里学的？还挺有用，打完之后人都感觉神清气爽了。”

　　“我结合了康复训练班后期的格斗技巧，又看了些网上教授的拳法，自创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新拳法，我把它称之为‘炼体拳’，名字比较俗，但重在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牧京蓝坐在车后座，小嘴巴巴地讲。
　　“宝贝有点厉害啊，竟然还能自创拳法？”牧若英有点怀疑，小小年纪这也太厉害了？莫非她生了个神童？
　　“没办法，干一行爱一行。”牧京蓝老成道。
　　牧若英：“……”真是没有遗传到她的谦虚基因。
　　车子驶进小区，停好车，牧若英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眼角的余光瞥见身边的面板多了一行状态栏。
　　状态：梳理程式激活中……

　　牧若英迟疑道：“宝贝，我记得你那几个朋友的面板也有这一行状态栏？”
　　牧京蓝看了眼，点头，“可能这就是锻炼的作用吧。”
　　“……是吗？”牧若英对此持怀疑态度。
　　原本考虑加入玩家协会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保护女儿，但现在她就是为了搞清楚面板这个东西也应该加入玩家协会了。

　　牧若英带苏桃去客房，牧京蓝在后面跟着，客房很干净，一直在打扫，床单被套也才新换。
　　客房有一个配套的卫生间，放着全新的洗漱用品，检查一遍没问题后，母女俩将房间留给苏桃。

　　牧京蓝亲了亲老妈的脸颊后回了自己房间。
　　卧室开着一盏台灯，光线昏暗，两条雕塑般白色的手臂从牧京蓝如瀑的长发里伸出来，下面的两手托着一个白色的无线键盘，键盘的卡槽里插着一块白色的平板，另一双手优雅地搁在键盘上，以现出残影的速度疯狂码字。
　　牧京蓝脱掉身上的道袍扔进卫生间的脏衣篓，洗漱一番后站在衣架前换了一身新衣服，领带一丝不苟地系住衬衫的领子，风衣的纽扣全部扣起，她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女姬的两双手在她背后激情码字。

　　“你的小说写得怎么样了？”牧京蓝翻了一页，突然关心道。
　　“多谢王关心，属下已经签约了。”女姬码字的手甚至没有停顿，声音响在牧京蓝耳边，但房间里却没有出现第二个人的声音。
　　牧京蓝目光一顿，震惊至极，“已经签约了？这也才过了一天，怎么就签约了？”
　　“属下日三万，找了一个编辑自荐，编辑从属下的文字里看出了属下不凡的才能，于是就签了。”女姬声音愉悦，码字的声音都有一种轻盈感。
　　牧京蓝：“……”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我材必有用？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半，这个点牧若英已经睡了，作为一个老年人，牧若英的作息时间相当规律健康。
　　牧京蓝收好书站起来，抽了一条黑色的丝巾，“女姬，低调点码字，我要出门了。”
　　“是，王。”女姬的两双手端着码字的键盘藏进了牧京蓝的长发里。

　　牧京蓝关掉台灯，拉开窗户，翻到窗外，下面的小区路上没有人，她反手合上窗户后从窗台一跃而下。
　　从十楼跃下的牧京蓝悄无声息，她用丝巾包住头，简单伪装了一下，看起来像个暗黑风的贤惠鸡妈妈，头发太长真的很难伪装，重点是她的头发不能剪。
　　牧京蓝走出小区打了个车，预约车在长青路把她放下。

　　牧京蓝的下车地点虽然在长青路，但和‘那个女人’事件并不在同一个位置。
　　下车后她左右张望了一下，避开摄像头走在阴影里，一身黑的她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她站在街对面的一个垃圾桶旁，看起来好像在扔垃圾，斜对面就是‘那个女人’事件的事发现场，创业园区入口处有一个摄像头，路边停着一辆与一般轿车截然不同的车，不是警车，黑色的车身上印着一条荧光的横纹，上面滚动的一行字是‘玩家监察局’。

　　面板出现之前，别说玩家监察局和玩家协会的人了，连这几个字连在一起出现都难，现在面板一出现，全都拔地而起了。

　　牧京蓝走到旁边的公交站，坐在那装作等公交车。

　　创业园区B座大厦以及周围数十座被震碎的办公大厦外围全部拉起黄色荧光的警戒线，闲杂人等不允许进出。
　　警戒线周围肃立着身穿黑色制服的人，不是警察，他们身上的制服从来没有见过。

　　B座大厦18F的天冬设计公司，玻璃幕墙宛如被剥光了一样，凌乱破碎地堆在广场上，夜间的凉风呼呼地灌进去。
　　宽敞的开放办公区域笼罩在一片晦暗中，月光淡淡地洒进，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显得有些凄凉，其中一个工位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人，他垂着脑袋，凌乱的短发在凉风中微微晃动，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电脑前，仿佛正在对电脑忏悔。

　　两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区域的过道上，他们就着月光环视一圈。
　　其中一个支棱着一头嚣张短发的男人摸出香烟，点燃打火机，凑过去点了个烟，仰头吸了一口后吐出呛人的烟雾，随后放下手感慨道：“威力不可小觑啊！”
　　旁边的男人戴着一个黑色鸭舌帽，五官隐藏在帽檐下，声音低沉，“怎么？抽了这么多烟，现在才知道香烟不可小觑？”
　　抽烟的男人：“……”

　　“你知道我不是说烟。”出人意料，抽烟的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我是说‘那个女人’的破坏力不可小觑。几十座办公大楼的玻璃幕墙全部震碎，毁掉当时所有人的电子设备，这个能量有点超标了。而且根据那个女记者的笔录，‘那个女人’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对她微笑了一下，所以她离开这里的时候神智是清醒的，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男人又抽了口烟，“怪不得叫‘那个女人’，这个称呼还挺贴切，可以载入史册。”

　　“少废话，先检查现场。”带鸭舌帽的男人打断他的感慨。
　　“OK！”抽烟的男人比了个手势。
　　两人一左一右地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