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摆烂生活的第十五天 ...
-
茱蒂面对年轻的异国男子微笑着意有所指的话语，她总不能承认，FBI以为他畏罪潜逃了，翻了他的东西忘了复原。
她的第六感拉响了警报，现在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算计中，然而茱蒂想不通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不过他们的确没在他的行李中，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目标只带了几件衣服，和一台平板电脑。破解密码后，在里面发现了两部鬼片。他们本来以为片子里有什么隐藏信息，一群人围着平板反复观看，吓到抱作一团，FBI的技术部门检测后确认就是普通的电影，还和网上经过审核的一样，是删减版。
“噢，这可怎么办？”茱蒂惊讶地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激动地道，“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茱蒂很乐意替鹫见白秋叫警察来，在美国，FBI和警察虽然供职于不同的部门，但FBI在全美范围内拥有执法权，只是他们现在不方便暴露身份，打草惊蛇。警察一来，她就能将鹫见白秋带回警局，光明正大地对他进行审讯。
鹫见白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茱蒂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尽管总有种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打给了警局。
鹫见白秋耐心等FBI的探员打完电话，才拿出手机，打给了贝尔摩德：“克丽丝，是我，我住的地方，遭遇了洗劫，我的箱子里放了价值40万美元的宝石项链，本来想送给你当礼物。我怀疑是酒店的顾客或者工作人员干的，帮我请个律师吧，我要告到他们破产。”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了金发碧眼的FBI的女性探员身上。
茱蒂：？？？
这人碰瓷是吧，她亲自带队翻的，哪有什么几十万美元的项链？
茱蒂差一点就上去争论了，她忍住了冲动，纠结地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觉得事情逐渐脱离掌控。
她心里没底，眼神暗示另外两个探员留在走廊，监视鹫见白秋，走到一边，给赤井秀一打电话。
等她打完电话回来，见目标已经不在走廊了，还有一个探员也不见了。
“马里科，雷切尔和鹫见呢？”
她询问。
鹫见白秋并没有和茱蒂交换过名字，但这并不妨碍FBI的探员通过其他渠道，如前台的登记本，得知目标的姓名。
“去二楼的餐厅了，我在这里等你。一堆人过去，太明显了。”马里科回答。
茱蒂想到刚才与赤井秀一的通话内容，扶着头叹了口气，很怀疑少两个人过去就不明显了吗？根据秀的说法，他们很可能早就暴露了。
莎朗·温亚德是有着“千面魔女”之称的美国巨星，在银幕上成功扮演了数十种截然不同的面孔和角色，主演的片子，接连打破了美国以及世界各地的电影票房纪录，和娱乐圈，政界的关系都非常紧密，拥有巨大的号召力和能量。这也是FBI在没有切实证据前，无法轻易对莎朗·温亚德启动全面调查的原因。
鹫见白秋打电话时提到的克丽丝，很有可能是莎朗的女儿，其名气虽然没有母亲大，在好莱坞同样极负盛名。美国的法条多如牛毛，厉害的“讼棍”，甚至能从大公司或者政府身上咬一块肉下来。FBI在这次的调查中，存在不少违规的手段，凭克丽丝的社会地位，请的律师，想必会很难对付。这么一看，鹫见白秋离开酒店，也许是故意给他们调查的机会，制造把柄。FBI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反而惹上了麻烦。
事已至此，根据秀的建议，茱蒂决定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她和马里科故意拖延了十多分钟，才去了餐厅。避免去得太早，一群人挤餐厅里，目的太明显。
……
此刻下午四点出头，正是享用下午茶的时间，餐厅里的人不多。窗户是大面积的落地玻璃，光线柔和，坐在靠窗的地方，能看见底下温馨有人气的街景，餐厅里的装潢典雅，墙壁上挂着几幅风景的油画，桌子上放着花束和烛台。
茱蒂进门后，很快找到了坐在窗边，欣赏着街景的鹫见白秋。
男子有着罕见的银白色头发，皮肤很白，透着一种奇异的冷感，与身上的黑色衣裤对比强烈。临近日落，不算强烈的日光落在他的周身，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连同他颀长的轮廓变得柔和而模糊。
FBI的另一个探员雷切尔坐在斜后方，点了一份意大利面，暗中观察着目标。
除了FBI，还有一伙人，同样在监督着鹫见白秋，而且非常明显。就是鹫见白秋旁边桌子的工藤一家。
茱蒂拿到了酒店所有入住人员的名单，自然也认出了世界级的推理小说家工藤优作，旁边的两个孩子，应该就是他或者亲戚家的孩子，不过他的妻子怎么不在？
