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你好谄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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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直播氛围不是很好。
这和成礼参加的节目和活动没有关系，问题的源头是男人。
男性粉丝。
聊周章和成礼在直播开始之前，就迎合的粉丝群体也做出过讨论，综合考虑了成礼的性格原因、北极平台的制度以及当今社会流行趋势，聊周章甚至还去啃了几篇论文，综合得出的结论就是，迎合女性粉丝群体是众望所归。
后来的发展也让他们看到了前景，女性粉丝们大多更友好，更在意直播内容的输出和质量，而不仅仅将视线放在胸前□□。
在这样的氛围激励下，他们得以鞭策自己，不断做出更好的直播效果，每天都不断进步。
粉丝们的聊天氛围也很友好，她们即便是对容貌身材的评判、乃至一些口嗨的瑟瑟言论，也都客观或热情，不带情//色和侵略性。
在这样情况下，即便是成礼这样的社恐，也很乐意和粉丝们聊聊天，在粉丝的鼓励和注视下逐渐变得开朗。
但在最近，事情有了转变。
随着成礼逐渐有了人气，尤其指成礼登上北极平台新人榜单榜首的时间里，有无数人出于好奇或者刻板印象点入直播间，其中包括诸多男性。
这几天直播的氛围都不大好，即便成礼和聊周章都尽量控制，但带有侵略性和掌控欲的打量、带有性//暗示的颜色话，以及让主播脱衣露点的言论层出不穷，低阶粉丝群里涌现了无数要私密照的用户。
还有许多人咋礼物的目的就是加主播微信，还没聊天，申请页面的话就把聊周章恶心的不行，他不得不放出公告，表明除了已经加上的几个大佬，之后不会再加任何人的微信，这才让风气稍微消停了点。
但情//色消息从没停下来过，他不得不用运营的身份加了几个活跃的粉丝作为粉头，付工资对几个粉丝群有偿管理，任何不对劲的人都踢出去，即便这样，聊周章还是看到不少不堪入目的消息。
这不是办法。
聊周章揉着眉心，一边没有丝毫情绪的给加上的几个老板发早安，一边思索着具体的对策。
他面前的电脑上开着几个界面，最前面的是一个聊天截图，自称小礼榜一的人在群里发出链接，宣称那是主播私发他的私房照。尽管理员很快就把人踢出去了，但还是有几个人发歪眼笑或狗头表情包：真的吗？我不信，除非私发我仔细瞧瞧。
他叉掉这个页面，后面露出的是个视频，水印是国内最大的短视频软件河马app，视频点开，是一个长相憨厚面容黝黑的瘦高男人，操着一口黄牙说话说得唾沫直飞。
那人宣称自己之前认识北极一姐成礼，又讲起自己见过对方怎么从豪车上下来，又怎么和另一个富豪偷情，说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自己就蹲在旁边看着一样。
视频里有许多一眼假的东西，在一些重要的时间地点节点也都含糊其辞，充其量只是讲了个色//情故事，但却有几十万的播放量，甚至比聊周章自己剪得直播集锦点赞还多。
自从这个视频有热度之后，不少黑成礼的声音也出现，有的甚至一点不避讳，直接发在北极平台里，被公司封号后就将此作为成礼背后有人的证据，在其他平台大肆宣扬。
聊周章甚至看到了一些熟人的面孔，他和成礼姐一起在x城的破巷子里长大，他父亲酗//酒赌//博，成礼爸爸家//暴性//侵，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街坊邻里一开始还可怜他们，但周围住的都是家境贫苦的人，帮不了太多，又惧怕她们父亲的威压，没怎么管她们。
后来也像现在这样，一些言之凿凿的谣言出现，说他们偷东西骗人，就也再也没人正眼看待他们了。
那些人出现在短视频里时，面容已经陌生到卷毛边，但他们一开口，那股令人窒息的粘腻气息还是重新泛上喉咙，糊住气管，让人呼吸不得。
聊周章喝了一口冰美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要思考对策，要怎么扭转局面，想想该怎么做。
手机忽然震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发消息的是北渚，也就是粉丝口中的退休哥。
聊周章见识过北渚发消息的阴晴不定和粘人，见识过对方的无理取闹，因而觉得对方年纪不大，对他比对其他人都更有耐心些。
北渚也是为数不多愿意回消息的，这几天小礼姐名声不好，句号哥和AAA吴总都没回过消息，只有北渚还和之前一样，乐腾腾的充满朝气，即便有时候前言不搭后语有些傲娇，也都很好哄。
相比起沉默的句号哥和吴总，令人意外的是，除了看腿没发过其他消息的嗯嗯哥反倒热情起来，不清楚是不是在看热闹，对方时不时看到有关成礼的视频都会发过来，各个平台都有，无一例外全是恶意。
他甚至还会特别圈出来一些恶评，整理出来扔过来，如果经营这个账号的不是聊周章本人，而是成礼的话，那些恶意的揣测完全刻意杀死一个人。
相比起其他两位的沉默，聊周章更痛恨这种间接谋杀，但和微信上聊天表现得不同，这位嗯嗯哥开始频繁活跃于成礼的直播间，做出一副正义人士的样子，砸礼物怒怼黑子，维护成礼，举报谣言，在粉丝群里的表现也相当正义凛然。
