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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界 ...

  •   盛鸣市的春夏往往没有分别,一夜之间气温骤升,夏天突然降临也不是没有可能。
      五月初天气稍一回暖,受够厚重的羽绒服和羊毛大衣,应该更新衣柜里夏装的款式了。

      付莘审视着全身镜里的自己。
      该说不说,身上这条吊带裙的颜色,很像她去年给陈斛选的墨绿色领带。
      墨绿色很衬他,内敛古典。
      当天出席活动所着的英式格纹西装也是付莘定下来的款式,发现陈斛因造型饱受褒奖而上了热搜,付莘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但更多还是与有荣焉。
      她那时开玩笑说,要不自己不读博,改行去当他私人造型师好了。
      陈斛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回她:“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这不明摆着拒绝她。
      好无情的男人……

      打住打住,又想到他了!
      真悲哀,怎么就沦落成买件衣服脑子里全是男人的地步。
      宿醉导致的头疼症状消解,意识逐渐恢复清明,越来越多不堪入目的画面涌入脑海。
      付莘对着更衣室里的镜子艰难地露出个微笑。作罢,用力扯下腰封,丢往一旁的皮质沙发。

      啊啊啊!
      她掩面悔悟,恨不得清除关于昨夜的所有记忆。
      事情的起因经过其实很好说清楚。
      总而言之就是:离婚半年后她又一次跟前夫滚床单了。

      昨晚孟姝组局,本是为了庆祝付莘顺利通过博士毕业答辩,却没想到她玩过头,醉得一塌糊涂。
      许是心里藏着事,明明耳边传来恭喜和祝福的话语,付莘却始终开心不起来,酒一杯杯地灌。
      饭局到了尾声,好友江嘉旎宣布自己与户泊地产霍二公子的婚期。
      大抵是记仇,付莘非要眼前这对扎眼的壁人喝完最后半瓶威士忌。
      孟姝不知道这人发的什么疯,多次劝阻无果,二话不说就去搬救兵。

      没人留意陈斛什么时候到的。
      彼时付莘正在酒桌上与人推杯换盏,一桌子其余人各聊各的,等回过神来,才看到陈斛接过付莘的酒杯,一仰头全灌下了。
      付莘有点懵,乍然面对陈斛的心情很微妙。
      许久不见,他依然一副不怒自威,颇有风度的模样。
      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以前他的下颌不会绷得这么紧,唇线也不会抿得这么直,看着是挺不好惹的,但对着她绝不会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这是继婚宴后大多数人第二次和陈斛打交道。
      想象当中的企业家,特别是大型集团的企业家,会因每日应付公司事务而失去身材管理,而陈斛就脱离了这种刻板印象,身高腿长再加上肩宽,活脱脱的男模身材,健身房估计没少去。
      席间有好友感叹道:“好啊你付莘,怪不得平时不带陈斛一起出来,原来是背着我们吃好的。”
      付莘仅存的理智全扑在陈斛身上,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好友的言外之意:“我没吃什么啊。”
      “你原谅她一个科研狗吧,网络上的热门梗她们博士不懂的。”江嘉旎摇了摇头,还是给付莘解释了,“你老公,长得好看吧?”
      付莘点头,事实啊。
      “秀色可餐吧?”
      付莘点头,原来如此。
      “不好意思。”付莘搂上陈斛的手臂,语气不免沾沾自喜,“其实我平时吃得更好。”譬如腹肌的手感不错,背沟很性感等等之类…嗯他们不会懂的。
      显然,围观群众的怨气更大了,口诛笔伐,溢于言表。

      注意到身旁有道怪异的目光,付莘直直回视过去,瞬间清醒几分。
      付莘揉了揉鼻子,手指戳戳他:“你怎么来了?”
      “送你回去。”陈斛并没有计较刚才那段插曲,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他的任务只是来接人。
      哦,这样。付莘听出他的意思,垂下眼,情绪低落。
      平时不挺注意形象的么,怎么领带散了也没注意,付莘下意识伸手去够。
      习惯这玩意儿真是害死人,人家自己没手不会弄吗!
      关系有点暧昧了吧。
      陈斛露出微微错愕的表情,付莘还没碰到领带,就被他皱着眉捉住手腕。

