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养成计划》阿碧丝

6、第6章

　　用了好半天时间，西弗勒斯才把“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妈妈更不是你二大爷”的事实解释完毕。又用了好半天时间，他才让里德尔少年相信了他说的话。
　　最后汤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由衷地感叹道：“好的，我知道了。您不是我的任何亲戚，之所以收养我完全是因为善心。斯内普先生，您真是一个好人。”
　　您真是一个好人……您真是一个好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几乎跟“你是我爸爸”一样大……这屋里的两个人一个是前任食死徒一个是幼年黑魔王，在一起居然讨论什么“好人”？
　　怎么听着这么诡异啊……
　　这个关于爸爸和好人的小插曲则让西弗勒斯的面部神经抽搐了很久，但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却忽然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情……
　　——真的，必须杀吗？
　　西弗勒斯计划杀掉这孩子，是基于“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这一前提。可是现在看来，汤姆只是比别的孩子乖巧一点，早熟一点，聪明一点而已……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举动。
　　事实上比起哈利•波特那样难以管束的格兰芬多，他情愿自己学校里的所有学生都是里德尔！至少管起来省心……
　　这样想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小汤姆的脸：“真是那个人？我怎么觉得我认错了……”
　　汤姆马上跳起来：“斯内普先生在做什么？痛！”
　　西弗勒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他可以改变一下之前的方针。毕竟现在汤姆只是一个有点早熟但本质纯良的小男孩而已……没有哪个人生下来就罪恶滔天，他不能让一个孩子为黑魔王犯下的罪行负责。
　　也许在某个未来，他会变成充满野心的黑暗君主，可是那一切不是还没发生不是吗？
　　如果把汤姆养在身边，他或许可以阻止那个并未发生的未来……
　　而且跟这个孩子在一起的生活也不坏，不是吗？

　　于是第二天早上，西弗勒斯去对角巷的时候同样带上了里德尔少年。他拉着汤姆的手，就好像那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普通孩子一样。
　　此前西弗勒斯已经选中了一家店铺，那里以前是糖果专卖店，因为生意不景气决定抛售。他已经跟这里的店主谈好价钱，打算把这儿改建成自己的魔药铺——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在麻瓜世界租住公寓，直接把这里当成商铺、居所和实验室的三合一。
　　而且他可能需要多订购一张床……西弗勒斯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身后那个孩子，在心里默默的想。
　　“斯内普先生？”汤姆的声音把他唤回了现实，“斯内普先生，我们要搬家是吗？”
　　他转过头来：“如果你是指离开那间公寓，那么是的。我要把东西搬到对角巷，那是巫师的商业街道。”
　　“那么……我可不可以回孤儿院一趟？”
　　西弗勒斯有些纳闷地看着他——据他所知，作为孤儿的汤姆•里德尔可没有什么需要打理的财产。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要到哪里拿什么？”
　　汤姆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我要带娜吉妮一起走，她是我的宠物，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谈到他蛇语的天赋，他又停顿了一下，“娜吉妮是一条蛇。我能跟它说话，这是不是在巫师里也不太正常？”
　　在巫师里确实少见，但是对于斯莱特林的后裔来讲就再正常不过了。西弗勒斯平静地想，然而在听到“娜吉妮”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手臂还是不易察觉地颤了一下。
　　“斯内普先生，你怎么了？”看见他的这一反常表现，汤姆小声问道，“您是不是……不太喜欢蛇？那么我可以把它养在外面，不让它进正门。我保证娜吉妮是一个听话的好姑娘。”
　　不是“不太喜欢蛇”，只是不喜欢那条叫纳吉尼的蛇啊……
　　养育教化黑魔王这件事已经够有难度了，更不用说再加上那条日后会长到四米多长的大蛇。谁会“喜欢”一个曾经咬死过自己的畜生？

　　然而当他亲眼看见被带回来的“娜吉妮”之后，他仇恨的火焰终于飙上高峰。
　　那条白色的小蛇嘶嘶吐着信子，对里德尔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有了收养人就抛弃我了呢，坏Tom！】
　　这种语言跟人类的发音方式大相径庭，充满了各种各样“嘶嘶”的声音。然而诡异的是，西弗勒斯居然完全能听得懂！他听见汤姆小声安慰那条蛇：【别闹脾气，娜吉妮，斯内普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显然不是蛇佬腔。
　　可是此时此刻，他居然能听明白汤姆和纳吉妮之间交谈的每一个字……遇上这种诡异的事情，即使是他也不能继续保持淡定。
　　“怎么回事？”他走到汤姆面前问道。
　　汤姆没来得及回答，插嘴的是那条被叫做纳吉妮的小蛇。
　　“因为是你连累我穿越过来的，所以你当然能听懂。”

　　西弗勒斯盯着“娜吉妮”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梅林？”
　　小蛇顿时欢快地扭动起来，举止依稀还是那位少年神祇的模样：“啊啊，太好了你还没有忘了我我好高兴！”
　　西弗勒斯回忆着那个兴高采烈举着巫师棋棋子的少年神祇……见鬼，连他也一起穿了吗？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揪起变成蛇的梅林的尾巴，在空中绕了几个圈并砸到墙上。纳吉尼是之前杀掉他的直接凶手，而梅林又是把他重新复活起来的变态……如果说只是纳吉尼他还能忍受，今天这两个仇人合并成一体根本就是仇上加仇！既然这条小蛇落到自己手上，他不报复它还能做什么呢？
　　经过这一番折腾，小蛇已经奄奄一息地躺到地上了……于是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把它提起来，用它的身体打了个死结，然后用力扔出门外。
　　——整个过程用时两秒钟，干净利落，简单粗暴。
　　汤姆被吓得浑身一抖。
　　原来斯内普先生这么讨厌蛇吗……他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好可怕……
　　于是汤姆•里德尔记下了自己监护人的好恶，在心里认定“西弗勒斯对蛇这种生物恨之入骨”。这一错误认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以后霍格沃茨分院仪式上，幼年的黑魔王差点没敢进入以蛇为院徽的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