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二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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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聚腐器相聚，腐气浓郁程度高得离谱，尸族惯性从庚子濯身上吸收需要的元素。
和混沌界游离的腐气因子不同，人间聚腐器拥有的腐气特别凝实，需从他们身上定向汲取，方可为之所用。洛童习惯了吸收庚子濯身上的腐气，小濯没点破之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举动。
现在已经有两个聚腐器了，只要是腐气就能为尸族所用，压根不需要客气。
可是，现在，被庚子濯点破。
洛童再去吸001身上的腐气，有种当面挑衅的怪异氛围，再加上，001是女孩子，再怎么说这是人家的腐气，不问自取好像确实不太好。
当初庚子濯怎么就没有这个问题呢？
地牢第一次见到小濯时，洛老师就特别自然地利用他的腐气开始修炼。
可能是性别使然，亦或是与庚子濯小时候见过面，觉得亲切，还可能因为当时的庚子濯看不见腐气，洛老师就算吸了，也不会被当事人发现。
现在，庚子濯已经入阶，洛老师吸收的每一粒腐气，他都能看见。
这种情况下，当着他面再去吸收女孩子的腐气，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庚子濯笑得坦荡直率。
尸族看着，也跟着笑。
算了，他开心就好，少吸一份不影响修炼，当务之急是把001的事处理好。
庚子濯收敛神色，遥遥望向医院大门。
纷乱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001的小弟来了。
洛童压下庚子濯躁动的手：“别紧张，熟人。”
指挥官小孩手拿指挥棒，熟门熟路往高敏房间跑，一边跑一边喊：“老大，不好了不好了，你的丧尸大军被鸟屎污染了，他们不听你话了老大！”
两位丧尸王打架，破坏力非同一般，连续拐过好几处废铁碎石，指挥官小孩急忙刹住脚步，不确定地小声呼唤001：“老大？你还好吗老大？”
呼吸声都比他声音大。
那小孩把指挥棒当箭使，半响，似乎又觉得不够安全，费劲巴拉折断一条铁质桌腿，尖锐头朝前，一手指挥棒一手桌腿继续往前摸索。
终于，他偏头，对上了医院大堂三双不知观望他多久的眼睛。
忍住，如果此刻笑的话，小孩大概率会破防。
保护未成年人身心健康尸尸有责。
噗，尸族没笑，只是嘴角不受控制上扬。
“老、老大？你们对我老大做了什么？！”
尸族起了恶趣味，忍俊不禁：“你猜？”
指挥官小孩两眼一瞪，双手持棍，摆好姿势，气势汹汹喊道：“不准欺负我们老大！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我家老大一个小姑娘，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冲我来，我才不会怕你呢！”
还没到两人腰部的小孩，眼神再凶都有用迷你的萌感。
尸族眼含笑意，还未开口，就被庚子濯遮住视线，那人提溜指挥官小孩的胳膊，把人扔到001身边，末了还嫌弃地擦手，直言：“还给你。”
小孩愣了几秒，手忙脚乱给自己老大解绳索，老大被打败肯定是他们二打一不公正造成的，现在自己来了，死死拖住一个人，剩下那位老大肯定打得过！
得赶紧让老大恢复战斗能力。
地板上的录音机还在放，001毫无攻击意识。
察觉老大消极战斗，指挥官自然不想打。
他抬头打量，定睛一看，那人背后向他招手的不正是下午在台上跟他唠嗑的仙人吗？
既然仙人在此，那他的徒弟……小孩眼睛轱辘转，排除老大和自己，这里就剩一个人类了。
他对上凶神恶煞的黑瞳，不对，不可能！
总不能是老大吧？老大是黑袍仙人在人间的徒弟？！还喜欢他？？
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们和老大生活3年了，头次见老大旁边站着活蹦乱跳的成年人。老大真的是这人的徒弟？
老大会喜欢成年人？？
小孩哥被自己的假设吓得打了个冷颤。排除一切不可能，黑袍仙人的人类徒弟只能是眼前这位凶神了。
指挥官小孩脱口而出：“仙人的徒弟是男的？？！！”
他惊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挪动，男的可以喜欢男的吗？？他不知道啊？妈妈没跟他说过！！
“我没说过吗？”
洛老师不知道自己给小朋友带来多大的攻击。
