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直女闺蜜结婚并假戏真做》台晓卷

22、觉醒

　　三天。日出三次，日落三次，康肖肖仍然在出差。当然，所谓出差，大概目的地就在康肖肖的公寓里，彼此心照不宣都不必点破。成溪回到自己的床上，因为床上有她想念的味道，有她晚上能够安然入睡的原因。

　　她每天都给康肖肖发着友好的简讯，但对方很少回复，所以她也就停了下来。成溪压制住了拜访医院或是旧公寓的冲动，如果医生想要隐私和独处的时间，作为朋友她当然可以做到。但这依旧让她很痛苦，甚至比失去柯斯雅时更难受。她看了看酒柜里摆放着的威士忌，觉得那是她唯一的解药。

　　离开家的这段时间，让康肖肖理清了思绪。她一直在思考这件让她陷入困境的事情，尽管是她主动提出给予帮助，但她不会为这个愚蠢的把戏而越界，至少这是她在旧公寓睡觉时得出的结论。抵达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工作人员都下班了，所以眼前的这栋她称之为家的别墅，只有她和成溪，这是康肖肖走近时，注意到的第一件事。

　　康肖肖把车停好，沿着石板路向前，爬上小台阶来到入户门，在钱包里摸索着找钥匙，终于把门打开了。顺手把外套仍在沙发上，径直上楼去了主卧。她推开门，惊讶地发现成溪正躺在属于她的大床上，看见她的瞬间，双眼写满情感。这就是她喜欢成溪的地方，即使有一张坚忍的脸，但双眸总会传达出很多信息。

　　“肖肖”。成溪试图站起来，但她喝醉了，几乎失去了平衡。医生反应很快，但阴差阳错，成溪摔倒在床上，她跌在了成溪身上。

　　突然之间，一切都很近，太近了。成溪又能闻到那股属于康肖肖的香味，似乎无论医生走到哪里，它就会跟到哪里。当她感觉到好友的呼吸贴在自己的脸上时，成溪把双手蜷缩成了拳头。但随着康肖肖翻转身体平躺在大床上，气味和温暖都消失了。

　　“我们得谈谈成溪，但你又喝酒了。”

　　“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去酒吧，一直待在家。”成溪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她害怕直视好友的眼睛。

　　“我不在乎你私生活是怎么过的。”康肖肖脱口而出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她应该保持冷静的，但却突然生气了。一想到成溪或许在某个俱乐部和某个陌生的女人厮混，她就怒不可遏。“对不起。”医生道了歉。“很晚了，我们都需要睡觉。明天再谈，好吗？”

　　成溪点了点头，慢慢从床上站起来回到客房。“晚安，肖肖。”留下康肖肖一个人，成溪唯一存在过的痕迹，是床单上残留的气息。如果两人想挽救她们之间的友谊或者正在酝酿的任何事情，是时候对彼此诚实了。明天，康肖肖计划把所有的牌都摆在桌面上，看看这段虚假的关系是否还值得保留。

　　鸟儿柔和的歌声宣告了清晨的到来，光线透过主卧室的窗帘照了进来，康肖肖仍然坐在大床上，等着成溪来见自己。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早上好。”成溪还穿着睡衣，头发有点蓬松凌乱，康肖肖注意到好友的眼睛下的黑眼圈，看来昨晚谁也没睡好。

　　低着头，成溪把脚凳拉到床前坐下，与医生保持着相当大的距离。卧室里静悄悄地，等着两个女人开口大打破这死寂的氛围。“肖肖，我为自己的行为深表歉意，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听起来声音很镇静，中性的语气在大多数的时候显得一本正经，让谈话听起来像另一场商业谈判，但这次谈判对成溪来说意味着整个世界，她希望自己现在能得到她需要的东西——宽恕。

　　“我理应保护你的。对不起，肖肖。我真的很抱歉。”成溪垂下了目光，在好友审视的目光面前，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可康医生只想拥抱眼前的女人，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她不能放任自己的感性，除非两个人能像成年人一样沟通，把问题解决清楚。

　　“如果下次情况需要，我会事先征求你的同意，不会自作主张，也不会突然造访……”

　　此时此刻，耳边听到的，和康肖肖想要听到的，完全南辕北辙。她的确被那个唐突的吻吓到了，她的确因为成溪的拜访而生气，但她希望成溪说出口的，不是这些！

　　康肖肖观察着成溪，她不是心理学家，更不是精神科医生，但从好友肢体语言的细微变化，还有那无需言语就能说话的眼神里，她能感觉对方有所隐瞒。

　　“我需要你对我说实话，成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相信我这么难？”

