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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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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马德里在09-10赛季再次陷入了前几年的轮回，欧冠失利，联赛屈居巴塞罗那之下，新引入球星与球队之间的磨合总是欠缺了那么一口气，走金元路线的银河巨舰前路渺茫，西班牙的评论分析员们各个引经据典，似乎想用理论上的战术来验证皇家马德里打法的错误性。万幸的是，在球迷们一股脑的嘘声中，有一项更重要的赛事在南非打响——世界杯。
散落在各个联赛球队的满天星们回到了自己的国家队之中，所有关于联赛上的表现都被抛之脑后，百年来的新挑战再次来临，有国家会登顶，也有国家会落败，在喧嚣刺耳的祖啦声中，刚接受完采访的克里斯蒂亚诺忙里偷闲的给卡卡发短信。
[To:KaKa]
“我敢说，英格兰队的氛围不太轻松，他们主教练是怎么同意又征召特里的？”
[To:KaKa]
“好吧，有点丢人，今天训练的时候状态不太好，对抗赛一个球都没进，你现在怎么样？”
[To:KaKa]
“我们酒店外面有很多人在吹那个长喇叭，你们那边呢？”
[To:KaKa]
“等下，这么吵你不会睡着了吧？”
[To:KaKa]
“等等，真睡着了？”
[To:KaKa]
“Hello，还活着吗？”
克里斯蒂亚诺对着手机陷入了茫然之中，呜呜祖拉刺耳的声音依旧很吵，工作人员已经申请当地公务人员介入，但对方慢腾腾的工作效率衬托着窗外的喇叭声音越来越叫人心烦意乱，他不禁想起了今天看见的有关巴西国家队内讧的新闻：意甲这届的标王梅洛在对内训练中一脚把卡卡铲倒，卡卡当即退出了训练。
当然，当事人后来接受采访，言之凿凿并未发生冲突，且巴西足协表明当天有400名记者现场围观，足以证明此事子虚乌有，但他更担心的是巴西人的伤势。虽然在皇马，在巴西国家队，无论是新闻还是采访，俱乐部和巴西足协都是一致的表述：球队核心卡卡伤势痊愈，全力以赴夺取比赛胜利。
但作为一名球员，一名队友，一名不自觉关注对方身体健康且非常想要登堂入室争取入住对方别墅主卧的“朋友”，克里斯蒂亚诺对巴西人忍受痛苦的能力有相当大的认知，对方对俱乐部和国家队的忠诚程度也叫他格外佩服。他不介意高估一下卡卡伤势的严重性，低估一下俱乐部和足协不做人的程度，再结合日常生活中巴西人偶尔不太自如的时候，他认为卡卡伤病痊愈的数据基本可以打个三折再看看。说起来他一直不满将运动员的伤病问题归咎到当事人本人身上这件事，无论是媒体还是球迷，他们对于卡卡实在是过于苛刻了。
[To:KaKa]
“你在训练中没受伤吧？强调一下，我看见新闻了。”
[From:KaKa]
“我以为你现在更关心的是和德罗巴上同一个封面的事情。”十分钟后，巴西人的回复姗姗来迟。
[To:KaKa]
“一个封面而已，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From:KaKa]
“唔，真的不是吗？”
[To:KaKa]
“当然不是，他在我旁边显得我更帅了，OK？”
[From:KaKa]
“你开心就好。”
[To:KaKa]
“你今天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是我有哪里不对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From:KaKa]
“……”
隔了片刻，巴西人道歉的短信终于映入眼帘：“对不起，cris，和你无关，我刚刚只是在和Becks讨论一些国家队因伤无法上阵只能场外支持的感受。”
呵，Bceks，这个昵称似曾相识，克里斯蒂亚诺在曼联的时候就处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之下，没想到换了新俱乐部还能从卡卡的嘴里听到，而且他们交流的内容也太扫兴了，万人迷先生因为伤病问题无法上场，但他不还是英格兰国家队的助理教练吗？卡卡好好的一个球员为什么交流这方面的经验？一时之间，葡萄牙人胃里一阵难受。
[To:KaKa]
“我亲爱的巴西国家队10号，6500万欧元先生，2007年世界足球先生，里卡多·莱特，您对自己绝对核心的位置和待遇是有什么不满吗？或者说主教练先生的排兵布阵给了您一些错误的暗示？总不至于是深夜有感突获启示吧？”
[From:KaKa]
“Becks有点难过。虽然他自己也提到这样的感受并不是第一回，毕竟当年的那谁完全不征召他。但现在能进入国家队，哪怕是作为替补出场，都比因为伤病原因只能待在场外要好受得多。”
[To:KaKa]
“那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无能为力的感觉？”
[From:KaKa]
“是的。”
[To:KaKa]
“Dear，你不是上帝，也不是圣人，尽管意大利媒体喜欢叫你圣子，但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就好比你出生在巴西，而我在葡萄牙。”
[From:KaKa]
“你现在想和我讨论一下殖民地和宗主国之间的关系了是吗？”
[To:KaKa]
“我是想说，你生在巴西，你在巴西国家队踢球，你天生在世界杯夺冠这件事情上就走到了其他人的前面。你看看我的祖国，我心爱的葡萄牙，你们是种子球队，夺冠热门，而葡萄牙呢，这么多年还没摸进决赛圈呢。你20岁的时候就摸到了大力神杯，我20岁的时候在干嘛呢，欧冠输给你算不算？”
