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切大小姐想让我告白》楚山咕

17、第 17 章

　　御影唯咲被剥夺了做便当的权利。
　　——虽然她才刚刚从姐弟二人争夺卫生间的战争里收获到一点乐趣。

　　之后两天，负责便当的就成了千切豹马。
　　坦白说，没好多少。
　　但这份没好多少的便当也只坚持了两天。当早晨的一丁点时间要同时分配给做便当和晨跑，千切豹马的睡眠质量就受到了明显的影响。
　　因此在第三天，御影唯咲就听说他在足球部的朋友主动接手了便当大业，理由是给千切豹马腾出更多的时间跑步热身。

　　御影唯咲挠挠头：“朋友？谁？”
　　千切明里道：“是他们足球部的经理吧，好像一口气接管了所有球员的便当呢，真了不起。”
　　“经理？”御影唯咲对这个名词有些陌生，“干什么的？”
　　千切明里想了一会儿，决定用概括的语法一言以蔽之：“球队里不可或缺的非常重要的人，几乎是所有球员的好朋友。”

　　御影唯咲深深地震撼了。
　　她不敢想象，要厉害到什么程度，竟然能和“所有球员”成为好朋友，而且被认为是球队里“不可或缺”的人。

　　类推到家族的话，这种地位，几乎是首领或者首领的左右手——最差也要到罗马里欧那样才可以吧？

　　“豹马的球队里能有芽衣那么负责的经理，真是让人放心不少。”千切明里一边说着，一边介绍，“悠还没听说过芽衣吧？那孩子是豹马的学妹，很可爱哦。”

　　她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球队获奖时的千切。
　　千切作为前锋，毋庸置疑地身处中间C位。而在他的身前，一道娇小的身穿校服的身影端着奖杯，笑容甜美亲切，被球员簇拥在中央，仿佛在认可她为球队做出的贡献。

　　千切明里道：“这孩子就是竹内芽衣。”

　　无法否认，是个明媚可爱到让人移不开眼的妹妹。
　　御影唯咲看了很久，就连千切豹马那张无可挑剔的脸都被竹内芽衣压了下去：“……真可爱啊，芽衣。”

　　“芽衣的学习成绩很好，担任经理都没有影响。而且做饭啦、外联啦、安抚球员啦，都做得毫无纰漏，简直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
　　“高桥他们经常开玩笑说，芽衣比豹马还要重要，球队绝不能没有芽衣。”

　　御影唯咲再次被震撼了。

　　她既不能理解“无所不能”的意义，也不能理解比“前锋”还重要的经理。或许这只是球员的笑话，但至少说明了他们对芽衣的认可。
　　比起最常被评为“MVP”的千切豹马，大家对后方的竹内芽衣也抱有同等的重视……这种事是有可能的吗？

　　所以，即使她是加百罗涅单人最强的战斗力，也还是难逃被首领外放的命运。这种事其实不是迪诺为难她，而是她真的欠缺“不可或缺”的价值吗？

　　“……悠？”千切明里看出她神色的变化，连忙转移话题，“后天在豹马的学校有一场友谊赛，你好奇芽衣的话要不要去看看？”
　　御影唯咲一愣：“我？”
　　“虽然只是友谊赛，但对方的足球队也很厉害。而且豹马上场，总会吸引很多女同学，我要补课，就由悠代我去看看热闹吧？”千切明里笑着补充，“要是看到你，豹马肯定会很开心。”

　　“嗯——”御影唯咲犹豫了一阵。

　　像是命中注定似的，后天还刚好是她难得的调休，一整天都能放假。虽然不知道千切豹马会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高兴，但她还挺乐意去看看千切豹马比赛的样子的。

　　千切明里：“那我教你到时候怎么混进去……”

　　“不用。”御影唯咲活动手腕，理所当然地道，“我有很多办法。”

　　-

　　她，奥德拉·加百罗涅，连意大利顶级富豪的地下密室都能无障通行，更何况区区一所中学。
　　比赛当天，御影唯咲换上了千切明里初中时的运动服——她和千切豹马同校，运动服上勾着校名，还挂有“千切明里”四字的明牌。

　　虽然罗马里欧再三用Line发出警告，但被御影唯咲一律无视。她那惯常暗杀、且无往不利的身手被用来越墙；听力过人、能够捕捉一切微弱信号的耳朵被用来辨认球场的方向。
　　鸭舌帽压下了金色的长发，御影唯咲眼也不抬，轻车熟路地避开监控，很快便从后方的教学楼穿进校园，循着人声来到足球场边。