面对这样的反差，聊周章犹豫再三，还是没把对方删掉，只是消息回得比较敷衍。
聊周章正要去看北渚发的消息，手机再一震，嗯嗯哥的消息也随后过来。
一个没注意，页面就已经跳转到了嗯嗯哥的页面。
对方发来的是一个总结性的视频，和以往的短视频不同，这是个七分钟的长视频，视频封面的人很熟悉，聊周章认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是小时候街道小卖部的老板，他和成礼偷东西的谣言也是从对方家里传出来的。
聊周章还没说话，对面就贱兮兮发过来几句。
【嗯嗯你说的都对：小礼姐姐看到视频了吗？】
【嗯嗯你说的都对：做视频的人真的超级可恶，他一直在给小礼姐造谣】
【嗯嗯你说的都对：小礼姐姐还是别看了，看多了会生气，我大概总结一下就好了】
【嗯嗯你说的都对：这个人说自己是小礼姐姐小时候的邻居，说你爸爸是赌狗，还打死了老婆，你从小就会偷东西，带着邻居小孩一起，强迫别人帮你偷东西。】
【嗯嗯你说的都对：这个人还说小礼姐姐小时候就出去…做那种工作，赚钱去大城市找有钱人，他说他有次在首都遇见小礼姐姐，但小礼姐姐装作不认识他，还上了另一个人的豪车，这是为什么啊？小礼姐姐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好把他骂回去。】
【嗯嗯你说的都对：小礼姐姐怎么不理我了，是我哪里说得小礼姐姐不高兴了吗？你如果不喜欢了，指出来我一定改掉，不会让小礼姐姐为难的。】
嗯嗯哥又发了好几条消息出来，聊周章都皱着眉看完了，内心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疑虑也涌现出来。
显然，这个人有非常强烈的表演型人格，性格扭曲，渴望看着人陷入泥潭，却又热衷扮演被人喜爱的正义形象。
很茶，心很脏，表演欲很强。
和那些带有欲望或恶意的人不同，这人就只是单纯的…找乐子。这点才是最让聊周章生气的。
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咒骂和剖析的话已经敲出来，却被一个声音唤醒。
“小章，怎么了？”
成礼跟着武英老师一起学歌，这时候课间休息，过来看看聊周章的情况。
她秀眉簇起，也想起自己的近况，漂亮的脸上笼来阴霾，整个人带上种苍白的破碎感。
聊周章并没刻意瞒着成礼，毕竟这事情闹得大，隐瞒根本瞒不住，小礼姐如果从别人那里知道消息，恐怕会更束手无策。
更何况小礼姐虽然外表软弱社恐，但小时候就能带着照顾聊周章，带他们走向新生活，内核也是相当强大的，即便对方遇见这些事，也不见得会惶恐不安，反倒隐瞒带来的信息差会让她在关键时刻慌了手脚。
但聊周章并没全部告诉，只简单说了最近的情况，让小礼姐面对突发//情况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其他的，比如嗯嗯哥的真实面貌，他从没提起过。
不是不相信，只是，保护。
该换他来保护小礼姐了。
这时候也是一样，聊周章松开眉头，把嗯嗯哥发的视频放在主页，没点开始，但成礼足够看清那人的面容。
她嘴唇抿起，显然也认出了对方是谁，这时候聊周章才语气缓缓，简单说了视频里的情况。
果然，就像他想的，成礼并没惊慌无措，只是几息之间，她就冷静下来，转而看向聊周章。
“你有什么计划吗？”
聊周章顿时笑起来，眼睛弯弯，这一刻的彼此理解让顿时焕发光彩。
“小礼姐，你懂我！”
成礼也抿嘴笑起来，给了他一个拥抱。
气氛顿时松弛下来，聊周章也简单说了自己的计划，没太多复杂的，只是简单的澄清。
他并不擅长阴谋诡计，但作为运营，他对如何传播推广和舆论还有些了解。
和成礼说是只有六成的把握，但聊周章脸上完全是自信的笑容，显然成算不仅仅这些。
“不过还需要一些东风，我不确定能不能遇到，有的话，那无伤而退，甚至转换形势就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成功率！”
这时候的聊周章脸上不再是亲和友善的温和笑容，他的眼眸明亮，笑容肆意，整个人锋芒毕露，浑身上下都写满自信二字。
这是他的主场，他自信可以做到最好。
聊周章删去了所有带着怒意的冷硬剖析，此时已心态平和，给嗯嗯哥发过去一句温和的劝慰。
他不仅仅要打赢澄清的反击战，更要报复这个怀揣着恶意的间接杀人者。
【风为马：看到啦，不过老板也不用太担心呀，我相信他不是故意要说我坏话的，我们都是邻里，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风为马：也不是故意要冷落他的，这里面有很多细节不方便说，没办法告诉老板呢】
【风为马：不过我之后打算做一个全平台的直播，用来澄清这件事，到时候提前去把以前的邻居请出来，让他们为我作证】
【风为马：老板不用太担心啦，会没事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我有需求，她们都是街坊邻里，一定会热情帮忙的！】
聊周章自己发完都浑身鸡皮疙瘩，更别提对面看到这些圣母语录的嗯嗯哥了。
他直接切出去看北渚的消息.
