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无限积分[规则怪谈]》慕阿昭

60、记忆影像

　　熟悉的宿舍结构，不同的物品和风格。

　　楚心和方蕊、苏溪面面相觑，彼此眼眸里都有惊讶，却都镇得住。
　　此时此刻，她们在彼此眼中，俨然是男大学生的模样。楚心比她们知道更多的是，这三名男生，就是303牵扯到爆炸案中的人。

　　苏溪指着方蕊道：“你和刚刚那只小鸡仔一模一样诶，这里是他的记忆映射出的空间？那他呢？”

　　方蕊摊摊手，表示不清楚。
　　她惊奇地打量着自己的一身装扮，当了二十多年女性，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体验体验当男的感觉。

　　“嗡嗡！”
　　楚心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她取出来看一眼，亮给另外两个人看：“这不是我的手机，是这个男生的。”

　　短信是匿名发来的，命令口吻的一句话：“下午一点出发，进入街道后，去左边第五间铺子，报上你们的名字，会有人接待你们。”

　　“什么意思？”苏溪迷惑，“这是让我们去哪里？”

　　方蕊跟着摇脑袋，她们都是跟着组织来京大帮忙的，也只知道发生了爆炸案，再往深处的消息却不清楚。

　　现在三人在同一空间内，明显是要重走一遍当时三名男生所做过的事情。
　　楚心思索一下，将事情先交代给了她们两人。

　　苏溪隐隐有兴奋：“这么说，我们有机会接触到真相了？”

　　方蕊看看时间，道：“现在是十一点半，一个半小时……不如我们现在出发？”

　　她用探查功能看了看四周，俨然是正常校园的模样，人来人往的学生、宿舍楼里男生们的欢笑声，都让她觉得有些恍惚。

　　“你们知道黑市在哪里吗？”楚心问。

　　“知道。”方蕊和苏溪一起回答。

　　她们都是「红衣」组织的成员，偶尔也和黑市打交道，买点道具情报。

　　楚心不再多说，三人一起走出宿舍，周围来来往往都是男生，间或有人和她们打招呼，苏溪和方蕊都不是很自在，加快脚步走出宿舍楼、走出校园。

　　校门口有一排等待的出租车，三人坐上车，方蕊报了一个：“锦安路口的超市。”

　　楚心留意着车窗外的风景，默记周围的设施。
　　等到周末，她们就能到校外探索了，她不熟悉京城，更不熟悉大学城，正好趁现在记一记。

　　苏溪轻声嘟囔：“这位同学的记忆这么好，周围环境这么清楚。”

　　她没敢说得太大声，虽然是虚拟世界，依旧怕被司机听见。

　　楚心和方蕊也只当是没有听见。

　　三十分钟的路程，车停在了超市门口，方蕊付钱，三人一同下车。

　　方蕊带路，又走了近一个小时，她们才踏入黑市地界。

　　楚心打量着四周，破破烂烂的街道和危房，往来行人都很体面，但环境实在是不敢恭维。

　　方蕊解释道：“国卫队会定期查，他们弄太好的房子做生意，都要亏的，只能选一些没人的地界，要么直接摆摊，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等跑路的时候，他们也不心疼。”
　　“不过……近来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吧，国卫队都没有再管黑市，倒像是打算睁一眼闭一只眼了一样。”

　　苏溪嘟囔：“是因为傅长灵吧，之前是她哥哥傅长珩当总队长，街面干净，秩序井然，哪哪都是好的，自从妹妹上台……”

　　“她不是也很好吗。”楚心截断她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你们没适应。”

　　苏溪撇撇嘴，不说话了。

　　“第五间铺子，到了。”方蕊站在一家铺子前，眯眯眼看门旁的招牌和标记，“是「蛇尾」的地盘，和楚心说的对上了。”

　　“那就进去会会他们！”
　　苏溪当先上前，一把推开门走进去。

　　门里坐着三个人，挤在逼仄昏暗的房间内，正聚在一起打牌。

　　听见开门声，三人都没抬头，只坐在左手边的人说了句：“报上名。”

　　苏溪卡住了。

　　楚心道：“方一帆，关秀，梁荣。”

　　大牌的三人齐齐停住动作，上上下下打量着三人。为首那人将牌丢了，挂起和煦笑容上前：“是京大的学生吧，等你们很久了。关门进来说。”

　　方蕊将门关上，和楚心、苏溪站在一起。屋子里更逼仄了。

　　“坐。”
　　「蛇尾」黑市的掌柜将另外两人踹开，热情招呼，又让人添了三杯可乐：“你们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联系人送过来，你们先歇一歇。”

　　三人谨慎落座，那掌柜试探道：“知道是谁让你们来的吗？”