　　成溪看着康肖肖，不敢透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不想对好友撒谎，但这要她怎么说，说她想和康肖肖上床？说她一靠近康肖肖就像发情的动物？说她想在这一具美好的□□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我很惭愧。”成溪试着尽可能多地说出实情。

　　“当柯斯雅……你知道的，我觉得自己毫无价值，我作为一个女人的骄傲被粉碎了。我曾为自己是一个好情人而自豪，但当她……我就变得没有安全感了，我一直在想我错过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给女友带来快乐？为什么她一定要在别的男人身上找寻？我怀疑我自己，所以我试图证明我值得。”

　　“然后你就开始放任自己的私生活。”

　　成溪点了点头，咽下了喉咙里的肿块。

　　“但我没有找到满足感，这只是一具接一具的□□，没有人能填补我心中的空白。当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太羞愧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封闭了自己。”

　　“你把我们都推开了，成溪。我想，你父母增加这个条款，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你的痛苦，他们只是希望你能拥有幸福，能找到一个爱你的人。”

　　“他们为了我，拿公司做赌注！我在董事会会议上失败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阻止这次合并。”

　　“他们永远不会在乎这家公司，这一项条款就是证据，我们所有人都关心你。”

　　“我知道，但如果获得公司的控制权，意味着失去你，我也不想继续拿我们的友谊冒险了。”

　　你不会失去我，我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总是会吵架的。我猜那天是倪亚舟把你惹毛了？所以你才……”康肖肖伸手抓住成溪，紧紧将好友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倪亚舟很善于找到人的弱点，而同时又能毫无底线、不分场合地攻击，他利用柯斯雅对付我，我当时无力反驳。”

　　“是时候向前看了，柯斯雅她不是为了性而出轨，她只是为了惩罚或报复。”康肖肖站起来，坐到了成溪旁边，靠在好友的肩膀上，“你没有让人失望，对我来说从来没有。我只希望，你从现在开始能对我尽量诚实。我们是好朋友，朋友之间无话不谈，不论好的或坏的。这不会阻止任何，因为我也需要你。”

　　成溪点了点头，然后有点犹豫地问着，“那我们……和好了吗？”她讨厌在必须坚强的时候显得脆弱，但眼前的女人总能让她轻易放下内心的高墙。她也讨厌对康肖肖说谎，但如果谎言是拯救友谊的唯一毒药，她也会甘之如饴，她可以做到，她必须做到，陪在康肖肖身边身边，像个朋友。

　　康肖肖试图缓和紧张气氛，所以开起了玩笑，“你必须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成溪终于绽开了一个微笑，这让医生的心怦怦直跳。“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康肖肖咬着下唇，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捧起成溪的脸，咧嘴一笑，“第一，你必须睡在这里。”

　　没有想到好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成溪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只是想象睡在康肖肖的身边，就让她一股热血涌上了脑袋，“其实……似乎分开睡也没什么不好？”

　　“是的，成溪你在怕什么啊。我一个直女都不怕，我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在夜里偷偷摸我。”医生开玩笑地调侃着。

　　看着眼前尴尬不语的成溪，康肖肖又补充道，“我们在互相建立信任，对吧？那为什么不表现得像一个整体，而不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

　　“好吧。”再拒绝就显得奇怪了，成溪不的不点头应允，但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因为即将和康肖肖同床共枕而感到莫名紧张。

　　康肖肖笑着把成溪拉进自己的怀抱，康肖肖用脑袋蹭了蹭成溪的下颚，成溪将鼻尖埋入康肖肖的颈窝里，就像两块天生一对的拼图碎片，两人的身体完美地贴合在一起。

　　她在亲吻一个女人，手指深埋在女人的发丝里，沿着脖子后面轻轻抚弄，只为把对方拉得更近。手指在对方裸露的大腿上漫步，指尖的皮肤因为她的触摸而颤抖，她感到更多的烟火在脑海里燃烧，然后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肖肖。

　　成溪猛地被吓醒，汗水刺痛她的皮肤，内裤完全湿透了，她惊慌地环视着黑暗的房间，手机告诉她现在是凌晨一点。她不得不在身边的女人被吵醒之前，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向洗手间，看着镜中自己那张潮红的脸，成溪再一次拉响了脑海中的警报。

　　转眼间，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几周变成了几个月，这对假装的爱侣又回到了正常的平衡状态。尽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每一天对成溪都是一种折磨，但她一直表现得像个好朋友。她们友好互动，像过去一样互相支持，谈论工作，交换故事，一切都像它应该的那样。偶尔，两人会和共同的朋友一起出去，吃饭、逛街或者看电影。但感情却没有随之消退，而是与日俱增，成溪开始明白自己对朋友的复杂情愫，那是一种混着着友谊、情欲以及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