“你完全没说过，你就只说了你的人类徒弟喜……”后面的话被飞扑上来的尸族捂死嘴里。
庚子濯不爽，狐疑地盯住指挥官小孩，嘴上却叫着：“童童？”
——快闭嘴吧。
洛老师眼神警告。
指挥官小孩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坚定地朝洛老师比了个ok手势。
洛童挑眉，十分满意这孩子的机灵劲儿。
他松手，指挥官小孩立马缩回001身边，冲庚子濯大喊：“仙人说你喜欢他，他苦恼该不该和你在一起！！”
声嘶力竭劈叉了的尾音在空中荡三荡。
——你这熊孩子，我是这么说的吗？？
洛老师遭受人类幼崽背刺，之前便见识过人类造谣的威力，但当面蛐蛐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会愣住的人换成了庚子濯。
“童童你……你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吗？”
庚子濯脸上有无法掩盖的欣喜，喜悦跃上眉梢，刚被水光浸润过的眼眸更加水灵，似有碎钻闪烁。
原来童童和他抱有同样的心思。
原来他不是一厢情愿。
“我不是这么说的。”洛老师有些头疼，感情这事太复杂，他自己都没理清楚，自然不可能轻易作出承诺，小孩哥一句话把他出卖完全，可对上庚子濯亮晶晶的眼神，洛童好像不能直接说出拒绝的话。
“没事，童童，没关系的。”
庚子濯浅笑，眉眼弯弯，清澈的少年感再度出现。
小濯长得很好看，他的好看，不单是清纯的脸和富有荷尔蒙的身材，更多的是一颦一笑间蓬勃的生命力，野性的眉眼极具攻击性，但笑起来时却如山间泉水，沁人心脾。
这时候的他，最符合年龄设定，仿佛只是个知足常乐的20岁青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一脸餍足地说：“童童只要有过一瞬间的念头，我就知足了，童童在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童童有把我的告白听进去，我很开心，谢谢你童童，我真的很开心。”
“不管你考虑的结果如何，我都很开心。”他强调。
“你的人类徒弟果然很喜欢你耶。”指挥官小孩在旁边补充。
“再说话把你嘴巴封上。”
对于罪魁祸首，洛老师只想让他闭嘴，小孩子家家惯会捣乱。
洛老师闭眼深吸一口，转身，对上小濯弯弯的眉眼。
庚子濯还是那么容易满足，他不过是思考下两人之后该如何相处，就把这孩子高兴成这样。
洛童笑骂：“没出息。”
“我承认，有认真思考过对你的感情。001出现之后，我发现，自己不只是单纯把你当成修炼工具，可能因为你是我正式收的弟子，所以我对你有除了工具之外的关注，我希望你能成才，希望你能快乐健康地度过这一生。”
“很抱歉，我还没理清这种关注是不是你想要的感情，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不管怎么说，我答应过你，七老八十还会同你一起，就不会食言，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会保护你一天，庚子濯，你是我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守护你直到你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
庚子濯飞扬的嘴角，在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誓言里，下降了五个百分点。
“哇，你们是在说结婚誓言吗？听说结婚的时候，要在教堂面前发誓，无论生老病死，绝不抛弃对方，要互帮互助，相互扶持走完一辈子……”后面的话听不见了。
洛老师忍无可忍给孩子施闭口禅。
这孩子怎么这么多话。
听过指挥官小孩哥的说辞，庚子濯下垂的百分之五回到原本的高度。不管怎么说，站在童童身边的人一定有他，无论以任何身份，只要陪在童童身边，他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咧开嘴角，笑得像朵过于灿烂的向日葵。
小孩哥在身后唔唔嗯嗯，手上着急地比划着什么。
洛老师怕他有什么急事要说，打了个响指解开术法。
“现在该交换戒指了！！”小孩哥急道。
“唔唔……”世界又恢复清静。
洛童：我不该指望一个孩子有什么分寸感。
说到戒指，庚子濯视线落在洛童食指的储物戒指上，这个高阶魔导器戴洛童身上很久了，从未见他脱下来过。
童童送过他储物项链，送过他衣服，可是自己从没送过童童像样的东西，戒指，是个好东西。
而且，戒指赋予的特殊含义，更令他心动。
某人心底悄然埋下一颗种子。
