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养成计划》阿碧丝

4、第4章

　　西弗勒斯犹豫了一整个晚上，还是觉得自己必须干掉少年里德尔。
　　那可是日后的Lord Voldemort啊……无论从公仇还是私恨哪方面来考虑，他都有无数个理由杀死那个孩子。
　　其实对于西弗勒斯而言，黑魔王具有相当复杂的意义。最初黑魔王是他崇敬与效忠的领袖，是拥有强大力量和人格魅力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后来切了魂器疯掉之后，这位蛇脸魔王又变成了杀死莉莉的罪魁祸首。
　　作为食死徒和凤凰社的双面间谍，他对这位魔王有憎恶有畏惧也有仇恨……而且到最后，自己也是死在对方手上。
　　最卑微的请求，最深沉的绝望，最刻骨铭心的惩罚……虽然曾经的一切已经随着重生变成过眼云烟，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抛下过去的记忆。

　　于是第二天，他提着魔杖走到了孤儿院门口。
　　所谓的孤儿院其实就是一个光秃秃的院子，以及旁边死气沉沉的二层小平房。接待他的那个年轻姑娘让他先等一会儿，所以他现在只能站在这个院子里等候。
　　西弗勒斯能感应到里德尔就在附近。
　　他的黑魔标记又出现了隐隐的热度。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对他的黑魔标记做出召唤……所以他并不担心那个印记发生什么事情。他跟里德尔之间的感应，只是一种极淡极淡的灵魂上的链接。并不疼痛，只是有一些温柔的热度作为提醒。
　　他知道自己应该找到里德尔，然后杀了他。
　　正当他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今天我必须得弄清楚，到底是谁拿了厨房里的小麦饼！”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站在走廊旁边。在她的指挥下，十几个孩子乖乖地靠着墙站成了一排。
　　“挨个检查。”她用严厉的声音下令。
　　作为孤儿院的主管，科尔夫人这一天很不满意。这些孩子实在太让她操心了，他们就不会好好呆着别乱跑吗？因为肚子饿这种理由就去厨房里偷东西吃，这种品行实在是太恶劣了。唉，难怪这些小杂种被人扔到这种地方，看来骨子里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由于她的怀疑，每个孩子都被扣上了盗窃的嫌疑接受检查。不过这对孩子们来讲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生活都如此艰难的情况下，所谓的“尊严”是一个他们无法理解的词语。
　　“是比利干的！”
　　没用几分钟，一块啃了一半的小麦饼就从里德尔身边那个高个子男孩口袋里翻出来了。其他孩子看见这一场景，或多或少地在心里松了口气。既然比利这次要倒霉了，那么他们应该就能幸免于难。
　　叫做比利的那个男孩已经被吓坏了：“这……这不是我做的……”
　　“撒谎是更加恶劣的罪行。”科尔夫人慢悠悠地说，“上帝把你们送到这里来，并非是要让我没白白养活你。更重要的是，上帝希望你们这些小东西能在这里学到一点谦卑的美德。——送他去禁闭室。”
　　在听到禁闭室三个字的时候，比利的脸色变得煞白。情急之下他慌忙喊道：“不……不是我！夫人，我没撒谎，真的不是我，是汤姆！”
　　汤姆•里德尔木然抬起头。
　　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比利开始把所有罪责都归咎到里德尔身上：“我根本没去厨房，都是汤姆干的……您知道的，汤姆一直都是一个小怪物，他身上总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小麦饼就这样到了我口袋里了！”
　　比利嚷嚷出那些诬陷的时候，汤姆•里德尔的脸上一直没有表情。他全然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这个名叫汤姆的男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什么“未来的黑魔王”，他只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而已。
　　宽大而破旧的孤儿院衣物，瘦弱手臂上隐约可见的疤痕……被称为“怪物”的男孩刻意摆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漠态度，但这掩饰不了他的脆弱和绝望。

　　“汤姆从来都不正常！”
　　“夫人，真的都是汤姆干的，应该关他禁闭才对！”

　　西弗勒斯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他从始至终旁观完了这个“小麦饼事件”。
　　他本来以为自己在蜘蛛尾巷的生活就够糟糕了，没想到这里的情况更差——都是最底层的麻瓜生活，但1933年的大萧条让整体物质环境更加匮乏。
　　这……就是Lord Voldemort的童年生活吗？
　　一种无比荒诞的感觉在他脑海里激荡……那个人是古老高贵的的斯莱特林血裔，是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黑魔王，是凤凰社十几年都无法对抗的疯狂君主。在他上辈子的生命里，Voldemort这个名字一直对应着利于云天之上的主宰。
　　那样的一个人可以被人仇恨、可以被人畏惧、可以被人憎恶……可是怎么可能被区区几个麻瓜欺负？
　　莫名的冲动驱使他走上前去，一个简短的命令冲口而出：“住手吧。”
　　科尔夫人本来有点想要发火，看见他之后又挤出了两分笑意：“让你见笑了啊，先生……我们这里就是有这种不讨人喜欢的小怪物，您可以从这边走，这边还有几个值得捐助的可爱小孩子。”
　　西弗勒斯之前拿一个加隆在金店里兑换了不少麻瓜货币，然后用“有意向进行捐助”开始了这趟孤儿院之行。
　　然而看着科尔夫人这样的态度，他更有了一种厌恶和不适的感觉。
　　“呵，没错，这个小家伙确实是怪物。”西弗勒斯从鼻孔里轻笑出声。然后不顾科尔夫人诧异的目光，他大步走到了里德尔少年身边，“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希望你现在带着自己的耳朵。别人说你是一个怪物，没关系，只要把他们的话当作你成长的养料。用你的一切力量武装自己，让自己比那些嘲笑你的人更加强大。总有一天，你要让这个世界带着敬畏的语气称呼‘怪物’这个名字！”
　　他这一段话纯粹是出于冲动说出口的，也不管里德尔能真正听懂几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或许只是为了说给自己听。
　　科尔夫人被他这段长篇大论搞得目瞪口呆：“你——”
　　他依旧无视了这名主管夫人，低下头轻声问道：“汤姆•里德尔，你愿不愿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