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肆意》茶配烟

10、黑樱桃

　　说实话，七个帅气的大老爷们从超拉风车上下来走进理发店的场面是很炸裂的。
　　但只要好弟弟想，好哥哥们随君直到夜郎西。
　　正好也打理打理头发，其实他们好几个都没染过发，说来也好笑，见义勇为处分没少背，真叛逆的事倒是都没怎么做过。

　　江磊染之前还问了问，他们几个中谁染过头，魏超仁说自己初中那会儿染过，寇忱也说初中染过，其他人都摇头。
　　看着江磊找了个想要的发色，漂色剂就往头上糊的样子。他们心痒痒。
　　“我也想染。”胡逸说。
　　“染啊，”寇忱坐一旁沙发上，手撑在霍然肩上撑着脸，“染个胡萝卜色。”
　　“傻逼。”胡逸骂着，到位置上坐下了。虽然骂了寇忱，但他还真选了个和胡萝卜很近的脏橘色，也是需要漂的。

　　许川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豁然起身，对徐知凡道：“我也染个去。”
　　“染什么色的？”徐知凡站起身问。
　　“挑染个银灰色。”许川道。
　　徐知凡笑，用口型说：我陪你。
　　“好。”许川也笑。

　　两人还在沉浸式讨论情侣发色中，已经开始漂完色的江磊洗完头走回来瞥了一眼，幽幽问：“你俩嘀咕啥呢？”
　　“我俩也打算染。”许川说。
　　“你俩够了啊，黏糊劲快赶上霍然寇忱了。”江磊说完走了。
　　江磊说这话的那一瞬间，许川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不能这群人里最先发现他俩事的是江磊吧。
　　他回眸看到徐知凡难以言喻的眼神，就知道他也在想这事。

　　染头的就他们四个，寇忱霍然本来也想试试的，但是由于想要染的发色太招摇，下周他们还要开学生会的会，暂时忍住了。
　　这四个江磊是最快染好的，当下很潮流的梦幻紫，很衬他纯情少男的做派，托尼老师还恰到好处得给他在发尾烫了下，莫名多了些坏劲。
　　胡逸是在江磊漂一半，决定整的，他也是漂得全头，脏橘色让他肌肤显得很是白皙，慵懒劲迸发地一干二净，要是再在脸上点两个雀斑，戴个黑框眼镜，妥妥漫画里的软柿子学霸。
　　江磊显然也这么想，左掏又掏把自己的眼镜找了出来，扣在他脸上，笑：“合适！”

　　许川没有全漂，托尼老师先给他定了个发型，其实许川觉得这发型有点幼态，可能不那么契合他的人设，不过看托尼老师十分满意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工序过于复杂，又是烫，又是卷，又是漂，又是染的。反观徐知凡就较为简单了。
　　他的头发本身就有些长，打算着这几日确实要打理一下，现在一说要染头发，一不做二不休，也让托尼做了个发型。
　　在得知他俩要染同款发色后，设计老师眼冒红光，是兴奋的神情。

　　当即保留了徐知凡原本的头发长度，微微修剪让头型显得更饱满，碎发刘海修剪出来时，后头的狼尾也到了收工。
　　正被按着烫发的许川竖大拇指：“好jb酷。”
　　徐知凡染的是发尾，狼尾由黑渐变银灰，加上学霸都自带的一点冷属性。
　　那漫不经心掠过的眼神，许川承认自己又硬又想喊声“徐霸霸”了。

　　许川是最晚完工的，他原本有些小痞劲的发型，被托尼收拾的规整，剪了个乖巧的中分长碎发。
　　托尼老师似乎还嫌不够萌，硬要在他漂染的发上施加魔力，让那些发尾翘起来，进一步贴近二次元人物。
　　可惜唯一不相配的是许川这张脸，托尼老师五次三番要他和蔼地笑，配合发型，最终得到的都是许川让人不寒而栗的假笑。

　　许川的脸太不可爱了，他和徐知凡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是千年老狐狸的人，唯一的区别是许川多了点戾气。
　　使得这个萌妹发型，乍一看很像“逼娼为良”，让刽子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过这种违和感并不难看，也是多亏许川那张脸的功劳，非但但不难看反而添了些趣味性。

　　两人弄好一切，走回其他人面前。
　　魏超仁呆若木鸡：“不是，老狼领着狼崽出窝了是吗？”
　　五人一阵乱笑。
　　寇忱抚摸了会儿许川的头发：“帅是挺帅的，但怎么那么像个狼崽啊。”
　　许川瞪了他一眼：“我真恨自己虎牙不够长，不然现在就咬断你的大动脉。”
　　寇忱捧腹大笑。

