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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红烛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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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节的夜晚极为的热闹，京都灯火通明，像是没有过去时日的白日，停住了时间一样的繁华。
田鸯霜穿着的衣裳是墨枭选的，不得不说墨枭的眼光倒是很好，几支烧蓝点翠与月亮样式的步摇流苏戴在她的鬓边，梳着的是坠马髻，耳边戴着山茶花样式的耳坠，嫣红色的衣裳，外头盖着嫣粉色的纱衣，手上与脖子都没有过多的装饰，虽然看着艳丽但也算是俏皮了不少。
“墨枭。”温柔的声音传入田鸯霜的耳中。
田鸯霜转头过去，那不是孟家大小姐孟璁淑吗？
田鸯霜有些不太会行礼的对着孟璁淑行礼，看上去有点笨手笨脚不如大家闺秀的礼仪，田鸯霜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看来这礼仪要多学着了，反正她还年轻着，总有一天她什么都会。
田鸯霜笑盈盈道：“我去看看晓太阳，顺便买一些好钗子给自己。孟大小姐，您就替我照顾翼王爷吧。”
孟璁淑温柔道：“若是银子不够，你向我说便是，我可以给你南宫银子，我让人带了很多。”
田鸯霜礼貌回答道：“我也带了很多，不用劳烦璁淑姐姐客气。”
孟璁淑也是个懂眼色，她对着田鸯霜的眼神与其他人一样都是温柔目光看过去，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是一样，但不保证对于翼王爷的爱慕。
翼王爷去看街上买的那些发钗，打算给鸯鸯，鸯鸯对于这些东西都很喜欢，不过那都是往后的事了。
翼王爷看着发钗，孟璁淑走到他的一侧：“比起发钗，田姑娘更适合簪花，让萧正送给她很适合。”
一句话让翼王爷明白，孟璁淑是误会萧正喜欢鸯鸯了，这也不能怪孟璁淑，萧正时常看着鸯鸯，可看的不是鸯鸯，是鸯鸯身边的菊儿。
这孟璁淑是不是有点眼神不好啊？怎么还做着一样的错误呢？
翼王爷经历过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给孟璁淑面子，温和回答：“比起簪花，鸯鸯很适合流苏步摇，她走起来的时候银铃婉转，比起规矩的大家闺秀，那种女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孟璁淑温柔笑道：“规矩多了，自然也就喜欢不规矩的。”
“墨枭也一样啊。”孟璁淑并未说完她想要说的话：“规矩多了，就讨厌规矩，规矩不多，自然也会想念规矩。规矩来、规矩去的，听着都是一样的。”
翼王爷温和道：“你还是自己明白吧。诗水，你也去挑一些，红烛节也是你的节日，你买的银子，我来付钱就好。”
孟璁淑买着簪花，温柔言语道：“墨枭对身边的人一向都好，对从小的诗水姑娘也一样，这样的男子也很适合做夫君。”
他淡然道：“适合不代表日后会愉快。成婚可不是一件小事。又不是一个单纯的付出，不过对于本王而言，本王单单付出似乎也不错。”翼王爷让卿芍药买了不少的发钗、发簪，还有朱钗。
孟璁淑温言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觉得我将来成婚会是一个好妻子吗？”
翼王爷似乎有些答非所问道：“鸯鸯总是一副自己认为就好，你也可以试试。若是你看中谁，本王便向皇帝请求给你赐婚。”
远处的田鸯霜看着他们谈话，心里头很是平静，但也很难受，像是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一样，她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心脏也有一阵阵的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悸症的缘故。
玲珑轻轻拍了拍她：“你还好吧？”
“还好，可能只是身子不太舒服吧。对了晓太阳有没有碰见那她心仪的如意郎君啊？”
