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我是龙崎奶奶》江小猫

4、第 4 章

　　天是被血染过一般的红，窗台的墙壁冰冷，我蜷缩着身子躲在房间里，心里有一种恐怖在滋生。我记得睡着前房门是紧锁的，所以应该是安全的。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感觉四周静得有些可怕。
　　客厅里的壁钟敲击了五下，钟声在空阔的屋内发出阵阵的回音，穿透着墙壁传入耳中，心不由的紧张起来。
　　门锁处有钥匙扭动的声音，下一秒，脚步声响起。
　　那个人……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张开嘴，那一声尖叫压抑在哭噪子里无法发出。只能看着她一步步地向我走来，脸上带着笑。
　　猛然睁开双眼，眼前一片迷茫，我喘着粗气，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眼前的事物慢慢地清晰起来，天花板被夕阳投上了一层光影，房间的光线很暗。
　　又做噩梦了。
　　坐起来，侧头看向窗外，天边晚霞红透。已是傍晚时分了。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我掀开被子起床，趿上鞋，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
　　已经是傍晚，那些人想必已经走了，现在应该适合处理一件事情了。想到这里，我就皱紧眉头，进卫生间洗漱了一下，瞥一眼镜子里那个苍老的面容，一瞬间真有撞死算了的念头。将睡前的思绪再整理一下，我决定去找那个人。
　　推开门，看到自己穿着整齐地站在窗边，转过头看着我自己。额，心里突然生出奇怪的违合感。
　　张口，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龙崎堇？还是近藤理莎？好像都不合适。只得跳过称呼，礼貌性地开口问：“等了很久了吗？”
　　“恩，我喜欢等待，享受着等待给我带来的奖赏，时间越长，奖品越诱人。”她好笑地看着我，态度轻松地让我有些不爽。
　　敢情我这厢思前想后地纠结考虑，您老就在那悠闲地等结果？
　　有些不悦地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站在窗边，看着晕红的天际。良久，开口。
　　“近藤理莎，十二岁，中日混血，出生于中国北京，五岁后移居美国。父母你就不必知道了，爷爷是古日本舞世家传人，所以从小就接受舞蹈学习。”看她渐渐僵硬的表情，我有些好笑地往下说，“到我这一代，本家只有我一个继承人，所以九岁时继承了家族名誉，成为家族第三十六代传人，同时被家臣们承认了家主地位……”
　　“等等，虽然可以猜测到你可能是世家小姐，但是没想到这么小……”
　　“猜测到的吗？想来是下午的时候，已经有很多自称臣下的人来看望过你了吧。不过按你的更年期正盛的年龄可想而知，那些人肯定都被你很火大地赶出去了，对吧？。”我忽视着她的嘴角一抽一抽的神情，继续说着，“如果一开始你觉得变成十岁的孩子会很有幸运地再次经历童年的话，我只能抱歉地对你说那是不可能的。至少变成十二岁的近藤理莎是不可能的。”因着她刚才的那句话，我现在还窝着一团火，语气生硬且强势，有意地将现实的残酷性渲染一番，果然见她抿唇，眉头轻皱。
　　“恩，可想而知，十二岁的你要承担一个家族的名誉是很艰辛的……”我看着她皱眉说话，违和感更甚，好像精神分裂者坐在镜子前，听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一样，想到这不免毛骨悚然，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不仅仅是名誉，在接任家主的时候，就必须处理家族事务。日复日年复年地没完没了地处理着，那些数字占满了大脑，真是一种让人不能自拔享受呢……”我咬开切齿地说。
　　她听了，讪讪地笑了一声，随即问道：“可是，那时的你只有九岁，怎么能把整整一个家族的重任交在一个孩子的手里？”
　　“三岁的时候曾做过智商测试，测试分数相当好，所以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接受一些训练了。”那时真实的智力算起已经有十五岁了，做出来的答案当然会和三岁孩子的区别很大，但是就是这样被认为是天才，多多少少让我觉得有些讽刺。“从那以后就接受了关于数字和思维的训练。六岁时参加欧洲数学竞赛获亚军，七岁时接触家族事业，九岁时因为不同于常人的天份而正式接手了家族，直到现在。这就是你所寄存身体原主人的情况。对你说这些并不是想炫耀什么的，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寄存在这样的人的身体里，只会是你的不幸，老太太。”
　　我的语气实在很恶劣，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怒了，却是大声地说道：“老太太？！喂，年轻人可要尊敬长者。”
　　和我想的完全不同，她其实有些脱线吧，重点不是这个呀龙崎堇。
　　“嘛嘛，只是称呼而已。更何况我一向尊敬比我强的人。还有，如果以龙崎堇的身份来敬称近藤理莎，会不会很奇怪呢？”笑着看着这渐黑的天空，夜晚快要来了。意外地觉得心情不错，似乎我一直都很讨厌夜晚，但却不得不依赖它。
　　“嘛嘛……称呼什么的无所谓了。既然知道了你的所有，那么来听听我的吧。”一直看着窗外的她，眼神里透着些迷茫。
　　“要再次回忆以前的事，总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所以向别人诉说我还真的很不情愿呢。但既然都听了你的故事，那么，做为交换，让你来听听我的吧。58年的过去说起来应该算是个很长的故事吧，但是比起你十年来的境遇，其实简单得多。做为第一个听众的你，请耐下心来听我讲这个冗长的故事吧。”
　　见我没有说话，兴趣缺缺，她摇摇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和我一起坐在床上吧，长时间的站立已经让我很累了，虽然身体是你的，但是我的灵魂，还是老人家的。而且那种回忆带来的沉重，是这双腿所承受不了的。”很唯美的表达方式，但是这话听得很诡异呀。欠意地对着我浅笑一下，她拉着我的手离开窗台。
　　我被她牵引着走到床边，脱下鞋坐上床，双腿钻进被子里，看着坐要我对面的她，眼神里是泛滥成灾的沧桑。
　　这样的她，也是有在动画里仅有的出场次里所无法表达的悲伤往事吧。
　　“就是这样坐着，对视着，在停歇的时候看到你关注地倾听的眼神，才会让我有诉说的感觉。”我有些不耐地翻翻眼，她立即解释：“啊，不要用那种很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我很早就是老太婆了，罗嗦也是可以原谅的。喂喂……年轻人真是没有耐心。”见我再翻个白眼，她摸摸鼻子，开始叙述：“那么，接下来听我诉说的时候，请不要打断我，让我一吐为快，把那些深藏在内心的事，全部告诉你，我未来的朋友。”
　　好像终于受不了我控诉的眼神，她抱紧了双腿，将头抵在膝盖上，开始了她漫长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突然想更新，于是就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