这个念头从茱蒂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做无关紧要的细节忽略了，她和马里科各自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她拿起桌上的菜单翻了下，瞬间明白雷切尔为什么只点了一份意大利面了。
一份洋葱汤要350美元？？？
怎么不去抢！能报销掉吗？
茱蒂计算了下自己的年薪，点了一份奶酪舒芙蕾和冰淇淋，和法式土豆沙拉。
……
对于餐厅其他人若有似无的打量，鹫见白秋很习惯类似的视线，但并不是很在乎。
他点了一杯咖啡，在等人。
又过了五六分钟，门口传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片刻后，高跟鞋的声音，在离他十多厘米的地方静止，面前落下了淡淡的阴影。
鹫见白秋回过了头，一只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穿着性感的黑色长裙的克丽丝·温亚德坐在了他的对面。
“Hello，我们可怜的小白鸽，怎么一来美国，就被劫匪盯上了。”贝尔摩德带着妩媚的笑容注视着他，安慰，“放心吧，姐姐请了美国最有名的律师，一定不会饶过偷你东西的人。”
鹫见白秋：“……”
都说了不要给他乱取外号。
“你好，我是温亚德小姐请来的律师，达西·伯纳尔，很高兴认识你。”
被贝尔摩德带来的，是一个外观彬彬有礼的中年男人，他朝鹫见白秋伸出了手。
“你好。”鹫见白秋没有握手，点了点头，淡淡地打了个招呼。
“抱歉，我这个弟弟不喜欢与人接触。”贝尔摩德笑着解释。
律师体谅地露出了笑容，丝毫不介意委托人的失礼：“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了警车，警察应该到了现场了，鹫见先生这边的情况，温亚德小姐已经告知我了，我去现场再了解下情况。”
律师离开后，贝尔摩德和鹫见白秋简单地聊了两句，忽然，他们听到了餐厅传来盘子打碎的刺耳声。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金发碧眼的短发女人猛地起身，碰掉了服务员手里的餐盘。
茱蒂怔怔地盯着贝尔摩德的脸，脸色震惊，反应过来后，她赶紧向服务员道歉，承诺会赔偿后，走到了鹫见白秋和贝尔摩德的桌前。
“噢，这不是大明星莎朗的女儿克丽丝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太吃惊了，方便聊聊吗？”
……
【心疼茱蒂】
【可怜的茱蒂一家人】
【所以贝尔摩德多大了】
【贝姐又美又狠】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灰色人物也有灰色的魅力啊】
……
茱蒂的父亲是一名FBI的探员，二十年前，她的父亲在追查某个神秘的组织时，遭人杀害。
当时的她还是小孩子，侥幸从凶手杀人后制造的火灾中逃脱，她没有一日忘记凶手的容貌。
凶手和年轻的莎朗，以及克丽丝，以及长着同样一张脸。
这是鹫见白秋根据弹幕的三言两语，结合现实，反推出的情报。
毕竟，他可不认为FBI的探员，会因为见到了一个明星，就这么慌乱。
克丽丝是贝尔摩德为了掩盖服用A药后年龄的秘密，捏造出的莎朗的女儿，贝尔摩德计划在合适的时候，让莎朗死亡，克丽丝会留在娱乐圈，继续为组织搜集情报和笼络政商界的高层。A药的真实目的，即使在组织，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所以从年龄上看，二十年前的案件，无疑莎朗·温亚德更有嫌疑。
这么看，这件事完全是贝尔摩德收尾失误惹出来的。
FBI的原本目标就是莎朗,茱蒂假装热情的粉丝,自来熟地拉开了空余的座位坐下,与贝尔摩德攀谈了起来。
贝尔摩德同样佯装不知，亲切地对待自己的粉丝，一时两人之间的氛围异常融洽。FBI进入餐厅时一开始的目标，鹫见白秋反倒被忘到了一边。
鹫见白秋看着她们互相飙演技，乐得清静。
与此同时，邻桌点的下午茶也上了。
“工藤叔叔，有希子阿姨呢？我们不等她吗？”毛利兰看了看桌子上各种精美的甜点和红茶，疑惑地问。
“有希子和朋友有约了。”工藤优作说着叹了口气，也很想自己老婆。
工藤新一不是很关心自家老妈去哪里了，老妈是成年人了，能有什么事？他还是更关注旁边一桌的对话。
正当鹫见白秋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茱蒂顺着话题，忽然装作不经意地问：“这位先生，和克丽丝小姐，是什么关系？”
“忘了介绍，他是鹫见白秋，是我母亲的朋友的儿子，就像我的弟弟一样。”贝尔摩德笑着回答。
“噢，”茱蒂惊讶地掩着口，“莎朗的朋友……也是大明星吗？鹫见先生长得这么帅气，进去娱乐圈，一定会很快出名！”
……这伦理关系是不是有点乱？
鹫见白秋看向贝尔摩德，他知道茱蒂是想试探他的确切身份，虽然贝尔摩德的话语某种意义上，不完全算错，但他没打算为贝尔摩德的失误背锅。
所以他微笑着干脆利落地与贝尔摩德明面上的两个身份划清界限：“我的父亲是商人，只是以前有些来往。很可惜，我没有进娱乐圈的潜力，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
“鹫见先生是老师吗？教什么科目的？”茱蒂面露诧异，她思忖着，明星和投资商熟悉，利用自己的资源，为过来旅游的投资商的儿子订一个房间，想置换更多的资源，在娱乐圈，的确不是什么怪事。