“童童的这枚戒指，是谁送的？”
他问话里有显而易见有股醋味，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吃醋，童童与自己相处的时光不过短短两年半，在这之前，混沌界肯定有与童童相处更长时间的朋友亲人。
庚子濯不想显得自己那么小气，可是脱口而出的话偏偏控制不住。
好在，洛童没有在意。
这枚戒指很小的时候就戴在他脖子上，他有问过院长老头，听闻是他亲人给他留的，可是当问及是父亲还是母亲的时候，老头总是打哈哈过去，时间久了洛童也忘记追问，默认是父母留给他的。
仔细想来，他父母出现次数有限，倒从未认领过这枚戒指。
被庚子濯这么一问，洛童想说父母，可总觉得不太对，只好回：“我不知道。”
庚子濯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洛童：“别这么看着我，我真不知道，这枚戒指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跟着我了，或许是某位亲眷送我的吧。”
“倒是你，伤口还痛吗？你就非得受这个伤，不能爱惜下自己的身体吗？她打你，你都不晓得躲开？故意受伤就为了让我心疼？”
童童说他心疼。
庚子濯背后如果有根尾巴，估计要摇上天了。
“痛，可痛了童童。”
他眼巴巴望着，想从洛童身上得到点安慰，不管是抱抱还是言语，对于他来说，都是蜜糖。
洛老师明知他脾性，还是探出手给他查看内丹。
灵识顺着手掌潜入体内，主人脸上出现了不明薄红。
“还好没事，下次不要这样了。”
“嗯。”庚子濯憋着口气，脸都憋红了。
“灵识探查很难受？”
洛童从未帮别人探查过灵气，更未接受过灵气探查，所以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只是从庚子濯神情上看出，似乎不大好受，如果难受，他下次便再也不查了。
本来灵识探入就是件冒犯的事，也就庚子濯信任他，加上等级低，才能成功。换在混沌界，只有结成道侣的灵修才能互相探查灵力。
“没……嘶，呼。”庚子濯喘着粗气，身体紧绷，受不住一样在颤抖。
洛童不敢继续了，立刻退出。
“没事吧？”
身体检查没事，别灵识探查整出问题。
“你这……我有收着灵力，还太难受吗？”
听闻灵力探入稍不注意会对身体主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他有注意了，难道因为等级悬殊过大，庚子濯受不了？
“不是难受。”庚子濯目光如水，“童童之前有帮别人探过吗？”他执著着要答案。
“没有。”谁没事帮别人做灵识探测啊。
“那童童以后也不要做，除了对我。”庚子濯好似怕自己过于霸道，亡羊补牢加上一句：“好吗？”
洛童意识到不对劲，以前没听人说过这方面的知识啊，灵识探测有什么禁忌吗？尸族敏锐嗅到不寻常的气息。
“你对我试试。”
“不……不太好吧。”庚子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神闪躲，不敢与之对视，耳朵尖红出血色。
“我会努力放松，不与你对抗，你放心进来就是。”洛老师不容反驳。
“那、那我进来了哦，童童准备好了吗？”
尸族无所畏惧点头。
他人的灵识要想进入灵修的身体还真不太容易，身体会本能保护自身领地，若一个不小心，便会对外来灵识进行绞杀，尤其进来的还是个比自身弱许多的灵识。
洛老师花了些力气压制自己下意识的行为，让庚子濯一路畅通无阻。
庚子濯的灵识和他霸道的外表不同，十分温吞，慢慢的沿着手臂，一路蜿蜒向上，所到之处，掀起一阵酥麻，勾起另类的交融的错觉。
及至此刻，尸族才发现灵识探测的恐怖之处。
除了自己像被对方看穿之外，还有种难以形容的亲昵，灵识本就代表灵修身体的一部分，很多时候灵修对它的依赖程度甚至超过五感，这样敏感的存在与他人交互时，居然会产生灭顶的快\感。
清心寡欲的尸族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他手指一紧，捏住庚子濯的手腕，睁开眼睛，凌然道：“退出去。”
不然他不保证自己的灵识不会残杀庚子濯的灵识。
“好。”某小狗乖乖指哪打哪。
“你，”洛老师深吸一口气，缓了会，才接着道：“你从前怎么没跟我说过是这种感觉。”
太亲密了，灵魂深处的交融，跟肉\体交互没区别，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混沌界只有道侣才会干。
他居然对学生做了这种事，罪大恶极罪大恶极。
庚子濯怎么不说！
“童童不知道吗？”庚子濯反问，“我以为童童知道。”