　　包车还停在外面，上车前许川徐知凡蹲在角落，小抽一根。
　　许川挺郁闷的：“为什么他给我设计的这么……给你的这么酷啊？”
　　徐知凡说：“可能，他觉得我和你里面，我更1吧。”
　　许川听到这话惊了，睨了他一眼：“你他妈想睡我想疯了吧，徐知凡。”
　　徐知凡不置可否：“确实。”
　　许川沉默，转头进了隔壁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徐知凡看着他在收银台前站了会儿，出来时买了七瓶可乐，口袋里鼓囊着一个盒，看上去比烟盒要小一些。

　　到酒店后，众人其实今天颇有精力，一个个擦拳磨掌的，还问待会晚点要不要去哪玩什么，许川徐知凡很默契地告别了他们几个，回到了房间。
　　徐知凡先进的房，他一进房就往后退，默默看着许川：“你是要给我，还是打一架。”
　　“打一架。”许川说，“我必须让你从了我。”
　　徐知凡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柔声道：“行，我从你。”
　　“嗯？”许川错愕，“你怎么突然屈服了。”
　　徐知凡叹气：“我感觉我打不过你。”
　　“操，”许川笑了，“你去哪？要逃跑啊。”
　　徐知凡握着门把手，回头说：“老子去买油，我特么后面没开过荤，你他妈要干弄啊？”
　　许川笑了半晌，自己先去洗了澡。

　　徐知凡走出浴室的时候，浴巾裹着胯骨上，上半身坦诚相见。床上，许川也没好到哪去，他半躺着，浴袍松垮，一眼观尽胸前的肌肉。
　　他视线极其明目张胆地在徐知凡的浴巾上扫过，徐知凡不紧不慢地走向了放香薰的桌前，点燃了香薰，还将手机打开放了首暧昧的歌。
　　“你还挺有情调。”许川笑。
　　“仪式感。”徐知凡道。
　　许川问：“什么歌这是？”
　　“《Maraschino Love》。”

　　躺上床的时候，许川伸手摸了摸他的腹肌。
　　徐知凡比他瘦些，但是那些展示雄性荷尔蒙的东西，他各个都有。
　　许川以前就挺喜欢看那些健身人的肌肉，如今身旁的人全都有，还可以摸可以亲。

　　许川解开他的浴袍，盯了会儿。
　　盯得徐知凡有些不自在了，他手伸进许川浴袍里，对着他的腰线捏了捏：“看什么呢，你又不是没看过。”
　　许川笑而不语，回在他腿根上的腿肉用力一掐。他这一掐很是用力，徐知凡吃痛去看，哪里已经红了一片。
　　……

　　“And you swore to god that you know me,And I lied said "yes" so you'd hold me.”
　　“From the back of the hallway,Pulled you into the doorway.”
　　“It's not good enough, when I'm not on top.”

　　徐知凡躺在枕头上耷拉着眼皮，活像被糟践的的姑娘。地上凌乱扔着三个套子，许川体力真挺好，早间滑完雪，也没休息，晚上居然有这精力。
　　许川洗完换好了睡衣，走出来瞧见，徐知凡自闭地背对着他，一阵笑。他躺进被窝里，抱住了他的腰。
　　徐知凡讪讪回头：“你和常遥花活挺多的啊？”
　　许川笑着没说话，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他绵软的睡衣贴在了徐知凡的肌肤上，徐知凡在他环着自己腰的手臂上搓了搓。勾唇一笑：“……你这么喜欢被叫爸爸吗。”
　　许川微微一迟疑，情至深处时的荤话，在清醒时候讲出来总归有些羞耻。不过现在他俩不仅坦诚相待，还很通透了。
　　许川赖道：“你再叫声听听？”
　　“你刚还没听够吗？”徐知凡道，忽然小声贴近他耳朵，“爸爸。”
　　许川眼眸动色，会心一笑。

　　他们都是经过人事的人，但这次的体验，除了新奇，心理感受上有很大的不同。
　　浓重的喘息下，是两颗砰砰跳动的心脏，负距离的接触将爱推到了极点，势要将彼此浸入骨髓。
　　死后尸骨都该相拥而眠。

　　这是许川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这种事上不受控，那么强烈地想要征服对方，想要在他人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徐知凡深有体会，许川事上的动作都很正常，激动的平静的，哪怕无赖的，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但脸上的指痕，快要窒息的掐喉，这确实让他对许川多了分奇妙的了解。
　　当然，他也发觉自己有了变化。
　　这次他属于被动方。再一次一次的攻守中，情绪从开始的针锋对决，瓦解成了屈服的依赖。
　　徐知凡开始理解这种情绪，就像之前每次后李绘总变得很柔情，向他所求拥抱。
　　不论男女，那是来自人身体被征服后本能产生的依赖。

　　他们的酒店其实有浴缸，但是他俩很少用，嫌太麻烦。眼下许川先给浴缸放好水，才扶着徐知凡进卫生间。
　　徐知凡被折腾狠了，走路姿势都有点别扭。
　　他泡了会儿，正准备伸手去挤沐浴露，看着靠在门边抱着胸一动不动的许川，又收回了手，“你一定要看我洗吗？”