      好凶!
      付莘顺势将脑袋埋进陈斛怀里,环住他的腰死活不肯再动弹一下,哼哼唧唧撒着娇怎么都不松手。
      陈斛轻轻叹了声气,没听错的话,语气还有点幽怨:“认得我是谁吗?”
      付莘记仇:“谁啊,不认得。好奇怪哦,你无名指上的婚戒怎么跟我送我老公的一模一样。”
      嘁,不过感觉是冒牌货来着,没她正牌老公温柔。

      陈斛拍了拍她的脑袋,觉得好笑:“嗯,看来醉的不轻。”
      付莘那么嘴硬的人,见鬼了才会承认,她辩白:“我酒量好的不得了。”
      “要回家,还是接着玩?”
      “你陪我们玩吗?”付莘含糊不清地反问。
      “今天有点累了。”
      “那回家吧。”
      “嗯。”
      陈斛买了单,半抱半扶把人带上车。
      在进家门之前,一切还称得上正常,后来就……

      随着门锁落下的声音,付莘熟练地脱下内衣,解除身上禁锢,独居时随手乱扔就算了,这次她更是直接塞到了陈斛的手里。
      不仅如此,她还多管闲事地要把陈斛那身碍眼的正装扒掉,她不喜欢家里变成办公室,所以向来对陈斛没有规矩,动手动脚是常态。

      她是喝醉了,不负责任地为所欲为。
      陈斛清醒的不得了。
      试问平生最亲密无间的人对自己的身体胡作非为、上下挑逗,到底几个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别动……”付莘急切地扯掉衬衫的扣子,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陈斛的锁骨和喉结上。
      陈斛自然没那么容易让她得手,他圈住付莘两只手腕,反剪到身后。
      “干嘛。”付莘像一只不知魇足的猫咪,在零食袋被主人收起来时发出叽里咕噜的抗议声。
      陈斛喉结轻滑了下,克制道:“别这样没意思。”
      付莘才不管他的意愿,她一踮脚,咬住陈斛微启又抿住的嘴唇,吻得一发不可收拾。
      “付莘。”陈斛叫停。

      付莘仰头看他。
      顿了几秒,他缓慢滚了滚喉结,艰难地问道:“还记得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吗?”
      两人自进门后,都没想过开灯这回事,唯一的光源来自窗外,微弱昏暗,却恰好能看见对方湿漉漉的眼睛。所以事后怎么想,付莘都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
      她那时还不知道陈斛突然问这个干嘛,思考数秒,轻轻唤了句:“老公?”

      这两个字足够让陈斛抵达理智溃乱的临界点。
      他强硬地掰过付莘的脸,深吻长驱直入。
      后来更加过界的行为不仅是水到渠成,更像是彼此撕下伪装,一次毫无保留的灵魂冲撞。
      攻势之下,付莘退无可退。

      “上哪学的这些坏习惯……”付莘忿忿不平地谴责他。
      “你身上。”陈斛一边说,一边低头去吻她。
      付莘被吻得几近喘不过气,身体软得不能再软,仿若就要融化在陈斛的怀里,毫无逃脱桎梏的余地。
      陈斛紧实的上身覆盖了一层薄汗,随着呼吸起伏显示出惊人的诱惑性。

      付莘微张着唇,舔了舔嘴角,忽然发觉离婚是有些过于冲动了。
      视觉与生理上带来的双重刺激不是谁都能带给她的,陈斛扮演丈夫角色时,只在这一点上从未出过错。
      付莘记得,自己曾在某一刻意识到这晚的疯狂举动是多么有违公序良俗。
      内心动摇的同时,被陈斛吻着脚踝警告了句,专心。
      她攥着枕套的四角,感受两人体温和呼吸的交.融,不得已再次沉浸,最后坠入这场自欺欺人的梦境。

      事后,陈斛用虎口掐着付莘脆弱的脖颈,他舍不得用力,但还是轻轻按在了付莘颈侧微微凸起的血管上。
      动脉正在他手上兴奋地跳动着。

      这里流经的血液会到达哪里。
      心脏吗?
      那陈斛想问问付莘的心。
      “你还要不要我。”像问题又不像问题,又或许是他的喃喃自语。
      付莘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自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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