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只是消遣》XXXIII

41、归宿

　　真是混乱。
　　混乱的关系，混乱的脑子。

　　看看可怜的威尔，心虚地不敢抬眼看你，原本挺直端庄的脊背也弯了几分。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是在想念你们狂欢的日日夜夜还是在回忆你们年幼时的遇见？又或者是在后悔，后悔不该接近你，后悔不该出席这场家宴。

　　还是说他心中生起了更复杂的情绪。

　　毕竟，只要长了双能执行正常功能的眼睛，只要有一双能收录声音的耳朵，就能知道以斯特家主对你是多么的优待，多么的亲昵，浅灰色的眼睛总是含着仿佛阳光落在湖面上的反光——那样绮丽的光芒，随着眼波荡漾的是在不自知的情况柔下嗓子的颤抖尾音。

　　艾特琳并不知道自己面对喜爱之人是什么情态，不知道这姿态与平常多么不同……总是倾斜的身体，永远不想结束的话题以及无法平息的躁动。

　　正因为不知道，在旁人眼中便更加的明显。

　　她的子嗣，这些尊崇家主的子嗣们敏锐地抓住了这不同寻常的情绪，准确地瞄准了被她投入感情的你。

　　站在艾特琳身旁，总是会感受到些异样的目光，人们总是惊讶你的年龄，惊讶你的成就，惊讶你在传奇人物前平静得有些冷漠，随即开始做出无端猜测。

　　此时此刻，你在艾特琳的介绍中收敛思绪，礼貌性的点头问候。

　　家人的小聚讲究不多，落座后艾特琳颇有主人风范地带动气氛，那位名叫罗科夫的Alpha拥有与外表气质不符的出色交际能力，嘴里抛出的问题角度新奇又恰到好处。

　　你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他有着以斯特家族标准的黑发灰眼，主家的基因强大，也总是偏好这两个元素，相比之下，旁支总会混着几个不是那么“以斯特”的发色与瞳色。
　　罗科夫看起来就很正，所有意义上。

　　如果，阿尔是黑发灰眼又会是何种光景呢？
　　低头时，你想起另外一人。

　　他实在特殊，难以看出身体中有一部分流淌着以斯特的血，强行牵扯上关系的瞳色也不能说服旁人。

　　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使对外宣称他是艾特琳的子嗣，但谁都不会认真对待，只有他母亲所在的旁支，真是太弱小了，不曾被家主放在眼里才会想着放手搏一把。

　　小可怜，可怜虫，你想起自己对他的评价。

　　“莱法很喜欢这道甜品吗？”艾特琳轻声询问着。

　　你对着面前摆放的抹茶冰淇淋眨了眨眼，舌尖泛起复杂的苦甜。

　　“味道很特别。”
　　在纯血以斯特面前细数可怜“小杂种”的往事，如同角色地位完全颠倒的故事。
　　阿尔就像这道甜品，明明有些苦涩，甜味在细细品尝后才会被察觉，偏偏口感丝滑，餐后只会觉得这真是一份不可多得的清爽，如果不能再次食用，你会觉得遗憾。

　　家宴结束，离会议还有一个半小时，你选择回房间整理发言资料以及将要出示的合同。

　　虽说是圆桌会议，但隐约的等级排序依旧给人压迫感。
　　谈判桌外还有旁听席，随意扫过一眼，威尔·以斯特与罗科夫·以斯特已然在列。

　　桌上人不少，除了本家人还有依附以斯特的其他家族成员。

　　人际社交并非你的擅长，在涉及利益的情况下，便觉得所有想要近你身的人都是些碍眼的家伙，偏生合作是必要的，形势逼人，那就亲自去分配，从给出去的叫人不满足，拉扯完又让对方觉得有利可图，谈判结束后复盘心中隐约觉得不对，但不觉得己方吃亏，后续工作就还算听话。

　　守住了核心的，你与老师绝不能放手的利益，这场谈判便结束了。

　　艾特琳趁着会议结束后的独处时间，揽着你黏黏糊糊地撒娇，想求着你再住一晚。

　　你不准备继续留在庄园，但心情不错，便陪着Alpha在休息室胡闹了一会。

　　但Alpha往往是难以忍耐寂寞的生物，尤其是面对攥取了她爱怜的人，游戏玩闹开始变得过火。

　　舌尖仍残留着酥麻，腿根还有些细微的抽搐，艾特琳的亲吻从下向上落在了起伏的腹部。

　　一个带有讨好意味的吻，一个亲昵的求饶动作。

　　软垫全然浸湿，皮肤接触着这块地方，黏腻得让人不爽快，你踩着Alpha的肩膀，微微抬起身子想将外套垫在臀下。

　　滚烫的呼吸打在大腿内侧，低头就能看见一双欲求不满的眼睛，像极了雪原头狼盯着猎物的眼神。
　　气氛又变得古怪，满盈的躁动即将被引爆。

　　但下一场游戏没有来得及开始，门口似乎传来了什么响动但又很快安静下来。

　　你脱去了身上松松垮垮的衬衣，可房间内的暧昧气氛却消散了。

　　做了简单的清理，换上干净衣服，回头就能看见艾特琳有些苍白阴鸷的面孔，她手里还攥着你因为不喜潮湿触感而褪下的贴身衣服。

　　兴致被打断很难保持愉悦的心情，你没有心情继续，艾特琳因为被你拒绝对捣乱的人深感厌恶。

　　“刚刚是你家的小孩吗？”
　　平淡的话语让Alpha抬起头不敢细看莱法的表情。

　　提着包开门出去，路上并不意外地看见旧情人威尔·以斯特。

　　他与你保持着距离，有点远。
　　背光让你分辨不出来者的表情。

　　你的思维忽然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对这段关系下定义，这种奇怪的缘分最好的归宿是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