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末日成神》槐芽

13、第 13 章

　　姜尘澈不知道对方心中的弯弯绕绕，在说完这些之后便察觉到小猫在他腿边蹭着，心情好像并不是特别好。
　　那次的惩罚之后，它大概是也有了脾气，这么些天虽然还是在他周围晃荡，但却和他没有那么亲了他，现下小猫又做出了类似撒娇的动作，姜尘澈便弯腰将小猫抱了起来。

　　小猫自然是不想旁人住在那些屋子中的，至于为什么，它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是在姜尘澈开口后，难以言喻的焦躁便涌上了心头，好像旁人动了它的东西一般。
　　但姜尘澈将它抱起来，重新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后，它心中却是奇迹般平静了下来。

　　它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姜尘澈现在暂时是它的伙伴，一些问题上它也该让步，以展示它的大度。
　　它可不像是人类，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东西便降下了惩罚。

　　这么想着，小猫便窝在姜尘澈怀中，不再有动作了。

　　至于扶流，它便没有考虑那么多了。
　　那个人类，虽然有些棘手，但构不成什么大的麻烦，它自然也并不将他放在心上。

　　扶流见到两人的互动，又是问了几句，但姜尘澈并不如何热忱，他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自觉无趣，说了一声之后便去挑选屋子了。

　　待他们走后，张高明他们探头确认了下，这才将门关上，正式和姜尘澈问了好：“姜哥。”

　　“嗯。”

　　“刚刚的那个人，可能是我们的三队长。”张高明的脸色并不好看，将他回去之后的事和盘托出。
　　到最后，他总结了句：“我们也想到了他们会对我们有所提防，但是没想到他们的行动这么快，而且出任务的还是三队长。”

　　他们脸上的神色十分懊恼，觉得是他们不够谨慎，这才造成了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

　　听完这些，姜尘澈脸上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就算是现在不来，之后他总是要将“生意”维持下去的，那些基地就不可能没有动作。
　　早晚的事罢了。

　　不过刚刚他们的话有一点倒是让他有些在意。
　　“你们刚刚说，你们是我的人？”
　　什么时候的事？

　　“对啊。”张高明脸上的神色十分肯定，姜尘澈难得沉默了下，摸着蹲在他腿上的小猫，没有说话。

　　“虽然我们哥仨没有什么用，但胜在都不是什么懒人，总要有能帮得上的地方。”他们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露出了憨厚的神态，和第一次见面已经有了些差别。

　　彼时他们皆是没有放下对彼此的戒心，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完全交付了自己的信任。

　　姜尘澈的拇指紧扣着中指的第一个指节，没有说话，似是陷入了某种犹豫之中。

　　院内寂静了片刻，张高明他们也多少品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呃……”他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姜尘澈的拇指扣在无名指上，下了决定，只回答了一个“嗯”字，将之前所有的事都揭过去了。
　　“那你们便住在我旁边吧。”他说：“有什么人来了，你们也好招呼。”

　　他的语气这时候终于是有了些温度，不再和之前那样，毫无起伏，似是这世间的事都只在他眼中留下简单的倒影，移开目光了，便什么都不曾留下了。

　　“不麻烦不麻烦。”张高明连连摆手。
　　这都是他分内的事，也是他预期内的事。

　　且不说【勾天】中的人本就不爱和人类打交道，脾气古怪得很，就说姜尘澈这个性格，也不是个热络的性格。
　　他们自然是要操心这些的，替姜尘澈“套话”。

　　他们三个商议之后，觉得姜尘澈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确了，就是在【勾天】组织成员被通缉后，来这么个地方换取基地的动向和情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去更方便的地方，非要窝在污染区，也不知道为什么派姜尘澈这样冷淡的性格来执行任务，但他们也各自在心里给了理由，比如不爱和人打交道，姜尘澈已经是组织中性格最好的了之类的，不管真实情况如何，最起码他们自己说服了自己。

　　话说开了，凝滞的气氛也散了，张高明他们也感觉轻松了些，见小猫晃动着尾巴趴在姜尘澈的腿上，他们难得有心情打趣了几句。

　　小猫并不想理他们，见他们大胆到走上来想要摸它，他便睁开了一只眼睛朝着他们望去。

　　一瞬间，三人被巨大的恐惧感攫住，有些无法呼吸。
　　小猫移开后，张高明却仍是有些颤栗。

　　那眼睛……

　　他想到了那天晚上让他生出无力感的污染物，那双如圆月一般的瞳仁，分明和小猫没有什么差别！

　　虽已入秋，他身上却出了些汗，风一吹，冷得他打了个颤。
　　模糊间，第一次见到小猫的记忆被唤醒了些，当时他便觉得那小猫有些不对……为什么不对来着？
　　他还是想不起来，但这并没有减轻他心中的诡异感，后背的冷汗反而更重了些。