　　许川良久才道：“很疼吗？”
　　“一开始有点，”徐知凡有点难为情，说，“之后……嗯，其实挺那什么的。下次你试试？”

　　这话绕回来了，许川嗤笑：“你确定？我对我自己的活挺有信心的，你这个反应，我可不敢尝试了啊。”
　　“你妹啊，”徐知凡翻了个白眼，“我疼是因为你他妈往我肚子打的那两拳，还扇了我好几下。”
　　“你不会也打我吧？”许川问。
　　“……没这爱好。”徐知凡说。

　　虽然昨夜干柴烈火，但两人出奇醒得都很早，徐知凡甚至醒得更早，许川睁眼的时候，徐知凡在窗口抽烟。
　　外边天还没完全亮，灰蒙蒙的，勾勒着徐知凡的身影，一切都是无色的，只有他烟上的一点火光。

　　两人洗漱完去酒店大堂吃了个早餐，这是住这近两周，第一次尝这家酒店的早餐。
　　没多好吃，但还能入口。
　　回到卧室两人也睡不着了，虽然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但这会儿就是异常的“露骨”，他俩干巴巴地对视着，说不出一句话。
　　最终是许川先绷不住，点了根烟。

　　“昨晚声应该不大吧？”徐知凡难得别扭了一下。
　　“嗯。”许川答。徐知凡的自控能力挺强的，再激烈也没放声浪荡。
　　许川应完这话题又结束了，又开始陷入僵局。
　　过了几分钟，徐知凡实在忍不住，掏出手机上了游戏：“不行你陪我打两把吧，这样确实受不了。”
　　“不怕我把你菜哭？”许川问。
　　徐知凡说：“哥们能带飞。”

　　徐知凡肯定没想到，许川确实菜到了一定境界，早上的三把排位，开局顺风，硬生生全输了。
　　“要不……别打了。”徐知凡实在心疼星。
　　“不打干啥呢？”许川说。
　　“你干我都行，”徐知凡欲哭无泪，“你别干我的星了，我求你。”
　　许川笑得不行：“真的假的？”
　　“假的，”徐知凡把手机往床上一抛，“我今天感觉走路都不正常了，还特么想来啊。”
　　许川摸了摸他的头发，以作安慰。

　　“他们后天就要走了吧？”许川问，又推翻：“哦不对，应该是明天。”
　　“他们说后天走，后天订了一早的机票。”徐知凡说。
　　许川看他：“那你呢？”
　　“我？”徐知凡笑：“男朋友要赶我走啊。”
　　“你他喵，”许川笑：“我问你什么时候的票，和他们一起吗，还是晚几天。”
　　徐知凡想了想：“我应该会再待几天，等调研报告写完了，我再回去，不过……”

　　“嗯？”
　　“你决定好最近都在这边了吗？”徐知凡问。
　　“嗯，我自己的一些小型投资都在这边，”许川道：“而且这边没有亲戚家人，认识的都是能正常打交道的同龄人，对规划那些也施展开得了拳脚。”
　　“好，”徐知凡说：“那我回去处理完学校的事，就过来。”

　　“你要过来陪我？”许川脸上露出惊喜。
　　“嗯，这边有个不错的offer。”徐知凡瞄他：“可以同居吗？川哥。”
　　许川吸了口气，同居这个话题在和常遥热恋期的时候他也提过从学校搬出来，和她一起在外租房，但常遥以“私人空间”为由拒绝了他。
　　徐知凡却主动提出来了。
　　许川压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抱住了他。
　　徐知凡来这的工作，其实不一定会有在本地好，他愿意迁就许川过来，只要说出这话，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付出真心的表达。

　　徐知凡回抱他，笑说：“拥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你想好了吗，”许川没有回答他的话，“你在本地有更好的人脉，人际关系，你的学校也能帮助你很多。”
　　“我想待在你身边，也很认真地思考过了可行性，”徐知凡郑重道：“我前导师在这边的分部是领导，他对我很好，我在这边的工作环境不会差的。”
　　许川看着他的眼睛。
　　徐知凡笑意不减：“你放心吧，我这个人一向懂得权衡利弊，何况我是名校学生，不会因为这么短的距离，而被束缚住什么，你还担心我会吃亏吗？还是担心我恋爱脑上头就不管不顾了？”

　　“结婚吧。”许川忽然道。
　　“你这跨越度有点大啊。”徐知凡亲了下他。
　　许川眉眼虔诚，“我认真的。”
　　徐知凡欣然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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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Maraschino Love》-EZI
审核员，我改了1你说我2有问题，我改了2你说我3有问题，我改完了3你又说我1有问题。甲方都没你能挑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