北渚发过来一连串照片，点进去，无一例外都是举报成功的页面，好几个人和账号聊周章都相当熟悉，在嗯嗯哥发的阴阳怪气里看到过。
他本打算一条一条看过去，但照片实在太多，他翻了好久都没到头，只好往下刷了刷，被举报或举报成功的照片足有五十多张。
划了很久才到底，最后是北渚的一条消息，是个猪猪侠潇洒拧鼻子的表情包，看起来活力又好笑。
表情包是在耍帅，对方的意思也很明显：这些我轻轻松松就能做到，厉害吧！快来夸我！
聊周章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他眼睛弯弯，然后不知怎么，被一个表情包逗得前仰后合，引来周围人诧异的注视。
他没在意那个，笑够之后爬起来，手指按在键盘上正要打字，却发现自己长时间没回消息，对方已经有点急了。
【北渚：你怎么不回消息？】
【北渚：不是吧不是吧，我都这样做了你还敢忽视我，是不是不把我这个金主放在眼里？】
【北渚：你又不回我消息，是不是在和别人聊天，渣女你好过分！】
聊周章又不知怎么，被对方的言辞逗得笑起来，这次他艰难地爬起来，敲下文字。
【风为马：呜呜呜我不是故意不回老板消息的，老板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气[比心]，我下辈子结草衔环报答老板】
【风为马：我刚刚是去看老板发的照片啦，才不是和别人聊天！】
【风为马：气鼓鼓.JPG】
聊周章有些心虚，但不多，手速飞快，敲下大段赞美。
【风为马：老板真的超厉害的，我刚刚去看照片，翻了好久都翻不到底，一声不响举报了这么多人，老板你别太帅了吧！】
【风为马：我都要爱上老板了，老板这样有实力又肯用心地男人哪里去找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如果我在老板身边，一定是老板的小迷妹。】
差一点打成“小迷弟”，聊周章猛吸一口气忍住，关键时刻改了回来，手指如飞，继续打出花式赞美。
只是故意耍帅的北渚却受不住了。
【北渚：停停停！别发了！】
【北渚：我知道我很帅，但这也太夸张了。】
【北渚：你好谄媚。】
【北渚：语音||||8s】
聊周章有些犹豫，看了眼四周，还是带上耳机听起语音。
那边是个很年轻的声音，很有活力，滋哇乱叫着道歉“我靠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恶意，我只是……我，这是开玩笑我没有说你谄媚的意思……啊啊啊我靠我在说什么！”
年轻的，充满生命力又毛毛躁躁的，可能还没成年。
理性分析出如上信息，而感性，他只是控制不住在笑。
不是前仰后合的笑，身体不动，只有脸部肌肉被牵动，不断扩大再扩大，然后露出一个和聊氏友善笑容完全不同的明媚大笑。
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了，手下却只敲出个乖巧的“好的”。
对面发了一个省略号，随即是个猫猫垂头丧气的表情包。
【北渚：算了，这个不重要，你懂了就行】
【北渚：不过你为什么还叫我老板，我都说过了，叫我名字就行】
聊周章眉头一挑，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北渚居然是对方的真名。
他顺从，乖乖的：
【风为马：好的】
【风为马：猫猫乖巧坐,JPG】
【风为马：北渚真的超厉害的！】
京都，江氏总经理办公室里忽然爆发出重物落地的响声，难得加班的总经理把自己摔下办公椅，脸色发红表情怔愣，骤然发出尖锐爆鸣。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你好谄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