　　正如千切明里所说，这场友谊赛惊动了不少同学。

　　观众席上自发聚起了一排排学生，御影唯咲向下俯瞰，绿草地上一点极惹注目的红色，便是千切豹马的所在。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一道身影从人群里穿出，经过御影唯咲时，不慎在她手臂处一碰。
　　这孩子实在太轻太瘦，撞在身上毫无感觉。
　　但御影唯咲听见她近乎发抖的声线，不禁笑了笑：“没事哦。”

　　女孩大约只有一米五的身高，这一撞，目光落在御影唯咲的名牌：“咦，千切……明里学姐？！”
　　抬起头，却和记忆里的千切明里毫无相似。
　　御影唯咲也注意到她书包里一堆空饭盒的存在：“……竹内芽衣？”

　　竹内芽衣连忙站定，面上通红：“是！学、学姐，请多指教！”
　　御影唯咲在唇前竖起手指：“嘘，我只是来看球赛，不要拆穿我哦？”

　　竹内芽衣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这样秾丽惊艳的异国人。
　　可对方的日语流利到令人惊叹，声音也悦耳极了，让她情不自禁就被牵引着亦步亦趋：“是！希望不会辜负学姐的期待……那个，学姐要下去和千切学长说几句话吗？”
　　“不不，我只要在观众席看看就好啦。”
　　“但是学姐特意来看千切学长的吧？”
　　“真的没关系——”

　　和她以为的干练利落不同，竹内芽衣竟然是个动不动就会脸红的怯生生的小姑娘。
　　御影唯咲和她说话时，都担心自己声量过大吓到了她。
　　不过在她再三强调之后，竹内芽衣还是乖巧地点点脑袋，匆匆下楼和球员汇合去了。

　　什么嘛，难道说这种能激发别人保护欲的类型才比较会受重视吗？

　　御影唯咲说不清心里的情绪，只好目送竹内芽衣奔进球场。
　　她如一只灵敏的燕子，时时刻刻都跑得双颊通红，穿飞在球场各处。饮用水、毛巾、医药用品等等都在她的奔跑下安排就绪。在哨声吹响之前，千切豹马和他的球员一起叫去竹内芽衣，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姑娘急忙过去，却是和球员们一同叠手齐呼：
　　“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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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我一个人就可以。”

　　“敢拖后腿的话，我就在这里直接杀了你。”

　　“朋友那种东西谁需要啊？比起团结，黑手党更精通的恐怕是欺骗和背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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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切豹马没有和他们一起高喊“必胜”。
　　可他的面上同样沉着从容，眸中同样是必胜的决心和信心。

　　周围炸起女孩们的惊呼。
　　以千切豹马的开球为号角，双方球员迅速跑动起来。
　　那是远比她和千切豹马踢球那天更为精细的阵型，每一个人的每一次迈步都像经过精密的计算。

　　手机震动起来。

　　千切明里：「和豹马顺利汇合了吗？」
　　御影唯咲：「在看他踢球了。」
　　千切明里：「他很惊喜吧？」
　　御影唯咲：「还没有打招呼呢。不过遇到竹内了，没想到是个这么内向的小姑娘。」

　　「她最初是因为崇拜豹马的球技而报名入队的哦。看上去很文静，其实人不可貌相，是很大胆的妹妹呢！」

　　御影唯咲打字的手便一顿。

　　她又看到球场边大喊“加油”的竹内芽衣。那么小小的个子，跳起来就像一只扑棱翅膀的麻雀。
　　御影唯咲从不会把这么柔弱的孩子视作敌人或者榜样，但想起球员将竹内芽衣拥在中央，让她众星拱月，却毫不突兀的景象——想起包括千切豹马在内，所有人眼中跃动的笑意。

　　原来哪怕不那么强，也可以是不可或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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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强，所以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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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队里不可或缺的非常重要的人，几乎是所有球员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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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里欧的消息弹了过来：
　　「三轮会和加百罗涅彻底反目，联系上了卢西亚诺家族。他们正在鹿儿岛排查你的消息，最近不要去人多的场合。」

　　御影唯咲眉头微沉，目光斜向了身后一名身穿安保服的中年男性。
　　不只是他，本该负责球场安保的保安们不知何时都缓缓走进了观众席，正在逐排检查着什么。
　　一个个都紧绷着身体，根本不像普通的安保成员。

　　御影唯咲轻啧一声，缓缓站了起来。

　　「我手痒了。」御影唯咲回复说，「帮我找两个幻术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