玲珑脸色难看，她侧耳小声告知田鸯霜：“她的家父被革职了。还被流放了。那岳家嫡次子是不可能跟她提亲了。”
田鸯霜猛然想起晓太阳家父送过来的信封，玲珑艰难点头，小声道：“那就是她家父革职加上流放的事情，是她家母寄过来的。”
田鸯霜很是奇怪，她小声道：“她家父出事，家母是怎么寄出的？”
玲珑指了指自己：“我家父帮的忙。”
田鸯霜无奈道：“红烛节过去的，可能会有一些不好过了……”
田鸯霜突然想起墨枭的用处了，她让玲珑先去买自己喜欢的，她连忙走过去墨枭那里，她一个眼神墨枭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两个人去了一个茶楼，为姻缘茶楼。
田鸯霜设置了一个法阵能保住除了屋内的人谁都听不见，不过为了谨慎小石子在外头守着，他也是唯一一个不过节的人。
田鸯霜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有些让人以为是什么温柔的质问：“晓太阳的家中寄来的家书，你应该没有看吧？”
“如果我说没有。鸯鸯信吗？”
“不信。”
田鸯霜脱口而出的话给她自己都吓着了，不过墨枭的模样倒是无所谓了，他垂眸拿起茶杯：“你的回答到让我的心，变得与茶底一样的苦涩了。”
“不都说先苦后甜吗？你暂且苦，往后不都是好日吗？”
墨枭淡然道：“没点能力，能有好日子。”
“是啊，好日子不常来。”
“你觉得熟悉吗？”
“啊？”田鸯霜愣是不能听懂墨枭的话，她别过头去：“红烛节很热闹，一会我到也不是不可以陪你一起去放花灯。听说那花灯可贵了。”
“四千花灯。”翼王爷淡然道：“是送你的。”
田鸯霜好奇的去阳台的外头一看，那满天空的花灯，看都看不完，简直是眼花缭乱，田鸯霜左瞧瞧、右看看，墨枭缓步走到鸯鸯的身后，想要搂住她，只不过最后的那双手，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
卿芍药抬头便瞧见墨枭欲言又止的动作，他看向街上成双成对的人，心里没有羡慕、也没有任何的感情。
“好端端的红烛节，一个待着怎么能行呢。”风流夫人从他的身后走来。
卿芍药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怼道：“风流夫人怎么不跟风流将军在一起，怎么着夫妻之间感情不好吗？”
“你还是一样对我没好脸色。”
卿芍药冷漠道：“我不喜欢你。”
“我也一样。”风流夫人笑道：“这就是互相嫌弃的好处吗？”
卿芍药满脸不愉快的离开，风流将军搂着她的夫人，嘴上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可在行动上，风流将军只爱他的夫人一个。
不论多少次，不论多久，他都只爱他的夫人。
风流夫人从前是个商贾家的小姐，后来家中生意出了问题，最后一家店面保住，才让两个人认识上的。
那天……
楚茗筱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安，内心：这几日店里头生意不好，再这样下去，只会跟原来的那些产业一样，被人谣传说什么难听的话，最后关门。
外头有人踉踉跄跄的走进来，远处还穿来找人的声音，楚茗筱也算是闲着没事，她关上了门，将男人带到了二楼上，关好了纸窗，拿着一些药物给男人治疗，不过药物都是她买过来的，楚茗筱是不敢乱说占卜术的。
但凡占卜的结果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最后都会倒霉反射到自己身上。
可完事都有着万一，现在的楚茗筱用着占卜预言着未来，那说不定未来就会发现改变。
那时候的逄断崖也不是对着她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比现在更为冷漠而已。
楚茗筱也是个热心肠一直给断崖养病，明明店里头的声音都很差劲了，还愿意给断崖买药，断崖对着她说出的第一句话有些奇怪的爱情————我会娶你
楚茗筱内心想着：自己是照顾了个什么东西吗？
两个人在断崖受伤期间一点肌肤之亲都没有，楚茗筱不能明白断崖的想法，况且她有与断崖说过自己家族的落寞，最近她的家父还出了事，进了牢，不可能有男子与她提亲。
