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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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学姐的故事
夜色如水月如钩，灯火阑珊。
夜已深，月下露台上，小樱学姐还在絮叨。
“……我莫名其妙被叫到律法堂，在那个小隔间里呆了一个晚上。整一个晚上啊，就听到外面脚步声来来往往，却没有哪怕一个人愿意停下来看我一眼，没有哪怕一个人愿意跟我说上一句话，你能想象那种慌张那种恐惧吗？……肯定是出了大事而且这个大事还肯定与我有关可我偏偏什么都不知道，我能不恐惧吗？……
“后来律法堂让我选择，要么降薪，要么来万舸……呵呵，我挣那点源晶连维持修炼都难，能降么？除了来万舸我还有其它选择吗？……哼哼，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万舸也不错你这不也来了是吧，可我当时连万舸城在哪里都不知道，只听说是在恶灵海边上，恶灵海啊，外面都是怎么说的你不知道吗……
小樱学姐明显是有了醉意，也有可能是三分酒意被它放大成了八分，一只鸟哼哼唧唧，还在餐桌上脚步不稳的来回移动——学姐已经抛弃那根专为鸟类灵物准备的木棍，跳到餐桌上发酒疯了。
现在餐桌边只剩下柳眉和学姐，周灵秀王胜子吃了很多源力食物，急于回去修炼，早早就离开了。
洛千舟住的比较远，也跟他们一起离开。
只有柳眉不着急，她现在只要条件合适，随时都能突破三重楼，二品灵食于她作用不大，留下来满足学姐的倾诉欲。
对于这位学姐，她还是略微有些歉疚的，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仍然利用它获得吕小薇住址，这是事实。不论理由是否正当，学姐的人生……嗯，应该是鸟生……都因此被改变，这个也是事实。
不谈因果，她对于因果的了解还很肤浅，但两张晶卡她赔的心甘情愿，求个心安。
餐桌上的小鹦鹉一仰脖子，吞下鸟嘴里的那口灵酒，继续控诉：“我一只鹦鹉，又不是猛禽……别说猛禽，我连一只烈火鸡都不一定打得过，朋友们都劝我别来万舸，可我有的选吗？……”
一直默不作声的莲宝终于忍它不住，冰冷开口：“我想揍它。”
柳猫：“别，我们有义务来当这个树洞，这是我们欠它的。”
不过，一味任这家伙借酒装疯也不是办法，柳眉出声打断它：“学姐，你在北岭有很多朋友吗？”
鹦鹉：“那当然，谁还没个三五好友，别看不起鸟！”
柳猫这下是真的好奇了：“学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鹦鹉又吸一口酒，大幅度摆摆脑袋：“你问。”
柳眉：“你在灵植堂工作是为了挣修炼资源对吧？”
鹦鹉用睿智的小眼神默默看柳眉，这他娘的纯粹就是废话好吧。
柳眉：“可是为什么呢？你完全可以跟一位灵师契约成为他的伴生灵物，这样你就可以通过魂藏空间修炼，速度快上一两倍，对资源的需求也会大幅减少，不是吗？”
这才是柳眉真正想不明白的地方。
灵物实际上是灵兽的进阶版。它们很聪明，但修炼的方式却没有改变，只能通过食用灵食，或者通过主动吸收炼化外界源气来提升修为。相比人类，它们无疑是幸运的，可以过滤掉源气中的那些有害杂质，但这种修炼方法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修炼速度非常缓慢。
所以对于灵物，最好的修炼方式一直都是跟人类灵师进行合作，尤其御灵界经过八千年发展，早已拥有一套——应该说是好些套——完整成熟的灵物修炼体系。
而且鹦鹉大都潜力不错，一品时就能开口说话，一直都很受灵师喜爱。所以，学姐好好一只鸟，为什么非要去当自由灵物，只能通过打工来给自己挣资源？
难道是有什么一生不羁爱自由的反笼养情结？
哪知柳眉这个问题却像是戳中了学姐的真正痛处，它在桌上呆站好一会儿，然后一嘴叨掉吸管，将整只脑袋埋进酒杯里，一口气喝掉大半杯酒。
待它从酒杯里拔出脑袋，彩色羽毛紧贴头皮，形象更加……难以形容。
“学妹你当我不想吗？你当我不想找个灵师契约吗？可是，契约不成啊……柳学妹，柳道友，这都是命啊，都是命啊……”
此时的小樱学姐双眼无神口词不清，整只鸟都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味儿，柳猫觉得它应该是有了六分醉意。
通过它断断续续东拉西扯却仍然不乏逻辑性的讲述，柳猫终于听明白了学姐的鸟生。
小樱学姐出生于野外，四个月大时父母双亡，它非常艰难地独自生存了大半个月，然后很幸运地遇到一队前往野外历炼的北岭师生。师生们发现它时它正在一棵樱桃树上瑟瑟发抖，“小樱”之名由此而来。