他的眼睛圆润且无辜，洛童竟一时无法分辨这孩子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你难受你不会说吗？你说了我下次便不会再这么做了。”洛老师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
“不难受啊。”庚子濯娇羞地望向他，“不难受的童童，还很舒服，我很喜欢！”
洛老师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住嘴，在这里污言秽语说些什么，旁边还有个小朋友呢！
注意影响！！
指挥官小孩嘿嘿一笑，又在唔唔嗯嗯，洛童给他施了闭口禅，但没绑住他双手，他两个拇指对着，比了个亲亲的手势，然后识相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你们亲吧，我保证什么都看不见。
毁灭吧，洛童只觉得社死。
小孩哥误会他和庚子濯关系他或许习惯了，可现在，自己确实对庚子濯做了不可描述的事，而且不止一次，没人跟他讲过灵识探测是这种感觉啊，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学生，怎么维持自己老师的尊严。
百口莫辩。
他还跟庚子濯说，你来试试。
试个鬼，他现在想回到十分钟前，阻止事故发生。
“童童？”庚子濯仿佛看穿了尸族内心的不淡定，问：“你们那里不能随意灵识探测吗？”
他贴心地解围：“若是童童不喜欢，以后便不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他不想看见洛童为任何事情烦恼。
可是他不知道，越是如此，洛老师内心就越愧疚，身为三百多岁的灵修，居然要一个20岁刚及冠的毛头小子安慰？！
到底谁是老师？
本来这事就是他没常识在前，怎好意思反过来让庚子濯解围。
洛老师毅然决然：“我会对你负责。”
庚子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见童童水润完美的嘴唇上下一磕，对他说：“我们结成道侣吧。”
道侣？！
这个词庚子濯从没有听过，《绝世修炼大法》上也未曾提及。但从字面上，不难理解。
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吗？
是他觊觎的身份吗？
洛童一时冲动说出这话，但说出口后反倒松了口气。
他对小濯做了不礼貌的事，是该对人家负责的。身为他的老师，如果别的人对自家小孩做了这件事，他同样会叫那人负责。
他不知道灵识探查是如此亲密的事，如果早知道，就不会这么做，现在知道了也不晚，他会承担起自己应当承担的责任。
洛童从前未曾想过有人能成为他的道侣。他对修仙势在必得，作为尸族中天赋异禀者，他最终会走向修炼的最顶端，达到神阶圆满，从混沌界飞升至神庭。
这点从始至终未曾改变。
只是现在，他多了一个需要他负责的人，庚子濯。
庚子濯喜欢他，他一直都知道，在利用聚腐器的那天起，他就决定负责这个孩子的下半生。如今自己轻薄了人家，当还他个名分。喜欢不喜欢另说，该负的责任不能少。
这是身为教师的责任感，亦是洛童对庚子濯的承诺。
“童童？你这是在求婚吗？”
庚子濯脸上表情有瞬间的空白，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让人有些捉摸不清。
他还在确认，不敢相信。
握拳的手掌，指甲猛然伸长，刺穿掌心，而后超强修复能力开始治疗伤口。
他的童童，梦中的神仙哥哥，跟他求婚。
婚姻是常见的人间捆绑关系，如果非要把道侣理解成婚姻，也行。
洛老师点头，肯定了庚子濯的说法。
指挥官小孩在一旁疯狂摇老大的手臂，说不出话只能用夸张的动作表达内心的激动。001一脸呆滞，像没有感情的娃娃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他在现场，妈妈，他见证了一场求婚！
虽然妈妈没说过男生能不能跟男生求婚，但是，妈妈说过，互相喜欢的人为了在一起生活，互相许诺下半生，是很浪漫的行为。
而自己，是促成这段婚姻当之无愧的月老。
毕竟没有自己，仙人肯定还在纠结要不要和人类徒弟保持距离，小孩哥为自己骄傲，更为第一次做见证官挺直腰板。
“所以，你愿意吗？”
“庚子濯，你愿意成为我的道侣吗？”
磁性悦耳的声音，温柔地唤他的名字。
庚子濯飞速点头，从小幅度变成重重点头，他笑不见眼，露出洁白的牙齿，坚定大声地说：“我愿意！我要成为洛童的道侣。”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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