鹫见白秋的嫌疑在FBI这里小了很多，反过来，他们翻了一个无辜旅客的行李，克丽丝还请来了达西·伯纳尔，美国最难缠的一个讼棍，FBI这次才是摊上了麻烦。他们挨顿上司的骂是少不了的了。
在茱蒂没注意到的时候，贝尔摩德盯着鹫见白秋，脸色微微变化。
正巧此时，茱蒂的电话响了，她起身避开他们，接完电话后，面色震惊，她回头看了贝尔摩德和鹫见白秋一眼，眼中还有未散去的疑虑。最终，由于电话的内容太过重要，这意味着他们这几天做的全是无用功，调查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茱蒂和其他FBI的探员先后急匆匆地离开了餐厅，去往了现场。
——二十年前，凶手在杀害茱蒂父母的时候，现场留下了一个指纹。茱蒂一直想将指纹与莎朗和克丽丝做对比，但两人在公共场合，总是有意无意地戴着手套，很难取到确切的证据。
就在刚才，他们的上司詹姆斯打来电话，指纹再度出现了。
新的死者是FBI某个已经退休的探员，死亡时间是二十分钟以前。
当时，茱蒂正在和克丽丝·温亚德聊天，至于莎朗·温亚德，根据组织的线报，她今天有个奖项要拿，此时正在好莱坞的活动现场。
……
FBI离开后，鹫见白秋和贝尔摩德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也一起离开了酒店。
车内，贝尔摩德没有急于化妆，她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驾驶座上的白发男子：
“你刚才说的小学老师是怎么一回事？在打什么主意？居然会去教小学生，小乌鸦，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有耐心的人。”
不怪她这么在意，有希子带来的两个孩子，恰巧就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G又在酒店见过他们一家。她想不到对方接近他们的合理缘由，是冲着有希子或者那个大作家去的？还是在针对她？毕竟有希子是她的同门师妹。
“我是来帮你收拾烂摊子的，怎么有闲心关心我的事？”鹫见白秋懒懒地反问。
由于开的是贝尔摩德的那辆兰博基尼，她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向了副驾驶的座位下面，那里是一把枪，只不过她刚将手搭在了座位的边缘，便放弃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贝尔摩德冷静地问。她邀请他来的时候，并没有将茱蒂·斯泰琳的事情告诉鹫见白秋。
“一开始，那位女性FBI和你很像，是凭借模糊印象，模仿的半吊子的你吧？不是仰慕就是有仇。一个FBI仰慕你，有这个可能吗？贝尔摩德。”
鹫见白秋轻笑一声，一字一句地叫着她的代号。
贝尔摩德没有立即回答。
就像G一开始接听她电话时提到的，她和G其实是合不来的。G在非工作状态的平时很乖，一旦恢复组织教父的一面，便不惮于表现自己的刻薄与冷酷。
对比起来，他小时候那种缺乏感情的状态，都要好得多……
贝尔摩德收回思绪，她从手套盒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根：“你打算和BOSS说吗？”
“别抽烟，我讨厌烟酒的味道，想抽待会儿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抽。”鹫见白秋面无表情地提醒。
贝尔摩德拿着还没点燃的香烟，沉默几秒，不高兴地“啧”了声：“麻烦的小鬼。”
“你故意工作失误的事，我不会告诉那位先生，反正他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处罚你。”鹫见白秋想了想补充，“虽然组织里和我有关的传闻，都比较奇怪，但我还是要纠正一下，和琴酒不同，我对卧底，还有组织成员为了私心偶尔的放水其实没那么关心。只要有用，卧底还是反骨仔，我不挑。”
贝尔摩德倒是有些意外鹫见白秋会这么说。
在组织，G的恶名不输琴酒。她和鹫见白秋心照不宣，茱蒂那件事里，她是放了水的。
二十年前，年幼的孩子推开父母的卧室，以为躺在地上已经逐渐冰冷的父母只是睡着了时，贝尔摩德大可一枪解决了她，而不是让孩子陪在父母身边，再一把火烧了房屋。
她给茱蒂留下了一线生机，也仅仅一线罢了，一瞬间的恻隐之心，没想到真被那孩子逃掉了。
没想到的是那孩子成为了FBI的搜查官，一点失误，扩散成这样的烂摊子。G如果将这件事汇报给BOSS，即使是她，也得吃点苦头。
“唯独一件事，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背叛组织，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贝尔摩德。”
鹫见白秋薄唇轻启，微笑着，用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冰冷地警告着。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摆烂生活的第十五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