北岭师生将小樱带回灵地，却发现没有任何灵师能够与它契约。当时的小樱年纪幼小，对此并不在意，反正也没人因此嫌弃它，它在灵物院安全长大，北岭就是它的家。而且灵物院还有专门给灵物开设的课程，它上了整整五年学，全优成绩毕业，所以小樱学姐，还真就是柳眉的学姐，不含任何水份的说。
“我那时好蠢，哪里知道不能契约的后果这么严重，当年那些同窗那些伙伴，明明资质悟性都不如我，人家现在都是二品了……我呢，一品，还是一品，天晓得还要经过多少年，才能升到二品……”
学姐化身祥林嫂，唠叨起来没个完。
魂藏空间，柳猫也跟莲宝聊的火热。
莲宝：“我想起来了，确实有少数灵物没法与灵师契约。”
猫：“怎么个说法？”
莲宝：“好像是……嗯，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个魂力频道问题。让我看看……咦，果然啊，它的魂力频道不对，跟灵宝空间连不上线。”
柳猫哭笑不得：“宝，我说的是魂力磁场波动，魂力没有频道的。”
莲宝：“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柳猫也明白了：“也即是说，但凡灵师，即便跟灵宝空间的魂力波动频率略有出入，但肯定也在同一区间，否则便没办法召唤出本命灵宝。而学姐的魂力波动频率跟灵宝空间不一致，这就说明它跟灵师的波动频率对不上，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完成契约，这样也就讲的通了。”
莲宝哼哼：“讲这么多，还不是频道不对嘛。”
柳猫：“……”
好吧，宝你赢了。
……
餐桌上，演戏上头的小樱学姐想起当日种种，悲从中来：“……想我一只鸟孤伶伶上路，离开自小长大的家园，离开熟悉的环境，离开所有的知交好友，柳学妹，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当时的……”
毕竟是酒精涉入过量，学姐的鸟脑子好像也不甚灵光了，一时忘词。
柳眉适时接上：“弱小可怜又无助。”
鹦鹉一下子停下脚步，偏过小脑袋看她。
柳眉食指中指轻叩桌面，似笑非笑：“小樱主管，请适可而止。如果你一直呆在青鸟，能够这么快升任分店主管吗？”
学姐向来睿智的豆豆眼中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冷哼一声，一仰脖子，作傲娇状。
柳眉笑笑，从魂藏中取出两张晶卡放到桌上：“学姐你这也算是塞翁失马因祸得福了，万幸结果还是好的，也给了我赔礼道歉的机会。”
她将晶卡推到学姐面前。
学姐默默与柳猫对视，然后若无其事上前一步，用爪子踩住晶卡，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贯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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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助餐厅出来，已是深夜，此时的夜风中浸染了一层寒意，充斥着大海特有的咸腥味儿。
柳眉深吸一口气，前世在海边生活的某些片段自脑海中一闪而过，多少年了，隔了前世今生和整整一个世界，几乎都要被她彻底忘记。
独自走上大街，偶尔有一二行人自身旁快速经过，间或还能听到远处马车疾驶的声音。是的，马车，这个时间段，普通人非必要不会出门，而灵师更喜欢使用灵物驾驶的交通工具，哪怕没有灵物只能换成灵宠，打起架来也多一个帮手不是。
莲宝不爽问主人：“真要带它回去？”
柳眉笑笑：“带吧，它一只鸟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刚才学姐好好一只鸟，垂下头去看爪下晶卡，看着看着，它突然栽倒在桌上，要不是有莲宝，柳眉都要以为它是在装醉。
这家伙是灵物，没它同意便收不进魂藏空间，当然，即便有它同意，柳眉也不会收它进空间。
没有办法，只好从魂藏中取出一个背包，将它装进去。所以，这只鸟这会儿正躺在她的背包里，睡的四仰八叉。
柳眉不急不徐走在大街上，暗夜中即使放轻脚步，声音仍然清晰可闻。
她的目的地是前方十字街口，根据餐厅侍者的指点，公共飞车在那里有一个站点，飞车全天运营，她可以搭乘飞车返回万舸大广场。
又走出一段路，十字街口的灯光已然在望，柳眉低不可闻的轻笑一声。
灵识海里。
柳猫：“莲宝。”
莲宝：“在。”
柳猫：“准备战斗。”
莲宝：“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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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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