　　姜尘澈瞥了眼他们身上的衣物，让他们先回去收拾一下，张高明和梦游一般离开了。

　　他仍有些不真实感，那样强大的污染物，可能是那只小猫吗？
　　【勾天】有什么本事，让那样的污染物和被驯养的宠物一般呢？

　　他想不明白，到最后便开始催眠自己。
　　说不准只是他们的错觉，那小猫就是平常的宠物，没有什么问题。

　　待他们走后，姜尘澈便坐在桌边，将小猫放在他的腿上，整理着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小猫最近已经没有那么嗜睡了，和之前几乎一整天都在睡觉相比，现在只有半天是在睡觉了。

　　他猜测着小猫的力量应该是得到了进一步的恢复，这一点从它日渐增长的体重就能看出来了。
　　每次他抱起来小猫看着都毫不费力，自然也就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只要现在张高明他们抱一下小猫，便能确定他们的想法了。虽然张高明的力气很大，但他现在大概是抱不起来的。

　　姜尘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将桌上的东西分类整理好，放进了屋子中。

　　天色已近晌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姜尘澈便放着小猫自己玩，走进了厨房中。

　　那天被他杀掉的彩尾鸡，他想看看会不会腐烂，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那副样子，好像上一刻才毙命一般，连羽毛都支棱着。
　　不知道这是这间房子导致的，还是这东西本来就比较强大。

　　在他眼中是树叶的污染物都能将张高明他们伤到，眼前这东西好歹长成了动物的形状。
　　姜尘澈漫不经心地将这些记在心中，只等着有机会了多做一些对照实验。

　　他动作熟练地准备食材，如之前二十几年。

　　姜尘澈并不喜欢吃外面的饭，平日间便会自己做饭，这么多年下来，他也逐渐对做饭有了些兴趣，不只是简单的为了填饱肚子了。
　　素材被切成大小一致的方块，整齐地码放在一起，有序的感觉让他的精神放松了些，脸上的表情难得柔和。

　　门口传来了“吱呀”的声响，有人进来了。
　　柔和便消失不见。

　　扶流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姜尘澈穿着围裙，手起刀落，将那些污染物砍成几段。
　　相较于张高明他们第一次见这种场景时的大惊失色，扶流倒是很淡定，甚至还能品出姜尘澈动作间的优雅。

　　他看向旁边已经被处理过的污染物，挑了挑眉：“小老板，是你有强迫症吗？”

　　姜尘澈的动作略微顿了下，虽然只那么一瞬，之后便若无其事地继续他之前的动作了，但这一瞬还是被扶柳捕捉到了。
　　虽然没有回答他，但他心中已经了然。

　　还真是啊。

　　只是一件小事，扶流并不放在心上，凑过去问：“在做什么？”
　　丝毫不管姜尘澈没有回答他的话，也好像没意识到被人厌弃。

　　姜尘澈放下了刀，将准备的那些食材塞进了那只鸡的肚子里，拿起针将切口重新缝了起来。

　　“如你所见。”他回答。

　　将污染物切开的事扶流也没少做，怎么处理全看他那天心情如何，而将切碎的污染物重新缝起来，就比较少见了。

　　他一时没有说话，看着姜尘澈在那污染物上穿针引线，将被切掉的头、四肢和剖开的肚子重新缝合到一起。

　　姜尘澈的手很好看，动作也让人移不开眼。
　　不知为何，扶柳觉得那双手好像不应该碰乌漆嘛黑的污染物。若是在人身上摸索，也做出类似的动作……
　　他多少咂摸出了些味道，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小老板动作这么熟练，之前没少练吧？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姜尘澈。”他又重复了一遍，才说：“医生。”

　　“医生？”扶流还是那副没骨头的样子，倚靠在门上：“我可没见过医生有这样的技术的，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而且医生大多为贵族服务，那些贵族我恰巧都认识，不知道你是为谁做事？这么好的技术竟然会放你出走？”

　　他的话没说错，末世后生存已是难题，识字的人不到一半，能学会点医术的，更是少数。
　　那些天才都被研究院要走，散布在每个基地的研究所内；稍差一点的，便为那些贵族诊断。
　　而民间没有医生。

　　污染值相关的疾病找研究院，身体上的疾病外出探险的人自己也处理了，如果受伤严重，他们也不可能从污染物口中逃离。
　　而民间的人处理伤口的方式都比较粗犷，哪像眼前的人，缝上这么细密的针。这样的手艺，便是他也未曾见过。

　　“小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