[From:KaKa]
“Cris，我很抱歉。”
[To:KaKa]
“这并不需要抱歉，KaKa，比赛就是这样，悲哀的说法是我们仅仅只是在命运的洪流中随波逐流而已。我的国家从来没有赢得过世界杯，但并不代表现在不会对不对？就像你的伤病很严重，但并不代表它不会好对不对？意大利人总喜欢叫你圣子，你得相信，你所信仰的对你的爱，毕竟前几年祂已经证明了对你的钟爱，不是吗？现在的困难只是祂对你信仰虔诚的考验？”
[From:KaKa]
“仅仅只是考验，cris，我开始怀疑迪甘是不是给你发了太多讯息了，他不好好练球，就尽和你八卦这些事情了？”
糟糕，说漏嘴了。
在圣诞节某人悍然离家出走之后，迪甘就在克里斯蒂亚诺的威逼利诱之下开始向葡萄牙人通风报信，葡萄牙人的理由是帮助调解家庭关系乃至帮忙介绍个漂亮姑娘确保巴西人家庭和睦，迪甘龇着个大牙乐呵呵的答应了。SO，克里斯蒂亚诺不仅知道了巴西人最近和家人进入了某种奇怪的冷战，同时还发现了对方竟然真的在悄无声息的更换信仰派别——这差不多相当于是另一种家庭地震了。
卡卡撞见过迪甘和克里斯蒂亚诺互发短信的场面，但克里斯蒂亚诺很好的伪装了过去，他迫使卡卡相信迪甘只是在向他请教球技，理由是：“迪甘觉得你很难搞，你在家里谈起球来就好像上帝一样。”
当时卡卡的表情震惊到把嘴里的咖啡喷在了桌子上，而克里斯蒂亚诺甚至给他补了一刀：“我有时候也这么觉得。”
不同于分处英国和意大利的时期，对对方的隐秘幻想在和卡卡相处的这十来个月之中，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落在了地上。克里斯蒂亚诺发现卡卡对于比赛和生活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控制欲，他全力以赴奉献自己的所有，希望每件事情都能准备的握在手中，所有结果都和他的付出一一对应。如果有一丝一毫的不一致，虽然他的教养极好，态度也极其温和，但克里斯蒂亚诺总能发现在那个时刻，卡卡整个人都会处在某种焦躁之中。
[To:KaKa]
“我庄严发誓迪甘并没有八卦任何事情，他仅仅向我吐露了一些生活上的苦闷与不愉快罢了，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向神父祷告，仅此而已。”
[From:KaKa]
“你现在已经开发出了这项新业务？”
[To:KaKa]
“谁知道呢？虽然赶不上真正的神父，但作为树洞应该是合格的？这里是克里斯蒂亚诺1号电话倾诉处理中心，欢迎您的光临，请问，你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啊，原来是亲爱的里卡多莱特先生，鉴于你是本处理中心VIP客户，这边会为你申请人工客服服务哦。本人工客服刚刚上线，正在调试一切功能，试用期内免费且赠送为期三百六十五天心里倾诉服务，期待您的光临哦。”
[From:KaKa]
“上帝啊，你到底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
[To:KaKa]
“从我的心理医生那里？”
[From:KaKa]
“…………”
[To:KaKa]
“开个玩笑，压力不要那么大，和心理医生交谈确实有助于解决情绪问题，但对方的观点和建议却令我感到不快，你知道那位医生跟我说的最后一句是什么吗？”
[From:KaKa]
“我有点难以想象，应该是非常专业的学术建议？
[To:KaKa]
“不，你说错了，是非常下流且出人意料的建议，所以我当场就把他拉入了我的黑名单，并告诉门德斯给我换一个人。”
[From:KaKa]
“？”
[To:KaKa]
“他建议我去和我的灵魂伴侣睡一觉，这样就能解决我的情绪问题。”
手机另一端的沉默震耳欲聋。
克里斯蒂亚诺并不想向巴西人谈论最后一次他与心理医生见面时的对话交流，在那次交谈中，前缀挂着DR.的心理医生仅仅论证了一个观点，克里斯蒂亚诺的情绪问题并不完全出自于他本身，而是来自连结于大脑另一端的灵魂伴侣。或者说，极有可能是对方不自觉但单向的影响了克里斯蒂亚诺。
这意味着灵魂伴侣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一个让人既期待又恐慌的地步。
对方可能发现了他的存在，也可能没有，但他的处境显然不怎么好，无法释放的情绪导致断联的灵魂伴侣另一方也受到了影响。
“最应该来看心理医生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灵魂伴侣。”即使挖出了这么大一个隐藏事件，心理医生的专业程度依旧叫克里斯蒂亚诺惊叹，那个医生甚至能够面带微笑的给他建议，“适当的床上运动有助于身心健康，当然，我觉得你可能不太需要。”
“不，现在十分需要，毕竟我已经……没搞过了。”克里斯蒂亚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位心理医生可能在看报纸的时候翻到了他的花边新闻。
他，当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毫无压力的，理所当然的，找一个姑娘解决生理层面上的需求，但他现在转换了一下赛道，而终点站着的另一方显而易见的难搞。
“我建议你找到你的灵魂伴侣，放轻松一下，疏解一下对方情绪压力。”医生的语气轻缓，听上去是非常正式的建议。
“啊，在我的记忆中，他十年前就死掉了呢，”克里斯蒂亚诺目光空洞的摊开手，微笑着，“亵渎尸体是会进监狱的，医生。”