断崖的家内都有着一个固执的思想，只要是一个姑娘在他畏难之时救了他，那就要娶她，且除非对方愿意亦或是同意才可以纳妾，否则不许有一个妾室。宁可是平妻也不可以，必须得到妻子是自愿的才可以。
不过到现在为止逄家的男人还是一个都没有妾室，有时候就算是妻子想要给逄家男人一个妾室，他们也不会要，可能逄家的一些男人就是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两个人成婚的时候，参加的也只有一些逄家人，外头的人都忌讳那时候楚家的臭名远扬，甚至还有说出什么如果跟楚家合作就会丧命，家人都会受到连累直至死亡。
悠悠众口太多，楚茗筱也不明自己根本不可能堵住他们的嘴。楚茗筱是个不愿意认输的女人，不管是在从前还是现在，她与翼王爷说话都希望他可以网开一面，哪怕下场只是好一些，可那对于楚茗筱而言却已然算是对着这种人生的反抗了。
风流夫人拂过耳边的菊花样式的耳坠，故意说着不符合现在天气的诗句：“宁可枝头抱香死、未曾成为枝头靠。”
买发钗的诗水听到了这一句，想着与翼王爷汇报，抬头瞧着翼王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田姑娘的身上，诗水平静的继续买着发钗，等翼王爷痴迷的模样结束，她就要去汇报了。
诗水没什么喜欢亦或是好奇的东西，田姑娘才来没多久的时候，她还有着笑容，可后来时日长了她的表情越是淡然、冷然。
像是真的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死侍罢了，不能有着过于的感情。
可每次翼王爷无意识的安慰，都给诗水带来了笑姑娘的期望。
翼王爷总是对她说：“不要担心皇家人对于死侍总是有着奇怪的感情，因为在许多皇家人眼里死侍只是不重要的东西，甚至不能被称之为人，可你总是忠心，有时候你不忠心似乎也不错，因为我把你捡回来后，你就应该有着自己的想法，只要做好我给你的事情，不触犯我的利益，其他的时候，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诗水觉得原以为有对她有过真心话，而翼王爷经历的事情多了，他已然不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来了。
第一次似乎不会有，可鸯鸯的出现让他明白了很多的事情，可最后的皇家血脉还是强大的那个，田鸯霜能做的，只是往后的她需要做的而已。
田鸯霜沉溺在四千花灯之中，她的眼神之中的情绪似乎是让她改变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在田鸯霜的眼里墨枭只是一个无视人命的王爷，不在乎人命、不在意南宫国，像是什么东西都不在乎一样的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没有意义。
因着翼王爷的影响，在欢乐城的时候，田鸯霜也开始不在乎人命，在欢乐城玩得很是疯狂，若不是最后的被人及时制止，田鸯霜只会想要一辈子都待在那充满银子满天的欢乐城了。
田鸯霜发觉自己很容易被人给影响，在从前的时候就这样，看见别人做什么她就会去模仿，甚至最后差点变为了另外一种的那些人。
可田鸯霜总是觉得自己经历的很多，她的心悸症在这样繁华花灯的一刻，开始变得发作。
墨枭一下子变察觉到，他从袖口处拿出鸯鸯自己做的抑制药，他知道鸯鸯对于医术的本事，见识多了，他甚至也有一些学会了。
他学习天赋实在是太高了，在他还小的时候，因着过大的天赋才会让自己的娘出事，后来墨枭学会了装傻，并非是聋子，而是明白的无视。
他与皇帝之间有着一段不可能会有好结局的仇恨，他一直都明白搞死自己娘的人是谁，可那时候的他没有这个本事，他放不下对于皇帝的仇恨，皇帝既然得到了圣祖皇后的好处，先皇后的养育，那既然好处得到了，也尝的够多了。
那就没怪墨枭让皇帝先甜后苦的手段了。
翼王爷知道身为皇帝的实则想要权利，那他就只给一些权利让皇帝不够满足，私下使着手段，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扳倒翼皇叔的党羽，但其实根本就不可能。
给人希望再给绝望。
不管是田鸯霜还是翼王爷，都可以做到。
甚至往后的田鸯霜能做到非常的完美，直到她自己觉得满足才会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