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排排坐，吃堡堡 ...
-
我和达米安赶到的时候，HA的学生们刚刚布置好场地——他们前两天的预演受到了很多关注——原本局限在俱乐部里的表演，居然得到了一个外置舞台。
听说这个舞台，还是镇长特意派人连夜搭建的。
凯特今晚把自己打扮得更加像一只狂野的红色猫咪了：她蹦蹦跳跳，扛着自己的化妆包，到处给学生免费画面部彩绘。
“如果你感到满意，就投我一票！”她每画完一个人，就塞给对方一个印着她自己的传单。
——懂了，免费彩绘只是一个拉近距离的手段，拉票才是最终目的。
你们搞艺术的，心都脏！
周围的人都被她画差不多了，凯特一看见我和达米安（啥也没画的脸），眼睛瞬间就亮了。
我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索性径直走到她面前。
凯特也毫不客气，直接就拿起了她的刷子宝具。
短短几分钟，我的半张脸都被涂上了金色的颜料——就像电影里面那种仿生机器人。
我金色的这半张脸，被画上了细密的机械骨骼，衬托得我正常的那半张看起来更像仿生人的伪装。
达米安就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着凯特在我脸上施展魔法。
原本我以为，他只是又在心里腹诽我，觉得我很幼稚。
但当舞台上的光束刚好打到我们的脸上，让我清楚看见他眼里的赞叹时，突然就觉得让颜料糊满半张脸、让皮肤变得干巴巴，也值了。
就在我算计着该怎么让达米安坦诚我的妆容好看时，凯特把她的目光转向了达米安。
“你好啊，帅哥！要不要我也帮你画点什么？”她画完一个排队的学生，转身用一种轻飘飘的声线询问达米安。
“不，我不搞这些。”达米安生硬地拒绝了女孩的涂鸦邀请。
我翻了个白眼——意料之中的回答。
“没有脸部涂鸦的演唱会，是不完整的！你参加过演唱会吗？”凯特说，“上次我哥哥兼职保安，打的全是没有脸部彩绘的人，但我怀疑他只是故意的。”
我：......
达米安：......
凯特刚刚是在说，她哥哥在当保安的时候胡乱打人吗？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被当成例子啊！
......
达米安还是感到后悔。
从他听见吵闹的音乐、在一群学生的自行车旁边停下摩托车的时候，他就在后悔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带孩子，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格格不入。
从他记事起，他的优先事项就和这些东西无关：玩乐、放纵，这些词在他的舌头上很陌生。
倒并不是说他从未玩过游戏——韦恩庄园里，他甚至有一间专门的游戏室。
只不过，和父亲一样，他的重心都在别的事情上。
看着别人涂脸部彩绘，竟然也是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
红头发女孩邀请他也参与进去的时候，达米安想都没想就选择了拒绝。
他只想停留在【观察者】的距离，保持冷静，保持清醒。
但一束光随着音乐节奏的变换打了过来，照亮了德芙的眼睛——她正在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的态度莫名有了软化的趋势。
......
“真有你的，”爱丽丝用自己的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伴侣的手臂，“时机刚刚好。”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贾斯帕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德芙和达米安，“我只想让她玩的开心点。”
在失去人类身份的同时，有些吸血鬼会获得与众不同的能力。
比如爱德华会读心术，爱丽丝能够预知未来——而贾斯帕则是能够影响他人情感。
就在刚刚，贾斯帕释放了自己的能力——他试图影响达米安的情感，让他对德芙心软、被德芙牵着鼻子走。
“......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贾斯帕突然说。
“什么意思？”爱丽丝好奇地问。
“我们的担心是不必要的，”贾斯帕微笑着牵起妻子的手，“她不需要我的帮忙，就已经在牵着那个男孩的鼻子走了。”
“哇哦。”爱丽丝睁大了双眼。
“好了，难得的约会之夜——既然已经确认我们的小妹妹没问题了，该轮到我们两个享受了。”贾斯帕温柔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会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
凯特可以画一百个学生，但是她的创作对象现在是达米安，一个新转来的大帅哥——至少那些围着我们，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是这样说的。
我抛弃了达米安，自己顶着还没干透的脸部涂鸦就跑了。
达米安的目光像飞刀一样扎在了我的后背上，但我只顾着找理查德的餐车。
我还记得，他说如果我出面，就会免费请我吃他餐车上的食物。
终于，在走到另外半场后，我越过十几个脑袋，在一辆红白相间的餐车旁边看见了正在忙碌的理查德。
他今天没有穿白衬衫，而是穿着和餐车同样配色的员工制服，还有一顶配套的帽子。
他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不停有学生或者镇民来到餐车这里，急切地想跟他说上一两句话。
——我猜，除了这些人确实肚子饿了，还有一部分他长得很帅的缘故。
我站在队伍末尾，听着理查德耐心打发了我前面的几个客人，然后笑眯眯地在轮到我以后走上前盯着他看。
“请问你要买点什么？”他在餐车里问道，还没发现窗口前站的是我。
“理查德·曼菲尔德的特别服务，”我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免费食物和一个微笑。”
餐车里的理查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着一副惊喜的表情探出头来。
“你来凑热闹了！”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牙齿在晃动的舞台灯光里白得亮，“我正感到无聊呢。”
“钞票源源不断流入口袋的感觉也会让你无聊吗？”我注视着他的动作，看他把一份墨西哥卷饼的馅料塞得特别慢，然后小心翼翼地卷起来。
“会，因为这让我有种正在出卖自己的感觉。”他故作高深地说，然后把满到快要爆炸的卷饼递给我，自己也从餐车上跳了下来。
大概是这附近的人都已经给自己弄了一份食物，客人意外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们并排坐在餐车的最后一节伸缩楼梯上；我手里捧着那块巨大的墨西哥卷饼，然后掰成两半，递给理查德其中一份。
“你可以享受一下你自己的手艺了。”我说。
理查德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接过了那半个快要满溢出来的卷饼。
“Cheers。”咬下去之前，他还抓着自己那一半卷饼，跟我的碰了一下。
我们同时咬了一大口，然后纷纷露出“好难吃”的表情。
“有点太咸了，”我说，“除此以外，里面的黑豆很硬，外面的饼皮很干——鳄梨酱的味道，我不好评价。”
“真糟糕，镇上的人平时就喜欢吃这玩意儿？”理查德不可置信地翻开卷饼又看了一眼，“这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在陷入一阵沉默后，我们同时笑了起来：这个卷饼的味道实在是太荒谬了。
“终于找到你了。”达米安带着愠怒的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你居然把我一个人留在——”
我眼疾手快，直接用我手里的卷饼堵住了达米安的嘴。
他迅速就露出了“这是什么，好tm难吃”的表情，没说出口的话，也被我噎了回去。
“我还是去做个汉堡给你们吃吧。”理查德站起来说。
我这才了解到，原本理查德只是找了一辆餐车，但镇上的家庭餐馆听说要有演出后，居然找上理查德，拜托他帮忙售卖一下菜单上的汉堡。
这对于理查德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一晚上，照顾一个餐车，但是赚两份工资。
“卡琳做的田园汉堡我从小吃到大，”他说，“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店里吃。”
“要一个双层牛肉芝士蛋堡，还一样难吃，我就斩了你。”达米安把钱重重拍在桌子上。
理查德压根就没把达米安的威胁当回事，但我回想了一下他下午的表现，突然觉得，这应该是达米安的本色演出。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排排坐，吃堡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