　　三人面面相觑，楚心道：“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想不起来？”

　　掌柜放心了，呵呵笑道：“没事，没关系，你们的名字已经在这里记上了，东西可以交给你们拿回去。”

　　楚心端起可乐，好奇询问：“是有人帮我们预约了吗，我的脑袋怎么忽然糊涂了，我们是准备买什么东西？”

　　“问什么问？”旁边高瘦青年翻白眼，“你们老老实实办事就成了，一群傀儡，要什么清醒。”

　　“小周！”掌柜呵斥了一句，“这是对客人说话的态度吗，不会说话就滚。”

　　小周缩缩脖子，很是忌惮他，不敢再多言。

　　“傀儡。”方蕊抱起手臂，摆出中二大学生的嚣张样子，长腿搭在桌子上道，“你们就是这么想我们的啊。”

　　苏溪和她搭档许久，立即跟上配合：“什么狗屁的买卖，我们不做了，楚……一帆，关秀，我们走！”

　　楚心站起身，道：“刚才掌柜不说话还好，掌柜问了后，我总觉得怪怪的，怎么会想不起托我们办事那人的样子呢。既然都想不起来，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就是，走！”

　　三人干脆利落地要走人，掌柜阴沉着脸瞪小周，示意小周将她们三人给拦住。

　　“我们「蛇尾」是这么好欺负的？让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周凶狠道，“乖乖把你们自己的事情都给做了，否则就杀了你们！”

　　“嘿，还怕你们不成，打……”

　　“小周，刘掌柜，怎么对客人这么凶。”

　　一道人影掀开帘子走进来，楚心眯起眼睛，却觉那道身影格外模糊，只能辨别出是一个男人，很高，有些魁梧，声音……声音也很模糊。

　　“怎么回事？”苏溪晃晃脑袋，低声道，“你们能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吗？”

　　楚心和方蕊都摇摇头。

　　“好晕……”方蕊眼眸隐隐泛蓝，“别一直盯着他，这人好奇怪。”

　　楚心头脑略有些浑噩，一些久远的记忆不断浮现在脑海。
　　鲜血、混沌、剑客……实验站……

　　她眼前所有一切景象都是扭曲的，本不怕污染的她，现在听着男人那道声音，却觉得整个人都身不由己，血脉里的东西渐渐被唤醒。

　　这种混沌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口中传来冰凉甜味，她才渐渐恢复清醒，耳朵里也听见了声音。

　　“楚心……楚心？”

　　楚心轻缓地眨眨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立在眼前的方蕊和苏溪，两人目光关切，担忧地看着她。

　　周围车水马龙，街道干净，楚心眼神愈发恍惚，唇瓣轻轻翕动：“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在黑市吗？”

　　方蕊松口气：“你总算恢复了，我们已经拿到东西，从黑市出来了。”

　　她示意一眼三人手中盒子，楚心低下头，看见自己的双手也不知何时捧上了一盒东西。

　　苏溪说：“刚才那男人出现后，我们都被不同程度的污染了，我情况是最轻的，隐约听见他们提起「长生会」，和你之前说的又对上了。”

　　“「长生会」？”

　　“对，刚才那男人的异能很厉害……或许是道具，我想在「长生会」里，地位应该不低。”

　　方蕊看看手中盒子，眉眼间凝聚着一丝沉重：“这次副本如果是「长生会」的手笔，那他们想要做什么？”

　　试验场。
　　楚心在心里默默道，或许傅长灵的猜测是对的。

　　唇齿间的糖果渐渐融化，她捧着盒子道：“不如我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先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这……爆炸了怎么办？”苏溪道，“我们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呢，意识穿进三个男生身体里，还是□□幻象化成他们？”
　　“一旦爆炸，我们很可能会死的。”

　　方蕊点点头，也觉得太冒险。

　　楚心道：“按照三个男生的记忆，我们回到学校后，会失去意识，抱着三个盒子去不同的地方，然后引爆。最后的结局都是爆炸，我想记忆影像只是让我们重复三个男生的剧情，不至于要我们的命，所以我觉得爆炸不会死亡。”

　　苏溪有点犹豫：“那我们跟着剧情走，最后再看，不行吗？”

　　楚心摇摇头：“三个男生都没有关于爆炸的意识，就像刚才在黑市里，我们也浑浑噩噩一样，根据剧情走，在那个节点上，我们应当也会失去意识。”

　　苏溪仍旧犹豫。

　　楚心道：“那我们分开行动吧，我想先提前看看。”

　　“我也去。”方蕊道，“我也想看看。”

　　两人都做了决定，苏溪咬咬牙豁出去了：“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